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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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大亮,太阳也将从云海中喷薄而出。
  一大早,古晨便专门命人送了马服过来。
  画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男装,红色搭配金色束腰带,长发随意的绑成一个马尾,还真有几分英气逼人神采飞扬之风,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小姐真是好看,扮成男子更是俊俏了,走出去,北国的人肯定又要有一阵议论了。”
  “嗯?”画楼转过身瞅着阿紫,只见她轻咳了咳,故装花痴般道:“呀,快看哪,古相身边的男子是谁啊,模样真是俊啊,不知道有没有意中人,我那三姑六姨的小女儿还没婚嫁呢!”
  画楼翻番白眼,“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好不好!”
  “怎么没有?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北国的两大美男么?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北皇陛下,一个就是冷漠无情的古相,他们两个都是神一般的人,普通百姓才不敢打什么主义呢,只有瞻仰的份儿,可是小姐你就不一样啦。他们不知道你什么身份,说不定明日相府的门就要被媒婆给挤破了呢!”
  画楼微微笑,微抬头看着东方几抹红霞渐渐变得光彩闪亮,每天听着阿紫叽里呱啦的讲话,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似在皇宫里,宫女说什么也都得小心翼翼的。有段时间她自己性情更是大变,与阿紫之间的关系也疏远了,如今出宫了,两个日日相处,倒是又弥补回来了。
  古晨走进房间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美丽的画面。
  她一身红衣挺拔的立在阳光之下,修长的马尾村托着白净的脸庞,优美的侧脸弧线,睫毛扑闪扑闪的眨着。
  画楼并没有发现古晨的到来,在阿紫一声“呀,古相”中,她才蓦然转身,眼神正对上古晨凝视她的眼睛,一道金光打在他身上,逆着光,她有些看不清,他依然是一身白色,巍然在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许久许久……
  “古相……”
  她轻轻的叫了一声。
  古晨淡然的点点头,走进,鼻尖萦绕一股梨花香:“可以走了吗?”
  “嗯。”
  她点头,以为他要离开,却见他忽然伸出手……
  她蓦然退了一步,他修长的手轻轻的将她发丝上沾染的一抹纤尘拂去,继而转身离开。
  画楼的脸有些微红,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
  草场上一白一红如双飞鸿鹄。古晨骑着良驹,闲散驱弛,始终比画楼快一马头,画楼虽稍逊,但凭骑术精妙,竟能将马的潜力完全发挥,倒也不会被落下太远。
  终於,两人停下来了。经过一番赛马,画楼的脸微微的红,两人下马,坐在一个小土坡上。
  “女子中马术如此厉害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南国的女子都很会骑马,我的骑术只算是一般呢!”
  画楼微笑的回答。
  古晨转头看着她跑马後微红的脸颊,象染了胭脂,心中不觉轻震。
  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个马蹄声,两人望去,竟是李柯。
  古晨顿了顿,对她道,“我去去就来。”
  “嗯。”画楼点点头。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画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今,却是逃跑的好时机,有马儿,又在相府之外,若是自己真的逃跑成功,想必定能够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从此便不再要受到仓诺的束缚了。
  她在心里算计着古晨和李柯离自己距离的路程。
  待到他们走了差不多远的时候,画楼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偷偷的翻身上马,再一次确定的目测了古晨和李柯走了一段的距离,她一鼓作气往马后挥了一鞭,马儿嘶叫着小跑起来。
  他们骑马的草地是在大山之下,她走的方向,是没有侍卫防守的。
  前方是个羊肠小路,两道高而陡的悬壁夹住中间仅可以通过三匹马的小路,却是逃跑的好路。
  窄道穿堂风,刺骨的冷。呼呼的冷冽,狠狠挥上一鞭,马儿猛向前冲。
  “画楼!”这时,高昂威严的呼唤从身后传进耳中。
  画楼一震,却不回头,闭目,在小路上狂冲。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逃!
  只要逃跑了就自由了,只要逃跑了她就可以做回以前的画楼了,只要逃跑了,恩恩怨怨,什么情错都烟消云散了。
  “画楼!!!”还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含着令人惊惧的怒气。
  画楼在震,只要跑过这条小路便可以成功了吧,马儿马儿,你快些跑啊。
  她用尽全力命令坐骑奔驰,再下一记狠鞭。
  鞭子没有挥下去,有人已经追上来,随手扯下她手中的鞭,然后一把狠狠的搂住她的腰,像是要发泄所有怒气似的用上极大的力道。
  “啊!”画楼惊叫一声,一瞬间便掉进一个厚实又充满火药味的冰冷怀抱。
  睁开眼,看见头顶上蕴着危险的黑瞳。
  “跑得够远了。”一手勒马,一手紧抓着怀里的人儿,古晨勾唇,逸出邪魅的笑:“看你,多不听话,竟跑了这么远。”此话也不知道说给她听还是马儿。
  画楼微喘的看他,咬唇不说话。
  “我还以为你很乖!”他淡淡道。
  “古相大题小做了,我不过是无聊骑马而已。”终于,她忍不住回道,“许是我骑术不到家,马儿被我打疼了,到处乱跑了起来。幸得古相你追来了,不然画楼小命不保了。”
  “是吗?”他低头,眯着眼睛打量她,“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不然古相以为……”
  “你是想逃跑?”他凝视着她,
  纤细的脖子,白皙的手,红彤彤的脸。那眼眸还是那么美丽,慧光深深藏在眸子后面。
  她一定不知道什么是惩罚,也不知道生气的古相有多么可怕。
  古晨唇角微勾:“该怎么惩罚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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