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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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也没想到,喜弟已经睡着了。
  招弟倒不会想什么,可余生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我姐这几日也累了,您歇息的屋子我已经腾好了。”招弟不知道余生这突然是怎么了,可总是心疼喜弟,怕他们说话的声音把人给吵醒了,便要领着余生往外走。
  可余生根本动也没动,却突然踹了李威一脚,“看什么看,去给我搬张床来,我今晚在这睡。”
  招弟当时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合礼数。”
  余生恼的当时一个眼神扫过去,吓的招弟一个哆嗦。
  余生在他们跟前一直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从来没见过严肃时候的样子,那一眼大概就是传说中带着杀气的眼神吧。
  余生瞪完了才反应过来,立马扯了扯嘴角朝招弟走去。
  吓的招弟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身后是墙退无可退,余生抬起胳膊将招弟困在跟前,才定定的看着招弟。
  “招弟小丫头,我腰缠万贯是不是?”
  他的眼神里想是藏着星辰,没一点都闪闪的发光,让招弟无意识的点头。
  “招弟小丫头,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是不是?”
  招弟再次点头。
  “招弟小丫头,我家中妻妾成群美女如云是不是?”
  招弟根本没听清楚余生说的什么,这又是在下意识中点头。
  “那你还怕什么?”余生收回自己的手,拿着百折扇不停的晃荡。
  余生离着自己远点,招弟的脑子才觉得清楚些,“可,可于礼不合。”吞吞吐吐的,就记得好像余生之前时候要跟喜弟睡在一个屋子里头。
  可她这么小的声音,余生根本不会听的,正好李威抱了几个床板来,余生直接指挥着李威放在喜弟的跟前。
  李威迟疑了一下,不过东家的话他已经是习惯性的听。
  当然大晚上的也不能真正的搬来个大床,只是随便搭上个凑合一晚上。
  “余东家,您这样,您这样我姐的名声。”招弟站在地上都快急哭了。
  余生决定的事自然不会更改,让李威将床简单的一铺好,和衣躺在上头,听着招弟还念叨,余生也是没了耐性,直接掀了喜弟被子的一角,“你再说话我就进去了。”
  招弟急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还是李威连拉带拽的将扯了出去,“放心吧,东家也累的够呛,今晚上不会出什么事的。”
  什么叫今晚上不出事?也就是说还有以后的晚上?
  “我姐夫还活着呢。”招弟擦着眼泪,本来意思是喜弟是有夫家的人。
  结果李威直接将招弟的嘴给捂住了,“你要是惹主子生气,他可是不介意将你姐变成寡妇的。”
  这下,吓的招弟是真的不敢说话了。
  正好这个时候,外头有人喊李威,说是师爷那边给余生送东西来了,李威拉着招弟出去先瞧瞧是什么东西,一出门看见俩大姑娘,倒是将李威给愁住了。
  李威是个粗人,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安顿娇滴滴的小娘子。
  只能去请示余生去。
  正如李威说的,余生也确实是乏了,头一靠在枕头上便晕晕乎乎的了,也没听清楚李威说的什么,直接念了一句,“在外面等着。”
  李威这下愁了,如今天冷了,这俩姑娘也不知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怎么回事,还穿的这么单薄,只能推了一下招弟,“给这俩姑娘找点衣服挡挡。”
  招弟来的时候也没带东西,左右这么近脏了回去换上便是。
  现在天已经这么晚了,乌漆嘛黑的招弟一个人也不敢去铺子看看,叫着余生的人跟自己也不大好意思。
  只能从莲莲那边借两件。
  莲莲的衣服有几件是来温家后,温母让人给做的,好不容易得来的新衣莲莲肯定不舍得,就拿了两件从前的衣服。
  好赖不说也算是洗的干净,除了有补丁和丑点也没什么缺点。
  开始的时候俩姑娘嫌弃的谁也不穿,一直到了后半夜天实在太冷了,才又哆哆嗦嗦的将衣服靠在披在自己身上。
  天边亮起,鸡叫三声招弟赶紧起来了,如今家里这么多人一个个都是嘴,早些起来做饭。
  招弟自认是勤快的,可也比不上莲莲,她到厨屋的时候莲莲已经在忙活不说,连外头的院子也扫干净了。
  都说勤快人有饭吃,谁也喜欢。几日相处下来,招弟也对莲莲有些了解,除了是个实心眼没什么缺点。
  “如今天色还早,我帮你将头发梳起来吧。”招弟拉着莲莲进自己住的屋子。
  莲莲是庄户人,平时也不爱打扮自己,每次见她头发都是随便的绑着,还没之前厨屋那个婆子头发梳的仔细。
  招弟的手巧,再加上手上有好看的发饰,帮着莲莲梳起来的后,再配上温家的衣服,这才像是温家的主子。“瞧,都好看。”
  莲莲本来就长的不赖,再这么一捯饬,更显得精神。
  莲莲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竟然捂着脸红了,“俺,俺没你好看。”这话,倒也是实在。
  招弟看着这样的莲莲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俺干啥,俺真没你好看。”莲莲扯着嗓子,还有些着急。
  “好好好,没我好看。”招弟顺着莲莲说了句,这事才算是掀了过去。
  不过莲莲今天也确实高兴了,做饭的时候嘴都没合上。
  看莲莲这么容易满足,招弟不由的叹气,想着人要是活成莲莲这样的,也算是快活。
  喜弟受伤后,这里又没有麻药,经常是一阵阵的疼醒了,今天也算是难得的安稳觉。
  阳光明媚,照在脸上暖洋洋的舒服,喜弟长叹的一口气,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
  轻轻的活动了活动胳膊,虽然扯动伤口多少还是有些疼的,可却也没像刚才之前那样,揪心的疼。
  屋子里面安静的,这听得两人呼吸的声音。
  两个人!
  喜弟惊觉不对,猛的回头,就看见余生那一张放大的了脸,正挨在她身边睡着,并且,俩人还躺在一个枕头上。
  喜弟下意识的就要挪身子,只是这话一动动作太大了,牵动的伤口疼的喜弟冒冷汗。
  耳边听着有痛苦的声音,余生猛的睁开眼,视线无意识的落在喜弟的脸上,而后面变的有些光泽,接着,唇间噙着几分笑意,胳膊撑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喜弟看,“你是要躲我?”
  接着反而离着喜弟更近些,那样子似在说,倒要看看喜弟还能逃到哪去。
  喜弟恼怒的瞪了余生一眼,“算我眼拙,没看出您是这样的东家。”
  余生这下更是来了兴趣,“哦,你倒是说说,我是怎样的东家?”
  “随性之人,不在乎世俗,不按常理,不问人伦。”只这几个字,喜弟总结的倒也算的上是精辟。
  余生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而后脸色变的越来越差,“你是在说我,没皮没脸?”
  喜弟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淡淡的补了一句,“东家,自重。”
  余生恼的直接掀了被子,只是在站在地上的时候,却又突然对喜弟一笑,“我自然不比得,温家大郎有风度。”
  而后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喜弟床尾的柜子上,放的温言煜的被子。
  若仅仅是被子也就罢了,下头放着那么厚的褥子,怎么也不正常,更何况上头又跟头发,迎着阳光闪闪放亮,一看便是用过的。
  之前家里人多,喜弟都是寻快布将这东西盖上。
  温家出事,喜弟的心没在这上面,自然也就不管。
  “如若不是你这般态度,我倒是以为你在为我,守身如玉!”清晨起来,余生突然觉得这屋子都比昨日顺眼了。
  他这幅表情,却让喜弟冷下脸。
  “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东家如何会懂。”明知惹怒余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可喜弟总是厌烦,他这幅轻浮的样子。
  余生撇了喜弟一眼,冷哼了声,“我确实不懂!”
  招弟做好了饭听着屋里有动静,赶紧走了进来,“姐,东家。”叫上一声算是打了招呼,只不过当眼神看见喜弟凌乱的被子,又忍不住提起心来了。
  “叫李威进来,把这破床扔了!”余生接着就踹了一下。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等着吃完饭再忙活吧。”招弟拦了李威一下。
  李威自然是实心眼,觉得招弟说的很有道理,立马,“好。”了一声。
  “好什么好?”余生瞪了李威一眼,“这温家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温家吃的哪门子饭。”顺了一下外衣,理会都没理会招弟,接着就往外走。
  看李威还不动弹,余生拽着李威的头发就往外扯。
  刚一出门突然看见守在门口的俩姑娘,余生想也没想,直接来了句,“从哪来的要饭的?”
  俩姑娘听见动静后,一看余生穿着打扮就不像是普通人,赶紧把莲莲的衣服脱下来的仍在地上。
  看清楚这俩姑娘穿的衣服,余生就更不屑了,一看就知道对方存的什么主意,本来不屑的要走,结果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围着那俩姑娘转了一圈,“我若收下,你们便是我的人了?”
  俩姑娘高兴的赶紧点头,来的时候可听说了,这余东家富可敌国,跟了这样的人以后吃穿不愁。
  再则,她们总也觉得,再怎么样也比那庄户人出生的温家少夫人强。
  余生接着又问了句,“可会伺候人?”
  俩姑娘这下把头点的更连了。
  “以后你俩就伺候常氏了。”说完,余生一甩袖子走了。
  俩姑娘着急的赶紧去追余生,这样安排岂不是比现在还要低下,“东家慢走,东家慢走,您出门在外跟前也没个伺候的,就让我们姊妹俩伺候东家吧。”
  余生根本就不搭理这俩人,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留着李威拦着便是。
  姑娘们还想往前,看李威这一脸凶相到底有些打怵,只能哀求李威,“好汉,求求您让我们姊妹过去吧,改日我们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好处。”
  这样的戏码李威见惯了,“什么人都想伺候我们东家,不看看配吗,要是再闹腾,就把你们喂狗!”
  说的时候李威故意瞪眼,吓的这姊妹俩后退了好几步。
  “这姑娘真不惊吓。”李威到了余生跟前,还念叨了句。
  余生哼了一声,“你以为都跟她一样?”
  说完自己都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怎还提那个女人。
  今日余生还是让李威套上马车,李威不知道余生做什么,顺嘴就问了出来,“东家,县城的事不是安顿好了,这又是要去哪?”
  余生冷冷的扫了李威一眼,“我看你在这呆野了,难不成我成日里没事就是要围着那常氏转?”
  看余生心情不好,李威自动的闭上嘴。
  不过心里在为余生下一个要见的人祈祷,希望还有命过下一个秋天。
  招弟从院子里看了余生一眼,端饭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余东家套马出去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吃饭。”
  招弟始终惦记着他们还饿着肚子。
  “不会!”喜弟想也不想就说了句。
  招弟有些不认同喜弟的话,“姐也莫要将东家想的多么无情,听李威哥说,昨日余东家在衙门发了好大的脾气,竟连知府那边都惊动了,东家也能算的上是有情义的人。”
  听了情义俩字,喜弟倒觉得讽刺。
  本不想解释,只是看招弟处处为余生说话,总是害怕有一日她被人哄骗了,“总有人说,唯利是图是商人,虽有些难听,可却也是实话,我且问问你,李威哥说余东家发了好大的脾气,可他可伤了朝堂上的人了?”
  “伤了!”招弟想也没想便回了一句,可说完,却又摇了摇头,“温言许该也不算。”自顾念叨了句,突然抬头,“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日喜弟睡的早,这话肯定没人与她提起。
  喜弟扯了扯嘴角,只是因为明白,于余生而言,最要紧的事绝对不是她。
  看似有情,可今日,换成了旁的掌柜的出这样的事,余生都不会坐视不管。
  “这是为何?”招弟凑过去,着实想不明白这里头的缘由。
  喜弟便将所想告诉招弟,今年水路不好走,她的药材尚且受了影响,那余生的盐路定也困难,别的不说,他是皇商,宫里用的,达官贵族的都要保证能跟往常一样。
  且今年边关起战火,粮草必然会比从前紧。
  国动则家动,余生能经营这么大的产业,自然比被人更有手段,至少要让他手下的掌故的们都看到,跟着好东家有肉吃。
  所以,余生现在有的忙。
  什么快马加鞭,还是为了他手底下的铺子。
  听喜弟这么一说,招弟几次想反驳,可总还是想不出理由来。
  只能说,东家始终是东家,不是他们能有什么奢望的。
  “人呢?”姊妹俩正说话,听着外头有人在那吆喝着。
  招弟瞧了一眼,看见是昨日师爷送来的俩人,不由的皱起眉头,也是怪余生没事将人留给她们做什么。
  看那娇滴滴的样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还得让她们当祖宗似的供着。
  喜弟一听招弟这么说,立马笑了笑,“我便说,他走也不能让我们消停。”
  “怎么就这么一点饭?”其中一个进来,直接冲着招弟吆喝。
  外头那个听着还在摔盘子,“怎么还有咸菜,这是给人吃的吗?”
  招弟心里的火腾腾上来了,“不想吃可以不吃!”
  听见招弟还敢回嘴,那姑娘直接笑了起来,“我是不想吃,只不过我们毕竟是师爷送来的,要是饿出个好歹了,你们能担的起吗,所以姑娘,你得知道自己的本分。”
  看对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招弟都被气的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师爷的人又不是给我们的,你们哪来的哪走!”
  “哎呦!”对方突然抬高了声音,还把招弟给吓了一跳,“听听这话说的,我们是给余东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您们都是东家的人,咱们都是一样的,就别这么见外了!”
  招弟气的眼睛通红,她被说了也就算了,可是喜弟呢,要被人一直这么传,以后还怎么见人。
  果真,就像喜弟说的,她太把余生当好人了。
  他阅人无数,还能不知道这俩人是什么货色,这感情是想怎么是戏耍她们姊妹俩,就怎么戏耍她们姊妹俩。
  “你闭嘴!”招弟并不会吵架,一着急更说不上什么话了。
  那俩人也就笑的更开怀了,“怎么,敢做还不敢当了?”
  “我撕烂你的嘴!”招弟气的眼睛通红,上去就想跟他们拼。
  喜弟怕招弟吃亏,赶紧把人给喊住了,“莫要搭理她们,无非是闹腾,总要闹腾不了的时候。”
  那俩姑娘一听喜弟这话有意思了,立马掐起腰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把自己当余家夫人的款了,也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养户!”
  这话说的太毒了,可这俩人这么有恃无恐的闹腾,无非还是以为余生纵着了。
  但凡他走的时候多说一句话,也不至于这俩人这么嚣张。
  如今,说是伺候她们也算不上人家的正经主子,再则,这人还是师爷给的,她们赶不走,骂不得,这分明就是给他们留了俩祖宗。
  看喜弟跟招弟没话说了,外面那个直接将桌子给掀了,“去,重新做去!”
  这样闹腾可就过分了。
  喜弟深吸了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招弟,不去伺候他们也不搭理他们便是。
  这俩姑娘她们动不得,这俩姑娘也拿她们没办法。
  左右招弟也没拿多少饭,扔了便就扔了,她又去厨屋里拿份就是了。
  无非也就是咸菜疙瘩,这俩人不想吃更是顺了招弟的心思。
  里正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俩人坐在堂屋里骂人,坐的时候也没个样子,穿的衣服也少有个直接露了一条大腿出来。
  里正当时脸就气红了,“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这俩人还不知道里正是什么身份,嘴欠的上来就是一句,“哎呦,这姊妹俩的生意还挺红火的,又来了个男人。”
  本来就是故意羞辱喜弟跟招弟,说话自然不清不楚的。
  “混账东西!”里正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讽刺。
  喜弟听见里正的声音,推了招弟一把,让她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赶紧去迎里正。
  “大人过来了。”招弟出来后,靠在门边对着里正见了礼,还不忘抽泣两声。
  要不是招弟出来,里正这都想走了。
  “总算是来了个说人话的了。”不过心里也有气,忍不住抱怨了句。
  招弟这也不吱声,看着也怪可怜的,里正这才放缓了语调,“你,你是言煜的妻妹?”
  招弟点了点头,“姐姐身子不爽利,我这伺候。”说完作出抹了抹眼角的动作,做出才想起的样子来,指了指坐在主位上的俩姑娘,“这两位是师爷送给余东家的,余东家想来是带在身边不方便,便打发来这吃口饭。”
  接着,又介绍了里正的身份。
  俩姑娘赶紧站了起来,跟着招弟的样子,也先见个礼。
  不过他们如今做什么都晚了,里正根本没因为她们是师爷的人而给点面子,只与招弟一人说话,“你姐姐可好些了?”
  看里正走过来,招弟一边回话一边将里正往屋里面让。
  喜弟现如今也能靠在枕头上坐坐,听着人来先让招弟扶着自己起来,“大人。”
  “你身子不好,快先坐下坐下。”里正立马摆手不让喜弟起来。
  喜弟也就让让,跟寻常一样半靠着就是。
  “早就说要过来瞧瞧,只不过眼看要秋试了,下来了一些公文处置,如今才得了空。”场面话,里正肯定是会说的。
  接着又叹了口气,“只是你公爹。”
  提起温父喜弟也跟着双眼含泪,“公爹也是好的。”
  提到死去的人,俩人均一停顿。
  还是接过招弟递来的茶水,里正才继续说道,“你公爹的身子还没领回来吧,今日我正要去县上,从族里寻几个得力的,先把身子领回来,丧事的话,你也不用操心,族里不会放任不管的。”
  “大人的大恩大德,喜弟莫生难忘。”喜弟赶紧接了句,如此重情义,倒是让里正下头的话不好开口了。
  “应该的,应该的。”也只念叨了两句,抬了抬想要说几句,看了看喜弟又给放下了,左右看了一眼又说道,“正好征兵的名册下来了,言煜是有推荐的,去了以后出头的机会也多,我顺便,顺便也将这公文再送过去,争取让言煜早些回来。”
  如今,温父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上头也算是有交代了。
  现在正要战乱,朝廷都重视,若无大错名单当的人是一定要去的。
  所以,里正跟县里要求放人也理直气壮。
  喜弟自然也得赶紧说着感谢的话,那地方那早出来几日,便少几日的罪。
  “不过,上头也要走公文,估摸今日出不来,怎么也得三两日才能接人。”话,里正这边也得说清楚了,免得人家在这等着盼着。
  “这些我省的,如今只盼着夫君能出来,别无他求。”喜弟也是真心话。
  她一句别无他求,总算是给了里正说话的机会,“这几次相处,瞧着你也是个明白人,你受的委屈我心里有数,日后必然对你及温家会照顾。只是,你公爹已经去了,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再翻旧账也是无用。如今科考在即,出征在即,无论言许还是言煜都不好出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怕喜弟还有顾虑,里正这接着又说了句,“你也莫要担心以后会有人报复,我这次去县里也会要一个保证,若是再出乱子,我亲自趟知府衙门,为你们主持公道。”
  里正的话也算是直白。
  让他豁出去给衙门施压,只能是在相安无事的前提。
  谁也不能揪着不放。
  如今,只能先应下来,先过了眼前这关。
  喜弟这一点头,里正接着就提起安家来了,“你也知道,如今镇上的大夫就这几个,少一个便是这无辜百姓的罪过,为了这个镇子,我托个大,让你受些委屈。”
  里正也知道这么说话对喜弟不公平,颤颤巍巍的扶着椅子起身,以一个求人的姿态对喜弟抱了抱拳头,“息事宁人。”
  好这一句话!
  外头的风跟着起来,招弟在旁边紧紧的抿着嘴,别人也就罢了,里正明明什么都有数,却还要这样选择,这天下无一个主持公道的人。
  到底喜弟始终是一脸平静,“您这样,是折煞我了。”
  “镇子好,我才能好,咱们镇子上能有这么爱民的里正,是所有的人的福气。”从一开始布局,喜弟就想到或许会有这样的一日。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总算是自己将温言煜救了出来。
  而不是,靠余生。
  不过,安家跟温言许的裂痕也都有了。
  “旁的也就算了,为什么就没人敢动温言许!”等里正走后,招弟实在是忍不住了。
  “因为读书人,自然就金贵。”能出一个有功名的人,那是一个镇子的荣誉。
  纵然他有千百不是,就这一条,足够保命。
  之前,温言许压着不说,估计早就想好这茬了,故意将温家的人,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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