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第四〇〇章 跋扈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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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陈小姐不由嗔怪道:“我们虽与他有所过节,然而陈天毕竟是我的族兄,见到家中危难他仗义相助也是常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余长宁哭笑不得地开口道:“呵,我余长宁是小人,陈天是君子?陈姑娘,我没听错吧?”
  陈若瑶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神色,淡淡笑道:“不管他是安的什么心,我都领他这个情,舟车劳顿,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你陪我去巴县。”
  未来老婆发令,余长宁自然点头允诺,对着她挤眉弄眼,悄悄暗示待会进行上次未完成的大业,不料陈若瑶看也没看他一眼,对着房玉珠笑道:“房姐姐,今晚我们睡一起如何?”
  房玉珠展颜笑道:“如此甚好。”
  闻言,余长宁不由大是失望,心里暗暗道:好,你们两个臭小妞既然要睡一起,那本大爷今晚就偷偷潜入你们的房内,将你们一并双飞了。”
  心念虽此,不过这几日余长宁实在太过劳累,倒在床榻上便已朦胧睡去,不消片刻已是鼾声大起。
  翌日一早,三人乘车出发,到得巴县已是日上三竿了。
  陈若瑶对巴县极为熟悉,也不用问路,带着余长宁与房玉珠便来到了一座显赫的两层木楼前面,木楼悬着的黑色牌匾上,“金玉满堂”四个金灿灿的大字霍然入目。
  房玉珠美目巡睃了一圈,见木楼门口左右蹲着两只石制的异兽,不由冷哼出声道:“这赌坊好大的排场,竟以貔貅镇宅旺财。”
  余长宁眼睛瞄了一眼,颇觉奇怪地问道:“人家不过摆了两只禽兽而已,你用得着如此大的意见么?”
  房玉珠信步上前纤手一搭貔貅之头,淡淡开口道:“这貔貅乃是古书和民间传说的一种凶猛的瑞兽,传说因触犯天条,玉皇大帝罚它只以四面八方之财为食,吞万物而不泻,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赌坊以它镇宅,其寓不言而喻。”
  “哇擦!赌坊只进不出,看来这东家不是一般的黑啊。”余长宁也上前来摸了摸貔貅之头,又故意碰了碰房小姐的小手,脸上神色却是一本正经。
  房小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红着小脸将纤手收了回来,便在此时,一个身着锦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张口便喝斥道:“喂,谁让你们碰我的瑞兽的?”
  见对方气势汹汹不怀好意,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我见这条石制小狗比较可爱,所以忍不住摸摸它的狗头,没想到竟是阁下的狗头,得罪之处见谅见谅。”
  听他指桑骂槐之言,房玉珠与陈若瑶都忍不住悄悄掩嘴偷笑。
  中年男子浑然未觉,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那还不快点滚开!”
  余长宁冷冷一笑,正欲反唇相讥,陈若瑶已是上前一步正容道:“这位朋友,我是陈二郎的姐姐,听说二郎欠了你们银子,被你们关押于此,不知是否有此事?”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即露出恍然之色:“你便是陈若瑶,陈家关内道的掌事?”
  陈若瑶冷声道:“不错,不知二郎一拱欠你们多少银子?”
  中年男子咧嘴一笑,伸出五根手指头来昂昂道:“不多不少,刚刚五千两!”
  闻言,陈若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俏脸瞬间一阵发白,颤声道:”五千两?二郎不过是个小孩子,
  怎么欠了如此多的钱?”
  中年男子冷哼出声道:“本金三千两,另外两千两是这段时间的利息钱,加起来一共五千两。”
  陈若瑶听见这人狮子大开口要如此多的利息,顿感愤怒难耐,怒声道:“如此敲诈勒索,信不信我告上衙门,请县太爷治你重罪。”
  中年男子闻言一通狂笑,得意洋洋地开口道:“看来你这美小娘还不知道行情,渝州刺史与大爷我可是一家人,巴县县令看到我巴结还来不及,哪会管这档小事?劝你乖乖送上银子,要不再过几天便不只是五千两了。”
  见他如此仗势欺人,余长宁顿时大怒,上前喝斥道:“大胆狂徒,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莫非没有半点王法?”
  中年男子重重地“呸”了一声,傲然开口道:“在这巴县一亩三分地,我说的话便是王法,陈二郎欠我三千两可是黑子白字写得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他的签名画押,你们是无法抵赖的!”
  余长宁与房玉珠对视一眼,均没料到会遇见此等狂妄仗势之徒。
  他俩一人是大唐帝婿,一人是名相之女,自然不会害怕区区刺史,不过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此刻面对如此情况,不由大觉棘手。
  心念闪烁一番,余长宁冷笑开口道:“阁下如此气焰,看来一定非富即贵,不知姓甚名谁?”
  中年男子回身一指赌坊那面高高的牌匾,矜持开口道:“本大爷便是这金玉满堂的东家王大志,渝州刺史王大贵乃是我哥哥,你们可记牢了。”
  余长宁笑嘻嘻地点点头,开口道:“这位大志兄台,不知二郎他是如何欠下你三千两银子的?”
  “自然是赌输了欠下的。”
  “那你可是真金白银地借给二郎?”
  王大志冷哼一声道:“我们赌坊全用的筹码赌博,倒是没有真金白银相借,不过他可是写了欠条的。”
  余长宁闻言长吁了一口气,合拢折扇击打着掌心道:“按照《唐律》规定,民间欠债须是真金白银或物物相易,二郎既然只借了你几个筹码,那我们还你也应该是还筹码,而非银两!”
  王大志闻言勃然大怒,戟指余长宁怒声道:“混账,对于赌坊来说,筹码便是银子,小子休要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那筹码值多少钱也是你们赌坊说了算?”
  “那是当然。”
  余长宁微微一笑,突然见旁边有一个卖鸡蛋的老农,双目一亮间已是信步上前,笑问道:“敢问老伯,这鸡蛋多少钱一个。”
  老农有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方才颤巍巍道:“一文钱一个,少年郎你准备买多少。”
  余长宁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铜板,递给老农道:“我就买一个鸡蛋便可。”
  说罢,他从篮子里抓起一枚鸡蛋,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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