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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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过两日,就是唐舒窈的生辰了。
  顺利的话,司沂的目光落在她晶亮的脸上,说不准还能试试药,看看药奴的效果。
  芙潼鼓着勇气,刚想要说打马的事情,太子殿下率先开了口,她不说了。
  芙潼不想去打马,那天马鞭打在身上,疼得芙潼身上起了阴影。
  她想问可不可以换一个。
  可是司沂提了,只要能跟司沂一起出去,打马也是可以的。
  “好。”
  相顾无言,司沂摸摸她的头发。
  “回去吧。”
  司沂要走了,芙潼很想留下他。
  可是他的脚已经踏了出去,要说点什么司沂才会留下,陪陪她呢?
  不知道说什么,小姑娘急得快要哭了。
  她最近抱猫抱习惯了,就这样凑了上去,一双小手扣捏着太子殿下的玉佩。
  依恋想念他的体温,司沂身上太温暖了。
  想闻一闻,芙潼仰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委屈屈。
  “司沂,走之前,可不可以抱抱?”
  第8章
  ◎芙潼抬头的时候,脸有一点点红。◎
  司沂居高临下看着她,唇边扬起一个讥诮至极的冷笑。
  芙潼问了便一直垂着眼皮。
  没有发现他脸上噤若寒蝉,嘲讽和冷意。
  也不知道在她视角眼里的救命恩人,世上对芙潼最好的司沂,是用这样透骨冰凉的眼神看她的。
  芙潼全都看不到。
  太子龙纹玉佩被邺襄女握在手里,两只手都攥得紧紧的。
  她实在是太想要点安全感,所以才会变得执拗。
  可能真的是太害怕了。
  这里的人,对她好的只有司沂。
  她的手颇看得出携带了点威胁的意味,若是他不应下。
  她是不是就拽着,不松手。
  这是司沂的贴身配物,除了近卫还没有人碰过。
  前些日被她哭湿的衣衫,司沂回去后就叫人拿去烧了,肩头也搓洗了很多遍,包括初次被她亲过的脸颊。
  很久。
  才搓掉那股烦人恶心的黏腻感。这块玉佩又实在不好丢。
  她碰也就碰了,嘴里还说的是什么?
  抱?
  对着男人投怀送抱,有必要这样粘人吗?
  究竟知不知道何为男女有别?还是邺襄的国风如此的开放?
  又或者她一直都晓事过了?
  还记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上次忽而碰脸不算,再跑向他怀里,又一直赖着。
  数不清了吧。
  心中骤然凝聚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不悦,司沂的脸变得讳莫如深。
  邺襄的女子都这般恬不知耻吗,只一味对着男人主动投怀送抱。
  她是公主,首当其冲做的表率。
  内心唾弃归唾弃。
  司沂还是张开双臂,脸色笑着,满足了芙潼的祈求。
  轻柔温和的笑意转瞬即逝。
  芙潼进怀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她吸着鼻子。
  司沂听见后,脸上的憎恶越发的明显。
  这辈子与女人亲近最多的时刻便是在邺襄女子的手上了。
  偏生,又不得不多顺从她的心意办事。
  也不可能前功尽弃,自古女子多半都是要哄的。
  既然如此。
  好生哄着就是了。
  只要暂且忍忍。
  没想到她瘦归瘦,身上依旧软得不知道怎么说,像是在抱着一团棉球。
  腰又细,身上没有几两肉,稍微提一提,她就会腾飞起来了。
  少女体香混合药香通过她的青丝不断侵入司沂的气息周围。
  叫司沂变得不自在。
  浑身的气息有些不静了,身上热,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阴寒。
  她到底要抱多久,一直迟迟没有个准话。
  那日看她哭,依旧给足面子了。
  司沂刚往后动,想要拉开一点,她就黏上来,缠抱得更紧,气息实在挠人。
  正要当他实在不悦温热,要开口时,怀中的香玉已经抽身。
  “......”
  措不及防的惆怅若失。
  他压着眸,“?”
  芙潼退后了一步,脸上的失落和最开始的委屈全都不见了。
  她绽放出一个漂亮的笑,甜甜的梨涡出来了,“司沂。”
  “谢谢你。”
  芙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说出来了。
  但说话。
  芙潼不知道说点什么,能说点什么呀?
  芙潼想不到。
  能想起来,唯一表达喜欢的方式,便是和这个人亲近,好像骨子里是这样。
  从前的芙潼饱受万千宠爱,还是个喜欢赖在父皇母后怀里撒娇的小公主。
  她什么都忘了,身体总会出于本能。
  司沂还没有发话。
  那只很肥的白猫三步两下蹦过来,芙潼弯腰抱起它。
  芙潼抬头的时候,脸有一点点红。
  司沂已经收敛好情绪,看着她再次嘱咐。
  “我刚刚跟你说的,不要忘了。”
  芙潼说不会忘记,她歪歪头,有几分娇憨显在脸上。
  之前像猫,这会又像小兔子了。
  司沂反问她,叫她重复申一遍。
  “记得什么?”
  芙潼心里甜甜的,她掰着手指头细细地数。
  “要好好用膳,不要乱跑,也不能偷偷不用膳,更不能偷偷地乱跑。”
  “如果要出去东殿走的话可以找人带路。”
  她的手指了指林简,又拍拍自己绵软的胸脯。示意给司沂,她已经记住并且牢记于心了。
  芙潼的听话,微微顺到司沂的耳朵里。
  他随意拉过唇角,“嗯。”
  “千万别忘了。”
  这几日好好的养着,待过两日,就没有多少这样的好日子了。
  芙潼太瘦,若是不进补,倒也不担心她会死掉。
  这本来就是要死掉的。
  说到要死掉,司沂心底涌起一股不适应,还来不及捕捉到底是什么不适应,很快就没有了。
  难道,他是可惜,这样的药奴举世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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