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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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柏图眯着眼扫视一圈沙滩上的人,看到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在摆poss拍照,他觉得她跟陈佳弥极神似。
  怔愣着看她一会,他想起陈佳弥在车窗外笑着朝他挥手说拜拜,一副故意挑衅他的样子,随口补充一句:“女人都一样,麻烦。”
  郭受扬随着他目光看去,看见那笑得像朵小雏菊的女孩子,调侃道:“中意这一款啊?青春玉女喔。”
  “痴线。”蒋柏图说完轻笑一下,因为觉得这形容还挺贴切。
  两人就这么瞎聊,等半天终于等来一个像样的海浪,蒋柏图迅速脱掉t恤,穿着沙滩裤,提着冲浪板下海去逐浪。
  他身材太好,胸肌腹肌应有尽有,惹得众多目光注视他,女孩子们看得移不开眼。
  郭受扬自小体弱多病,心脏不好,不能玩刺激项目。看蒋柏图活力四射,在海里奔放地冲浪,像自由翱翔的鹰,他好生羡慕。
  蒋柏图玩得过瘾,回来时心情大好。
  “阿扬,明天出海?”
  “好啊,”郭受扬起身准备走人,接过司机递过来的遮阳帽戴上说,“你出船,我叫人,找多几个青春玉女陪你玩。”
  蒋柏图扯扯嘴角,笑骂一声“痴线”。
  傍晚蒋柏图送车去洗,人在贵宾室喝咖啡,不久有人拿来一条项链,告诉他项链是在他车里找到的。
  “哪个位置找到的?”
  “副驾座位底下缝里找到的。”
  蒋柏图小心拎起项链看,断的。细细的一条白金链子,坠着一个小巧的镂空四叶草吊坠,吊坠边缘镶几粒碎钻。
  原来她的项链真的掉他车里了。
  是他误会她找借口接近了?
  这个时候的陈佳弥早把丢项链这件事忘干净。
  那一顿早茶嘻嘻哈哈吃到中午,陈华爱回店里去帮忙,表弟约了朋友出去玩,只有表妹陪她。
  阿怡带陈佳弥去跑马地看赛马,两人小赌了一把,结果都赔了钱。后来去购物,跑了几个地方,帮周莉代购齐一堆护肤品和药品。
  最后去一家奢侈品店,帮周莉买名牌包包。
  店员原本服务得好好的,看见有一位女客人进门,她立刻撇下她俩,笑容满面去迎客:“蒋小姐,您预定的那只已经包包到了,您稍等一会,我去拿。”
  “嗯。”蒋心琪看陈佳弥她们一眼,随后无趣地移开眼神,随手拿起一个男士钱包翻看几眼,等店员回来,她把钱包递过去,“这件帮我包起来。”
  陈佳弥和阿怡被冷落在一旁,有点生气,却又没有发脾气的底气,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大小姐在店员谄媚的恭送下,昂着头走出店门。
  那位大小姐,举手投足皆是优越感。
  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周莉会帮带这款包包,陈佳弥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走进奢侈品店,来消费与自己生活水平严重不相符的东西。
  然而,最后还是没脾气地买了包包。
  五位数的包包,陈佳弥觉得太贵啦,不知道这包哪里值那个钱,也没有镶金子在上面呀。
  还那么多人追捧,她实在不能理解。
  大包小包拎回家,已经很晚了。
  陈佳弥跟阿怡挤一张床,两人各睡一头,委委屈屈地将就,睡前两人闲聊。
  阿怡还记恨在奢侈品店被店员区别对待的事,咬牙切齿地说:“我以后一定要成为有钱人,买奢侈品不眨眼的那种。”
  陈佳弥侧着身,脸枕在手臂上笑,“不成为那种有钱人也没关系,奢侈品又不是必需品,没有奢侈品照样可以过好生活。”
  “但是那女人嚣张跋扈的样子,还有那个销士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我想想就来气,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可人本来就是被分为三六九等的呀。
  有钱就是上流,没钱就是底流。
  陈佳弥没应声,拿着手机在微信上用手机号搜索,结果显示没有此用户,她随口问阿怡:“阿怡,香港人都不喜欢用微信吗?”
  “也用,不过比较少人用,我们同学都用whatsapp。”阿怡有点困了,说话口齿越来越模糊。
  “哦。”陈佳弥若有所思。
  正想要不要下载一个whatsapp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名为“拽男”。
  她原来把他定义为港男的,后来觉得拽男更贴切。
  没想到他竟然会打电话过来,陈佳弥心里一乐,又有点紧张,接起的时候她拿乔,故意用慵懒的嗓音极轻地发出一声:“喂?”
  第5章 青春玉女
  陈佳弥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在午夜时分通过信号挠着蒋柏图的耳内神经,他身上仿佛有电流通过,浑身骨头酥了一瞬。
  听起来不太像他认识的那个女孩子的声音,蒋柏图以为自己打错号码,坐在床边拿着那张手帕纸核对了一遍号码,确认没错才说:“你的项链找到了。”
  “……哦。”陈佳弥有点意外,项链竟然真的在他车上。
  “明天来找我拿。”
  不等人应声就收了线,也没告诉她去哪里拿。
  陈佳弥想回电问问地址,可想想还是算了,谁先主动谁先输,欲擒故纵才有意思。阿怡已入睡,她也怕再打电话会吵到人,于是把手机开启飞行模式,美美地入睡。
  反倒是蒋柏图把这事记挂在心上了,又不想再打电话过去,显得他更在意似的。
  直到第二天午后,陈佳弥和阿怡在逛荷里活道时,她接到了蒋柏图的电话。
  “陈小姐,”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讲话时喊称呼,“来拿项链吧。”
  “去哪里拿?”陈佳弥听见那边有风声,隐约还有音乐声,爵士乐性感的腔调。
  “中环码头,到了打给我。”
  又是不等人多问就收线,好像他多忙似的。
  陈佳弥拉着阿怡走,“表妹,陪我去中环码头。”
  “去做什么啊?”
  “拿项链。”
  “项链找到啦?”
  “对。”
  打车到码头。
  走进码头去找人,陈佳弥四顾一圈,没见到蒋柏图。
  表妹没见过蒋柏图,但也跟着找,没看到她表姐所形容的那号可疑人物,她皱着眉说:“归还项链为什么要约来这种地方啊!搞得像违法交易一样。”
  陈佳弥也觉得奇怪,她给蒋柏图打电话,等很久对方才接起,他很直接地问她:“到了?”
  “到了。”
  “等着,我叫人接你。”
  “啊?”
  蒋柏图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再一次先挂电话。
  这人真是!奇奇怪怪!
  阿怡没说错,搞得像违法交易一样。
  “怎么说?”阿怡问。
  “说等着,他叫人来接。”
  来的路上,陈佳弥跟阿怡是这样形容蒋柏图的:很帅,很高,很型,身材比例非常好,很健康的体魄,是富婆看到就想睡的类型。
  阿怡听完直笑,她觉得富婆想睡的类型应该是健身教练的那种大肌肉男,于是说:“健身教练肌肉男吗?那表姐你想睡他吗?”
  蒋柏图当然不是健身教练那种四肢发达的类型,不过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兀自笑着,没有回答。
  但她知道自己被他吸引,实在很想跟他发生点什么。
  “是不是陈小姐?”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过来问陈佳弥,陈佳弥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青春玉女嘛。”男人口无遮拦,又打量她一眼说,“整个码头就只有你最像。”
  “……”
  “跟我走吧。”男人看一眼戴近视眼镜的阿怡,“一起的?”
  阿怡觉得这事情透着诡异,但看这人像混□□的,她心里莫名发虚,乖乖地点头说是。
  两人跟他走到岸边,看见一艘邮轮停在海上,他踩着踏板上船,回过身催促,“快点啦,蒋生在船上等了。”
  哦,原来他姓蒋。
  陈佳弥放眼望那片海,海面波光粼粼,阳光在海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她看眼前这艘庞大的船,心想这一脚迈过去,大概是一场有头无尾的华丽冒险。
  “邮轮喔!”阿怡看到邮轮已经很兴奋,听到邮轮上载歌载舞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她更加嗨了,一门心思想上去玩,扯着陈佳弥说,“表姐,走啦走啦,上去玩。”
  陈佳弥就这么迈过了那道坎。
  带路的人告诉陈佳弥,蒋先生在二楼,让她们自己上去找。陈佳弥脚步犹豫,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像在攀爬高山。阿怡已经一股劲冲到前头,到二楼,推开门立刻融入到蹦迪的人群里。
  陈佳弥上来的时候,看到暗室里灯影斑驳,音响很吵,一群人摇头晃脑嗨得妈都不认得。她扫视一圈,没找到阿怡,目光被最惹眼的那个人吸引住,她站在昏暗里盯着他看好久。
  蒋柏图穿黑色衬衫,领口纽扣松了两粒,袖子挽起,手腕上戴着皮带手表,整个人给人一种斯文却倜傥的感觉。这是陈佳弥未见识过的另一面。
  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一只脚屈起踩在吧台凳的脚踏上,另一只脚支着地,眼睛望着跳舞的人,跟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在喝酒,花衬衫男偶尔靠近他,简短地跟他说一两句话。
  蒋柏图手肘撑在吧台上,端着一杯酒,笑笑没说话。
  陈佳弥觉得他们是在讨论舞池里的女孩子。
  她调转视线,看那些激情四射的年轻女孩,吵闹的音乐忽然停止,场内安静了,灯光也恢复正常,跳舞的人缓缓散开,四处去找其他乐子。
  阿怡跳完舞,重新戴上眼镜,她遇到了熟人,在跟人攀谈,笑得很开心,完全把陈佳弥忘干净。
  吧台前,郭受扬目光穿过四散的人,指向门口方向,“阿图,你等的人来了。”
  蒋柏图稀奇至极,郭受扬没见过陈佳弥,怎么就那么确定那人是陈佳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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