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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大师还真是为了客卿长老一事特地打来的电话,“攸宁,下个月初八、十五、二十六都是顶顶的大好日子,你看客卿长老仪式挑个什么时间好?”
  这会儿简攸宁也不能不郑重对待了。
  老是热脸贴冷屁股,是个人都会心生埋怨的。
  廖大师想收她做徒弟没错,被她拒绝多回后,依旧对她热热情情的,既然他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简攸宁也恭恭敬敬道,“廖大师,我随时都有空,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就成。”
  廖大师自然想越快越好,干脆直接拍板,“那就下个月初五吧。”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到时一定要记得带着祖师爷的桃木剑。”
  门派里不少长老们还惦记着要见见桃木剑呢。
  简攸宁失笑,许久不曾联系廖大师,突然她想起了心中的疑惑,“北斗七星璇玑断基阵,廖大师,你可有想好解决之道?”
  廖大师说起正事,面上肃穆,“说来还需要感谢你的提醒,我让黄文柏查了不少走失孩童的出生年月日,发现的确有不少阴女。北斗七星璇玑断基阵属纯阳,龙气属纯阳,用阴女为引,可以调和大阵,进一步促进大阵,阵心更是需要一位有修为的阴女为祭,一旦阵法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见简攸宁沉默,廖大师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严重了,他又挑了一些乐观的,和缓地开口,“我查了楚旭名下所有的建筑公司,把涉及到北斗七星璇玑断基阵的工地全部严密监视,一但穆老有所行动,我们一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把那些孩子都救出来。”
  简攸宁呼出一口气。
  只恨她从来不曾接触过穆老,否则能从微信里调出对方所有的资料。
  免得那些无辜的孩子受牵连。
  “一定要把她们救出来。”
  廖大师附和,“这个是自然的。”国家有保护每一位公民的责任。
  不仅仅如此,那些莫名失踪或是死亡的大师,他们也一并在调查处理。
  但让廖大师心情沉重的是,大师的死亡似乎也与那位穆老脱不了干系。
  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行为不再那么激进,反而更小心翼翼了。
  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若是其他人,廖大师不会这么清楚地把事情讲出来,可攸宁能够影响天机,而且心地善良,自然无碍。
  “下个月初八,我会派人来接你,你只需带着桃木剑来即可。”
  简攸宁应声。
  突然廖大师又神神秘秘地开口道,“听说你在鼓捣化妆品?”
  这些都是廖大师好奇的徒弟们查出来的资料,“既然你已经成为了我们门派的客卿长老,有什么麻烦就使劲使唤我那三个徒弟,再不济,也不能让门派的客卿长老吃亏不是。”
  简攸宁:……幸福来的太突然。
  她一点也不怀疑廖大师的话。
  对方就差明晃晃地告诉她,使劲折腾,折腾不动了就找他徒弟们。
  简攸宁笑眯眯地开口,“好,这是您说的。”
  *
  简从佑自打被简攸宁胁迫出卖了楚旭后,每日每夜都惴惴不安。
  愈发觉得,无论做什么,都不顺心。
  而且,他更害怕楚旭的打击报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简从佑从浅眠中醒来,就见到黄雅蹑手蹑脚在收拾行李。
  他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坐起身问道,“你在干什么?”
  黄雅没好气地开口,“昨天在公司里你没听见吗?向总让我出差。我怕影响你休息,才动作轻点,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简从佑如今像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总能引起他的警惕。
  听到黄雅的解释后,他稍微松了口气,旋即又狐疑道,“你什么时候叫他向总了?”
  黄雅心内不屑,手中的动作却没停,“那我该叫什么?既然你不愿意把股份转移到我名下,他就是向总。”
  她本就已经收拾了很长时间,这会儿把箱子阖上,“我还要赶飞机,简唯我会顺路把他送到学校。”
  简从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眼睁睁的看着黄雅走出卧室。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妻二人已貌合神离,不复往日。
  头一次,他心内质疑起自己攥着股份的行为究竟对不对。
  不过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
  简从佑换上西装,又去卫生间洗漱完毕,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但眼底乌青却是骗不了人的。
  当他经过简唯的卧室时,脚步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卧室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简从佑环视四周,本没察觉到异样,可见到简唯平日里最爱的玩具也消失不见后,他的心里终于升腾出了一丝不安。
  他拿出手机,想给黄雅打电话。
  可简从佑根本不知道问什么,难道问小唯的玩具怎么不见了吗?
  这么一想,他又茫然地放下手机。
  努力地把心中的不安感压到最低,简从佑驱车去了公司。
  可在办公室没坐多久,就收到了开会的通知。
  关于人事变动。
  简从佑险些要叫起来。
  什么样的人事变动需要叫上公司所有的高层?
  一时间,他真正手足无措。
  仿佛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正在发生。
  就在此时,向天东缓缓走入。
  他的脸上噙着一抹笑意,寻了位置坐下后,才缓缓的开口道,“我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免得你在开会时情绪过激出了洋相就不好了。”
  简从佑不安感愈发扩大,他眉头轻蹙,果断拒绝,“不用了。”
  向天东神色自若,自顾自开口,“黄雅已经把她手中的股份全部卖给了我,简而言之,我现在是公司名正言顺的大股东。”见到简从佑瞳孔骤缩,他更是好心好意道,“她的股份加上你前妻给我的,简从佑,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公司易主了!!
  简从佑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可能。黄雅是我的老婆,怎么可能把股份卖给你这个外人?向天东,挑拨离间不是你这么干的。”
  向天东就喜欢看简从佑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不留余地的刺激对方,“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撒谎?不过简从佑,你够失败的,你前妻主动把股份卖给我,你现任妻子也照葫芦画瓢,一手创下的基业就这么被败光了,心里很不好受吧?”
  可以说,他现在拥有的,只是一些公司的分红而已。
  甚至这些股份会在将来无数的日月中,逐渐被稀释。
  这对心高气傲的简从佑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他努力地保持镇定,但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他的情绪,“你故意安排黄雅出差,不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吗?不管你说什么,我是不会信的。”
  向天东眼中闪过同情的光泽,“你聪明了一辈子,难道这回没有好好想想吗?公司什么时候需要安排她出差了。”见简从佑怒不可遏,他好心好意地告知对方实情,“黄雅早在这段时间已经办了移民,带着简唯一起出国了,这辈子都不会回来,只留下你这么个可怜虫。”
  见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向天东又道,“开会的时候一定要控制情绪啊!”
  赤/裸/裸的落井下石。
  说着,他缓缓向门口走去。
  简从佑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不知何时,他的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想到黄雅收拾的行李,想到简唯失踪的玩具,他忙不迭拿起手机给黄雅打电话。
  黄雅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到公司了?看来向天东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股份我的确卖了,小唯我也带走了,以后咱们,就一刀两断吧。”
  简从佑感觉到喉咙口传来了一阵腥甜之意,他压了压,悲愤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黄雅轻轻笑了一声,“别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大不韪的事情,我这辈子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现在咱们扯平了。”
  简从佑一颗心坠入谷底,他慌慌张张的开口,“我把股份全部转移给你,你回来。公司是咱们这么多年一起打拼的,你就真的忍心看它易主吗?黄雅。”
  “晚了。”黄雅的声音中透出懊恼,“简从佑,我这辈子真是后悔认识你,太后悔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简从佑猛烈地咳嗽起来,口中的腥甜之意再也压不住,最后喷出一口血。
  气急攻心。
  老婆孩子公司全没了,还要寄人篱下的在对手手底下讨生活,他奋斗这么多年,终究是一场空。
  简从佑咳了好久,面色惨淡,失魂落魄。
  连即将开始的会也没有参加,就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办公室内。
  他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明明应该越过越好的,可偏偏……
  对了,就是从和程素锦离婚开始,他的生活一步步脱离掌控,一步步衰败。
  简从佑闭了闭眼,心中的怒意依旧翻江倒海,他后悔了。
  怎么都不应该和程素锦离婚的。
  否则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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