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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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侯言重了,中侯为国负伤,小人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而已。
  若是中侯看得起小人,还请莫要再提酬劳之事。”
  望着面色要比上次好上许多的王越,徐云在还礼的同时,内心的情绪也不由复杂了几分。
  他比所有人都要清楚这个国家的命运,知道他们今后将会对上什么样的敌人:
  虽然现在距离金国正式建立还有十五年的时间,看起来好像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终止女真人的成型。
  但实际上女真早在二十多年前,便由完颜乌古乃合并成了军事部落联盟。
  眼下女真的劾里钵已经死去了八年,完颜阿骨打已然起势,压是肯定压不下去的。
  因此暂且不说北宋会不会灭亡,至少金宋之间的战争注定是无法避免的。
  而王越作为西军的一员,不出意外的话,届时大概率会与金国对上线。
  那可是比西夏和辽国还要强大的敌人啊……
  想到这儿。
  徐云不由微微的叹了口气。
  无论是从个人还是国家情怀角度出发,自己的任务显然远远没有完成。
  所以说……
  要不考虑一下给北宋增加点火力配置?
  比如再手搓个rpg啥的?
  咳咳……
  想远了想远了。
  宋徽宗这个天才队友不解决掉,估摸着手搓核弹都没啥用咧。
  随后徐云将心思收回现实,对王越三人说道:
  “中侯大人的伤离痊愈尚远,每日早晚都需推注两次注射液,最少持续三天。
  等到三天之后一切正常,中侯大人才能算是彻底脱离了生命危险。”
  一旁的老苏闻言捋了捋胡须,微微颔首,赞同道:
  “老夫也是这个判断,正汝的脉象虚实交织,内热未退,伤情犹有不定。
  老夫稍后开张方子,让元年去西门大药房抓几副药,辅以为正汝调理调理身子。
  对了正臣。
  这些天你看着正汝,只可让他吃些清淡的粥水,伤好了再去想荤腥的事儿。”
  床上的王越闻言,表情顿时肉眼可见的一暗,纠结着道:
  “伯公,羊肉也不行?”
  老苏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
  “不行。”
  王越的表情愈发纠结了起来。
  很明显。
  这位战场上的勇猛大将,平日里也是个肉食爱好者。
  不过很快,王越的表情便缓了过来。
  只见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肃,对王禀道:
  “正汝,近日我想起了一些事儿,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正好问你一番。”
  王禀点点头:
  “兄长但问无妨。”
  王越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回忆道:
  “若是没记错的话,我受伤之处因在来宾一带,离汴京不下千里,对吧?”
  王禀继续点了点头,答道:
  “没错。”
  王越见状不由指了指自己的伤口,道:
  “那么照理来说,我本因在路上便该撑不住了,怎能坚持回到了汴京?”
  王禀闻言,瞳孔顿时微微一缩。
  双手下意识的便握成了拳。
  随后他沉默片刻,说道:
  “此事多赖童监军出手,兄长才未在路上殒命。”
  王越闻言眨了眨眼,诧异道:
  “童监军,莫不是童贯?”
  王禀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稳:
  “正是此人,他身上有一颗祖传下来的灵药,专为吊命所制,崇国公曾花大价钱欲购置而不得。
  路上见兄长危急,童监军连夜将灵药送至军帐,这才吊了数日性命,得幸赶回汴京。”
  王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禀说的话看起来好像有些玄乎,不过这种情况在古代其实并不少见。
  就像先前在1665副本中提过的白砂糖能做药一样。
  由于古代先民身体的耐药性很低,因此有很多东西可以做到肌体的快速复苏,起到吊命药引的效果。
  比如白砂糖。
  又比如一些地主老财家常见的老人参等等。
  因此若是徐云猜测不错。
  童贯手中的那枚灵药多半也是类似的机制:
  灵药由一些珍贵药材杂糅组成,其中可能有某些药材可以暂时抑菌,这才将王越的性命多吊了几天。
  至于之所以用‘暂时抑菌’来描述,主要在于按照正常历史轨迹,王越回京后没多久便去世了,压根没撑多久。
  因此灵药显然不具备大蒜素这样的特效性,真的只是“吊”着命罢了。
  所以抛开王禀的叙述,单看事件本身,这并不是一件很玄乎的事儿。
  视线再回归现实。
  屋子里。
  听完王禀的这番话,王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那么正臣,代价呢?”
  王禀胸口起伏了几下,坦然说道:
  “只要兄长能撑至汴京,无论最终生死与否,小弟都要从玄勇卫调至童监军账下听用。
  今后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王越闻言眉头一皱,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嘴角嗫嚅几下后,最终还是没说话。
  一旁的老苏和徐云二人见此情形,则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老苏是在叹息王禀跟了个不太好的上家,毕竟无论童贯战绩如何,他终究是个太监。
  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朝代,听命于太监,并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儿。
  而徐云叹息的则是……
  又一个历史谜团被揭开了。
  其实徐云……或者说后世很多宋史研究者都很奇怪:
  为什么王禀这样一个有气节的人物,在太原事变之前,一直都选择追随童贯呢?
  而且追随就追随吧,两个人的关系也很特殊。
  无论是平定方腊还是西线征战,王禀都是童贯手下当之无愧的首选将领。
  可以说他是童贯相当信赖的手下,一如李逵之于宋江。
  但偏偏是这样一位亲信,却和童贯几乎没多少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而眼下随着王禀这番话的说出,这个历史谜团也总算是有了个答案:
  因为王禀压根不是为了官位追随的童贯,而是因为一个承诺!
  如此一来。
  一切便都说通了。
  或许是感觉气氛有些沉默的缘故,王越又起了个话题:
  “对了,正汝,不知西线战事如何了?”
  王禀神色微微一正,心知自己兄长有意岔开话题,便道:
  “放心吧,兄长。
  王厚将军前日已领军渡过黄河,顺利取下宁洮寨、癿当城、宁川堡、南宗堡等诸多要地。
  击杀夏贼五千余人,缴获马匹两千余匹。
  至此,东至黄河、兰州京玉关。
  西至省章峡、宗奇界,次西至廓州黄河界。
  南至河州界,北至盖朱界,尽数归于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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