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掀天揭地,海沸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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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霞宗药铺内,施洪霄认清赵尚卿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情绪:
  “赵公子,你这是何意?”
  “我当是谁,原来是施公子。”
  赵尚卿扫了施洪霄一眼,并未把他放在心上,指向了姬素素:“轩辕先生,你说的丹药,可就是她手中的那一枚?”
  “没错,正是这一枚。”
  轩辕明方微微眯眼,看清姬素素手中木盒里的那枚丹药之后,略微点头:“今日这百草会,只有这一枚丹药,值得我们出手。”
  “如此就好。”
  赵尚卿眼前一亮,看向了柜台内的丹霞宗弟子:“这药,我买了!”
  “这位小哥,按照店里的规矩,如今这药已经在这位小姐手中,理应由她先出价,如果她不买,方可顺延给您。”
  丹霞宗弟子解释一句,随后看向了姬素素:“这位小姐,这丹药可入你的眼?”
  “我……”
  姬素素一想到这枚丹药价值逾亿,当即便要送还。
  “我说了!这枚丹药我要了!”
  赵尚卿不等姬素素开口,当即面露不悦:“你看她那个穷酸样,都不知是哪蹦出来的野种!!像是能买的起这枚丹药的模样吗!马上把药给我装起来!”
  “这药,我买了。”
  姬昊天本来对这种次品灵药没什么兴趣,但是听完赵尚卿的讥讽,当即冷眸开口。
  “你说什么?!”
  赵俊卿面色一凛,愤怒的看向了姬昊天:“敢跟我抢东西,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可是赵阀的人!”
  “不知这云州的世家子弟是否都一个德行,莫非你们只会摆出家世来吓人吗?”
  姬昊天从容一笑:“赵阀,又如何?”
  威风堂堂。
  挥斥八极。
  俨然根本没法赵家放在眼内。
  短短五个字,却让那些在门外排队的客商们吃了一惊,跟赵阀的人对抗,而且如此语出不敬。
  活够了?
  “刷!”
  果然,姬昊天语罢,赵家人那边的十余双眼睛,齐齐盯住了姬昊天。
  门外,无数施家护卫进退两难。
  进,自己决然招惹不起赵家。
  退,施洪霄还在重围之内。
  赵尚卿万没想到,在这云州,居然有人敢公然与自己作对,还敢侮辱赵家,当即怒气冲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当众提起我赵家!你给我站过来!跪下说话!”
  温可人蹙眉,目露寒光。
  施洪霄闻言,一步上前:“赵公子,在我施家庄园之内,你让我的朋友给你跪下,可曾把我放在眼中?”
  “就凭你,也敢跟我要面子!”
  赵尚卿满面不屑:“施洪霄,如果你不想让施家从此在云州绝迹,就马上跟我滚蛋!”
  语罢,他看向了姬昊天:“至于你跟这个小丫头片子,把药让出来,再自断一臂,为辱骂赵家之事向我谢罪,还可活!”
  姬昊天微微眯眼,静静看了赵尚卿一眼。
  全程,只字未言。
  但,那双明亮如藏了深海般的眼眸里。
  越是平静,越凶险非常。
  上一个敢于当众欺辱姬素素的人,是石兴凡。
  他,已经魂归黄泉。
  “告诉你,这位是赵阀二公子赵尚卿!”
  一旁的保镖怒视着姬昊天:“现在我家少爷给你留了一条活路!还不立刻跪着把药呈上来,莫非吓傻了不成!”
  姬昊天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赵尚卿,嘴唇微启:“找死。”
  惜字如金。
  霸气外露。
  赵尚卿本想凭借自己赵阀少爷的身份,力压姬昊天一头。
  在这云州城中,不管是通天权贵,还是世家子弟,在赵尚卿眼中,都该是贱如猪狗的存在才对。
  但,姬昊天冷眸中闪过的光芒,分明却让赵尚卿心中一阵悸动。
  身体一凛,不觉间打了个冷颤,毛骨悚然。
  姬昊天直白无比的盯着赵尚卿。
  赵尚卿本欲还口,却如鲠在喉。
  他分明在对方的眼神中,看见了万军过境。
  杀气腾腾!
  半晌后。
  赵尚卿微微侧脸,竟然避开了姬昊天的视线。
  “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侮辱我家少爷,活腻了!”
  周遭保镖看见赵尚卿被压了一头,悉数向姬昊天扑了上去。
  “噗嗤!”
  大片血滴。
  扬洒落下。
  温可人持刀耸立。
  保镖翻滚哀嚎。
  人群哗然。
  这百草盛会,为争夺宝物愤然杀人,是常有的事。
  可谁曾敢对六阀的人痛下杀手?
  “你究竟是谁!居然敢公然对我的人动手!”
  赵尚卿看着流淌到脚下的血液,瞳孔收缩,脸色惨白:“你可知惹恼了方家,是什么下场?!”
  姬昊天微微侧身,帮姬素素整理着衣领,实则是让她的视线避开了这血腥一幕,已经不再搭理赵尚卿:
  “杀了吧。”
  “是!”
  温可人袖刀翻转。
  “且慢!”
  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自人潮后方泛起。
  人群散开。
  年过六十,却精气神十足的赵桂亭带着管家赵忠,以及四名身手绝顶的护卫,大步走进人群。
  作为万人之上的赵阀之主,赵桂亭的自信已经浸到了骨子里。
  无冕之王。
  不怒自威。
  满地残肢和血液,并没有让赵桂亭的脸色有所异样,看见姬昊天从容的脸色,赵桂亭眉梢微挑:
  “这位小友,不知犬子做了何事,居然能够让你如此大动干戈,乃至于起了杀心?”
  “目中无人,该死。”
  姬昊天行若无事,泰然作答。
  赵桂亭见姬昊天如此暴戾,轻而易举便能吐出杀伐之语,正色许多:
  “敢问小友出自何方门第?”
  姬昊天不卑不亢:“姬家。”
  简短二字。
  雷霆万钧。
  赵桂亭闻听此言,心中一震,也当即了然,对方这个青年,原来就是屠尽方阀,杀了自己发妻的姬昊天。
  饶是心中恨意犹如滔天巨浪,但赵桂亭想到姬昊天的身份,几经权衡之下,仍旧压下了满腔恨意:
  “子不教,父之过,我儿今日得罪小友,赵某人先行像你赔个不是,但你我二人并无仇怨,而且双方至此,都是施家的客人,在此妄动杀戮,也伤了主家和气,依老朽的意思,你我各退一步,可好?”
  赵桂亭语罢,周遭人群脸色各异。
  赵阀门主,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赵阀家主居然如此客气,会对一个陌生青年赔礼道歉。
  至于更高层一些的人,则是相视而笑,门阀大户,行事厚黑,岂是常人可以揣摩。
  或许姬昊天根本没办法或者走出施家,也未尝可知。
  姬昊天眼波微动。
  赵桂亭知道避开锋芒。
  算是个聪明人。
  但,这还不够。
  欺我身边之人,便是忤逆。
  饶是赵阀又能如何?
  “既然你也知道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那这个歉,的确该你由来道。”
  姬昊天淡然一笑,看向了赵桂亭:“你儿子当众口出狂言,恶语中伤舍妹,我要你替他给我妹妹跪下,行大礼!”
  一句话。
  如掀天揭地,海沸山崩。
  这世上。
  居然敢有人让赵阀门主,
  跪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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