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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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立看了一眼前面贺大叔的背影,回过头回答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是这茅草屋主人的朋友,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看他的身手,的确不像是一般的猎户,只是我看过他动手,却和一般士兵的搏击术完全不同!应该不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人!”青城学院每年都会安排一部分学子前往军中,用罗阳的话来说,这叫做体验生活,廖立自然对军中将士的功夫也是有些了解的。
  不是军队中的人物?伊籍眉头一皱,和王桀相互看了一眼,看来这个茅草屋的主人可是不简单啊!这一时间,伊籍和王桀突然感觉到这茅草屋内传来的那乱七八糟的琴声,充满了神秘。倒是那张松,一直都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跟着廖立往茅草屋走去。
  四人跟着贺大叔径直走进了茅草屋,进了屋内,倒是看不出这房内有什么特殊,和外面所见的一样简陋。从房门进来,首先却是一间外屋,屋子里面只是摆放了一张木桌和几个木墩,外屋和里屋只见也只是隔了一块帘布,那古怪的琴声从帘布内传来,显然廖立所说的高人就在里面弹琴呢。
  “呵呵!”贺大叔将鹿往地上一丢,笑着说道:“少爷又在里面弹琴呢!少爷的本事真大,什么东西都难不倒他!廖小哥,你们说是吧!”
  廖立等四人听得贺大叔的话,顿时就是脸色古怪,这样的琴声,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贺大叔会说好听了!不过看贺大叔那露在外面的胳膊,简直比他们的腰都要粗一些,他们可不敢当真说这琴声难听,廖立只能是不住地点头称是,倒是那张松有些忍不住,想要说实话,却是被身边的王桀连忙给拦了下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那贺大叔当即便是笑得合不拢嘴,随即便是转过头对着里屋喊道:“少爷!少爷!有客人来了!”这贺大叔的嗓门也够大的,竟然直接便是将那琴声给盖了过去。不过他这一吼,却是苦了站在他身边的廖立四人,差点没有把他们的耳朵给震聋了!
  还别说,贺大叔这一嗓子还真有用,立马那琴声便是停了下来,从里屋传来了一把年轻的男声,说道:“又是哪里来的俗客啊?”
  这次廖立可是不敢再劳烦贺大叔了,连忙是上前一步,对着帘布就是拱手说道:“庞兄!在下廖立,今日与几位同窗路过此地,特来拜访!叨扰庞兄了!”
  “廖兄?”听得廖立自报家门之后,从里屋立马就是传来了一阵叮叮咚咚地声音,紧接着,就看得那帘布一掀,一名年轻男子笑着从里屋走了出来,对廖立拱手说道:“原来是廖兄来了!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见到这廖立口中所称的高人出来了,伊籍三人都是不由得一愣,却是被这位高人的模样给吓住了。倒不是这高人长得如何器宇轩昂,而是此人的形象,未免太过邋遢了!一般像他们这么大的年轻学子,都是很注重仪表的,就算是像张松这样,先天长相不怎么样的,可他平日里却是很注重整洁,每次出门,张松都要带上数十套换洗的衣物,恐怕就是那些千金大小姐,也不如张松这么爱干净。而眼前这人,看样子应该是十五六岁,可却是披头散发,就像是那些装神弄鬼的神婆。而身上的衣物也尽是折皱,上面乌黑乌黑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时日没洗了。
  这副形象,廖立和贺大叔见惯了,倒也没有什么,却是把伊籍等人给看得直皱眉,特别是爱干净的张松,连着往后跳了好几步,生怕自己会沾上对方身上的脏东西。见到伊籍等人的反应,那年轻男子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淡淡笑道:“这个,在下不知道廖兄今日会带人前来,所以没有事先漱洗,还望见谅啊!”
  廖立也是上来打圆场,对身后的几人说道:“呵呵,这都怪我!怪我啊!对了!来!庞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在青城学院的同窗!”说着,廖立倒也真的不在乎年轻男子身上的肮脏,直接便是抓着对方的手,转头对伊籍等人说道:“这位,乃是荆州名士庞统,庞士元!庞兄师从襄阳名士水镜先生,而且庞德公庞先生更是庞兄的叔叔!”
  听得廖立这么一介绍,伊籍等人都是不由得一惊,庞统的名号他们倒是没有听说过,可这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那可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啊!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都是荆州有名的隐士,两人都曾经在颍川学院做过几年的先生,不过后来却是辞去归隐,平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眼前这其貌不扬之人,竟然和这两人都有如此深厚的关系!
  别的不说,光是这两层关系,庞统就让伊籍和王桀两人肃然起敬,两人同时对庞统拱手一拜,说道:“在下伊籍(王桀),见过庞兄!”
  而在众人身后的张松,虽然对庞统的身份感到惊讶,但却没有像伊籍和王桀那般的反应,鼻子一耸,倒也没有失了礼数,对着庞统举了举手,说道:“原来是庞先生的子侄,水镜先生的高徒!真是久仰,久仰了!”张松这两句久仰,听上去,倒像是对庞德公和水镜先生的名号感到敬佩,对庞统却是没有任何敬意。也亏得刚刚贺大叔见到庞统出来了,就已经离开了屋子,要不然,听到张松这话,只怕早就一拳头飞过来,把张松这小身板给砸出茅草屋了!
  听得张松这么没有礼貌的话,廖立不由得脸色一变,当即便要斥责,倒是那庞统却是没有生气的样子,挥了挥手,止住了廖立,先是对伊籍和王桀两人回礼,随后又对张松拱手一拜,笑道:“在下不才,也曾听说,在青城学院内,有一位张永年,有博闻强记、过目不忘之能!堪称益州奇才!却是不知是否是兄台?”
  那张松怎么说也是个少年心性,听得对方突然称赞起自己来了,心里也是暗暗窃喜,脸上的不耐也是消散了不少,对着庞统一礼,说道:“庞兄谬赞了!在下正是张松!”
  “哎呀!”庞统一脸惊讶地喊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张先生啊!失敬!失敬!张先生能够大驾光临,实在是令敝宅蓬荜生辉啊!贺大叔!贺大叔!快快准备美酒和吃食!今日可是有贵客上门啊!”庞统扯着嗓子朝着屋外的贺大叔喊了一声,随即便是听得贺大叔那憨厚地回应,显然对庞统的吩咐,贺大叔没有任何回绝的意思。
  见到庞统对自己如此尊重,张松感觉那是大大的长脸,对着廖立等人那是不住地挤眉弄眼,似乎是在向他们示威。而伊籍、王桀两人的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不管怎么说,这庞统也算是荆州学子,他这一示弱,岂不是代表他们荆州学子不如张松他们益州学子吗?两人抬起头望向了廖立,却是正好看到廖立在对他们使眼色。和伊籍、王桀不同,廖立对庞统那可是再熟悉不过了,看到庞统的举动,立马就知道庞统这是在准备算计这个张松呢!他以往在学院也是看不惯张松嚣张的模样,这次正好借着庞统之手,来教训教训他,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张松却是不知道庞统的打算,正满脸倨傲地在庞统的招呼下,坐在了屋内的木墩上,看了一眼庞统,却是紧皱着眉头,说道:“庞兄!不是在下刁难,难道庞兄就不能把身上拾到拾到吗?庞兄也是个读书人,岂能如此不知洁净?这未免有辱斯文吧!”张松这话,说的是老气横秋,倒像是一个长辈在责备晚辈的态度。
  那庞统却也不恼,笑哈哈地坐在了张松的对面,并招呼廖立三人也入座之后,便是对张松拱手说道:“这个,倒是让张兄见笑了!这也不是在下不知洁净,实在是这天下太脏了!在下一身之力既然不能扫除天下之污垢,倒不如和天下人一并肮脏了去!正所谓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要是天下人都是肮脏不堪,可在下却是一身洁净,那岂不是会招人嫉恨?”
  庞统说完之后,便是淡淡一笑,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四人倒了茶水。廖立三人听完庞统的话,却是眼睛一亮,别的不说,光是庞统这番话,就说明他是真有才学!而且明显是在挑衅张松,却是有些期待张松应该如何应对!
  而那张松却是不由得一愣,看着庞统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哪里还会不明白刚刚自己是被庞统给耍了!脸上顿时就是一阵青一阵白,气得那嘴巴上的短髯那是不住地抖动。不过张松既然能够在青城学院闯出这么大的名头,自然不会是傻瓜,当即便是强压住心中的怒意,对庞统一拱手,哼道:“庞兄果然是好大的抱负啊!只是庞兄想要以一己之力扫除天下污垢,却是不知有何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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