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云悠安慰的话非但没有起了令白溯心情好转的效果，反而火上浇油。
白溯黑眸黯沉，手握着的那几本书的封皮也开始变形。
“小白？”云悠疑惑地侧着脑袋，试探地唤了他一声。
向来都属于行动派的白溯并不擅长言语的解释，因此他直接伸手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云悠捞到了怀里，一言不发地踏上了飞剑。
“哎？小白，你要带我去哪里？”等云悠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飞剑上了。
“去找一个人。”白溯平静地回答道。
“诶！？”
*
落霞峰，玄天剑宗杂役弟子的居住地。
所谓的居住地，不过是几间简陋的小竹屋。因为资质不足，杂役弟子受到的待遇相对于其他弟子来说自然差了一大截。除了门派提供的物资外，他们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花费在干活上，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挤出一丝修炼的时间。
而此时此刻，在这座简陋的山峰，正有三三两两的几个杂役弟子在附近打扫着落叶。
靠近竹屋这一端，一名杂役弟子将树叶扫成一堆后，便停了下来。他伸手抹掉额上的汗珠，正要继续工作，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降落在不远处的两人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对长相极为出色的男女，当这名杂役弟子的视线落到他们的衣服上时，不由一愣。
绣着银纹的衣带，分明是亲传弟子的标记。
“这位师兄和师姐，请问你们要找谁？”见状，这名弟子立刻热切地迎了上来，满堆笑脸地问道。
白溯的目光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直接开门见山道：“黄大壮在哪里？”
“咦？两位要找大壮哥吗？”弟子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道，“这位师兄，大壮哥早上告诉我，要是有人来找他的话，就让我告诉来找他的人，说他不在。”
许是说话习惯的原因，这名弟子的声音十分洪亮，因此无比清晰地传入了竹屋中。
“咳咳咳……”
正蹲在床角落啃着一只香蕉的黄大壮很不幸被呛倒了，猛地一阵咳嗽：陈小二那个蠢货！
自从把那几本书卖出去后，接连一天，黄大壮都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昨夜晚上，他甚至从被白溯砍成十八段的噩梦中惊醒。
于是，他索性装起病来，以此躲避白溯。
但没有想到的是，昨夜绞尽脑汁想出的无数种脱身的方法，一种都没来得及用上，他就被猪队友给卖掉了。
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气压变低，黄大壮深知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站起身，深呼一口气，然后推开门。
站在竹屋的台阶上，黄大壮刻意避开了白溯那冷冻光线般的目光，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啊哈哈，大家好啊！今天天气真不错，白……”
“白什么？”云悠敏锐地捕捉到黄大壮话中的关键词。
黄大壮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一个急刹将跳过话题：“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感叹白云，今天的云朵好白啊……”
云悠皱了一下眉，疑惑地转头看向白溯：“小白，你为什么带我来找黄大壮？”
“解释。”
白溯冷冰冰地扔给黄大壮两个字。
“解释什么？”黄大壮一愣，下意识看向白溯，果然收到一个极为冰冷的目光。
“啊！”他猛地一惊，赶紧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其实昨天卖给你的几本书，那……那什么《萶宫图》是打算留着自己看的，可是不小心塞进卖给你的书里了。”
“什么意思？”云悠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白溯握上了自己的剑，微微动身，黄大壮心里一惊，暗叫不好，赶紧使用转移话题大法。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他惊叫出声，“那个啥……昨天师兄买了我这么多书，我决定送你一份赠品。”
他说着，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昨天在坊市上无意中买到到的灵果，反正对于我这种杂灵根的人也没什么用，就当是给师兄的赔礼吧。”
这颗九霄雷果，是他昨天逛坊市的时候，从一位古怪的老头手中花大价钱买来的，刚好花费光了白溯给他的全部上品灵石。身为作者，黄大壮自然知道九霄雷果除了辅助雷灵根修士修炼之外的另一个隐藏的作用：服用之后、宛如天雷淬体，可以大大增加灵力，洗根髓骨，并激发出隐藏的体质。
记得颜无双手中也有这样一颗九霄雷果，是穿越前为了得到白溯的青睐，而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到埋骨之地取得的，还因此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但就在此时，二十二世纪的女杀手颜无双穿越过来了，这颗果子便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颜无双无意中发现它另一个用途，便用它激发出自己的隐藏体质……
原本黄大壮打算把九霄雷果留在试剑大会前夕服用，哪知道……想到那袋飞走的上品灵石，他就忍不住心如刀割。
外挂可以不要，灵石可以还他吗？qaq
白溯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便将它扔给云悠：“收着。”
当云悠看到盒子里装的东西时，忍不住惊讶出声：“咦咦咦？小白，真的给我吗？”
不远处，一个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身影。
“看到了吗？小无双，那个就是你喜欢的人！”
耳边似乎可以听到真正的“颜无双”悲戚的哭泣声，她微微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人，脸色冰冷如霜。
看着头顶的天空，眼前浮现一大段一大段的场景，像万花筒那般，绚烂地成为无声的景象，一幕一幕从她的眼前滑过。
“你辛辛苦苦、甚至差点搭上了性命为他取来的九霄雷果，转眼间便会被他转送给别人。”她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可笑的是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停留过在你的身上。这样的感情，比将这珍稀植物卖掉所得来的灵石还要廉价！”
所以，颜无双，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得到了什么？真的值得吗？
“你就安心离去吧，既然占了你的身体，我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颜无双”的灵魂发出一声哀婉的低泣，伴随着冗长的叹息声，属于她的气息渐渐消散了，最终消弭在天地之间。
这具身体，终于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颜无双缓缓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当眼睛再睁开之时，那双黑眸不再迷茫和哀伤，而是满满的坚定和锐利！
是时候，作一个了断了。
第17章 第十七瓶酱油
“两位，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有空再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云悠和白溯谈话的机会，黄大壮匆匆扔下一句话，便转身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喂！大壮哥，你要去哪里呀？除了要把周围的树叶打扫完，你今天还得去刷茅厕啊，今天不把活干完，估计管事又要骂你了！”倒是一旁一直陪同着三人的陈小二有些着急了，双手作喇叭状放到嘴边，对着他的背影喊了起来。
前方身影一个踉跄，可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脚下生风一般，黄大壮转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黄大壮在做什么？他到底要跟我解释什么，怎么没把话说清楚就跑掉了？”看着黄大壮逃得飞快的身影，云悠一脸的不解。
她还是没有明白白溯带她来落霞峰这趟的目的，不过……
低头看向手中的盒子，云悠微微扬起了嘴角。
有了九霄雷果，就可以跨越之前的修炼瓶颈了。只是还差了一味药——用以温和九霄雷果烈性的碧藕草，不过这种草很常见，在玄天剑宗附近的坊市中就可以买到。
想到这里，云悠下意识转过身，朝白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白，我还要去坊市一趟。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了。”
从黄大壮跑掉的方向收回了宛若寒冰的目光，白溯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咦？小白，你也有东西要买吗？”云悠疑惑地看向他。
“嗯。”白溯微微点了一下头，给出了一个并不确切的答案，随即移开了视线。
蹲在白溯肩上的黑鸦默默地扭过头，将脑袋埋到了翅膀底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主人这个大笨蛋！连说谎也不会！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吧。”云悠点头欣然同意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好奇地问道，“不过小白，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九霄雷果的？”
“……不久之前，我在语坛上见过你发布信息。”
云悠不由感到意外：“原来是这样，那我们……”
玄天剑宗中，拥有纯正雷灵根的人并不多，除了云悠以及师兄顾楚痕外，也不过寥寥的两三人，而真正需要用到九霄雷果的弟子更是少之又少。虽然云悠曾在语坛上发布过相关的交易信息，但很快便淹没在其他的信息中，她从未想过会被人注意到。
“先等等。”白溯突然开口道。
“……小白？”
云悠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白溯，视线一直跟随着他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几本书，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扔在那里。
“走吧。”
云悠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那堆书一眼，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跟上了白溯的脚步。
竹屋另外一端，挑着两担水经过的乔三看见眼前的一幕。不自觉地放下手中的扁担，他的目光越过白溯，直直看向云悠，似是看呆了。
“那个就是凌殊真君的亲传弟子、玄天剑宗一直盛传的拥有单雷灵根的天之骄女云悠吗？”乔三，眯了眯眼，自言自语道，“不愧是出自修仙大家族的女子，果真是绝色。”
直到两人的身影从视线范围内消失，乔三迅速走了上前，捡起刚刚被白溯扔掉的几本书。
目光从书籍的封皮上扫过，当看到那几本书的书名时，乔三不由冷笑出声，在心中讥讽道：没想到看似相貌堂堂的白溯也会看这种书，真是伪君子。
他握着几本书想了想，便将它们收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泛黄带着字迹的纸张从一本书的夹层中飘出，飞落至乔三的脚下。他微微一怔，然后弯下腰，捡起纸张，眯起眼睛，不觉屏气凝息起来。
这张纸似乎是一本书的内页，泛黄的纸张，在诉说着它的古老，似是什么古籍的书页。只是看了一眼，乔三便着迷了，立刻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住了。
“一只小黄鸭孤本的残页，这白溯还真是暴殄天物……”乔三喃喃自语道，当翻到背面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辣条？茶叶蛋？天地初开之时由混沌之力孕育的绝世神物，只要吃了就……为何我以前从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
“总算逃过一劫……”半个时辰后，用衣服将自己裹得密实的黄大壮一路鬼鬼祟祟摸索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左盼右顾的一番，确认白溯和云悠已经离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推开门走入自己的房间。
只是没有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
一个青衣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在竹床前捣鼓着什么。
有小偷！？
黄大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下立刻冲了上前，厉声质问道：“你是谁？你在做什么，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青衣的身影转过身来，借着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黄大壮看清了对方的相貌，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
“黄师兄，我叫乔三，是新近进门的弟子。”青衣少年看到来势汹汹的黄大壮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解释道，“刚刚管事对我们的住处作了调整，我被分到了这里，刚刚才搬过来的。以后我们就是共居一室的舍友了，希望黄师兄多多指教。”
“哦，是这样吗？”黄大壮半信半疑道，视线有意无意瞄向青年少年的脚边，果然竹床边多出了两个大包袱，应该是属于这个叫“乔三”的人的……
可想到这里，黄大壮突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等等，青年少年自称“乔三”，乔三！？那他不是……
乔三并没有发现黄大壮那一瞬间的异样，而是朝他露出一个十分憨厚的笑容，恭谦地问道：“黄师兄，听说你被称为玄天剑宗里的‘百事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既然如此，我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白溯黑眸黯沉，手握着的那几本书的封皮也开始变形。
“小白？”云悠疑惑地侧着脑袋，试探地唤了他一声。
向来都属于行动派的白溯并不擅长言语的解释，因此他直接伸手将还未反应过来的云悠捞到了怀里，一言不发地踏上了飞剑。
“哎？小白，你要带我去哪里？”等云悠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飞剑上了。
“去找一个人。”白溯平静地回答道。
“诶！？”
*
落霞峰，玄天剑宗杂役弟子的居住地。
所谓的居住地，不过是几间简陋的小竹屋。因为资质不足，杂役弟子受到的待遇相对于其他弟子来说自然差了一大截。除了门派提供的物资外，他们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花费在干活上，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挤出一丝修炼的时间。
而此时此刻，在这座简陋的山峰，正有三三两两的几个杂役弟子在附近打扫着落叶。
靠近竹屋这一端，一名杂役弟子将树叶扫成一堆后，便停了下来。他伸手抹掉额上的汗珠，正要继续工作，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降落在不远处的两人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对长相极为出色的男女，当这名杂役弟子的视线落到他们的衣服上时，不由一愣。
绣着银纹的衣带，分明是亲传弟子的标记。
“这位师兄和师姐，请问你们要找谁？”见状，这名弟子立刻热切地迎了上来，满堆笑脸地问道。
白溯的目光在周围环视了一圈，直接开门见山道：“黄大壮在哪里？”
“咦？两位要找大壮哥吗？”弟子挠了挠脑袋，有些为难道，“这位师兄，大壮哥早上告诉我，要是有人来找他的话，就让我告诉来找他的人，说他不在。”
许是说话习惯的原因，这名弟子的声音十分洪亮，因此无比清晰地传入了竹屋中。
“咳咳咳……”
正蹲在床角落啃着一只香蕉的黄大壮很不幸被呛倒了，猛地一阵咳嗽：陈小二那个蠢货！
自从把那几本书卖出去后，接连一天，黄大壮都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昨夜晚上，他甚至从被白溯砍成十八段的噩梦中惊醒。
于是，他索性装起病来，以此躲避白溯。
但没有想到的是，昨夜绞尽脑汁想出的无数种脱身的方法，一种都没来得及用上，他就被猪队友给卖掉了。
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气压变低，黄大壮深知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站起身，深呼一口气，然后推开门。
站在竹屋的台阶上，黄大壮刻意避开了白溯那冷冻光线般的目光，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啊哈哈，大家好啊！今天天气真不错，白……”
“白什么？”云悠敏锐地捕捉到黄大壮话中的关键词。
黄大壮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一个急刹将跳过话题：“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感叹白云，今天的云朵好白啊……”
云悠皱了一下眉，疑惑地转头看向白溯：“小白，你为什么带我来找黄大壮？”
“解释。”
白溯冷冰冰地扔给黄大壮两个字。
“解释什么？”黄大壮一愣，下意识看向白溯，果然收到一个极为冰冷的目光。
“啊！”他猛地一惊，赶紧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其实……其实昨天卖给你的几本书，那……那什么《萶宫图》是打算留着自己看的，可是不小心塞进卖给你的书里了。”
“什么意思？”云悠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白溯握上了自己的剑，微微动身，黄大壮心里一惊，暗叫不好，赶紧使用转移话题大法。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他惊叫出声，“那个啥……昨天师兄买了我这么多书，我决定送你一份赠品。”
他说着，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昨天在坊市上无意中买到到的灵果，反正对于我这种杂灵根的人也没什么用，就当是给师兄的赔礼吧。”
这颗九霄雷果，是他昨天逛坊市的时候，从一位古怪的老头手中花大价钱买来的，刚好花费光了白溯给他的全部上品灵石。身为作者，黄大壮自然知道九霄雷果除了辅助雷灵根修士修炼之外的另一个隐藏的作用：服用之后、宛如天雷淬体，可以大大增加灵力，洗根髓骨，并激发出隐藏的体质。
记得颜无双手中也有这样一颗九霄雷果，是穿越前为了得到白溯的青睐，而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到埋骨之地取得的，还因此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但就在此时，二十二世纪的女杀手颜无双穿越过来了，这颗果子便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颜无双无意中发现它另一个用途，便用它激发出自己的隐藏体质……
原本黄大壮打算把九霄雷果留在试剑大会前夕服用，哪知道……想到那袋飞走的上品灵石，他就忍不住心如刀割。
外挂可以不要，灵石可以还他吗？qaq
白溯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便将它扔给云悠：“收着。”
当云悠看到盒子里装的东西时，忍不住惊讶出声：“咦咦咦？小白，真的给我吗？”
不远处，一个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身影。
“看到了吗？小无双，那个就是你喜欢的人！”
耳边似乎可以听到真正的“颜无双”悲戚的哭泣声，她微微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两人，脸色冰冷如霜。
看着头顶的天空，眼前浮现一大段一大段的场景，像万花筒那般，绚烂地成为无声的景象，一幕一幕从她的眼前滑过。
“你辛辛苦苦、甚至差点搭上了性命为他取来的九霄雷果，转眼间便会被他转送给别人。”她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可笑的是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停留过在你的身上。这样的感情，比将这珍稀植物卖掉所得来的灵石还要廉价！”
所以，颜无双，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得到了什么？真的值得吗？
“你就安心离去吧，既然占了你的身体，我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颜无双”的灵魂发出一声哀婉的低泣，伴随着冗长的叹息声，属于她的气息渐渐消散了，最终消弭在天地之间。
这具身体，终于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颜无双缓缓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当眼睛再睁开之时，那双黑眸不再迷茫和哀伤，而是满满的坚定和锐利！
是时候，作一个了断了。
第17章 第十七瓶酱油
“两位，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有空再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着云悠和白溯谈话的机会，黄大壮匆匆扔下一句话，便转身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喂！大壮哥，你要去哪里呀？除了要把周围的树叶打扫完，你今天还得去刷茅厕啊，今天不把活干完，估计管事又要骂你了！”倒是一旁一直陪同着三人的陈小二有些着急了，双手作喇叭状放到嘴边，对着他的背影喊了起来。
前方身影一个踉跄，可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脚下生风一般，黄大壮转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黄大壮在做什么？他到底要跟我解释什么，怎么没把话说清楚就跑掉了？”看着黄大壮逃得飞快的身影，云悠一脸的不解。
她还是没有明白白溯带她来落霞峰这趟的目的，不过……
低头看向手中的盒子，云悠微微扬起了嘴角。
有了九霄雷果，就可以跨越之前的修炼瓶颈了。只是还差了一味药——用以温和九霄雷果烈性的碧藕草，不过这种草很常见，在玄天剑宗附近的坊市中就可以买到。
想到这里，云悠下意识转过身，朝白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白，我还要去坊市一趟。你先回去吧，不必等我了。”
从黄大壮跑掉的方向收回了宛若寒冰的目光，白溯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
“咦？小白，你也有东西要买吗？”云悠疑惑地看向他。
“嗯。”白溯微微点了一下头，给出了一个并不确切的答案，随即移开了视线。
蹲在白溯肩上的黑鸦默默地扭过头，将脑袋埋到了翅膀底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主人这个大笨蛋！连说谎也不会！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吧。”云悠点头欣然同意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好奇地问道，“不过小白，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九霄雷果的？”
“……不久之前，我在语坛上见过你发布信息。”
云悠不由感到意外：“原来是这样，那我们……”
玄天剑宗中，拥有纯正雷灵根的人并不多，除了云悠以及师兄顾楚痕外，也不过寥寥的两三人，而真正需要用到九霄雷果的弟子更是少之又少。虽然云悠曾在语坛上发布过相关的交易信息，但很快便淹没在其他的信息中，她从未想过会被人注意到。
“先等等。”白溯突然开口道。
“……小白？”
云悠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白溯，视线一直跟随着他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几本书，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全部扔在那里。
“走吧。”
云悠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那堆书一眼，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跟上了白溯的脚步。
竹屋另外一端，挑着两担水经过的乔三看见眼前的一幕。不自觉地放下手中的扁担，他的目光越过白溯，直直看向云悠，似是看呆了。
“那个就是凌殊真君的亲传弟子、玄天剑宗一直盛传的拥有单雷灵根的天之骄女云悠吗？”乔三，眯了眯眼，自言自语道，“不愧是出自修仙大家族的女子，果真是绝色。”
直到两人的身影从视线范围内消失，乔三迅速走了上前，捡起刚刚被白溯扔掉的几本书。
目光从书籍的封皮上扫过，当看到那几本书的书名时，乔三不由冷笑出声，在心中讥讽道：没想到看似相貌堂堂的白溯也会看这种书，真是伪君子。
他握着几本书想了想，便将它们收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泛黄带着字迹的纸张从一本书的夹层中飘出，飞落至乔三的脚下。他微微一怔，然后弯下腰，捡起纸张，眯起眼睛，不觉屏气凝息起来。
这张纸似乎是一本书的内页，泛黄的纸张，在诉说着它的古老，似是什么古籍的书页。只是看了一眼，乔三便着迷了，立刻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地吸引住了。
“一只小黄鸭孤本的残页，这白溯还真是暴殄天物……”乔三喃喃自语道，当翻到背面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辣条？茶叶蛋？天地初开之时由混沌之力孕育的绝世神物，只要吃了就……为何我以前从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
“总算逃过一劫……”半个时辰后，用衣服将自己裹得密实的黄大壮一路鬼鬼祟祟摸索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左盼右顾的一番，确认白溯和云悠已经离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推开门走入自己的房间。
只是没有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
一个青衣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在竹床前捣鼓着什么。
有小偷！？
黄大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下立刻冲了上前，厉声质问道：“你是谁？你在做什么，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青衣的身影转过身来，借着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黄大壮看清了对方的相貌，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
“黄师兄，我叫乔三，是新近进门的弟子。”青衣少年看到来势汹汹的黄大壮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解释道，“刚刚管事对我们的住处作了调整，我被分到了这里，刚刚才搬过来的。以后我们就是共居一室的舍友了，希望黄师兄多多指教。”
“哦，是这样吗？”黄大壮半信半疑道，视线有意无意瞄向青年少年的脚边，果然竹床边多出了两个大包袱，应该是属于这个叫“乔三”的人的……
可想到这里，黄大壮突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等等，青年少年自称“乔三”，乔三！？那他不是……
乔三并没有发现黄大壮那一瞬间的异样，而是朝他露出一个十分憨厚的笑容，恭谦地问道：“黄师兄，听说你被称为玄天剑宗里的‘百事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既然如此，我能否请教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