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舅杀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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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尝过穿针过肉滋味时候,安元志还不知道这种疼痛能让他疼得差流下泪来。i^那个时候人还不知道,流泪不光是因为悲伤或者怯懦,还有一种眼泪是单纯生理现象,是身体对疼痛一种本能反应。
  大夫替安元志缝合好了身上刀口后,自己都又出了一身汗,同时对安元志也很佩服。这样缝合不用麻药,缝了数百针,安五少爷竟然连一声都没有吭,光凭这个,大夫就觉得安五少爷就是上了沙场,也不会是个孬种。
  “我姐夫什么时候能醒?”安元志缓过这口气来后,还是关心上官勇道:“他就这样吃好就行了?”
  大夫说:“下会给上官将军开下药方,将军只要按时服药,安心休养就一定会没事。五少爷你伤其实也不轻,下也会给五少爷开一张药方,还请五少爷也要爱惜自己身体。”
  “我姐夫身体日后会因为这次伤落下病根吗?”安元志又问大夫道:“他是个从军人,日后上阵杀敌也没问题?”
  大夫说:“五少爷,人血肉都能长回来,就是元气难补,上官将军只要安心休养,就不会落下病根。”
  安元志了一下头,对老王和杰子说:“麻烦两位哥哥替我看着我姐夫,我和袁义还有事,去去就来。”
  老王和杰子还没来及问安元志要去哪里,就看见安元志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拉着袁义走出去了。
  大夫还想吩咐安元志几句,看安元志大步流星地出去了,只得先回头看上官勇情况。
  安元志跟袁义走到了院中墙角边花台旁,安元志站下来就问袁义:“怎么样?”
  袁义看了看左右,跟安元志小声道:“那个大夫隔着屏风为太子妃诊了脉,太子妃确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了。”
  “是男胎?”
  “这个大夫说不准,只是说太子妃这一胎有不稳,要用药稳稳。”
  安元志冷笑道:“她根本就生不出这个孩子,还稳什么啊?”
  袁义忙问:“你准备怎么做?”
  “大夫都说她这胎不稳了,我怎么做还不是随意?只要能弄掉她肚子里孩子就行。”
  袁义说:“你不能冒险,太子妃身边侍卫不少,你要怎么近她身?还有她怀可是皇家子嗣,伤害皇家子嗣那可是死罪,连安府都得连坐啊!”
  “我去外面等着她,”安元志迈步就往外走。i^
  袁义追着安元志问:“你到底想怎么做?”
  “见机行事,”安元志都走到了院外了,又回头往自己书房走,跟袁义说:“你跟我来。”
  袁义跟着安元志进了书房,五少爷书房里除了兵书战策外,其他书几乎没有。看安元志书桌后面坐下后,就要磨墨,袁义忙上前帮忙,说:“你要写信?”
  安元志用左手拿起了笔,跟袁义说:“我总得给安锦颜儿子找个仇人啊。”
  用左手写就看不出本人字迹来了,袁义看着安元志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行字,吃惊道:“信王?”
  “还有谁比信王一党恨皇后与太子?”安元志轻声道:“信王这个案子水已经很浑了,我想他天之灵不会介意我让这水浑一。”
  袁义迟疑地道:“她毕竟也是你姐姐,你真想这么做?”同父异母姐弟比不上同胞姐弟,但也是血亲,安锦颜腹中胎儿也是安元志外甥,他们真要去弄死这个胎儿?
  “我姐姐只有一个,”安元志说得没有半犹豫,“安锦颜儿子不可以生下来,她要是得意了,我姐怎么办?”
  袁义想到了安锦绣,沉默了。
  安元志将信纸揉了揉,很熟练地用蜡封上了。
  “你现还能动吗?”袁义看安元志起身时,身子还是晃荡,便不放心地问道。
  “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安元志不乎道:“我们出府去等着那个女人!”
  袁义跟着安元志从安府后门出了府,安元志往去皇宫路上走,也不理袁义问,提都不提他要怎么对付安锦颜。袁义满腹狐疑地跟安元志身后走,觉得安元志想路上下手弄掉安锦颜腹中胎儿,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
  安太师书房里,老太君拉着安锦颜手说了不少恭喜话。安太师则阴沉着脸站一旁,胎儿才两个月,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有什么可庆贺?
  安锦颜看看安太师,说:“父亲,女儿腹中可是嫡长孙,您就一也不高兴?”
  安太师说:“太子妃娘娘还是先将皇孙生下为好。”
  老太君忙道:“太子妃娘娘别听你父亲,他近被府里事闹得脑子乱了。太子妃娘娘一定能生下嫡长皇孙,老身就知道娘娘是个有福!”
  安锦颜道:“那我就多谢祖母吉言了。一个月后我还会再来,那时还是让这个周大夫来给我诊脉,我孩子不能有事。”
  “是,”安太师说:“太子妃娘娘是要回宫了?”
  安锦颜笑道:“怎么,父亲这是赶我走了?”
  “不敢,”安太师神情冷淡地道:“太子妃娘娘如今是双身子,还是万事小心好。”
  安锦颜站起了身,自己做这些事确是难入这个父亲眼,安锦颜也不怪安太师,不怕安太师会不再帮她。只是自己腹中皇孙出生,安家就只能死心塌地帮着她和太子了。至于安锦绣,安锦颜想到安锦绣,就面容一冷,有嫡长子傍身之后,她还用再担心安锦绣这个奴才秧子作怪吗?
  “慢着,”老太君站起身来送安锦颜。
  安锦颜看着老太君道:“我上次跟父亲说过锦曲婚事,我们安家欠了他一个媳妇,锦曲容貌虽然比不过锦绣,但锦曲可是我安氏嫡出女儿,足以配他了。”
  老太君说:“太子妃娘娘也是这么想。”
  “母亲!”安太师一旁开口要拦。
  老太君却像没听到安太师喊一样,跟安锦颜说:“这门婚事我是看好,只等着你二妹妹丧期过了,我们就跟上官勇提亲。”
  安锦颜笑,说:“这下我就放心了,锦曲嫁与上官勇看着是低嫁了,可是谁能说上官勇就不会有大出息呢?”
  老太君也笑,说:“太子妃娘娘与锦曲一母同胞,断不会害她。”
  安锦颜走出了父亲书房,外面闷热天气让她有不适,站廊下站了一会儿后,才又跟安太师说:“父亲不要怪女儿,我也是迫不得已。”
  安太师此刻还能说什么呢?事情安锦颜都已经做下了,世宗看嫡长孙份上不会为难安锦颜,可他们安家是一定会被迁怒了,想到自己又要长跪御书房外请罪,安氏还会被沈妃恨上,这样日子,安太师想想都觉得丧气。
  ”还有,五皇子日前离京去了周宜军中,”安锦颜又跟安太师道:“父亲帮我打听一下,五殿下这是为了何事而去吧。”
  “周宜已经回京了?”
  安锦颜说:“父亲也不知道周宜回京事?那看来周宜军中是出了变故了,父亲命人去打听消息吧。”
  这也有可能是信王谋逆之事真有隐情,安太师了一下头。
  “祖母,我走了,”安锦颜看安太师还是不想搭理她意思,也不强求安太师此时跟她说一句好话,望着老太君笑道:“一个月后,我再来看您。”
  “好,多谢太子妃娘娘记挂了,”老太君说着就陪着安锦颜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安锦颜有孕这件喜事,老太君拄着拐杖走路,迈出步子看着都比往常要轻了不少。
  安太师跟祖孙二人身后,一直陪着把安锦颜送到了府门外。
  安锦颜坐上了自己轿子,看着轿外宫人替她放下轿帘后,脸上笑容才消失不见。知道自己有孕,安太师脸上都不见喜色,这可不是好事。安锦颜坐轿中苦思冥想,难不成她这个父亲因为对母亲秦氏厌恶之后,连她也不想再见了?还是说安太师还指望安安锦绣能生下龙子?
  想到这里,安锦颜冷笑了数声,安锦绣就是再能邀宠,也生不出龙子来,要不然后宫也不会数年不闻婴啼声了。应该只是心里不舒服,安锦颜想着安太师这一次对自己和腹中胎儿冷漠,给自己找了一个答案。
  看着安锦颜一行人走远了后,老太君才跟安太师道:“你阴沉着这张脸是想给谁看?”
  安太师一言不发地扶着老太君往府里走。安锦颜挑唆云妍公主去庵堂找安锦绣麻烦事,他不打算跟老母亲说,至于安元志游廊那里说话,安太师是决定只字不提。皇后若是跟信王之事有关,那项氏还有可能再做祈顺世宗一朝皇后了吗?
  “你想什么心思?”老太君从方才就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对劲了,这会儿看安锦颜走了,安太师还是想心思想出神样子,便站下来问道。
  “没有,”安太师说:“我让人扶母亲回去休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今天有喜事,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安太师掩饰道。
  安锦曲带着两个婆子从侧门里出来,迎着安太师和老太君走了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安太师看到安锦曲,脸色就又是一变,道:“我不是说过,没我话,你不准出闺阁一步吗?”
  如今安锦曲安府里日子不好过,跟坐牢没什么两样,听见安太师凶她,身子就是一缩,全然没有了当初那种娇蛮小姐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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