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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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收拾……”苏海棠后知后觉的开始双眼泛黑,可却还不忘一件事。
  端木殊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火急火燎的寒露:“进去把里面清理下。”
  寒露虽然十分担忧自家小主,不知道为什么短短时间竟会搞成这样,但她毕竟还知道分寸,只能压下满腔心思,迅速做起善后工作。小心翼翼的把已经半昏迷的女人塞进轿子中,李贵指示着几个心腹小太监抬着,飞一般的远去了。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苏海棠的后脑勺磕的比较深,伤口划了成长长一条,为了方便上药,太医不得不剪下了伤口左右的头发,于是等苏海棠再次醒来后,她就已经是个头缠药带,怎么看怎么怪异的女人了。
  “想吐吗?”
  “有点。寒露,我很严重吗?”
  “小主放心!太医说了这是正常现象,小主按时服药,要不了多久便会大好的。”
  ☆、第021章
  相比于头上的剧痛,苏海棠更加害怕外面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她是女子,又是后宫嫔妃,若是昨儿的事情露出个一丝半丝的,世人不会说皇帝半分,只会说她苏海棠是个勾引皇帝的淫荡贱女人,到时候,除了死以外,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小主不必如此忧虑。”寒露大概是看出了苏海棠的心结,不由劝轻声说道:“李公公会收紧口风的,昨儿的事情绝不会有人知道。”苏海棠是在解手回来的路上“失足扭伤”的,皇帝则是借着换衣的空当消失了一会儿,后来也是面容平静的回去了,直到宴散方才独自回了养心殿,至此为止还没人把两人的事情往一块联系,是以现在后宫中还是如往常般平静。
  苏海棠咽下口中的药汤,抿了抿唇角,露出个苦涩的笑容。的确,事已至此,再乱想也没什么用。一旁的微瑕见她用完了药,赶紧递上了盘腌梅,昨儿晚上自家小主好好的去赴宴,结果回来的时候确是鲜血淋漓的,可是把微瑕给吓破了胆,后来从寒露那问出了实情,心里却更加的七上八下了,既担心苏海棠的伤势又恐惧于皇上厌恶了小主,当真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主受了伤还是多歇息的好。”咽下满腔辛酸微瑕轻声说道。
  苏海棠点了点头,她伤的是后脑勺是以现下就不能平躺,得趴在床上。微瑕和寒露在她床边守了半天,直到她睡了方才放下帐帘轻手轻脚的去了外面。
  “让底下的奴才们把嘴巴闭严了,小主的事情半分都不能往外传。”寒露冷下了脸面,嘱咐道。
  “放心吧由我看着,看哪个敢多嘴。”微瑕和寒露都是【嘉禧居】的掌事姑姑,不过两者的侧重点不同,寒露主要是照顾苏海棠管着她的银钱首饰等等,微瑕则是掌握底下伺候的一众宫人。算是一主内,一主外。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边就进来个小太监,禀道:“两位姑姑,宁贵人来了!”
  对视了一眼后,寒露皱眉道:“小主此时不宜见客,我出去把她搪塞走。”
  微瑕自然点头。
  “已是睡了?”林凡听后露出吃惊的表情,这大白天的怎么就睡了呢?
  “回宁贵人的话,实是昨天夜里我们家小主不慎扭伤了脚踝,太医说了这养伤期间得多得睡,多休息,多静养,这样伤才能好的快。”伤到脑袋,对于嫔妃来讲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容易让人抓到把柄,脑子坏了,痴了,傻了,疯了,流言一起那就能传得没边,太容易被人拿来攻讦了,还不如说是脚踝。反正太医那边李公公也已经交代好了,她们只需要在小主伤好之前,把事情捂住就好。
  “原来如此,我说昨儿姐姐从宴上离开后怎么就没回来呢!”林凡眉头轻皱,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姐姐可是伤的严重,我实在不放心,还是进去看一眼吧。”寒露听了这话后却抬起头微微凝视了她一瞬,不过也没阻止,引着她往内室走,隔着厚实的帐帘除了个隐约的躺着的人形,旁的可是看不太仔细。人家在静静休息,林凡到底不好过去掀帘子,把人弄醒了,那就不叫探视,而叫成心捣乱了。
  凭着一股直觉,林凡觉得苏海棠这次受伤的事情肯定有什么猫腻。她仔细回想了“上辈子”是不是也发生过这种事情,不过无奈的是,“上辈子”她与最后这位人生大赢家的女人可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实在是无法清楚的回想起来。最后,她也只能带着满满的“担忧”留下改日再来探望的话语,无奈的走了。如此又过了三日,本是该去凤栖宫请安的而苏海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露面的,寒露便去告了假,皇后娘娘也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让人送了大堆补品过来。
  半个月后,苏海棠脑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口开始发痒,钻心钻心的就像是小虫子不停在皮肉中进出,让人难受的厉害。所幸,脑袋上不用再缠着厚厚的药带子了,只在伤处贴了个菱形的白帖。寒露给她缝了顶小帽子,绛紫色的绒布材料呈碗碗状扣在脑袋上,虽然奇怪了点,但总算遮住了苏海棠后脑勺那一大块参差不齐活像狗啃了似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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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末,天气已然转凉。【嘉禧居】的凉榻、竹帘、冷布什么的早就已经撤了下去。因为脑袋受伤,不能吃发物,苏海棠已经茹了许久的素。现在伤势总算好转了,自是不能在苛待嘴巴,今儿晚膳用的就是燕窝炖蛋,麻油凉拌肚丝,小炒腊肉,并着肉松香蒜花卷和淡菜虾子汤。苏海棠吃相上极是规矩文雅,但下筷的速度倒是不慢,一顿饭下来吃的很是心满意足。吃完了饭,苏海棠在地上溜达了一会儿消消食,便叫微瑕拿了本书过来,依在金丝绣枕上随意翻看着。屋子内燃着淡淡的熏香,很好闻,让人心情非常宁和。不知不觉的苏海棠的眼皮便开始打起了架,不知过了多久,在昏昏沉沉间有一道浓重的阴影隐约站在她的前面,苏海棠睁了条眼缝,入目的便是那明黄色,绣着苍龙祥纹的下摆,一个机灵从脑袋深处蹦起,苏海棠豁然坐起,那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昭武帝端木殊又是何人。
  “皇上来了怎么不叫人通传一声,臣妾失礼了。”苏海棠急忙从床上下来,附身行礼道。这是两人从“假山”事情发生后首次见面。苏海棠向来摸不准这人的心思,此时难免惶惶。
  “起来吧。”端木殊看起来倒是极为自在。他一撩下摆自行坐在床上,上下看了眼苏海棠突然道:“过来。”
  苏海棠嘴角一抽,觉得这人唤她时就像是在唤小狗儿。
  一把挑开那碍眼的毡帽,端木殊仔细看了眼头上的伤口,见那处基本上已经愈合,心里不由轻松了些许,然而嘴上却哼了声,恨道:“活该!”苏海棠心里愤愤,暗想:也不知是谁害的。
  “臣妾给您倒茶。”一个猫腰,从男人的掌心下钻出,苏海棠十分紧张的开始端茶倒水。
  端木殊瞧她一脸战战兢兢的没出息样,到底没忍住,用眼皮子狠夹了她一下。
  “这是内务府新送过来的上好雪松,臣妾记得皇上是爱喝的。”苏海棠的眼睛瞪的圆圆的,像小奶猫似的,因为怕被人嫌弃而一脚踢走,所以十分卑鄙的露出那种看起来纯洁无辜其实内心十分狡诈的讨好笑容。
  端木殊本来紧绷的面容微微松了松,从结果来说,他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见皇帝接过了自己递出的茶盏,苏海棠悬起的那颗心骤然落下。正巧时机不错,苏海棠便想着:她总要先低头的。
  “臣妾那日莽撞,伤了皇上实在是罪该万死。”苏海棠双膝跪地,眼睛一红,看着就十二的可怜:“求皇上宽恕臣妾。”
  “现在知道讨饶了?”端木殊冷笑一声,满是讽刺的哼道:“那日苏贵人可是一口一个大道理,真是好大的气魄。”
  “人在情绪激动之时总是会口不择言。”苏海棠跪在那里柔柔弱弱的说道:“再说臣妾只是情绪失控罢了。道理却还是对的。”
  哪有这样道歉的。端木殊几乎快要被气笑了。
  真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正在两个人相互大眼对小眼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李贵急急忙忙小跑了进来,见着屋里的一幕,他也有些发愣,脚步不由顿了下。端木殊皱了皱眉,不悦道:“何事?”李贵定了下心神,立即说道:“启禀皇上,阴嫔娘娘刚刚不小心摔倒了,下身见了红,现在已经是昏迷不醒了。”一句话落下,苏海棠霎时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的就去看端木殊,只见他脸色猛的一沉,也没说什么,长身而起,大步的朝着门外走起。
  “恭送皇上……”直到那道明黄色身影消失,苏海棠方才膝盖酸软的站起身,寒露和微瑕急忙走过来扶着她。
  “我养伤不便外出,寒露你带着安德海去阴嫔娘娘那看看。”
  寒露知机的点点头,转过身,走了。
  “皇上驾到——”
  端木殊普一踏进宫室,立即打破了室内紧张的近乎凝滞的气氛。皇后、淑妃、端嫔、静嫔、柳昭仪、以及两个低等级的常在都起身相迎。皇帝的目光在这几个女人身上迅速扫过,嘴上道:“阴嫔如何?”皇后娘娘眼眶通红,咽声道:“太医院最擅妇科的李太医已经进去看了,皇上安心,阴妹妹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皇后娘娘说的对……真是可怜见的怎么就出了这事……小皇子是龙子不会有事的……阴姐姐……”屋子里霎时响起杂七杂八的哭声。几个女人们一个比一个面容哀戚,便是柳依依都偷偷的用帕子抿了下眼角。
  ☆、第022章
  男人看重子嗣,皇家子嗣更是重中之中。是以此时皇帝陛下脸上的表情也就可想而知了。偏偏在这时内室里又传来阴媚儿凄惨万分的哭叫声仔细一听,便都是皇上、皇上有人要害臣妾,救救咱们的皇儿之类的言语。端木殊一对太阳穴狠狠跳动了几下,断呵道:“够了,都给朕闭嘴。”。霎时,以皇后娘娘为首,众嫔妃齐齐闭上嘴巴,屋子里由极吵变成了极静。
  “伺候阴嫔的奴才呢?”端木殊淡声问道。一个穿着翠衣鬓发微乱,脸上有着止不住惊慌的宫女颤抖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奴婢霜娥参见陛下。”
  “阴嫔出事的时候这丫头就在跟前伺候。”皇后娘娘先向皇帝解释了一句而后肃着表情对底下跪着的霜娥道:“把你家主子出事的经过仔细说一遍,不可有半分隐瞒。”
  “是!”霜娥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因着太医说妇人有孕后,每日宜走动少许,这样生产时方更顺利。主子谨记医嘱,便每日晚膳后到院子里走两圈。谁想今日主子走着走着,脚下一滑,便往前摔倒,幸是奴婢用力拦了,皇上,娘娘真的只是闪了一下,绝对没有摔下去的啊。”端木殊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否真的相信。半晌后,里屋那为阴嫔看诊的太医走了出来。皇后娘娘当即问道:“刘太医,阴妹妹如何?”
  刘太医面色苍白,跪地道:“启禀皇上微臣无能,没能保住龙胎。”
  一语落,整个殿内霎时冰冻起来。
  端木书面容阴鸷,冷然道:“阴嫔因何小产?”
  刘太医跪在地上满头冷汗的答道:“阴嫔娘娘此次小产不单是滑到的原因,还有其他个因素在里头。”此次此刻,整个殿内已经是鸦雀无声,几个嫔妃眼神闪烁,缩在袖口中的帕子个个扭成了麻花。刘太医犹豫了一下,咬牙道:“臣还需检查一下娘娘今日的吃食。”
  深秋时节,食物并没有腐烂的那么快。片刻后,便有奴才拿了小木桶过来那里面盛了些食物残渣。加上霜娥也在旁边解释道:“娘娘早晨用了碗金丝红枣粥和半屉素包子,中午则是吃的米饭,香素鸡丝,琵琶对虾,晚上用的是翡翠烧卖、牛腩柿子和一蛊竹笋鲫鱼汤。”刘太医一边听着一边用只小木棍拨着筒里的食物渣滓,眉头皱成了个川子,看起来非常不解的样子。
  刘太医摇头:“启禀皇上娘娘今日虽是滑到了心爱,但因为拦的即时却并无太大妨碍,之所以会小产是因为娘娘应该是让落胎之类的药物近了身。”
  “在那些剩余食物中发现的?”
  刘太医脸上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口中道:“这倒是没有,不过那些落胎的药物若不是口服进入身体的,便是熏香之类的了,臣敢问这段时间中这寝宫中可曾燃过什么香料?”
  霜娥急声道:“禀皇上,自打娘娘有孕后,这殿里的香料就完全忌了啊。”
  一旁的皇后娘娘听了,皱着眉头道:“你再仔细想想,一丝一毫都别落下。”
  霜娥急的满头冷汗,她心里知道要是自己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凭着她伺候不利的罪名,这条小命就不要想保住了:“香、香……”霜娥猛然想到一点,眼睛猛亮,连声道:“咱们殿外面有一棵桂花树,阴嫔娘娘每晚都会在树下散会步,娘娘还夸赞过那桂花的香气十分好闻呢!”
  听到这里,端木殊冷声道:“李贵。”
  “是!”李贵直接腰杆,脸色肃然,脚步飞快的边走边对着底下的人吩咐下去。大约半刻钟后,在一众人等紧张的注视下,李贵手上拿着几包东西进来,看不清是什么,只是上面沾了泥土脏兮兮的样子,李贵对皇帝行了个礼,口中道:“皇上,这些东西被埋在庭院中的桂花树下。”说完这些,李贵便把手中拿着的东西交给了刘太医,刘太医拿起其中一个,仔细拆开,众人伸着脖子定睛一看见,居然是一些干涸的灰白色块状物。刘太医见了这东西,面色当场就是一变,对着端木殊跪道:“启禀皇上,这东西里掺杂了极其强烈的麝香红花等物。”
  麝香、红花,无论哪个对孕妇来讲都是一等一的祸害。
  “岂有此理,真是胆大包天。”皇后娘娘豁然变色,那张端庄的脸上立刻布满了熊熊怒火:“后宫之中竟有人敢残害皇子,戕害嫔妃,真真是罪不可赦。皇上,臣妾失职,请您降罪。”看着满是恼怒愧疚的皇后,端木殊一双凤眼微微眯了下,口中道:“皇后既然觉得愧疚,那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全权去查,务必那那胆大妄为之人给朕纠出来。”
  皇后娘娘额有冷汗,低头称:“是!”
  【嘉禧居】内,苏海棠听完寒露的描述,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位阴嫔娘娘性子嚣张,平日里又竖敌甚多,在这后宫之中不想要她平安生子的人可是不会少的。“只可惜了那个孩子。”苏海棠摇头道。一个连真正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的孩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想想就让人心里不忍。
  “这件事不算完。”寒露道:“阴嫔小产,皇上震怒,已命皇后娘娘彻查,这次不把真凶找出来,后宫之中是不会安生的。”
  果不就是如此,皇后娘娘的手段当真不凡,不过区区两日便让事情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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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宣后宫嫔妃于凤栖宫觐见。”
  苏海棠跪听了口谕,然后起身让寒露等人为自己梳妆打扮,梳了个高耸的牡丹髻,成功挡住了自己后脑勺上的伤口,两刻钟左右,她出现在凤栖宫内。到的时候,这殿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苏海棠挨个见完了礼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对面坐着的林凡对着她笑了一下,苏海棠也面色柔和的点点头。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齐道:“恭迎皇后娘娘。”
  “众位妹妹都来了。坐吧!”今日的皇后娘娘穿了件明黄色的妆花褙子,下身是件乳白色的儒裙,面容依然端庄美丽。待众人落座后,皇后娘娘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叫众位妹妹过来一坐的原因,想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日前阴嫔妹妹被奸人害的小产,本宫几经查证终于揪出凶手,
  无非是杀鸡儆猴罢了,众人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都是一凛。
  “来人啊,把那个毒妇给本宫带上来。”话落,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拖上了位披头散发,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苏海棠定睛一看,不禁愕然,此人不是旁的,竟是那位妩常在。
  “娘娘,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妩常在脸色青白,似是受了好大一番苦楚的样子,只见其跪在地上大声哀嚎道:“臣妾没有害阴嫔娘娘啊,臣妾是冤枉的啊!”
  皇后娘娘冷笑一声,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妩常在闻言浑身更是颤抖的厉害,嘴中只知道叫:“不是,不是我,我冤枉啊。”
  皇后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微抬下颚,示意继续带人。
  片刻后,只见一小太监被五花大绑的送了过来,不等人问话,这小太监便吓的什么都招了。原来妩常在素日里就深恨阴嫔,当初就是因为阴嫔夺了皇上的宠爱,才导致她失宠,后来阴嫔更是对其百般羞辱,更不用说阴嫔怀孕后,妩常在更是嫉的几乎疯魔,终是忍不住,下了这等狠手。那日阴嫔之所以会滑到,也是因为这小太监收买了阴嫔那里伺候的宫人,在她常去散步的石子路上,泼了滑油的缘故。“你胡说,你胡说,你这唵货竟敢血口喷人诬陷本宫。”妩常在瞪圆了眼睛,一副疵目欲裂的夜叉样。不顾一切的就要去厮打那小太监。
  这哪里还是妩媚风流的宫妃完全就是个市井泼妇啊。
  “够了!”皇后娘娘看着底下不成样子,果断让人把妩常在给按下。
  “这小太监勾结的是哪个宫人,用的是什么油,在什么时间动的手,俱都回答的一清二楚。你还敢狡辩。”
  妩常在整个一僵,口中道:“娘娘,娘娘,皇后娘娘,我、我承认,那油是我让人泼的,可、可是害阴嫔流产的那些个药物,可不是我埋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啊娘娘……”
  “冤枉?你看看这些东西可还觉得自己冤枉。”皇后娘娘冷笑一声:“都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与埋在桂花树下的东西一模一样,你还对本宫说自己是冤枉的?”
  妩常在看中那托盘上的东西,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不是,真的不是啊!怎么会从我房间里搜出来的……陷害,对,就是陷害,娘娘我是被陷害的,您相信我啊,真的不是啊!”
  ☆、第023章
  “还敢狡辩,你且看看这是何物?”轻飘飘的一张纸被皇后娘娘扔在妩常在身前,她颤巍巍的定睛一看,整个人霎时如惊天霹雳。“这是你贴身丫鬟香菱亲笔所书,指正了你就是害阴嫔小产的罪魁祸首。”
  “香菱?”妩常在愕然一瞬而后破口大骂:“那个贱婢竟敢诬陷我,娘娘你把那贱婢找过来,臣妾愿意当面与她对峙。”
  皇后娘娘淡淡的扫了妩常在一眼,说道:“晚了,你那位贴身丫鬟昨儿晚上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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