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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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宛月的脸倏地一红。
  虽然这事是他们早就约定好的,可是孤男寡女独处狭小的马车厢,他们的关系又是那样尴尬,龙澈还派了暗卫在暗处跟着呢,说是保护,其实也是监视。
  如果他们独处一室的事被龙澈知道了,特定要出事!
  龙肃离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微微一笑,附在她耳边轻轻吐了一口热气,魅惑的道:“他们被我的人绊住了,不会有事的。”
  那令人瘙痒的热气和龙肃离近距离散发出的男子的阳刚之气,以及他刻意压低嗓子说出的让人歧义的话令沈宛月的脸红得滴血,都快赶上她身上的红狐狸毛披风了。
  他身上年轻的气息,是龙澈永远都不可能再有的一面,想到龙澈已经不能算得上一个男人了,让她有短时间的心猿意马。可是……
  “我……”
  沈宛月还要说什么,龙肃离扯着她,轻轻一跳就上了马车。
  车厢中间的折叠小桌子被收了起来,看起来比她和云朵朵乘坐的那辆马车车厢宽敞了许多,里面布置得很是舒适,铺着长长的白色狐狸毛地毯,让人一见就想躺上去,埋在长长的狐狸毛中,美美的睡上一觉。
  龙肃离放下车帘子,自己脱了长靴坐下后,见沈宛月站在门口依旧不动,他邪肆一笑,起身抱着她的长腿,在她捂着嘴压低声音的惊呼中亲自为她脱着靴子。
  这一举动无疑让沈宛月再次觉得脸红心跳。她曾经也想着将来的夫君为她做些这样那样的小事,比如描红画眉,比如对镜梳妆,只是龙澈一个老男人,又是帝王,永远不可能放低身段为女子脱鞋、描眉的。所以,那样的事,梦里想想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梦倒是圆了,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赋予她的……
  “出发。”
  龙肃离对外面淡淡吩咐了一声,便带着沈宛月躺进了舒服的长毛地毯中。在她发出一声尖叫之后,他又翻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沈宛月咬了咬唇,以手撑着他的胸膛,低声道:“你要干嘛?咱们这样不合适。”
  龙肃离低头咬了咬沈宛月的耳垂,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颤了颤,释怀的笑了,“我都压在你身上了,你说我要干嘛?呵呵,月儿,你的身体可比你的人诚实多了。”
  沈宛月顾不得脸臊热,近乎哀求的看着他,“龙肃离,我求求你,我是你父皇的女人……”
  “呵呵。”龙肃离轻笑着打断她的话,以手描画着她的眉眼,“父皇现在不能人道,你难道要为他守身如玉一辈子吗?月儿,你还不到十六岁呢!”
  “我……”虽然龙澈不能人道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是沈宛月想到以前发生在龙澈身边的事龙肃离基本上都了如指掌,她深知他的能力不容小觑,所以这事,他知道也没什么意外的。
  “月儿,那些暗卫都被我的人绊住了,你何不跟着你的心走呢?你从狩猎后,就没有享受过男女之爱了吧?!”
  龙肃离不说还没什么,他一提,沈宛月就感到心酸。
  夫妻之间那档事,没有经历过还好,一旦有了一次,时常就会想起。只是她从流产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龙澈好不容易到她那里去一趟,却是软在她的身上,这事想想都憋屈。
  还好龙澈没将他不能人道的事推到她的头上,否则她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感觉到沈宛月的身体慢慢的软和了下来,龙肃离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敛起笑,他状似诚恳的道:“月儿,你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你的!”
  沈宛月自己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烫得吓人,咬了咬唇,索性闭上了眼睛,曾经的坚守在慢慢的垮塌。一来,他的确需要龙肃离这个靠山;二来,龙肃离强健的体格和臂弯,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
  “好月儿。”
  龙肃离低喃着勾开她披风的带子,然后一件一件的褪去她的衣裳……
  想着马车内天雷勾地火的一双人,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压抑的类似猫叫的声音,听得驾着马车的阿风一阵脸热,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将马鞭挥得啪啪作响。
  一开始,沈宛月还闭着眼睛放不开,到后来,在龙肃离的引导下,他们已经换了个位置。
  坐在龙肃离身上,沈宛月都不需要怎么动作,任由驰骋的马车带着她上下飞翔,直至巅峰……那是龙澈从来没有给过他的美妙感觉,同时让她深深的意识到年轻男子和年长男人的区别。
  沈宛月趴倒在龙肃离的怀里,除了脸上有些羞涩之外,心里竟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半点都没有觉得对不起龙澈,反而还怨怼他祸害了她,否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他戴那碧绿的帽子了。
  车厢内的气氛慢慢冷却了下来,看着沈宛月唇线微弯,一脸惬意满足的样子,龙肃离唇畔的笑容渐渐深了。敛起笑容,换上一副情深的表情,长臂一勾,扯过一旁叠得整齐的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沈宛月被龙肃离眼中的深情荡的心尖儿乱颤,弓起身想要离开他的身上,哪知龙肃离的手紧紧的压着她的腰不让她如愿,她只得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月儿,我们都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还那么害羞,我简直爱惨了你这个样子。”龙肃离动情的道:“你知道吗,我在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可是你可又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什么时候?”
  沈宛月到底是个涉世不深的女子,又是个极美的,面对男子对她说喜欢自然很是欣喜,心中像是吃了蜜似的。想了想,抬起头来问道:“是狩猎的时候吗?”
  龙肃离摇摇头道:“比那早得多。”
  沈宛月揪着眉,疑惑的看着龙肃离。
  “别皱眉,看得我心疼。”龙肃离伸手抚开她的眉头道:“是在千叶寺的时候呢。”
  “千叶寺?我没见过你啊。”沈宛月不解的道。
  “那时候我躲在暗处没现身,你怎能看见我?那时你和你小师妹走在一起,正准备前去听禅,我一眼就被你给吸引住了眼球。我让阿风去打听到你的身份,想着等你回了京城,让母妃派人去鄱阳王府提亲的,哪知当晚就发生了那件事……”
  看着龙肃离一脸幽怨的神情,沈宛月信以为真,心底也不由衍生出一丝惋惜来。说实话,龙肃离长相虽然不及龙胤,但是在京中的贵族男子中也是拔尖的。如果当初有龙肃离来求娶,或许她是会愿意的。只是,龙澈……
  “终究是我们没缘分。”沈宛月轻轻一叹,眸底的哀色厚重。
  龙肃离捧着她的脸,“月儿,父皇他命不久矣,咱们的缘分在后头呢!”
  沈宛月满眸惊异的看着龙肃离,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皇上命不久矣?”
  龙肃离轻嗤一声道:“咱们龙氏皇族的帝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不会活过五十岁,你说父皇他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可是我猜想他在让师兄为他炼长生不老丹呢!”想到这个,沈宛月就懊恼。要是师兄真的炼出长生不老丹,那么她的一生都将被龙澈给套得死死的。那样的话,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呵。”龙肃离讽刺一笑,捧着沈宛月的脸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吻道:“月儿你怎么能那么天真呢?长生不老丹要是那么好炼,这世上的人岂不是个个都长命百岁了?再说你师尊都六七十岁的人了,他若是没有尝试炼过长生不老丹,我也是不信的。不是我瞧不上纨夙公子,但是你师尊都炼不出的东西,纨夙他能行吗?”
  沈宛月现在对于龙肃离的亲昵动作已经能坦然待之,想了想,对于龙肃离分析的话很是赞同,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可是想到她和龙肃离的身份,脸上立即又挂上了幽怨之色:“就算如此,我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月儿,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什么事还不是我说了算?!”龙肃离深情款款的道:“或许我明里不能给你名分,但是我们依旧能像现在这样,你侬我侬,你说是吧?你放心,你的后半生,由我为你安排好!你要是愿意,我会随时去你的宫殿找你;你若是非要离我而去,我也会信守承诺,把祁州赐给你做封地。将来你若是嫁人有了孩子,还能传袭下去。”
  闻言,沈宛月陷入了沉思。
  就算龙澈能活到五十岁,那时候她才二十三岁而已。她无父无母没有后台,被皇后下令让她去给龙澈陪葬是完全可能的。再说现在她和龙肃离都这样了,她必须得抓住龙肃离这根水中的浮木,助他夺得帝位!龙肃离妃子的名分,她知道她要不起,可以不要,但是封地她则是可以抓牢的!有了封地傍身,将来要是再嫁,也能底气些;如果不嫁人,就收养一两个孩子,也是极好的。
  龙肃离不放过沈宛月一丝一毫的神色,心中已然知道自己已经将她说动了,心情顿时大好。揽着她腰线的手轻轻拂动,细滑的触感使得他的心神一荡,还埋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也慢慢的复苏。
  待沈宛月想通后回过神来,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轻轻的嗔了龙肃离一眼,刚刚褪下的情潮又铺上了粉颊,随着龙肃离的动作,她忍不住轻声吟哦,待看见龙肃离眼中的戏谑笑意时,狠狠的擂了他一拳。
  “哈哈。”龙肃离爽朗一笑,翻身将她压下……
  一连几天,龙肃离和沈宛月就腻歪在一起。
  龙肃离说龙澈的暗卫有他的人绊住,她也深信不疑,因为相比起她给龙澈戴了顶帽子,龙肃离这个染指他妃子的人的罪孽却是更加深重!龙肃离有野心,自然不会犯下那种低级错误,所以不管他是以什么方法绊住了那些暗卫,她心里一定也不担心了,反倒想着回京后他们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在一起,便恣意的享受着这短暂的二人时光。
  期间,龙肃云曾试着给她以内力逼银针,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沈宛月除了哭了一场,然后将君绮萝狠狠的骂了一遍外,也就放弃了。但是她每日都会以此为借口,和龙肃离呆在一辆马车里。
  云朵朵单纯却不蠢,从后面的马车里时不时传出的女子猫叫似的声音,自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对于龙澈当初那样对她,她觉得这是龙澈的报应,所以每次沈宛月借口龙肃离为她逼针的时候,都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还叮嘱龙肃离一定要帮助沈宛月将银针逼出来,说什么一个妃子没有孩子是很苦恼的一件事。
  龙肃离自然点头称好。
  这边倒是暖意浓浓,云阳却是兵临城下。
  龙胤的队伍经过五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在第五天的酉时到达了云阳城外。
  冬日的天黑得早,龙胤一声令下,命大军就地安营扎寨,埋锅生火。
  龙傲背负着手站在云阳城的城楼上,火把的光明明灭灭的打在他的脸上,将他ying侹的面部轮廓照得柔和了许多。他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眸色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若非眼睛偶尔会眨一下,旁人会以为他是一尊雕塑。他在城楼上站了一个多时辰,对守军交代了几句,才带着身后的卫队离开。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六道黑影乘着月光来到云阳城下,他们双腿快速的交换踢蹬着城墙,如履平地般攀上了城楼,然后毫无阻碍的进了城里。
  因为太晚,此时的城里除了花楼内还亮着灯光以外,到处黑压压的一片,只在月光下可以瞧见周围建筑朦胧的身影。
  一路上,可以看出云阳城虽然不及皇城溯京,也没有内外城之分,但是从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巍峨建筑可以看出这里极为富庶,被龙傲打理得很好。
  六道黑影翻墙越脊,来到了一座雄伟大气的府邸外。
  站在院墙下,其中一人打了一个手势,便施了轻功跃进府邸,剩下的五道黑影中,有一道肩上扛着什么东西的黑影便跟着进了去。
  循着灯光,二人到了一座不大的、亮着几盏精致灯笼的院落里。
  “晋王殿下,老夫等你多时了。”龙傲的身影随着亮着灯光的屋门打开来,呈现在二人跟前。
  站在前头的黑影取掉脸上蒙面的黑巾,粲然一笑道:“不好意思,战王,晚辈不熟悉路,倒让战王久等了。”
  他虽是说着抱歉的话,脸上的神情却五半分抱歉。
  “呸,别叫老夫战王!”龙傲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道:“那个忘恩负义的狗皇帝,杀父弑母,老夫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龙胤一愣,显然被这个消息给惊了一下,“杀父?”
  “哼!”龙傲冷冷的道:“晋王或许不知道吧?先皇是被龙澈下毒给杀死的!”
  “呵呵呵,”龙胤顿时笑得风华绝代,“本王倒不知道陷害竟然是龙澈毒杀的!这事若是诏告天下,想必很是轰动呢。”
  “晋王想得倒是好,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是龙澈所害吗?”龙傲讥讽一笑,“皇陵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莫说难得取证先皇是中毒而死,就是知道了,先皇那么多儿子,也难以证明是龙澈做的。否则,老夫早就这样做了!”
  “倒是本王想得浅了。”龙澈左右看了看,“王叔难道就和本王站在院里吹冷风吗?”
  龙傲眸子眯了眯,“晋王就不担心老夫在屋中布了埋伏吗?”
  “本王要是担心,就不会赴王叔的约了!”龙胤说着,绕开龙傲,大步朝打开的屋门走去,“青影,你也进来。”
  青影扛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在龙傲疑惑的目光中,跟着龙胤进了屋子。
  龙傲只盯着那黑布袋瞧一会儿,没有说什么,也返身折回去。
  这是一间书房,布置得极为大气。
  龙胤只扫了一眼,便在靠窗的罗汉榻上坐了下来。
  青影将身上的布袋往矮榻的另一侧一放,龙傲上前,指着布袋问道:“晋王这是做什么?给老夫送的大礼吗?”
  依布袋的长度和形状看来,是一个人,而且是个身材娇小的女人!
  “王叔猜对了,这的确是本王送给王叔的一份大礼。”龙胤自顾自拾起矮桌上倒扣的茶杯,毫不客气的为自己到了口热茶,拨开茶水上的浮沫,轻轻啜了一口,道了声“好茶”,才笑着道:“王叔要不要打开瞧瞧?”
  龙傲看着龙胤喝了口茶水,再联想到他进了院子后的表现,心里暗暗对他生了几分赞赏之意。他知道龙胤不会做无谓的事,遂上前打开布袋的细带,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呈现在他眼前,赫然是传出来已经死去多日的龙蕊!但是她面色红润,似乎还比之前胖了些许。
  龙傲稍稍怔忡之后,压下心中的疑惑,手上迅速的凝起一道内力就要朝龙蕊打去。
  龙胤长臂一拂,将他的手打偏了,龙傲手上的力道打到地上,大理石的地板被打得呈蛛网状碎裂了一片。可见他是真的想置龙蕊于死地的!
  被龙胤阻挠,龙傲恼羞成怒,当即怒吼道:“龙胤,老夫当你是诚心前来,想不到你竟然带着这个孽女来羞辱老夫!”
  “老爷。”
  许是听到龙傲发怒的声音,几名气质阴鸷的黑衣侍卫鱼贯闪进书房,手握着腰间刀柄,唤了龙傲一声,便冷眼瞪视着龙胤。
  龙胤嘴角一勾,淡淡笑道:“反正她早就死过一回了,也不在乎多死一次。不过王叔要杀她,也要听本王把话说完了再决定也不迟嘛。”
  龙傲对那几名侍卫摆了摆手,“亏得她娘拼了命不要,争取时间给她逃命,哪知道她竟然说出那样伤人心的话来,让她娘走也走得不安心!她被龙澈捅了一匕首是她咎由自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龙胤眉头轻挑,“王叔以为带着一个累赘,会逃得出龙澈的神龙卫搜捕?”
  龙傲一怔,这段时间因为对婉儿的死伤心难过,以至于这个问题他都不曾想过。
  龙胤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所以啊,王叔你还不如龙蕊妹子看得通透呢!”
  龙傲不是笨的,瞠着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当时龙蕊妹子就是担心拖累你,才说了那番话!”
  “这是她告诉你的?”
  “不是,实际上阿萝救回她之后,她到现在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那让老夫怎么相信?”
  “因为本王清楚的看到了她被龙澈捅了一匕首之后的场景。”龙胤接着讲了龙蕊晕死过去前的场景以及她那声没有喊出声的“娘”,他心生不忍,让无影跟去乱葬岗准备将她掩埋以及阿萝救她的事,大致给龙傲讲了一遍。
  “呜呜呜……”龙傲听得老泪纵横。他和婉儿的女儿那么懂事那么乖巧,他却险些杀了她!
  “王爷。”那群侍卫又闪了进来,见到龙傲在哭,惊愕之余,又狠瞪向龙胤。
  “滚下去!”龙傲抹了把眼泪,怒声喝着。
  看着他们离去,龙傲才将龙蕊揽进自己的怀中,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
  龙蕊慢慢的睁开眼来,懵然的看了看四周,忽然瞪着龙傲,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嘴唇嚅动着,呐呐的说不出话来,然而眼泪却是顺着她稚嫩的脸颊,无声的话落。
  “蕊儿……爹的好孩子!”龙傲泣不成声,“你受委屈了。”
  “爹……爹……”龙蕊伏在他的怀中,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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