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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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不让我出门,岂不是把我看做女人了!”重涛也有些不太高兴。
  “若是把你当成女人,老子早就把你娶回家藏在深宅后院了!还会让你出来涉险?会让你参与案子?会带你游山玩水?”恒昱祺觉得自己操透了心,“我知道你是会一些功夫把式,但是那只能对你没有防备的人使用,若是对方有了防备,十个你都不行!澜澜,我求求你,让我护着你,可好?”
  说完这些,恒昱祺脸上的表情带出一丝痛苦,沉声道:“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那一次我就……求你了,好吗?”
  重涛没想到这人会对自己如此上心,看到他担心的神色,心中居然有些松动,酥软发麻……
  第54章 云家的算盘
  恒昱祺见重涛有些软化,也不敢继续再逼迫,改了怀柔战术。
  “你总要给我个机会,才知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合适不合适,对不对?你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求与你相知相伴。”他再次把人搂在怀中,轻轻叹息道:“我也从未想过会有人在我心中分量如此之重,今日见到你被那老匹夫伤了手,差点气的我连伪装都不想装了,直接把他……”
  “好了好了……”重涛犹豫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然后环在他肩膀上,“总要以大局为重。”
  “你就是我的大局。”恒昱祺发出似乎是撒娇的鼻音。
  重涛又雷又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顿折腾完了,夜色也深了。重涛精神有些不好,打着呵欠缩在被窝里,睡眼朦胧的看着死皮赖脸非要贴身照顾他的恒昱祺慢条斯理的脱衣服,慢条斯理的拆发髻,慢条斯理的钻进被窝,抬手用掌风熄了油灯。
  房间里暗了下来,重涛翻了个身,面对墙壁,懒得看那都躺下了还在凹姿势的风骚孔雀。
  说实在的,话都到这份上了,也让重涛不得不正视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虽然他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妹子,但是却又不讨厌恒昱祺的搂抱亲吻。他觉得自己正处在要弯不弯的程度,或许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个喜欢他的大妹子就能让他直回来,可是这个世代,妹子们平时足不出户,十四五就婚配嫁娶,让他一个同样也很少出门的弱秀才根本看不到什么妹子,就算看到了,也不可能会对一个十四五的妹子起什么想要搞对象的心情。
  想一想都觉得很扯好吗?
  对他来说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培养之后才知道适合不适合婚姻,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了跟妹子培养感情的机会。
  也许,这就是命……吧?
  恒昱祺凹了会儿姿势发现没有被关注,于是开始自力更生,伸出胳膊搂住对方的细腰,揽在自己怀中。
  若是平时,重涛一准儿会拍开他,如今话都说开了,他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亲都亲了,搂个腰算什么?
  暖玉温香在怀,恒昱祺激动的浑身发硬,某个地方更是挑起一杆长枪,恨不得立刻逞一下威风。
  重涛被戳的嘴角抽搐,默默地从枕头下面掏出恒昱祺当初送给他的匕首,匕首的寒光在黑暗中闪了闪,对方立马老实了。
  “睡觉睡觉,赶紧休息吧。”恒昱祺苦笑着往后缩了缩,捂住自己尴尬的地方,心想这特么的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过就算是难受,他心中也幸福的噗噗冒泡。
  相对于他们一夜温情,府衙却一夜没有安静下来。
  这一晚上,刘知府派出府兵,与云当家家中武士一起进行全城搜捕,用这次刺杀的借口,抓了一部分让他们一直看不顺眼的人。
  待到第二天清晨,城中戒备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程度,就连平时出来的小摊贩也都消失了大半。
  唐八来禀报消息的时候,恒昱祺正在给重涛梳头。他现在爱死了这件事,丰厚如锦缎的长发在他指尖流动,让他简直爱不释手。
  “被抓的都有谁?”恒昱祺给重涛的发髻上插上簪子,左看右看了半天,才心满意足。
  “城中盐商,米商,还有城外的马商,书画铺子的老板,以及一些小贩。”
  “没有书生?”
  “没有书生。”
  “这老匹夫倒是会做事,”恒昱祺冷笑道:“他这是怕动了书生会被天下书生口诛笔伐,但是商贩就不同了。书生与商贩之间本身就有摩擦,若是在扣个黑商贪商的帽子,那些书生怕是要写文夸耀了。”
  “刘知府的岳家是朝中礼部尚书,但是他妻子命薄,剩下一子便撒手而去。那刘知府从此就并未再娶,甚至也不纳妾。当初来安城这边任职之时不过就是安城旁边县城的一个七品县令,之后在老尚书操作下当了知府,一坐就是十多年没动地方。他那独子现今在老尚书手下抚养,有一未婚妻是晋国府老国公的嫡孙女。”唐八已经把这刘知府里里外外子孙八代都查出来了,然后一一告知。
  盐商,米商,马商,书商。这几种商贾几乎掌控了整个安城的生活命脉,怕是刘知府那老匹夫已经惦念许久了。当然,这其中也一定有这几家并不愿听从刘知府指使,所以才导致今日之灾。
  “还有,那人说……想见大人您一面。”唐八又道。
  “那人?可是昨天晚上行刺的那人?”重涛问道。
  “正是那人,而且也确实与屠龙会相关,属下在他肩膀上看到了屠龙会的印记。”唐八道。
  “昨天那刘知府遇刺,本来我还想看看他肩膀上是否有印记,但是刘知府被人围住,未能看到。”重涛遗憾的说。
  “早晚会有机会……有人来了。”恒昱祺突然道。
  “小九,你家主子起床没有呢?”是薛映湖的声音。
  “刚起,薛公子怎么亲自来送早饭了?容小的先去禀告一声。”唐九笑嘻嘻的,一副讨喜的模样,说完便转身往屋里走。
  “主子,薛公子来了,还带了昨天那个小丫头一起。”唐九进门,低声道。他现在不太愿意近身伺候主子了,原因无他,就觉得这重秀才配不上主子,每日见主子对他百般的好,心中就十分不舒爽。
  这件事唐八也说过他好多次了,但是仍旧没用,他觉得自家主子就算娶个一品大员的掌上明珠都不为过,怎么就被这个软弱秀才迷了心智。
  唐八见他执迷不悟,最终也只能替换了他近身伺候的差事,让他去守门了。
  “快请进来。”重涛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之澜怎么起身了?赶紧去休息。”薛映湖不满的瞪了恒昱祺一眼,扶着重涛的手臂就往床上带。
  “薛兄,我已经无事了。”重涛哭笑不得,他怕死在床上躺着了。为了打配合,他都快跟床长在一起了。
  “那也不行,昨天晚上你晕倒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薛映湖不依不饶道:“都是那该死的刺客,就不能等我们看完戏再动手吗?如今搞的人心惶惶,满城戒严。这戒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自是不怕,但是就怕耽误了你们。”
  薛映湖一张嘴就闭不上了,“不知道之澜你们要在安城停顿多久,不过只要住在我这里就好,不用担心旁的。对了,这就是你们昨天带回来的小……,收拾一下还挺漂亮的,既然你们把他收成丫鬟,总要带来见见主子。”
  他说完,却露出一脸促狭的笑容。
  丫宝洗干净了确实漂亮,虽然很瘦,但是瘦里面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噗通跪下磕了头,脆生生道:“见过两位老爷。”
  恒昱祺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然后仔细看了一眼,最后有些吃惊的看了又看,道:“原来是个男的?”
  昨天兵荒马乱闹哄哄再加上这小孩满脸脏污,还穿了女孩裙子,就以为这是个姑娘,如今一看,明明是个小小子。
  重涛一惊,在看跪在地上这孩子,一张娇俏的小脸儿,顶着两个包子头,嘴唇儿红红的,怎么看怎么是个小姑娘嘛。
  “是个男孩儿。”薛映湖哈哈大笑,“昨天帮他洗澡的婆子吓了一跳,最后不得不换了几个手脚利落的小厮才帮忙洗干净。
  “那怎么还给穿女孩儿的衣服?简直胡闹!”重涛连忙让这孩子站起身来,还从桌上拿了个包子递过去,温声道:“你叫丫宝?今年多大了?”
  “禀大人,小的十一了。”丫宝拿着包子也不吃,只是笑嘻嘻的站着,脸上也没有那种看到上位者的惧怕和自卑感,整个人落落大方的好像自己就是个小少爷。
  “他不穿小厮的衣服啊,只喜欢那些小丫鬟的衣服,我府中几个个头跟他差不多的小丫鬟一人拿出一身衣服,他喜欢得不得了,直接就换上了。”薛映湖觉得有意思,这小孩估计之前就被家人当女孩子养着,虽然不知道怎么就做了乞丐,但是却仍旧喜欢女孩儿衣服,“他还扎了耳洞,可是我这里没有适用的耳坠子,已经叫小厮去买了。”
  重涛大囧,但是心中也已经有些明白了,这孩子估计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弱,家中便只给起了个贱名叫丫宝,当姑娘养着,谁知道后来不知为何,这孩子流落在外成了乞丐,但是习惯却没有变。
  他一开始还想着一个小姑娘要怎么跟着他们这群老爷们呢,如今知道是个小男孩,心中总算松了口气。
  “既然这样,就让他在院子里做一些洒扫的事吧。”恒昱祺拍板做决定,毕竟他这种身份,不太适合让陌生人近身伺候,更别说这小孩儿看上去瘦瘦小小,手底下也是有功夫的。他现在要护着他家澜澜的安危,自然是不敢把这么个不确定因素放在身旁。
  “那你们不给起个名字?总不能一直丫宝丫宝的叫吧?”薛映湖盛了一碗银耳粥放在重涛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桌边陪吃。
  重涛虽然是个秀才,但自觉是个糙人,担不得起名重任,只能看向恒昱祺。
  恒昱祺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为你取名一个安字,以前你颠沛流离,如今有了安身之处,希望你能安宁安分,随了你重公子之姓叫重安,如何?”
  “重安,好名字!”薛映湖觉得十分不错。
  重安眨眨眼,收起原本的笑模样,眼圈有点儿红。他郑重的再次下跪,磕了两个头道:“谢谢老爷赐名,从今往后小的便叫重安了。”
  打发了重安去院子里忙乎,薛映湖又道:“本来还想带你们去街坊逛一下,如今看这情况怕是去不了了。之澜身体本就不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休养一番,待身体好了再去逛也不迟。不过过几天我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这一来一回怕是要一个来月了,你们自然安心住在这里,这里都是我的家仆,各个安分老实,自然会把你们当主子一样。”
  “你要回去?”重涛一愣道:“很着急吗?”
  薛映湖叹气道:“本来是不着急的,但是今天一早我就收到家中来信,说老祖母身体有恙。但是这个时间突然出城,怕是会让云当家和知府怀疑,所以我要再等几天。现在城里进来容易,出去怕是就难了。”
  “老祖母自有菩萨保佑,薛公子不要太过焦急。”恒昱祺吹凉一个包子,放在重涛手里,安慰道:“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出城,我看那云当家与刘知府并不是好相与的,怕是会疑心做日之事与你相关,到时候牵扯出麻烦,就不好了。”
  “就是怕这个,若是只有我一人也就罢了,如今家中还有你们两位,就更要小心,避免牵连。对了,昨天我见你回来时候十分狼狈,可是那贼人武功高强?”薛映湖知道恒昱祺是有工夫的,只不过不清楚强弱,但是昨天看来,实在是……
  “说来惭愧,”恒昱祺又做出一脸羞惭的模样,“本以为自己武功还算不错,如今看来,也就轻功好了那么一些。而且那贼人昨天有人接应,加上夜黑,地形不熟,被贼人戏耍了一通,哎!”
  “唐公子也无需惭愧,云当家也是武功高强,昨天不仍旧无功而返吗?”薛映湖吃完粥推开碗,皱眉道:“我倒是有一些想不通了,云当家不管如何说,在安城也算是一身功夫出类拔萃,堪当名家。昨天不但反应迟钝,甚至未能抓回贼人,这让人就想不通了。”
  其实这件事也是恒昱祺想不通的,他昨天也只是随机应变,让小八小九他们带人暗中行事,但是得到的反馈都是云当家工夫不错,但貌似并没有使出全力。
  没有使出全力?难道昨天的刺杀是云家自己一手操办的?
  可是他这样做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薛映湖说了两句,又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一直待到唐八熬了药回来,看重涛吃了,才告辞回去收拾东西,做好随时可以离开的准备。
  他一走,重涛就急忙问道:“那云家,究竟是想要搞什么?”
  第55章 书院里的玄机
  恒昱祺也搞不懂云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思索了一下,摇头道:“不清楚,不过今天晚上去看看那个刺客,兴许会得到一些线索。”
  重涛站在窗边,看着在院子里做洒扫工作的小安,又问道:“我想知道小安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那个乞丐还能找到吗?不知道小安是不是朱家人,他配合那个乞丐的原因是什么呢?”
  “原本我想直接问,但是怕打草惊蛇。如今我们有些被动了,这件事的水有些深,水面上看着平静,但是水面之下却波涛汹涌……”恒昱祺扶着他离开窗边,来到外面厅堂坐在椅子上。椅子旁边烧了个小炭盆,上面挂了一只小铜壶,正在烧水。
  “饭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件做,莫要太心急。”
  重涛笑道:“实在是疑问太多了,到也不是心急。”
  从一起贡品被劫案牵扯出来五年前寺庙和尚被杀案,这寺庙的方丈居然与屠龙会遗孤有联系,那遗孤口中的大人却不知是谁。
  一个朱家庄灭门案,也与贡品被劫和屠龙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只是所有人被杀也就罢了,可是最后却被火烧山庄焚了尸体,这就更加可疑。
  云家的当家跟安城知府关系似乎很好,可是这关系如今看来却又十分微妙了。
  “你有没有想过,云家与知府之间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呢?如果是各取所需也自然平安无事,但是如今那云当家想借刺客之手把知府……”重涛做了个切的动作,“他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云当家会这样做?”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昨天事情发生之后,云当家各种指派,似乎并不需要知府同意就可以下达命令调控府兵,仿佛知府只是个傀儡。可是如果对方是傀儡,他为什么还想要借刀杀人?”
  “我的澜澜就是聪慧,你已经把我在想的问题都说了出来。”恒昱祺拖了一把椅子坐到重涛身边,抬起修长的双脚搭在旁边的绣墩上,摆出慵懒舒适的姿势。
  他十分自然的拉过重涛的手在自己掌心把玩,漫不经心道:“有的时候利益这两个字,可以解释一切看上去荒谬的事情。远的不说,就说昨天发生的这件事,你觉得是云当家想要借刀杀人,我却觉得很有可能是知府想要借这件事看云当家的忠诚度。自古民不与官斗,知府就算是傀儡,既然能坐到这个位置上,还有京中的岳父坐镇,那就不可能是这么容易被操控的人。为了利益两虎相争,我倒是觉得那刺客十分委屈,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利益……”重涛咀嚼着这两个字。
  恒昱祺的说法也十分正确,一个有背景有能力的知府怎么可能会甘心做一个傀儡?他与云当家之间必定会各种试探,寻找能让自己先发制人的契机。
  “我还想到了一件事……既然那人都坐到知府的位置上了,京中也有关系,那么你觉得,他究竟还想不想往上爬?还有,你不要总是咬我手指头好不好!”重涛无奈了,他想抽回手,却被对方固执的拽着。
  一只手就这么好玩?重涛莫名其妙。
  “你也可以咬我的。”恒昱祺伸出自己的爪子,眼中带着期盼。
  “能不能说正事?”重涛嫌弃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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