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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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甜蜜仅限于前半段, 后面那段,听了只让人心情沉重。
  “所以那个付倩如,确实就是那个小三生的孩子,这还是我母亲当年,亲眼看着她出生的,只怪我母亲当年不够心狠,要不然哪里会落得现在这样的地步。”苏云璟每每想起来,便痛彻心扉。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咀嚼着这个伤口,却不曾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个人,沉沉的握住她冰冷的掌心。
  她抬眸,望入他深沉的眼底,如大海般广阔,如高山般厚重。
  ☆、第87章 发酸的小心思
  冲着莫厉衍温温一笑,苏云璟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年纪小,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现如今。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替我母亲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跟你说实话好了,这也是我这么眼巴巴的要嫁给你的原因。”
  苏云璟望着莫厉衍,此时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所以在你和温暖这件事情上,其实我真的很抱歉,因为我也做了一个恨不光彩的角色。”
  莫厉衍沉默下来,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别扭:“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
  苏云璟一怔,嘴角的笑意便浅浅落了下来,恢复了原本该有的严肃与沉静,此时,车子已经到了山脚。司机慢慢减速,苏云璟让他靠边停车,然后去后备箱拿了花儿,开始往上走。
  她一个人抱那么两大束花,还是挺费力气的,莫厉衍沉了一下眼,就把其中一束桔梗给抱了过去,苏云璟微愣,随即轻轻说了声谢谢,莫厉衍一路无言的跟着她行走在荒凉的墓地中间。
  因为不是清明节的缘故,几乎无人来这里,葱翠的松柏掩映其中。带着一股萧瑟和苍凉,墓碑上面那一张张都褪了色的照片,昭示着这里曾经流逝的岁月。
  人走在这里, 一瞬间就能形成对生命的反思,莫厉衍向来严肃的表情,此刻看来,更是紧绷极了。
  从山脚爬到山顶,才来到苏云璟母亲和外公的坟前。
  两座墓碑并排在一起,却也与周围的墓碑没有任何的区别。
  苏云璟将桔梗花放在她外公墓前,然后将拿束红玫瑰放在她母亲坟前。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红玫瑰了,所以苏云璟每次过来,总会带这么一束,她曾经说过,生命要向红玫瑰一样怒放,然而,红颜早逝,香消玉殒。
  九年了,苏云璟看着当初离开时还鲜亮的照片,此时已经被风雨侵蚀的不成样子,双腿一弯,笔直的跪在了他们面前,她没有哭出声,但是眼泪就像流水似得。不断的落下来。
  明明是正午,山间吹来的凉风却依旧充满寒意,苏云璟跪了一会儿之后,就动手帮他们整理了一下墓碑,那一瞬间,她脸上坚毅的神情令人动容。
  左边是她外公的墓,照片中是一个穿着青衫布衣的老者,他就是至今仍被人喜闻乐见的史学大家苏槐教授,可谁又能想到,他死后也不过是安居在这样一方小小的天地,墓前杂草丛生,连个给他们上坟的人都差点没有。
  右边则是她的母亲,苏婉蓉。长相十分秀气端庄的一个女子,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似乎透着她不同寻常的果断与从容,苏云璟的相貌大多是是继承了她母亲的,眉眼之间十分神似,似乎就连那股不服输的执拗也一并坚持了过去。
  苏云璟纤细的手指被杂草割伤,她却没有反应,莫厉衍一言不发的卷起了袖子,蹲下身,帮她一同清理。
  大半个小时后,才把周围的凌乱整理干净,此时,苏云璟的手指已经残破不堪,有丝丝的血迹混在里面,她却站的笔直, 目光坚定的望着墓碑上面的老人和女子,沉沉说道:“外公,妈妈,我找到了白玉净水瓶了,我会把他放到外公的老宅,如果你们泉下有知, 就记得回去看看,还有,属于我们的一切,我也会一并拿回来的,我绝不会让那些人继续得逞的。”
  风带起她白色的裙摆,吹得她的身影显得越发瘦弱,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莫厉衍听到她说:“我们回去吧。”
  莫厉衍眉头微微一皱,见她真的准备离开了,脸色不由阴沉:“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她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莫厉衍的脸上立刻出现了几分古怪,像是几经犹豫,才把喉咙里的话说出来:“难道你就不打算跟他们介绍我一下?”
  “……”
  苏云璟站在那里,一时间,还有些怔忪,气的莫厉衍转身就朝下面走去。
  她看到他向来修长干净的手指上面满是黑泥,一愣,急忙拉住他的手:“哎,你等一下。”当然她也忘了自己满手泥泞,结果在他的衬衣上面留下个黑黑的爪印,不过这也不那么重要了,她原本清冷的脸庞上,突然透出一丝微微的红润:“那个,你过来。”
  她拉着莫厉衍重新站在墓碑前,虽然心中有些纠结,不过想着让外公和妈妈放心,所以便坦然道:“外公,妈,这是莫厉衍,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给你们找的外孙女婿和女婿,你们看看吧,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晚上可以去找他好好聊聊。”
  “……”本来听着前半句话的话,莫厉衍心里还挺舒服的,但是这最后一句话,似乎听着不是什么滋味啊。
  苏云璟也不去看莫厉衍的脸色,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无端的,她觉得心情很好,她笑着转身:“走了,回去了。”
  她大步走在往下的阶梯上面,莫厉衍跟在后头,看着她的墨色的发随着她的跳跃在半空中飞舞,瘦弱的身影犹如林间舞蹈的女子,眼神跟着柔和下来。
  在山脚找了个水龙头,把手清洗了一下,看着他袖子上面的黑手印,苏云璟呵呵笑了两声:“别生气,回去我给你洗。”
  已经是下午了,是时候回去了。
  这一趟行程,来的比较匆忙,走的也比较匆忙,他们原本打算回酒店接了莫子诺就走。结果莫厉衍却告诉她:“车票卖完了,今天走不了了,明天早上才能走了。”
  苏云璟愣了愣:“那子诺怎么办,明天还要上幼儿园呢。”
  “请假,也没什么大不了。”
  “……好吧。”苏云璟点了点脑袋,“不过车票来之前不是买好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没有了。”
  莫厉衍面不改色的回答:“何以恒忘了。”
  “……哦。”
  不明真相的何助理突然后背一凉,狠狠打了两个喷嚏,是要变天了吗,可是外面明明艳阳高照,所以是有人在骂他吗?
  莫子诺还在路宝宝他们那里玩的不亦乐乎,所以苏云璟跟莫厉衍先回了房间。
  这一趟山上之行后,似乎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苏云璟进了房间后,微红着脸对莫厉衍说:“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莫厉衍还没回答,他的手机便想起来,其实路上的时候苏云璟也注意到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不过他都没有接,于是赶紧道:“你去接电话吧,我先去洗个澡,很快。”
  然后就像个小兔子似得冲进了洗手间。
  莫厉衍看着合上的洗手间大门,才慢慢接起:“温暖。”
  苏云璟背靠着洗手间门板,大门也并未完全合上,莫厉衍就在外面接的电话,所以这个名字,苏云璟一瞬间就听清楚了。
  温暖。然后她的脸色蓦然一白,脸上的红潮也瞬间退去。
  她怎么就可以上了趟山就真的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呢,她对小三恨之入骨,又怎么能够原谅自己一直背负着这样不光彩的身份呢。
  她不愿意再去听什么,去冲澡。
  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莫厉衍就像是致命的毒药,有着魅惑的吸引力,一旦她控制不好自己的感情,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爱的是温暖,到头来,她就会一无所有,瞬间,她的心已凉透。
  她洗澡的速度确实很快,不过十分钟,就穿好衣服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脸色却有些苍白。
  莫厉衍见状,立刻丢了毛巾到她的头上:“怎么不擦干头发就出来了,不知道这样容易感冒吗。”
  苏云璟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虚虚一笑:“我没事,我自己会擦的,你赶紧去洗澡吧,脏死了。”
  莫厉衍微微皱眉,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神色微凛,一言不发进了洗手间。
  苏云璟轻吐出一口气,看到他的手朝自己伸过来的时候,她竟然不争气的又心跳快的不成样子。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开始喜欢上莫厉衍了吗。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好像当年她接受罗君宁追求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样激烈的情感起伏,所以她一直以为恋爱就应该是这样平静如水的,那么现在,她这种感觉,又叫什么呢。
  她突然间很是心神不宁,她已经对不起温暖,难道还要对不起罗君宁吗。
  想起罗君宁,苏云璟的感情立刻冷却下来,他去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我手术完成没有,顺不顺利,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杨淑仪竟是讨厌到她这样的地步,连个消息都不肯给她啊。
  她握着手机,又给杨淑仪打了个电话,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
  而她不知道莫厉衍因为忘了拿内裤,所以出来时, 就看到她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寂寥神情。
  给谁打电话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莫厉衍毫无悬念就想到了她那个植物人男朋友,还是忘不掉?所以刚才连碰都不让碰一下?
  他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突然很后悔叫何以恒改了动车票。
  不过短短的洗了个澡的时间而已,刚回来时的那种亲密气氛似乎就不见了。
  苏云璟去把莫子诺接了回来,莫厉衍正抱着笔记本靠在床头上面,看到苏云璟,目光深深,可惜苏云璟拒绝与他对视,所以看不到里面涌动的情绪,她只听到莫厉衍说:“衣服在洗手间,记得去洗了。”
  是她自己在山脚说的,回去就帮他洗了,她点了点头,将莫子诺安顿在客厅里,自己进了洗手间,去洗衣服。
  莫厉衍看着她突然间就像是行尸走肉那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立刻又气不打一处来。而他面前的笔记本上面,正写着关于苏云璟过去的一切。
  更让他意外的是,十四岁那一年,苏云璟竟然经历过一次被绑架。
  但是关于那次绑架案却没有任何具体资料,就像是被人刻意处理了或者压制住了,出了当事人外,几乎无人知晓,而十五岁的苏云璟,竟然经历过那样一场大风波,这也是她被赶出苏家的原因?
  付明义,章宁宁,这两个名字, 无数次的出现在这份调查报告里面,莫厉衍默默咀嚼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可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情绪竟然变化这么大。
  苏云璟在洗手间内洗着莫厉衍的衣服,因为杨淑仪不接她的电话,情绪也一直不高,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忘记自己开了水龙头,等水漫出来的时候,她才吓了一跳,莫厉衍此刻出现在洗手间门边,看着一地的肥皂泡泡,苏云璟的衣裙下摆也被打湿,眼神却过分茫然空洞,没好气的将她从里面扯了出来:“洗衣服也是你自己说的,现在干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想洗就别洗了。”
  苏云璟张嘴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无声的沉默,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站在房间中央,莫厉衍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找人上来收拾。
  看他放下座机,苏云璟才讷讷的说:“对不起。”
  莫厉衍却像是没听到似得,兀自坐在床沿看笔记本,在自己房间的莫子诺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跑过来看看,然后冲着莫厉衍道:“爸爸,你别骂小云,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对了爸爸,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吗,那我明天是不是可以不用去幼儿园了。”
  莫厉衍幽幽看了他一眼:“你想回去?那现在收拾东西,我找车回去。”
  他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心情,索性回去也好。
  “不是,”莫子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摇头, “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很喜欢这里,多呆一天也好的,我先回房去了,小云,你今晚要不跟我睡吧,反正宝宝也回去了,没人会知道的。”
  苏云璟正想说好,但莫子诺一接收莫厉衍那凌厉的眼神,顿时泄气:“小云,我还是一个人睡吧,练练胆子,我先回去了。”
  “……”苏云璟刚想跨出去的脚步,硬生生卡在那里,望着那溜得比小耗子还快的身影,顿时哭笑不得。
  客房服务也来了,帮他们把洗手间整理好了,还把莫厉衍和她的衣服都拿去送洗了,这让苏云璟有些愧疚,良久,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他又像是没听到似得,苏云璟今天其实很累,也没有心情跟他继续冷战或者吵架,此时见他这个样子,却难免有些赌气的成分,干脆也不说话了,到床上另一边躺下,睡觉。
  莫厉衍望着她背对自己的瘦弱背影,眼神越发凌厉深邃。
  苏云璟蜷缩着,心中愤愤难平,结果没多久,睡意便袭来。
  莫厉衍听着她很快就平稳的呼吸,拿起手边的空调板,使得房内的温度,很快就低了好几度。
  睡梦中的苏云璟,立刻就感到了寒意,瑟缩着手脚,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不过就是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很快,触碰到他身体的苏云璟便自动不停的朝他依偎过来,像只小猫似得,匍匐在他身边。
  莫厉衍盯着她好几秒,才不悦的轻哼一声,扯过一边的被子将她整个人盖住,然后空调温度也跟着回到了正常。
  他看了这么久资料,也累了,看她睡得那么舒服,忍不住的,困意也席卷而来,将笔记本放在一边,慢慢下沉自己的身体,与她躺在了一个被窝里面。
  苏云璟这一觉睡得很沉,身边很温暖,像一个大火炉似得,让她不愿意醒来,不过掌心底下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脏跳动声,她一怔,就醒了。
  屋内光线很昏暗,但还是足够她将身边的男人看清楚。
  怎么搞的,他们两个人,怎么又睡到一起了?而且她还趴在他的胸口上面。她见状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看样子,也知道是她饥不择食的自己爬了过来,可他竟然没有推开她。
  苏云璟不知道他发什么脾气,不过自己的情绪也不好是真的,然而此时看他沉睡的模样,冷硬的面部线条像是被柔和似得,完全没有一丝醒来的锐利,岑冷的嘴角虽然轻抿着,但唇形流畅,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役见宏号。
  黑暗的氛围也许是最好的催化剂,她的意识比她的理智更为快速的做出决定,但她只想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下,却在那时候,莫厉衍猛然睁开眼,后脑勺被压制住,他灵巧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吮住她湿滑的舌头。
  苏云璟骇然,大惊失色,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感觉他霸气的在自己的口腔里面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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