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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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着,你说爷该不会出事了吧?”猛地一巴掌排在飞行员脑袋上,宋御咬咬牙,忍住了想要将飞行员踢出直升机外去的冲动。
  “乌鸦嘴!给我闭紧了,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话,我直接削了你!”宋御骂咧着,目光忽然一顿。
  他望远镜里,一个小山坡上,一个身穿破西装,脚裹破外套的男人嘴角噙着冷笑,跟他手里的望远镜对视着,准确的说,顾诺贤是在跟望远镜后面宋御的眼睛对视。
  猛地一把放下望远镜,宋御愁了四五天的脸终于放晴。“准备降落,我看到他了!”
  …
  宋御见到顾诺贤这模样,心都碎了。他们的爷,何时落魄成这般模样过?瞧瞧那破兮兮的西装,再瞧瞧那看了就让人心碎的破外套,再看看那张…
  目光触到顾诺贤那张再看我就把你给奸了的脸,宋御赶紧打住。“诺爷,没事吧!”顾诺贤眯眯眼,他这一眯眼,宋御立马低头不敢去看他,“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宋御赶紧点头,他一点头,顾诺贤脸就更黑了。见状,宋御又赶紧摇头,顾诺贤冷哼一声,这才不跟他计较。“扶我起来!”宋御乖乖弯身将顾诺贤扶起,将顾诺贤走姿有些不对劲,宋御目光忽然就狠了。“诺爷,您受伤了?那群王八蛋追来了?”
  “哼!”扫了宋御一眼,顾诺贤冷声道:“他们比你们更关心我。”
  宋御:“…”
  “诺爷,你伤着哪儿了?”宋御目光担心盯着顾诺贤瞧了几眼,顾诺贤摆摆手:“那女人肯定还没走远,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宋御一惊,立马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女人是谁。必定是那个托爷下海的女人。
  而此时,一处高约两百多米高的绝壁边上,站着一个模样狼狈,气息凌乱的女孩,此人正是纪若。冷眼扫了眼下方翻腾的河水跟瀑布,纪若又看了眼对面三十米处那小道。
  小道上停着一辆拖拉机,那人听到纪若的呼唤,好心在那里等着她。这,是唯一一条得救的路,只要从这两百多米高的河谷上越过去,自己就能获救了。
  纪若双手握拳,牙齿因为害怕已经开始打架了,纪若不会游泳,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她这条小命就算是栽了。心里挣扎一番,纪若心一狠,决定豁出去了。
  取出背包里的射绳器,纪若按下开关,射绳器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刺破空气,然后狠准刺进一颗大树,将大树刺破,稳稳挂住。将这一头系在树干上,纪若将包里那些顾诺贤收缴来的枪扔进大河里,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把防身。
  百来斤的重量挂在绳子上,一点点朝对面爬去。
  那小道上的农夫看着纪若这送死动作,紧张地手掌心冒冷汗。还有十五米,还有十四米,还有十三米…
  听着身下轰隆隆的瀑布水声,纪若心揪成一团。“纪若,不要往下看,不要往下看,不要往下看…”跟催眠似的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下方河水,纪若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距离再次缩短,只剩六米了。
  纪若心一喜,不由得加快爬动速度,忽然,只听见那农夫嘴里嚷嚷了句什么,纪若手中一滑,人像一块石头飞速朝瀑布跌去。“顾诺贤,我操你祖宗!”纪若慌乱之间喊的不是救命,而是对顾诺贤的狠意。
  后面的绳子从纪若身边荡过,纪若运足了手劲,猛地一把抓住绳子。绳索一荡,女子像一只麻雀被绳子挡在对面石壁之上。
  砰!
  肉体撞击石壁的声音很大,盖过了瀑布声。
  纪若来不及痛呼,身体又条件反射弹开,再次撞向石壁,如此反复了三四次,绳子这才安分下来。纪若死死贴着石壁,那殷红温热的鲜血从她嘴里一点点冒出,纪若掀开褂子看了眼自己可怜的腰。
  长约十公分口子,是被锐利石壁滑破的,鲜血瞬间将纪若的褂子染成红色,纪若脸色一变,来不及感慨劫后余生的喜庆。忍住痛苦,在上方那农夫的帮助下,一点点朝上方爬去。
  五分钟后,纪若终于安全了。
  坐在农夫的拖拉机上,纪若从包里取出一片卫生巾将那十公分的伤口堵住,然后在农夫的带领下朝他们村子赶去。纪若坐在拖拉机里面,惨白的小脸蛋仰头看着天空,云朵洁白,天空湛蓝,还挺美的。
  看了天空许久,纪若忽然扯嘴狠笑起来。“顾诺贤,诅咒你生个儿子没屁眼!搞基都不行!”
  ☆、014、幽泽跟诺爷
  白炽吊灯挂在吊高屋顶中央,七八个医生一脸惶恐给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上药。顾诺贤沉着脸,任由那些个医生将他手臂包裹成粽子。
  “先生,接下来一段时间您要注意休息跟饮食均匀,绝不能吃辛辣食物。”医生全是t国人,说c国话来很不标准。顾诺贤此时此刻完全在想另外一件事,根本就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旁的宋御见状,赶紧起身请他们出去,然后一一将注意要点记下。他刚走进房间,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是一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
  他是ds位于t国的负责人。
  “巴颂,找到没?”宋御刻意将声音放下,巴颂看了眼里面那位爷,小幅度摇摇头,“周围方圆百里都找过了,没找到。”闻言,宋御微微蹙眉,这就难办了。
  “没找到不知道继续找吗?”忽然,宋御身后传来一道隐藏暴怒的男人声音,巴颂见到顾诺贤,赶紧恭敬叫了声爷,随即面露难色。“爷,是真的找不着,我估计她已经逃出了那片森林。”
  “不可能!”凭那女人的能耐,根本就不可能短时间内走出森林。“有没有什么地方找漏了的?”
  巴颂想了想,又摇头。“那森林里还有个小村庄,住了三四十口人。那个小村庄的进口在另一个方向,隔着一千多公里,除非是用飞的,否则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没有捷径?”
  巴颂盯着地板看了看,不确定回应着:“捷径有一条,不过我估摸着她不会走那条捷径。”
  “那可不一定!”
  “爷,您有所不知,那条路实际上是一条宽约三十米的大河,那河两旁全是两百多米高的陡壁。那样的险处谁敢闯?莫说是她一个女人,就是我也办不到啊!”巴颂苦着张脸,说话都有些气短。
  顾诺贤看了巴颂一眼,凉悠悠道:“那是你没有用。”
  巴颂闻言,就更愁了。
  “行了你先下去。”宋御送走巴颂,回来的时候,顾诺贤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见状,宋御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顾诺贤瞧见他那一脸憋了屎的痛苦模样,大发善心。“想说什么就快说。”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诺爷,宋御斗胆问一句,找到她,你打算怎么处置。”顾诺贤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那女人三番五次挑衅他的底线,罪该万死。
  “如果她送还那幅画,我可以留她一命。”许久之后,顾诺贤才沉声述说。
  “诺爷,那她要是还不回那幅画,你又要如何处置她?”宋御这个问题,让顾诺贤沉默了。宋御静静等着顾诺贤的回答,耐心十足。
  “那就杀了她。”那双冷漠的双眼,此时散发着让人心寒的杀意。宋御勾唇一笑,“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去一趟小村庄,看看她是否真的在那里。”宋御转身走出屋子,站在门外,摇头笑笑。既然你想她死,那我就找到她,送到你面前让她死。
  为你服务,是我的职责。
  …
  顾诺贤走进卧室,打开宋御早已准备好的眼镜看了看,又戴上试了试,这才将其放在床头。解开浴袍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顾诺贤看了眼自己那双手,这双手杀过人,可偏偏生得这么干净好看。
  越是好看的手,就越适合杀人。
  *
  坐在一间湿热的房子里,纪若手里拿着用酒精消过毒的针线,手有些打摆子。
  门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妇人。纪若惨白着脸蛋对妇人笑笑,她很感激他们一家人救了自己,并且收留她。妇人善意笑笑,因为语言不同,两个人一句交流都没有。
  妇人指了指纪若手中的针线,示意她给自己,纪若明白过来意思,还真乖乖将针线给了她。要她自己给自己缝合伤口,她还真办不到。
  当第一针刺破纪若皮肤的时候,纪若痛的直皱眉,当线从皮肤里滑过的时候,两滴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咬牙靠在床头,纪若任由妇人给她缝针,短短几分钟,她觉着自己去阎王殿走了一趟。
  夜晚,纪若睡得很不好,伤口很痛,身子也在发烧。
  …
  第二天一大早,纪若吃过饭就辞别了收留自己的夫妇,为了报恩,纪若将自己耳朵上那对名牌钻石耳环取下来送给了妇人。那钻石还是郭睿早期送给她的,这么些年,纪若一直没舍得戴。
  倒不是自己对郭睿有感情,而是这耳环太贵,纪若担心弄丢了。由农夫开拖拉机将纪若送到北方一个小镇,纪若这才捏着农夫写的纸条,然后在司机的帮助下坐了一趟又一趟大巴车,最后才来到清迈。
  她走的第二天早上,宋御带着三四个兄弟来了村子,将村子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纪若,宋御这才带着失望而归。
  …
  回国的时候,纪若终于撕掉了那张假面具。她发誓,她再也不戴这面具了。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纪若忽然感到头很烫,靠着座椅小眯一会儿,再次醒来竟然已经到了c市。
  纪若背着小背包摇摇晃晃走出机场,看了眼艳阳天,纪若觉得脑袋痛的嗡嗡作响,太阳也很晃眼。
  砰!
  消瘦的人儿扑通一声倒在机场大门,远处一个身穿灰色衬衫的男人见到纪若倒地,赶紧跑进将她抱进怀中。“小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幽泽将纪若脑袋扶正,声音有些担心。
  纪若陷入昏迷,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轻叹口气,幽泽将纪若抱进自己的车子,开车飞奔去医院。
  …
  顾诺贤下车,坐进早已等候在机场大门口的劳斯莱斯里,他低头把玩着手指,气质疏离冷漠。
  “诺爷,那车是不是幽泽的?”宋御目光疑惑扫了眼刚才朝另一端开去的路虎越野,语气有些怪怪的。闻言,顾诺贤目光起了丝变化,他看了眼后视镜,那路虎尾巴上的牌子写着:cy00888。
  “就是他。”把玩手指的动作一顿,顾诺贤薄凉精致的唇角微微上扬,笑得有些玩味。
  ☆、015、先生你是谁
  幽泽在医院里穿梭了好半天,刚办好住院手续,同事就打电话来了。担忧看了看病床上小脸苍白无血色的纪若,床上的人儿紧拧眉心,一副不安的模样惹人心疼。
  幽泽想了想,拿起纸笔将自己的手机号记下又放进女孩微曲的掌心中,然后才疾步离去。
  …
  这是一处高级别墅住宅区,独门独户的别墅依山傍水而建,天蓝水清,风景宜人。
  路虎越野穿过熙攘的街头,驶进别墅区,停在一栋三层洋别墅前。
  推开铁门,长靴踩在石板路上,疾步进屋。
  “少校午好!”
  见到幽泽回来,别墅里十几个大老爷们抬手朝他做了个最标准的军礼,挺拔的身子,气壮山河的吼声,一派铁骨铮铮。幽泽将车钥匙递给门卫,询问道:“他在哪?”
  “在会客厅。”
  “嗯。”
  踩着旋转楼梯上二楼,左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幽泽见到了宽大会客厅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刘副司令好,我是m国反恐特战旅隼鹰特战旅的战士,我叫幽泽!”
  身后猛地响起幽泽的声音,刘珺一惊,杯中茶水洒落出两三滴。
  起身,刘珺见到了幽泽。身高足有一米八五往上的男人穿着灰色衬衫,下身一条黑色长裤,黑色军靴踩在脚下,配上挺拔的英姿,英勇无畏,一表人才。
  刘珺回幽泽一个军礼,两人这才重新落座。
  幽泽自小在m国长大,喝不惯茶水,等部下端上咖啡,幽泽浅浅喝了一小口,这才开口:“刘司令,晚辈本早应该去拜访您的,结果临时出了点意外,害得刘司令亲自跑一趟,失礼了。”
  幽泽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引得刘珺侧目连连。“都是军人,我也就比你年长十来岁,你就别您您您的,听着别扭。”刘珺是个军人,不讲那些虚礼。
  幽泽点头笑笑,依旧不失风度。
  两人又沉默坐了一会,刘珺从怀中抽出几张照片递到幽泽面前,幽泽只是随意看了一眼,随即肯定道:“看这枪法,是他无疑。”
  刘珺眼皮子跳了跳,“单从枪法你就能看出出手之人的身份,厉害。”
  “从我参军以来,干掉这个祸害,一直是我们的目标。跟他打了十来年的招呼,我对他再是熟悉不过。”说起那人,幽泽眼里不由得浮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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