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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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你迟到了,看着我们大家伙都在等着你呢,你面子怎么这么大?”黑子看到他们到了,就叫嚷开了。
  路征无奈摊手:“老婆出门磨蹭。”
  苏瑾气得在后锤他,他却牵起她的手找位置坐下。
  “弟妹,路子这可是甩的一手好锅啊。”黑子调笑着。
  苏瑾没接他的玩笑梗,笑着打招呼:“黑子哥好久不见了。”‘
  这才一群人开始打招呼,许久未见的,初识的,都如亲生兄弟般热络。
  这群人苏瑾大多认识,坐在斜对面的男人似乎很熟悉,在哪里看过,但就是没有印象见过,他似乎面对这样的局面有些局促,他身边有个空位,像是人刚刚离开一下,应该是他伴侣的位置。
  苏瑾刚想问路征那人是谁,他旁边那人刚好回来了。
  很巧,苏瑾认识,说起来,他们还有亲戚关系。
  苏妍是苏瑾爷爷侄女苏琳的女儿,··他们是同辈。苏妍的爸爸是入赘的,所以她跟她妈妈姓。
  苏瑾小时候总听妈妈说苏琳这个人心机深重,但她觉得苏妍人很好啊,人很老师敦厚,说话做事慢条斯理,不像她那个口蜜腹剑、城府颇深的妈妈。她上小学,他们还经常在一起玩。
  倒是苏妍先跟她打招呼了,她很惊喜的样子,“阿瑾,竟然在这看到你了,真的好久不见了。”
  苏瑾坐在那,笑了笑,“这么巧啊,妍妍姐。“她也没站起来想迎过去。
  倒是苏妍先走过来了,她身着淡紫色针织连衣裙,一双jimmychoo的高跟鞋很亮眼,拥抱上苏瑾时,苏瑾觉得她身上的香水很好闻。
  很多个念头在这个拥抱中闪过。
  小时候,苏妍家经济条件没她家好,她花钱很节约,苏瑾给她买很多她想要的玩具、画本。
  第一次知道jimmychoo这个牌子还是她大学暑假实习时,女上司穿的,当时就觉得很耀眼,赞美了一句好看,才知道这个牌子。回去后查了这个牌子,看到价格,想,自己是结婚都不会有机会穿上这个鞋子吧。
  后来结婚,她的第一双jimmychoo,是路征给她买的。
  苏妍放开她,抓住她的手,嗔怪道:“你回来了啊,也不联系我,我平时都很挂念你,上次回去看我妈时,我还看到了你爸爸。“
  苏瑾心中一阵烦躁,在这种场合,她并不想听到关于她爸的任何事情。
  她如同久别重逢、甚是怀念般的熟稔地回:“哎呀,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这次回来,我还想着好久不见你,要想办法联系你,我们好好聚一聚呢。“
  苏妍抓着她的手,摸到了她手上的钻戒,她看着钻戒,再看着苏瑾旁边的路征,一脸疑惑,“这位是?”
  苏瑾介绍,“这是我老公,路征。”
  路征站起,跟她握手打招呼。
  苏妍老公这时也过来打招呼,对路征很是客气的样子。
  吃完饭,男士们喝酒谈事,女士们聊天联络感情。苏妍挽着苏瑾坐在一起,叙着旧,互加了微信,还给苏瑾看她儿子的照片和小视频,已经4岁了,视频里在家里爬来爬去,抓着面包一大口咬下去,翻着书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着实是可爱,苏瑾夸着可爱,像他妈妈。
  苏妍问她:“你什么时候准备生一个啊,有宝宝真的是太幸福了。“
  苏瑾一僵,看着她手机里的照片说:“我们俩太忙了,都还没把这事考虑上行程。“
  苏妍一脸关切:“阿瑾,家庭是最重要的,有一个孩子才能让这个家完整。“
  苏瑾无意谈论这个话题,连自己的异见都懒得表达,“嗯,知道的。看着你这样,真的很幸福啊。“
  苏妍握着她的手,“阿瑾,你也算苦尽甘来啊,嫁了个这么好的老公。“
  苏瑾听了这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不显于形,谦虚地接下了她这句“苦尽甘来“的评价。
  当自己看起来是那个“幸运儿“时,当被别人夸赞好命时,不要反驳,没有人会听,没有人想了解你走过的路,真正的你。正如在她穷困时,无人想知道她还是否撑得过去一样。
  结束后,当苏瑾坐在路征车上时,倦极,敷衍忍耐,可真是件累人的事情。
  想着结束走时,苏妍老公那副对路征讨好地送他们走的场景,想必是有事相求,她好奇,但也不会问。
  他开着车,不说话。
  车内连音乐都没开,经过一盏盏路灯,灯光在他脸上闪过,看不见半分表情。
  “你知道吗?她小时候真的很老实,一丁点都不像她妈妈。”苏瑾感叹。
  “人长大,自然是会变的。”他回。
  “却让我有一种逃不过基因遗传的感觉,看她妈妈那时说话圆滑世故,她也得了有七分真传,跟这种人说话真累。你以为是随口一聊,她是等你已久。”
  我会不会逃不过父母的宿命?
  路征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看起来你跟她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苏瑾笑了笑,也没说真话,“是不错,就是感叹一下。”
  要不是有曾亲戚关系在,在伦理道义上应该打招呼显得有涵养,不然她都懒得多说一句。其实曾经的她有过幻想,当她有一日飞黄腾达,见到了这些欺负过她的人,她会如何趾高气昂。结果岁月终究还是让她变“怂”。
  不过,太多话,很多倾诉,她需要憋着,不能说,亲密如夫妻,都不能说。
  “还是回你家吧,明天我得跟你妈一起去超市采购。”苏瑾道。
  “我家?不是你家?”他说话突然带了刺。
  苏瑾很累,“我的意思是,你爸妈家。”其实她也真的没把那当过她家。
  宁静的车厢,有些安静地可怕,路征叹了口气,想说的,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们回去了也没讲话,苏瑾吹完头发回到卧室,他已躺在床上,他那侧灯已关了。她蹑手蹑脚爬上床,掀开被子一个角,钻了进去。
  还以为今夜心事杂乱,会睡不着,结果才躺下一会,思绪就游离到天际,昏昏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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