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惹祸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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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寿心想:这老人家该不是上上个世纪的人吧,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您这么厉害,可否请教一下芳名,芳龄?”伏寿走近他,问道,似乎只有这样说话他才能听懂。
  老和尚怪异地看了伏寿一眼,没有开口,转身就要离去,伏寿忽然看到了那只猴子。
  难道那只惹祸的猴子是这个老家伙派来的?自己真是错看他了。
  “师父!”一声悲凉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伏寿听出是夜行老鬼的声音,难道,这个老和尚是道一,无尘,还有夜行的师父吗?
  但是,老和尚头也没回,消失在黑夜中。
  夜惊风有些无语,他的师父夜行老鬼的眼中居然闪烁出泪花来,痴痴地望着消失在远处的身影。
  伏寿见箫中玉已死,那夜行老鬼和夜惊风两人呢?
  伏寿望着刚才发出那声呼唤的地方,悄然走过去。
  老魏焦急地在将军府门口转来转去,他轻功不好,方才把他们三人都跟丢了,只好回来守株待兔,可这一夜已过了大半,还不见人回来,正要召集兵力前去寻人,忽见文若轩和伏寿一前一后回来了。
  老魏迎上去问长问短,文若轩只是简要提了一下,便跟着伏寿前去道一和无尘的房间去,房门开着,火光亮着,只有道一一个人独坐。
  “怎么只有你一人?”伏寿问道。
  道一看了一眼伏寿发现他的外衣不见了,只有一件白色里衣裹着身体。
  “你的衣服呢?”道一反问,这个伏寿可向来都是注重外表的人,今日太不寻常。
  “扔了。”伏寿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那个倔老头去哪里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这话令道一来了兴致:“刚才那个小丫头跟他徒弟吵架,两人闹掰了,还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挑事!”伏寿面色冷然,转身出了门,善清房间双门紧闭,漆黑一片,没有声响。骆吉文屋里倒是开着门,两个人对坐着喝酒。
  “无尘老头,你出来。”伏寿气不打一处来,喝道。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无尘两腮酡红,醉醺醺地朝着外头挥了挥手。
  伏寿回头问道:“你这酒很厉害吗?”
  文若轩摇了摇头,他将军府里的酒,一般喝不醉人,否则要误事的。
  “那他怎么喝成这样?”伏寿疑惑不解,他的身边只有一个酒坛子,按理来说不应该喝成这样,除非……
  “除非他从前不喝酒,或者是特殊体质,容易喝醉。”文若轩确定那酒坛子是他家的。
  反观骆吉文,一声不吭,这酒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机械地重复着,丝毫不关心他们说什么。
  “骆吉文,你出来!”伏寿才闻过血腥味,可不想再进去闻一回酒味。
  骆吉文不说话,也不看伏寿,手中的酒杯放下,居然不动了。
  “吱呀”一声,善清的房门开了,她掌了灯,见伏寿只穿着里衣和文若轩站在门外,忙让他们进屋来。
  “伏寿,你这是什么情况?”善清担忧问道。
  “我和你哥在外头拼命,你们呢,还嫌事不大,吵架的吵架,喝酒的喝酒,都不知道关心我们一下吗?”伏寿动了怒,声音骤然提高。
  文若轩有些尴尬,问道:“玥儿,道一前辈说你和吉文吵架了?”
  伏寿道:“别管她,她活该。”
  善清低头不语,伏寿说得对,她只顾自己的感情问题,而忽略了别的。
  “我们刚才差点就被那个吹箫的害死,回不来了。”伏寿一拍桌子,更气了。
  虽然伏寿说的有点言过其实,但事实就是这样。
  文若轩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不早了,伏寿你赶紧去睡吧,我来劝她。”
  伏寿白了文若轩一眼:“你就惯着她吧!我不管了!”说着愤然起身,拂袖离去。
  叹了口气,文若轩竟然不知从何开口。骆吉文嘱咐过他不能让玥儿知晓他的身体内情,他现如今也面临两难的境地。
  “伏寿他只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良久,文若轩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知道就好,那你怎么还来给我添乱。”文若轩哭笑不得。
  善清闻言忽然忍不住笑起来,眼泪都挤出来了,她干脆伏在桌子上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一丝丝悲鸣。
  文若轩轻叹道:“玥儿,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你们今后还有相见之日。”
  善清止住了笑声,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知道,只可惜她有使命在身,不能陪他。
  善清起身到床前,拿过一封未署名的信,递给文若轩。
  “他明日走时,你把这信给他,我没事了,你也快去休息。往后这几日,一定还会有更大的风波。”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已经非常平静了,继而看看文若轩,脸上浮现出微笑说道:“等明日醒来,你会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我。”说罢,竟然做了一个鬼脸,令原本满腹愁苦的文若轩忍俊不禁。她小时候就是这样,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做出这个动作逗自己笑。
  文若轩起身离开了,房里的人儿关了门,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屋顶。
  半夜时分,骆吉文敲开了伏寿房门……
  第二日一早,除了善清其余几人都早早起身送无尘和骆吉文离开。他们两人走的匆匆,只借了两匹好马,将军府门口,文若轩偷偷将那封信塞给骆吉文,说道:一路保重。
  直到他们离开,善清也没有出现。
  众人回至将军府,却见善清在大门后立着,没有暗自神伤,没有泪眼婆娑。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伏寿上前道:“要是去追还来得及。”原本只是一句戏言,不料善清真的出了门,正有一个下人牵了马出来,是文若轩要用的。善清夺过缰绳,娴熟地上了马,扬长而去,正是骆吉文刚才离开的方向。
  道一和老魏有些震惊,有些莫名。
  “这……”文若轩急走两步,就要去追,被伏寿喊住:“她只是去散散心,你不用着急。”
  文若轩还要说话,伏寿道:“我了解她,她总归要找一处地方发泄发泄。”
  “世间最是情字伤人,但愿玥儿能度过此劫。”文若轩自言自语,随后命人牵过另一匹马来,去往驿馆的方向。
  骆吉文趁着无尘下马的功夫,拿出来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信上只有两句话,清丽温婉的笔迹字字含情,笔笔凝泪: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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