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 朕欠你一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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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吉文舒轻笑了一声,道:“母后多虑。不过是因为唐贵人身上有伤,在景德殿中养着能好些,凉月宫地处偏远,瞧着也不大方便,伤好些了,自然就回去了。”
  太后还想在说些什么,骆吉文舒神色淡淡,眉眼却一沉,语气有些不容辩驳道:“母后不必多虑,唐贵人与朕是少年夫妻,是皇家正经聘的儿媳,绕是这样,与旁人不同些也未尝不可。朕还在思量,要如何升她些位份,母后可以为儿子想个一二。”
  这话一出,太后大惊,欲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菡芝眼神示意,莫要再开口了,又见骆吉文舒神色笃定,却有不容辩驳质疑之色,心中一紧,倒是生生压下了自己的话。
  又坐了些许时候,才将骆吉文舒送走,他一出殿门,太后就愁容满面地坐下了,菡芝急忙上前奉茶,道:“太后,不必动怒,这皇上想升唐贵人的位份,也理数应当。”
  太后低叹道:“这话是这么说,当初,皇上心里有火,只给了一个贵人的位份,将个陪嫁丫鬟宠上了天,这如今又如此不同,着实让哀家摸不准皇上的心思啊。”菡芝低声道:“这圣心难测,总归对太后娘娘是孝顺的。这后宫诸事,自有贵妃娘娘去操心,您倒是莫要为这烦忧,伤了身体。”
  太后复又低低哀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菡芝见她不再说话,知道她对此事还有异议,心中的一颗心不由得悬了起来,眼睛不由得望向了景德殿的方向去。
  景德殿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左看右看,偷偷摸摸地躲在了栏杆后面,抬手搭脸,一来躲阳,二来望远。
  过了一会儿,才瞧见侧殿后门处,两个身影偷偷地溜了出来。
  楚茗烟精神一振,放下手臂,站起身来。
  唐善清适才遣退了众人,说自己要静心阅书,将诸人都赶到了前殿去,自己和谢莺则从侧殿后门处悄悄地溜了出来,一路往景德殿拐角处而去。
  楚茗烟招了招手,唐善清低声吩咐了谢莺看着周围,自己则向着楚茗烟走了过去。
  两人站定,楚茗烟从怀中拿出一包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来,递给她,愁眉苦脸道:“姑奶奶,你可想清楚了。”
  唐善清心中一窒,抬起脸来,道:“我想得很清楚,只是麻烦你务要谨守此事,莫要让旁人知晓。”
  楚茗烟见她一脸毅然决然,却是想说什么也说不了了,只得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别人知道,这药的分量我翻查过了,这麝香、红花之物太过霸道,我又掺了些大补的药物,对身体总是有些裨益,不至于大伤了身体。这景德殿禁卫森严,如何熬药也是个问题,只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分量都不大,若是被人瞧见了,也能说是去热进气的东西。”
  唐善清见她嘱咐得仔细,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来,想也不想,拔下了自己发上的簪子,拉过她的手,握在了她的手里,低声道:“楚……楚姑娘,唐善清多谢你。”
  楚茗烟被她一把握住,低头去看,她手中的簪子通体碧绿,握在手中也生着温润的凉意,顶端的形状却是一朵莲花,刀工写意,却是好看得紧。
  她急忙推辞道:“这东西我不能收,太贵重了。”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
  唐善清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道:“你肯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帮我,已是莫大的恩情,这簪子不是宫中之物,不会打眼。这是我幼时所有,旁人知道的不多,你若是有什么难处,拿着这个在唐家、夏家都是行得通的。”
  楚茗烟一脸苦瓜相,道:“我要这个也没什么用处啊。”
  唐善清有些难为情,道:“若是不便,你留着戴或是变卖了都可,都随你。只是今日之事,太过重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还请收下。”
  楚茗烟见她神色郑重,不好再推辞,只好道:“好,我收下便是。”
  唐善清听了这话,才松开了手,微微笑着道:“谢过楚医女。过些日子,再行道谢。”
  楚茗烟将簪子塞进了袖口,抬眼望了一望四周,又叹气道:“你这日子刚刚要好过些,却非要如此么?”
  唐善清不好与她多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来,道:“宫中女子,有许多难言之事,医女洒脱直爽,却是不能理解。”
  楚茗烟看了她一会儿,却是猜不透她淡笑的面容下,究竟是怎样的心思,只得作罢,道:“我出来的时候不小,得赶紧回去了。”
  唐善清微笑点头,目送着她远去了,这才转身回了景德殿。
  刚到殿中不多时,骆吉文舒的銮驾已经到了殿门口,她将东西仔细放好,才捋了捋衣衫和发丝,静静地斜倚在软榻上,拿了书搭了脸,佯装小憩。
  骆吉文舒进了殿门,抬眼一望刚要问话,唐和德上前打千,说道:“启禀皇上,唐贵人正在侧殿阅书。”他微微颔首,放缓了动作向侧殿而去。
  侧殿里,窗扇洞开,略有微风,轻轻吹拂起殿中摆着的长寿花,花朵一摇一摆,艳的摇曳生姿。
  案上的书页被卷起一张来,扑簌作响。
  骆吉文舒静静地坐下,看了她一眼,嘴角含笑,气韵悠长地道:“起来吧,别装了。”
  唐善清嚯地一声将书本拿开,俏生生地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骆吉文舒忍俊不禁,道:“倒是不知道你看的什么书?”
  唐善清望着窗外的浮云,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臣妾闲来无事,乱翻看的罢了。”
  骆吉文舒捡起她拂落到一边的书本,忍着笑道:“连书本倒着都能看进去了,怪不得看得瞌睡了?”
  唐善清适才躺下时,本就没有细看那书本,随手搭在脸上罢了,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放反了,脸上一红,夺过那本子,道:“我是睡不好才困的。”
  骆吉文舒笑得止不住,见她起了些羞窘,才止住笑意道:“好,好,算是你没有睡好才困的便是。”
  唐善清红了半边脸庞,低下头来不作声,骆吉文舒心情倒是舒畅起来,长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唐善清大是羞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便欲挣脱。
  “别动,善清,别动。”骆吉文舒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低低地念道,声音温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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