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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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夏碧冬!你的教养呢?!”夏正德的声音不小也不大,但却稳稳的压过了夏碧冬的声音,传到外面母子三人的耳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夏碧淳就知道,夏纯阳的话九成九是真的了……只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和夏碧莹扶着潘惠仪一起走进病房,低声说:“妈,他…不是爸爸的私生子,可能是爷爷的……”
  潘惠仪和夏碧莹齐齐傻了眼,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否则怎么会听到如此惊悚的话??
  夏碧淳把病房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众多不明视线。
  而他们走进病房,就看到夏碧冬一脸怒意的瞪着半靠在床头的夏正德,夏纯阳则一脸无知的看着双方。
  夏碧淳安置好回不了神的潘惠仪和夏碧莹,大步走到夏碧冬身边,知弟莫若兄,太清楚夏碧冬的性格,如果放任,只怕他马上就会忘了初衷和夏正德对上,单纯为了反对而反对。而此刻,他们最需要的绝不是夏碧冬这种只会犯蠢的叛逆行为。
  “大哥?!”夏碧冬又急又委屈。
  夏碧淳将夏碧冬护在身后,对着夏正德说道:“爸,你感觉怎样?”
  本来满脸怒容的夏正德听了夏碧淳这么一句关心后脸色缓了一下,“总算还有个人知道关心我。没大碍……”看了一眼夏碧冬,立马就想到那句“野种”,面色霎时又拉了下来,“只要这个逆子少气我两句,我会更好。”
  夏碧冬不干了,在夏碧淳身后跳脚:“我哪里气你了?分明就是你做事……”
  “碧冬!”夏碧淳打断,转向夏正德:“爸,碧冬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太——”
  “大哥!他刚刚那句‘野种’是在骂我吗?”夏纯阳一副终于反应过来的样子。
  这次,除了夏碧冬外,连坐在一旁的潘惠仪母女都看清楚了,夏纯阳那句“大哥”是对着夏正德叫的。
  很明显,本来已经压下的怒火被夏纯阳一句话又挑起来,夏正德面色一沉:“夏碧冬!回家后去抄家训一千遍。停一年零用。”
  “爸!你还没有为我们正式介绍这位……的身份!”这次夏碧淳赶在夏碧冬出声前说道,就算是不知者不罪,但再让夏碧冬说下去,或者那两个字再多说几次,就不是罚抄家训停零用可以解决的了。
  被夏碧淳这么隐蔽的提醒,夏正德一瞬间就想清楚了前后,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从醒过来到现在,非但没有老婆女儿的暖心照顾,反而是夏碧冬这小子不断的在眼前挑事了。
  想到临终前才把夏纯阳曝光出来的夏久福,夏正德是真真的觉得头疼,一日之间老爷子逝世,他多了一个当他儿子都嫌小的弟弟,随后遭遇车祸,现在又要面对家人的怀疑,饶是在商海变幻都稳坐钓鱼台的夏正德也只觉一盆好大的狗血泼了他一头。
  略觉头疼的按一按太阳穴,夏正德说道:“这是纯阳。你们的……叔叔。”想想,加多一句强调,“亲的。”就算是同父异母,哪怕比他的小儿子还小,这也是实打实的亲弟弟,亲叔叔。
  第3章
  有了夏正德亲自承认,夏纯阳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才怪!
  夏纯阳发现,自打夏正德证实他的身份后,他想象中的无忧生活并没有马上到来。反而是隐约感觉到夏碧淳和夏碧莹等人的犹豫和防备。而他和夏正德之间与其说是兄弟情,不如说夏正德更感念他在车祸中的救命之恩。
  这些他能够理解。毕竟在夏久福离世前,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对夏正德来说,冒出一个年纪小到能当儿子的弟弟不适应是必然的。但夏碧淳等人的防备却让夏纯阳心生不安。他明明已经不是夏正德的私生子了,为何他们对他的戒备不减反增?
  怎么说夏纯阳也多了一辈子的阅历,就算夏碧淳他们的心思藏得再好也瞒不过他。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落在行动上也就越发的小心翼翼了。不过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他现在离16岁还差半年,一个半大少年刚刚失去双亲,又遭遇车祸,身边的亲人只有一个不熟悉的“大哥”,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表现出来的小心谨慎就有了原因。哦,对了,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他现在是在港城设备最先进的康复中心……
  夏正德一清醒,除了多处擦伤外,并没有大碍。反倒是夏纯阳右小腿骨裂、肌腱组织受损,需要进行两到三个月的复健。因此,他们几乎是在夏正德清醒的第二天就启程返回港城了。至于夏纯阳的签证问题,有了夏家出面,一个小时内就全部办好了。这个效率,让夏纯阳不得不再次感叹,有钱有权就是这么流弊!
  扯远了,回到正题。对于夏碧淳他们的防备,夏纯阳几番思量还是决定以不变应对万变。自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面上依然是一副什么都不懂,听“大哥”安排的乖巧样子。让他住院他就住院,让他做康复就做康复,最多就是时不时的打个电话问问夏正德的身体情况,表达一下因为环境的突然转换而带来的不习惯等等,时不时的刷刷存在感。
  至于一直没有回应他的老鬼……夏纯阳也百般无奈。说起来,老鬼的存在对夏纯阳来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谜。话说,至今他都理不清老鬼是怎样出现的。就是一夜睡醒,老鬼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夏久福送给方兰的结婚戒指,这枚戒指在父母死后就被夏纯阳当成他们的遗物小心收藏着。对于一枚戒指换来一个老鬼,夏纯阳真不知道他是亏了,还是赚了。但对于当时的夏纯阳来说,不管是人是鬼或是其他,只要有个能说话能交流的对象在身边,不需要担心对方是否会背叛,也不需要担心对方是否会被自己拖累。夏纯阳是感恩的。
  而他能够重生,想必也是老鬼的功劳。夏纯阳心里有很多疑问只有老鬼才能解答,但他现在除了耐心的等候,也没有旁的办法可行。
  夏纯阳自觉他在康复中心的日子过得是平淡而安稳。没有任何的风浪起伏,日复一日的进行着康复—休息—吃饭,保持着在住房—康复器械厅—庭院三点一线的生活。而这种睡饱了吃,吃饱了睡的幸福日子,正是夏纯阳上辈子求而不得的奢望,丝毫不会觉得枯燥无聊。殊不知外界已经因为他的到来掀起了一场风雨。
  以夏家的能力,轻易就能查证到夏久福和方兰在国内的结婚登记记录。夏纯阳是铁打的婚生子。只是国内的合法婚姻,港城不承认,至少在现在还不会承认。但夏久福临终前通知了夏正德,为夏纯阳过了明路。无论法律是否承认,对夏家来说夏纯阳就是夏正德的亲弟弟。有夏家为他护航,港城法律也会因此而让步。
  一旦夏家承认夏纯阳合法婚生子的身份,就会涉及到一个遗产分配的问题。夏久福哪怕就是卸下了夏氏集团的重担,他依然保有集团30%的股份,另外的30%在他卸任的时候就已经移交给夏正德了。
  夏正德作为夏久福的独子(以前的),这30%在夏久福逝世后,他会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然而现在多了夏纯阳这个变数。按照港城法律,这30%的股权将会平分给夏久福的两个儿子。这就意味着,夏正德将会失去对夏氏集团的绝对控股权。
  当然这点如果夏家隐而不发,明面上承认夏纯阳的身份,而在法律上没有去办理相关手续,那也说得过去。但前提是没有其他人在一旁推波助澜。
  夏家的对手不仅有外部的也有夏氏集团内部的。对于夏正德失去绝对控股权,这些人只会拍手称快。尤其是在面对港城回归这个问题上,既有如夏家这样持赞同态度的,自然也就有反对的。而夏家作为赞同派的领头羊,如果能重创夏家,令到夏正德失去对夏氏集团的绝对控制,无形中就是削弱了赞同派的力量。
  任何事情一旦牵涉到政治就会变得十分复杂。也不是任何一个商人或者集团能够像夏家那样不但无惧执政政府的意见,还拥有与之抗衡的实力。多的是官商勾结,成为彼此的口舌。在夏纯阳这件事上,就算夏家想归纳为私事,也多的是各方势力横插一手,势必要令到这件私事变成公事,从律法上落实夏纯阳的身份,确保他的合法权益。
  夏正德安排夏纯阳住进康复中心,未尝不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毕竟夏家自己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而仁心康复中心只接收权贵,因此在安保、保护病人欲望方面是港城顶尖的。换而言之,除非是夏纯阳或者夏正德本人同意,就连夏碧淳的来访,仁心康复中心也会拒绝。
  而作为夏纯阳合法的监护人,于情于法夏正德都可以名正言顺审核所有的探访人员并代夏纯阳拒绝。
  任凭那些反对派势力有百般手段,但接触不到夏纯阳本人也是枉然。而各种小报周刊也在各方幕后指使者的示意下,关于他的各种消息满天飞,甚至压过了当时港城的一线巨星。一时间,夏纯阳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以一种另类的方式红遍港城。
  不需要担忧饱暖问题的日子过得特别快,哪怕就是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一个半月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这天夏纯阳一如往日般在私人陪护的陪同下前往餐厅用餐,但很快他就发现一路上遇到的医护人员神情亢奋,尤其是年轻护士表现得最为明显。
  在康复中心了住了一段时间,他算是比较清楚这里的管理有多严格,高薪酬的同时也对工作人员有着近乎严厉的高要求,好像今天这种形于外的兴奋还是第一次见到。
  “高阿姨,今天这是怎么了?”夏纯阳奇怪的问道。
  高莉闻言柔声解释:“纯阳你晚上睡得沉,不知道也不奇怪。凌晨四点的时候有个明星住了进来。”
  夏纯阳不解,明星来康复中心的虽然不多,但也不会少。他虽然无知,但是单从他在仁心的见闻就知道,仁心这里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明星而如此表现?
  似乎是看出了夏纯阳的疑惑,高莉继续解释:“因为这个明星进来的情况比较特殊。是拍床戏的时候不慎闪了腰,然后又摔了一跤,以致腰椎错位。送进来的时候,只裹了一张床单……”说到最后,高莉脸上还浮现了一抹能称之为尴尬的神情,因为这个明星拍得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女床戏,而是小众的同志片。据接收的同事所言,就医那位身上粘了不少不知真假的x液。当然这后面的话,高莉可不敢跟夏纯阳直说。只是含含糊糊的带了过去。
  高莉不说,不代表夏纯阳就不知道。毕竟这个八卦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身边。那些亲眼见到的,听说的,导致一整个早餐时间,整个事件夏纯阳已经听了不下七八个版本,顺带听了一肚子病友的猜测。
  夏纯阳这个人不缺少好奇心,但他缺少行动力,这是上辈子形成的性格和行事方式。哪怕他就是有滋有味的听了一个早上,就连做康复锻炼的时候竖起耳朵听了两个小时,也没有像其他病人那样找各种借口去围观这位因为拍同志床戏而入院的明星。
  所以,当一个穿着仁心康复中心初级陪护制服的中年大叔面带忐忑的站到他面前时,正在庭院里晒太阳的夏纯阳是一头冒水。
  中年人紧张的搓着双手说道:“夏、夏少爷,您好!”
  夏纯阳不认识对方,但高莉却认识,皱着眉说:“老方你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想求、求夏少、少爷……”老方被高莉一问,变得更紧张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同事,高莉很清楚老方的为人,如果不是学历不够,人也木讷不会来事,早就升到高级了,哪会在初级上蹉跎了这么多年?但就算只是初级这里的工资待遇也比其他地方高。出于多年的同事情谊,高莉不希望老方丢了这份工作:“老方!你忘记员工守则了!?”
  仁心员工守则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任何医护人员不得对中心的病人提出任何要求,无论是合理或不合理。一经发现马上辞退,永不录用。
  老方怎么不知道,但他也有不得的苦衷,一想到躺在病床上动弹不了的儿子,一鼓作气说道:“夏、少爷,求你帮帮忙!让方、……沈航能够留在中心里继续治疗!费、费用我们自…己出!求你、求…你跟中心这边说、说情!”
  夏纯阳不解,这事怎么就“求”到他这来了?只是不待他作出反应,一个清洁工跑过来叫到:“老方不好了!经纪人要来带人走!现在已经去办出院手续了!”
  老方面色一变,本来木讷的汉子突然暴起,一把抄起夏纯阳转身就跑!
  高莉一愣之下,尖声叫到:“老方你干什么?!警卫室!警卫……”伸手拿起对讲机呼叫保安。
  清洁工伸手按住高莉身上的对讲机,道:“莉姐,那个沈航是老方的儿子。他是被剧组害了!”
  第4章
  老方抱着夏纯阳跑到大厅的时候,缴费处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一张可移动病床,上面躺着一个被固定的人。两个似乎是助理的人守在旁边。
  老方一见到那病床上的青年,抱着夏纯阳就像个火车头一般冲过去:“你们干什么?我们不出院!”
  沈航本来是木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但听到老方的声音时,麻木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不敢看,不敢说,只能狠狠的把眼睛闭上。
  那两个助理反应过来后,马上伸手拦住老方,说什么都不让他接近沈航。
  在推搪中,夏纯阳被撞了好几下。尤其是他的受伤的腿脚,被碰着好几次。痛得他是冷汗都冒出来了。
  “都住手!人呢?中心的保安呢!”夏纯阳忍无可忍的叫道。
  他这一叫,那些医护人员才回过神来,从看热闹的人群外挤进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们这才发现被老方抱着的少年是住在一号vip房的夏纯阳。值班护士和保安这下子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贪图那点好处了!虽然内心忐忑不安,但他们也一改之前的慢动作,行动迅速的冲了进去,利索的拦下那两个助理,还把夏纯阳从老方那“解救”出来。一个小护士十分机灵的推来了轮椅,让夏纯阳能够坐下来。
  直到坐在轮椅上了,夏纯阳才松了一口气。他头脑现在还懵着,完全不明白他好好的在晒太阳,怎么就被掺和了这么一件事?
  老方眼见自己也被保安拦着,想到一旁的儿子,膝盖一弯,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夏少爷!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一边说一边磕头。不一会,老方的额头就红肿了,可见其用力之深。
  沈航猛地睁开眼睛,睚眦欲裂的看着老方下跪磕头的背影。在他想呐喊的时候,一只手无声无息的覆盖在他嘴上,经纪人周洛彦的脸闯入眼里。周洛彦脸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就连眼里都有着一抹关怀,却让沈航如坠冰窟。只要一想到对方的手段,就算此刻五内俱焚,沈航却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
  那一声一声的哀求,一声一声的磕头,还有周围那些隐晦的视线,让夏纯阳心里涌上一股气。他一边厌恶着这种莫名其妙的道德绑架,一边又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别磕了。都到我那去。”
  闻言,周洛彦眼里精光一闪,总算成了。
  “你们推着他,带上这位老方和我一起回去。”夏纯阳对身边两个保安说道,话里十分明显的把周洛彦及他两个助理排除在外。
  两个保安一听,马上就按照夏纯阳的吩咐从助理手里抢走了推病床的活儿。他们正愁着不知道如何弥补之前的“疏忽”,对夏纯阳自是言听计从。
  周洛彦微微眯起了眼睛,接近夏纯阳可不能像对付沈航那样粗暴直接。转念一想,轻轻的拍了一下沈航的肩膀,嘴里却是说道:“这位小先生,我是沈航的经纪人。我们和剧组签了合同,拍摄进程不能拖,否则沈航要支付高额的违约金。”
  老方急忙道:“我给!我给!”
  “违约金是500万。”
  周围瞬间静默,似乎被这个高昂的违约金吓了一跳。
  沈航握紧了手,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夏纯阳看了一眼躺着病床上无法动弹的沈航,这人都动不了了还要去拍戏?但他也说不出钱再多也不及人重要的话,因为他上辈子就是人不及钱重要的例子。一文钱逼死英雄并不是话本里的描述,而是对生活的真实刻画。本来的一分恻隐,因这一份同病相怜而变成五分。
  但夏纯阳又没办法放出任何豪言,他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全靠夏家养着……一瞬间,夏纯阳突然想通了这段时间里他始终无法安心的原因,他现在的一切都依赖着夏家、依赖着夏正德。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将自己的生活以及未来都寄托在别人身上……那他重生还有意义吗?
  “这个时候你只需要任性就可以了。别忘了你现在连十六岁都还不到。”老鬼飘忽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老鬼?!”
  老鬼:“别做声!按我说的去做。表现得任性一点,不需要跟他们讲道理。带上人回房间。”
  夏纯阳听话照做。冷哼一声,对着保安说:“还站着干什么?没听到我的话?你们这里的安保不是号称港城第一吗?我刚刚被挟持跑了那么远你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我要跟大哥说,让他去投诉你们!”
  “夏少——”
  “够了!现在!马上!把人带上!我要回房间!我要找大哥!”
  见夏纯阳难得的发脾气,赶来的高莉不敢拖延,旁人可能不清楚夏纯阳是谁,但她从接手夏纯阳的陪护工作那天开始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二话不说就推着夏纯阳离开,还转过身说道:“别愣着啊!把人带着,跟上!”扫了一眼周洛彦三人,心里不喜,却没有多说。只要夏纯阳把人带走,谅这些人也没能耐继续闹腾,中心这边自然会出面将人赶走。
  被留下的周洛彦等人自是不肯就此罢休,几番理论最后还是被康复中心的安保人员“请”了出去。
  看起来似乎是狼狈离开的周洛彦一坐进车里,马上就变回了一副精英范:“……见到了,人也顺利‘送’进去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想到刚才见到的夏纯阳,他嘴边的笑容愈发明显。
  而另一边,回到房间,夏纯阳按照老鬼所言,除了沈航外,其他人都赶出去,然后将手搭在沈航的手上,指尖触及对方皮肤时,老鬼在他脑海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夏纯阳只觉有一股暖流从接触的地方透过指尖渗透进他的身体里,鼻间似乎还闻到一股浓烈的、诱人的香味。一股迫切又强烈的干涸感在喉咙处蔓延,很快就席卷全身,但紧随而来的暖流却带给他难以形容的舒坦,抚平了叫嚣的每一个细胞。
  “小鬼松手!”
  夏纯阳只觉头脑像被尖刺扎了一下般,瞬间从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手也反射性的从沈航的皮肤上跳开。
  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此时在夏纯阳里的沈航似乎整个人都变得黯淡了,没有了刚才那般鲜活。但人还清醒着,那眼睛带着一股拒人于门外的冷漠。
  “小鬼,时间无多。你直接跟他说,我们做个交易……”
  “……你身上的债务我可以帮你解决,你要继续在娱乐圈发展我也可以捧红你……你以后就是我的食——”夏纯阳急急打住,眼睛都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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