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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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工作?”
  阮承颐从沙发上起身,简洁明了的答案:“不。”
  宋乔瞪大眼:“竟然不工作?整天在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颓废了?那你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嗯?”阮承颐回头看她一眼,这一个眼神更像是在看白痴了。
  “这里地段这么好,房租一定很贵吧?”
  想了想,阮承颐点点头,“确实很贵,所以你替我负担一点吧。”
  她一脸警惕,“我是个穷人。”
  阮承颐淡淡补充一句:“知道。还是个被人抛弃的穷人。”
  ……卧槽!
  阮承颐再不理她了,兀自走进了书房。宋乔跟着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游戏的背景音乐,电脑屏幕折射出幽幽的蓝色光芒。
  阮承颐在玩游戏?
  虽然她知道他技术很好,但她记得他对游戏一直不是很有兴趣啊?
  不对……难不成他天天在家不工作就是为了玩游戏?想不到他少年时期没有中游戏的毒,成年了却中了?
  宋乔一脸痛心疾首,游戏真是害人不浅。
  阮承颐漫不经心抬头看她一眼:“什么事?”
  宋乔转转眼珠。是该劝他戒掉网瘾,重回社会,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与奇妙呢,还是说自己饿了想吃饭了呢?想了想,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我饿了。”
  阮承颐怔了怔,说道:“冰箱里有一些蔬菜。”
  宋乔点点头……这意思是……她来做饭?
  摸摸鼻子,她做就她做吧。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只有两颗西红柿,几枚鸡蛋,一袋紫菜,还有两颗西兰花。
  她又去厨房,炤台干净的就跟新的一样,他很少自己做饭吧?啧啧,真是懒。
  想了想,她戴上围裙就开始淘米。
  将洗好的米放进电饭煲,调好时间,然后就开始洗菜,切菜,忙得不亦乐乎。阮承颐倚在门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倒像是有两把刷子。
  结果还没两分钟,阮承颐看见宋乔对着西红柿和鸡蛋沉思,似乎有些为难,一边不知啧啧的说着什么,然后咕哝了一阵,就突然拍了拍手,感叹道:“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然后阮承颐就看见宋乔开火倒油,将西红柿加了进去翻炒,然后关火,倒进盘子里。再开火,将搅拌好的鸡蛋倒进去,炒了一会,然后也倒进盘子里,和之前的西红柿用筷子搅拌在一起。
  阮承颐眼尾跳了跳,这是……西红柿炒鸡蛋?
  真行。
  然后他就看见宋乔哼着小曲,在水龙头下面用手搓了搓西兰花,就拿着刀去切。
  不过切的时候她又为难了,该怎么切来着?
  她拿着刀细细沉思,一边试了试待宰割的西兰花,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阮承颐再也看不下去,淡淡出声:“在做什么?”
  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楚看到宋乔因为突如其来的这一声给吓得手一抖,锋利刀刃朝她的手一划,鲜血就流了出来。宋乔倒吸一口凉气:“咝……”
  他大步上前,一边皱着眉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将她的手举到水池里,打开水冲她的伤口。
  宋乔也皱眉:“诶诶,疼……我在想应该怎么切西兰花啊,哪知道你的声音就响起来了……诶,这应该怪你好吧?没事在后面都不吭一声,吭一声的时候又可以把人吓死。”
  阮承颐拧着眉心没再说话,将她晾在了洗手池,又转身走出去了。
  这这这……不管她了?宋乔目瞪口呆。
  不一会,阮承颐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创可贴,走过来给她擦了擦手,又给她将创可贴贴上。
  他抿着唇,“我来做饭。”
  看他表现良好,给她拿来创可贴的份上,她无谓扬了扬包扎的爪子:“只是破了皮,又不是伤筋断骨,这算什么?”
  他抬头瞥一眼她:“那你会做吗?”
  这……宋乔:“……”你狠。
  阮承颐对她招招手:“过来。”
  她狐疑地凑近:“干嘛?”
  就看见他身子微侧,伸手去解她背后的围裙的结。宋乔不满地侧头去看,一边道:“哎哎哎,不准解!说好了我要做晚餐的,你不信?”
  她头侧过去,正好听见他轻轻的呼吸声,眼睫微微垂下,神情带着一丝专注。他的眸光幽黑漂亮,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更加深邃了。此时微抿着唇,认真地解开她背后好不容易才系上的结。
  宋乔霎时忘记再动,因为她的唇再进一步,就可以触上他的下颌了。忽然想起浴室里的一幕,从来没看过,他脱下上衣的时候,竟然是那样的性感……
  想想就“咕哝”咽下一大口口水。好想摸啊……
  阮承颐将围裙从她身上取下,又围在自己身上,才慢悠悠看她一眼,说道:“这么多年了,如果你的厨艺还仅限于以前做甜品的时候的话,就过来拜师学艺。”
  ……啊呸!谁的厨艺仅限于以前做甜品的时候了?宋乔愤懑。
  她以前确实喜欢吃甜食,所以也萌生出做甜品的想法来,说做就做,于是那段时间她买了不少水果和奶酪放在家,一到周末就钻进厨房做甜品。而她的爹娘和阮承颐就有幸成了甜品的第一品尝者。
  虽然……小区飘散了整整三天的那个味道,弄得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家把下水道炸了……可是那是小时候啊!
  人类是不断进步的,比如她,就再也不会做出那种味道的甜点。可是阮承颐竟然还这样小看她……真是气死人了!
  愤懑的宋乔想到自己确实拿西兰花没辙,所以她就一步一扭满脸不情愿地……还是站在阮承颐身侧看他是准备怎么教她。
  阮承颐指节分明的手拿起刀,将西兰花固定在左手下,一边缓缓说:“握住根部主茎,沿着脉络切小茎。这样不易碎,营养不会流失,也方便清洗。”
  试想这么一个切一颗西兰花都如此细致认真的男人,关键是这男人还长得帅,还是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眉眼比小时候沉静一些,轮廓深邃一点,身形也更修长挺拔了。此时他站在你面前,你是心动还是心动?
  而宋乔只是抽了抽嘴角,心动你马勒戈壁啊!这是灾难!这是噩运!
  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都和阮承颐待在一起,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阮承颐从小到大就样样比她优秀……每次考试,他总是满分,她满是叉叉。气的她娘亲使劲揪她:“你怎么就不知道向承颐看齐!不思进取!下次不超过承颐看我不打死你。”她一边躲一边说:“您还是打死我吧,别说我了,全班同学都超不过他。”气的她娘亲又是拧又是掐。
  回首往事,简直是痛心疾首。和一个人一起长大不悲催,悲催的是这人啥都比她好。更悲催的是她还有一个要强的老妈。
  幸运的是和他同班的噩梦只止步于高中,那时文理分班,他们都选了理科,不过还是没有分在同班,宋乔简直是喜极而泣啊!她当即把观音耶稣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都拜了一遍,后来大学时也只是和他同在一座城市,不远不近的距离,到了月末穷了就去蹭阮承颐的饭卡,平时又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再也没人管束她了。
  ……想起那时就很激动啊!
  咳咳,回神。
  她专心看他切菜。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切下小茎的时候微微用力,一小束西兰花便散了下来。你看他的时候好像他是无比专注地在做这一件事,但又似乎给人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感觉。
  阮承颐看一眼她,将切好的西兰花重新清洗,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听见了吗?”
  宋乔扁扁嘴唇,像是回答一个老师的态度那样无趣:“听见了。”
  ……谁知道他刚刚说什么了啊!
  第三章 chapter3
  有幸得到阮承颐的指导,宋乔才知道原来西兰花在直接进锅翻炒之前还应该过一遍水。然后她看见阮承颐很利落地将西兰花打捞起来,再在锅里预热加油,再放上各种调料,听见油滋滋的声音时,便放上西兰花翻炒。
  香味四溢中,宋乔一脸折服地看着阮承颐加调料,起锅装盘。宋乔立马狗腿地接过盘来端至桌上,并且麻溜地摆放碗筷,端菜上桌。
  好香啊好想呲!
  宋乔趁阮承颐去了厨房,连忙偷偷舀了一勺紫菜汤。好好喝!……可是好烫!宋乔被烫的龇牙咧嘴,眼泪都冒了出来,眼角瞥见阮承颐要走出来了,连忙放下匙子,忍着眼泪花坐端正了。
  阮承颐走过来,意料之内的语气和神情,“被烫到了吧?”
  “没!”宋乔忍着泪。……妈的真的好烫,他是咋看到的?
  阮承颐望了她一眼,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就朝她走来。
  宋乔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紧张地拢了拢腿。卧槽,只是偷偷尝了一口,他不会又教训她吧?
  阮承颐走来她面前,微微弯着腰,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颌,表情极为冷静,“张嘴。”
  张张张……嘴?……宋乔目瞪口呆张开了嘴。
  阮承颐拧起眉,“舌头吐出来。”
  吐吐吐……舌?她看一眼他,他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宋乔只好别扭地,微微蠕动着……吐出了舌头。
  阮承颐仔细看了许久,久到宋乔就差点要流口水了!你能不能看快点!这样我很尴尬好不好?
  阮承颐终于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直起身,像招呼小喽啰一样,“过来。”
  宋乔立马狗腿地跟上。
  水池边,阮承颐接了一杯水,交给宋乔,“用冷水漱漱口。”
  宋乔照做了,漱了口,阮承颐又给她接水,又漱,连续三遍,阮承颐问她:“好些了吗?”
  宋乔仔细感受了感受,欲哭无泪地回答:“我舌头麻了感受不到……”
  阮承颐又给她接了些水,让她含在口里,就拉着她走到餐桌。
  眼看着他落了座,拿起匙子舀汤来喝,而自己还含着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香气扑鼻的菜肴,宋乔瞪大眼,心痒痒地嗷嗷直叫:“嗷呜……”
  阮承颐掀起眼皮看了眼她,神情淡定:“含着。”在宋乔又准备嗷嗷叫的时候,他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谁叫你要偷吃。”
  “……”宋乔眼泪汪汪。
  吃完饭,宋乔尤为自觉地去洗碗。不过看见她那还贴着创可贴的猪蹄,阮承颐还是淡淡来了一句:“我来。”
  宋乔连连点头,还算他有点良心。她今天在外面劳累了一天了,身上粘腻的不舒服,早就想去洗澡。
  她拿了牙刷和牙刷杯,还有毛巾往浴室走,看见摆放着他牙刷杯的位置极为宽敞和简洁,一旁也只悬挂着两张毛巾,灰色和蓝色。
  她将自己的沐浴液放在他的沐浴液旁边,在他的牙刷杯旁放好自己的牙刷杯,再在他的毛巾旁挂好自己的粉蓝色毛巾。
  正拿了睡裙挂在浴室里时,便听见阮承颐对她道:“伤口少沾水。”
  宋乔随口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关上了门,哼着自己的原创曲子一边脱衣服。
  浴室很大,侧壁还摆放着一张浴缸,外面是一扇落地窗,此时已经拉上了窗帘,外面的光点隐隐约约在帘上呈现。
  宋乔洗好后用毛巾包好头发,换上睡裙走出浴室。正好看见阮承颐已经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换着台。
  见她走来,他惯性地蹙起眉,“屋子里凉,以后少穿睡裙,换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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