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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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杀了他
  翌日一大早,云初便心情很好的带着知香出门了,她是云王府大小姐,以前不被人的看重,被静侧妃所管制,不知道利用这个身份,现下却是不一样了,身为嫡女,出门自然只需要禀明云王爷即可。
  “小姐,我们就这样去?”一出府门,知香看了眼前方熙攘的人潮,问询。
  云初不语,只是唇角拉开一条极浅的笑意。
  于是,半个时辰后,一名丰神俊朗,气质清隽的年轻公子带着一名稍显可爱,唇红齿白的仆从走在大街上。
  知香走在云初的身后,左右拉着宽大的袖子,一脸的不自在。
  “我说知香,你再像虫般蠕动着,别人快以为我们得了病症,纷纷远离。”云初开口间已退去略显清灵的女子声音,将嗓子压低,俨然就是一个俊俏美腻少年郎,这蓦然一回头,一出声,纵是锤炼出来的知香也是陡然一惊,眉心狂跳,露出星星眼。
  好半响,反应过来,知香才毫无形象的狂呸,“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话落,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云初,“我说小……”注意到云初的眼神,立马改口,“公子,什么病症,我们都好好的。”
  “嗯,好好的。”云初摸摸知香的头,表示安抚。
  其实她也不想穿成这样子,花了她一些银钱不说,还不太自在,但是,没办法,女儿装束太醒目,而且,这样办事也方便。
  今日,她终于收到最终消息,这么些天花费银钱所查的东西,终于有了结果,为防其中出现纰漏,她还是让知香搬来云楚过往的落笔几番对照,这才放下心来。
  是的,她终于得知她哥哥云楚的下落,无论如何,要去见见。
  “小……公子,你说,我们今日能见到二公子吗?”知香还是觉着幸福来得太突然。
  云初点头,眉色坚定,“自然。”
  “哎,公子,你看,那不是大公子身边的春树吗。”知香突然拉着云初指着前方人流里急速穿过的人影道。
  云初顺着知香的目光看向前方。
  “咦,春树一向跟在大公子身边,趾高气昂,行端背正的,今次怎的走得这般急。”知香瞧着已然消失在人流里的人影极为疑惑。
  云初也拧了拧眉,是啊,这个春树一向跟在云逸才身边,可谓是亦步亦趋,如何会只身在这里,还行色急匆。
  算了,云初收回目光,办正事要紧。
  “这位公子,好眼熟。”只是,云初刚一抬脚,便看到一位她着实不想见的人。
  安王,景知煦。
  身后依然跟着上次代安王送药却被她腹黑拒绝的护卫,面色依然寡淡,鼻孔依然朝天。
  不过,脑回路连半瞬发怔都没有,云初拱手一礼,“在下,见过安王。”她现在是男子装扮,换装的同时,她还特地将容貌描绘几笔,不可能会被安王轻易认出来。
  她有这个自信。
  一旁的知香倒是慌了一慌,不过,所幸,有云初的强大气场盖着,没有露拙。
  景知煦瞧着云初,其实,他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方才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云王府大小姐云初的身影,不知为何,这阵子,一直听着与她有关的消息,下意识的便跟了过来,只是,人没见到,倒见到两位公子,而其中一位还是如此气质不凡,但,京中公子些,他大多识得,却不知眼前这位是哪家,看装束,应当不算权贵,但观气度,仪教也不算差。
  景知煦的打量并无半丝掩饰,一点不差的落在云初的眼里。
  云初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如此其貌不扬,如何出门就招了这么一座大神,心里不悦至极,但面色却稳得极好。
  “你知道我是安王。”景知煦话虽这般说,但显然也不是太意外,他经常出来走动,能识得他之人自然有之。
  他方才一定是眼花了,云初虽说近日来照他观察与以前传言大不径同,断然也不会出现在此,再看眼前这位男子,看到他,如此镇定,举止如水,无丝无怨,尽是仰慕之情,不知为何,情绪似乎也拉开一条口子,脑中莫须有的浮想也一瞬退去。
  云初当然不觉景知煦的想法,轻微一笑,“安王风流俊逸,高杰奇才,年少袭王,京里大都流传着安王的画像,在下如何能不知。”
  明明是很恭维的话,景知煦不知为何,竟很是愉悦的笑了,“没想到本王还这般出名。”
  云初呵呵笑,仿佛能与安王如此说话,与有荣焉,不过这份殊荣又表现得恰到好处,不仅不让人生疑,倒让人莫名觉得舒畅。
  “在下还有要事,若安王没有吩咐,这便告退。”半响,云初拱手一礼,笑话,安王又不是个眼拙的,再者,言多必失,万一知道她是女子,还是那个,让他不太喜的云初,那不是自找罪受。
  而景知煦今日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点了点头,便错过云初朝前走去。
  云初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景知煦刚错过云初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上看着云初,“你叫什么名字?”
  云初不卑不吭,“在下,伊始。”
  “伊始……”景知煦呢喃着这个名字,好半响,唇角拉出一条完美的笑意,“好名子,若有相帮,可以来安王府找我。”
  “得安王看重,在下受宠若惊。”云初这个假男子真的是“受宠若惊”。
  眼看着安王的身影消失在前方长巷尽头,云初这才一拉愣神的知香,“赶紧走。”
  “啊?”知香懵得糊里糊涂,“公子,你这般急做什么,安王都走远了。”
  “呵呵,是走远了,可是……”云初没再说下去,只是目光寒了一把,知香见此,当即住了嘴。
  而这方,走出老远的安王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其身旁一直如影随形的青树上前,“王爷可是要查方才男子身份?”
  “不。”景知煦摇头,方才还笑得和逸风色的面色一瞬阴冷,“杀了他。”
  你们一定不爱我,你看,潜水了,游起来滴,没几个~
  ☆、第四十九章 精心布置的好戏
  杀了?
  青树似乎错愣了那么一瞬。
  “其人气度不凡,谈吐亦不俗,当不是寻常家境,可是你我却并不识得他,所以……以防万一,不能留。”景知煦补充。
  青树瞬间明白过来,当即身影便是一掠。
  “等等。”空中青树身形一顿,因为景知煦又开口了,“算了。”言罢,信步朝前走去。
  青树诧异,这般行事不明,朝令夕改,似乎不是王爷的作风。
  云初当然不知道这其中变故,她只是知道,安王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温和好处就对了,京中大小事,各府公子,他必都识得,稍一转想,便觉着不对,或是心思一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她自然不可能还停留在原地。
  “知香,我们还是先换回女装吧。”走了几步,云初抿了抿唇又道。
  知香也不用问,小姐行事自有其道理,点头跟上其步伐。
  阳光晴好,换回女装的云初和知香一直走过好几条街道,方才气息微喘的站在一处极为偏僻的院落前。
  “小姐,二公子会住在这般偏僻的地方?”知香看着那扇极旧的门扉问。
  云初点头,“他既说此处,便就是此处,他的字迹,别人模仿不了。”
  知香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下,这才在云初的示意下轻轻推开门。
  然后,主仆二人,微愣。
  院子萧瑟,斜瓦残垣,阴气森森,毫无生机,清风袭来,刮起一阵发霉的味道,更吹得那扇破旧的大门咯吱咯吱作响,好似随时就要倒下来似的。
  貌似,她哥哥混得很差,很差,很差。
  “小姐,会不会有鬼。”知香却很没出息的伸手紧抱着云初的胳膊。
  云初拂去扑面而来的霉味,一弹知香的额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没做亏心事啊,可是这里真的住人了吗,真的是,好太吓人了。”知香觉得这风都透着邪气。
  直到云初站在那落败的主屋前,知香的心思方才稳当。
  “咣。”云初直接二话不说将门推开,阳光顿时紧随而入,将一切映照得清楚明了。
  看似落败,但是主屋内,却摆设齐整,窗明几净,好似另一番天地。
  “姑娘找谁?”帘幕深处,传来一道男子声音,很年轻,更透着几分儒雅,紧接着,一人走了出来。
  青衣长衫,玉冠束发,五官青俊。
  “这是……”知香瞧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陌生的公子,面色奇怪。
  云初瞧着眼前的年轻男子,面色更奇怪。
  怎么……
  这个人,不是她哥哥。
  “姑娘特地赶来,难道不是找在下。”年轻男子瞧着云初,再度出声,只是语气比起方才的问询,更多了丝调笑的意味,顿时显得那儒雅的气质也淡去几分。
  听着男子的话,心中电光火石想到什么,云初眼神立马一暗,暗道不好,瞧一眼懵懂的知香,正要拉着她的手走,却猛的听到身后,“砰”的一声。
  回头,便见方才还在风中还咯吱作响的大门,被人撞开,此刻委屈的在一旁摇晃。
  而院子门口瞬间一退方才萧索冷寂,挤满了人。
  云王爷,静侧妃,云逸才,云花衣,香姨娘,以及几名护卫和贴身丫鬟。
  总之是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而抬眼一见,云初便对上云王爷失望,愤怒的目光。
  云初暗道糟,如此情形,自然惹人遐想。
  “云初你这是……没想到消息竟然是真……”静侧妃永不落于人后,一脸不可置信,先声制人,“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带着丫鬟私会男子,传出去可成何体统啊。”轻轻巧巧一句话,便就将她和面前这陌生男子定下一个私会的名声。
  “静侧妃可不要乱说,我并不识得这位男子。”云初面上也升起怒意。
  静侧妃心头却是冷笑,不认识?不认识也得认识,当下道,“云初你不认识这位男子,却还与他私会,这……”
  “私会二字,可不能随意乱说,静侧妃还请慎言。”云初瞧着静侧妃眼底流转的阴狠之色,语气清冷的打断。
  “云初,你怎么说不认识我?”正在这时,云初身后,方才那位自屋内走出来的年轻男子突然很是失望不解的看着云初,“我们相识至今,早就互许终生,此时,你竟然说不认识我?”
  许你鬼的终生,云初看着青衣男子那委屈失望的神色,真想一拳将他回炉重造,可是她不能,她可以不在意名声,可是她如今云王府嫡女的身份让她必须在意名声。
  而男子此言一出,静侧妃立马发叹,“都互许终生了,这……”一脸为难,“云初啊,你这是……”话落,看向云王爷,“王爷,你说这……”
  “云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王爷震怒,声音几首是吼出来的,本以为云初不一样,对她有了赞赏之意,却没曾想,她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女儿不识得他。”云初看也不看那男子,对上云王爷震怒的目光,语气笃定,不慌不惧。
  “云初,你竟然如此绝情。”那年轻男子却是上前一步,面上竟有伤色,看着云初,大有一副,被云初抛弃痛心之感。
  云初觉着恶心,一甩袖子,神色绝绝,“我本就不识得你,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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