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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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又走近一步,清秀的面上,似被冰雪覆寒,“是啊,我再大的本事,也不能阻止身边的人离开我,不能阻止身边的人死去。”
  “想杀我吗?”大长老看着已然笼罩面是的女身影,冷笑。
  云初点头,“无比的想,想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云初,你也会生不如死的。”
  闻言,云初霜冷一片的脸上,眸色一紧。
  大长老却一抚嘴边的血,狰狞的笑浸透着眉眼嘴角,“我是活不了了,不过,你也活不了多久。你云初是雾氏一族之人,太子娶了你,也就注定了大晋的灭亡,雾氏一族的人不能生孩子,若有了生孕,不仅活不过二十,还会加速死亡,你说,太子该要如何选。”
  云初看着大长老,心下虽还有想他方才的话,不过,眼下却是冷冷回应,“大长老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毒。”
  大长老又用力喘了口气,狞笑着,“太子会再娶妻,就算他不娶,皇上会逼着他娶,朝臣会逼着他娶,百姓也会声声论论,大晋江山延袭至今,早已经不是景氏一个人的江山,是百姓的江山,他们不会允许因为你而至大晋气数尽灭,后无子嗣,所以,要么留子,要么早死,你是为了多活一天不给大晋江山留后而不生子嗣还是早生子嗣而早离人世呢……哈哈,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哈哈哈……扑……”大长老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的嘴已经没了力气,景元桀飞来的一剑,已经将他最的的命都收了。
  “让他死得太痛快了些。”云初看着景元桀,声色微微寒凉。
  景元桀收回手,上前一步,直接将云初拥在怀里。
  云初顺势也将景元桀的腰紧紧抱住,将头深深的埋在景元桀的怀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虽说你的宿命早被改了,可是还是不想听他说话,让他跟着一同下去,承受妻与子生生世世的怨念,也是一种痛苦。”
  云初点头,好半响,这才自景元桀怀里抬起头,语气间冷意流转,“若是大长老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都不会实现,他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活着会比死更痛若。”景元桀道,只是,在云初偏头看向一旁时,眸底黑雾浓聚。
  知香……
  “我要将玉无洛的墓和奶娘的葬在一起,我欠玉无洛的……”云初轻轻开口,说到此,声音都哑了哑,“永远,都是还不清了。”不仅夺了他健康的身体,还夺走了他该有母爱温暖。
  可是,世上,如何就会有玉无洛这般的人。
  无求无欲,只是留在她身边,足矣,为她死,幸矣。
  她云初到底是何其有幸,能遇到景元桀这般倾尽一切爱她的男子,又是何其有幸,能让如此清姿卓立的玉无洛为她,废尽一生。
  所以,她是真的还不清了,她是自私的,原本以为,拿到方家心法,玉无洛的体质能改善,她的心便可以好受一些,而今……
  云初看着人将奶娘和玉无洛的遗体搬下去,这才轻闭了闭眼,看向天空。
  好像,是要下雨的天空。
  须臾,云初强力忍住心头伤痛,这才看向一旁的路十一,“找到知香了吗?”
  ☆、第三十九章
  须臾,云初强力忍住心头伤痛,这才看向一旁的路十一,“找到知香了吗?”
  闻言,路十当即看向太子,随即垂下了头。
  云初直觉不好,语声蓦然一沉,“找到了?人呢?”
  “太子妃别急,不一定是死了。”路十一被急了,忙出声道。
  “什么叫做不一定是死了?”云初整张脸色都是一暗,当即看向景元桀。
  景元桀却已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云初足尖一点,向远处掠去。
  而身后,路十一暗了暗面色和几名羽林卫紧紧跟上。
  那些良王府精骑铁卫见此,也同追上云初和太子脚步,领先的中年男子想了想,看了了一眼被他们制住的那些人,这才抬手指着一旁留下的羽林卫对着身后之人道,“把这些人交给他们。”
  “是。”声音震天的齐整。
  然后,一众精骑铁卫自己清点了伤亡人物,便又退回了原先安身之处。
  ……
  天空依旧灰蒙蒙的。
  景元桀带着云初终于落在一处山崖边,而山崖边,风声鼓荡,此时,路十坐在那里,整个人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嬉笑轻意,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死气,一双眼睛只是呆呆的的盯着山崖底。
  而距离路十不远处,正跪着四名年轻的男子。
  个个轻佻的,身上皆是市井流氓之气,此时衣衫不整,身上还有抓痕,甫一看到景元桀和云初落地,当下,眸光缩了缩,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其中一人面色动了动,想了下,还当即朝着云初的方向爬了过去。
  “太……太子妃,你就是太子妃……饶……饶命啊……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不知道她是你的丫鬟,我们……”
  “你们怎么了?”看着那男子一直惊吓的结巴着,云初上前一步,语色如常,袖中的手却已经紧握得青筋直犯。
  那男子看着云初,被这般漂亮的女子平静的看着,语气这才怔了怔,“我们,我们就是……”
  “就是什么?”云初再问,眼底冷意如刃,冻得那男子当下瞳孔微变的失了声儿。
  “太子妃饶命啊,小人,小人只是摸了她,还没碰到她,是他们碰的,他们不顾她的哭喊……我没有,我没有……”而此时,另一名见其不说话当下也跪着爬过来,一脸焦急推脱的指着另外三名男子。
  “你摸了她哪里?”云初这才看着那名爬近的男子,神色无比的淡定,可是那清凌凌的眼神,却看得那名男子浑身一颤,好像被冷水冻住,当下瞳孔也是一变,然后,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哆嗦着声音,“摸……摸了……手……腿……脸……”
  “哦。”云初轻轻嗯了一声,下一瞬,突然抬手一起,众人只见云初手中利刃一亮,寒光一闪,然后,便见空中血肉模糊,一声声惨叫声响彻山崖。
  “啊啊啊,饶命,饶命……”
  另三名男子惊悚的看着眼前此景,当下都吓瘫了。
  因为,方才那名说话的男子,此时……
  就在这倾刻眨眼之间,竟然……手没了,腿没了,脸皮……竟被活生生的给剖了下来,血肉模糊的脸让人,触目惊心,心惊肉跳。
  “你们呢?”云初拿着滴血的利刃,这才又转身,看向另三名男子。
  三名男子已经吓傻了,绝美的女子拿着滴血的利刃正朝他们走来。
  “我问,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云初的声音很轻,面色极淡安好,可是,每一个字都让那三名男子觉得血液紧绷,当下,一个个睁大了瞳孔,浑身颤抖着,哆嗦着……
  “我们……”
  “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我……们……没拉住住,我都承诺会娶……娶……她……的……”
  “娶你妈。”云初利刃一闪,说这话的人的舌头当下便横飞了不知踪影,生生让那人含着一口血吓得不能动弹。
  而一旁,被剁手砍脚的人还在地上痛苦的打着转。
  “求太子妃饶命。”
  “饶命……”
  另两名男子当即对着云初将头磕得声声响,面上眼泪吓得止不住的流。
  “她和你们求饶时,你们放过她吗,放过了吗?”云初终于低声咆哮着,然后,直接手起刀落,顿时,血花纷飞。
  “啊……”再是声声惨叫惊树震鸟,天空一片肃冷黯然。
  接着,再是一阵血花人纷飞。
  然后,空气中,鸦雀无声。
  而那几名男子看着自己身体上里重要的器官在眼前被削得粉碎,一点声儿都发不出了。
  瞳仁都呈僵滞状了,因为一瞬间,他们好像便已经到了地狱。
  “路十,不要让他们好过,我要他们承受比知香千倍万倍的痛。”然后,云初很是筋疲力尽的将手中的袖剑递给路十,眼底,一片无法描述的苍凉。
  她很想将这些人渣千刀万剐,可是,她知道,路十比她更痛,虽然,她也很想问,她明明将知香好好的交给他,他当初为什么要让知香离开,可是……
  她什么都不用问,从她站在这里,触目四周,看着那四名男子,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那般好的知香,自小跟着她的知香,曾在云王府历经各种苦难却依然单纯善良的女子,总是抬着一张圆圆的小脸,受着她轻捏打趣的知香,马上就要被路十迎娶,享受幸福的知香……
  没了。
  雨,突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倾盆而下,一下子遮挡住了远方天空的浩渺,似要洗净这世间的污垢,拂进这尘世的悲伤。
  云初看着天,隔着雨帘看着远处看不清的一应物景,苦色蔓延至唇角。
  她想让奶娘过好日子,奶娘死了。
  她想让玉无洛身体康健,玉无洛也死了。
  她要看着知香好好嫁人,寻得良宿,知香……死了,最后不堪受辱的她,选择了跳崖。
  “扑。”云初胸口突然一痛,一口腥甜喷出,瞬间被雨水融和浇灌得看不见。
  然后,云初只觉腰间一紧。
  是景元桀突然用力而紧张的抱住了她。
  “云初,没事,有我在……对不起,是我没……”
  “不怪你。”云初抬手,痛苦的摇着头,捂上景元桀此时也满是雨水的嘴角,靠在景元桀的怀里,面上无比苦涩的笑笑,“奶娘没了,玉无洛死了,知香……也没了,景元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天煞之星啊,专门克人……”云初声音越来越轻,到得最后,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一歪。
  景元桀接过云初的身子,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看了看那几名男子,抱着云初转身离开。
  “太子……”
  “听到太子妃方才说的吗,要让他们受比知香百倍千倍的痛,所以,不要让他们轻易的就死了。”景元桀道,每说一个字,都让人觉得是在让人跌落地狱。
  路十一点头,同样一脸沉痛,他没有问太子还要不要找人。
  因为,不用找了,此处是断天崖,深不见底,无路可下,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
  ……
  云初这一晕倒,便是一日,醒来是,天色已黑,雨已停,睁开睜,新房内的喜尽之物还未退下。
  一时间,更让她有些恍惚感。
  微微偏头,便见着外室内,临窗的深色桌案边,景元桀正坐在那里,而他身前,正摆了极高的一摞册子本子。
  由内室望过去,帘幕晃影中,云初恍似看到景元那浓秘卷翘的睫羽之下一片淡淡的青影。
  辛苦布置大婚,再是接下来这些事,他是很忙的吧。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温柔的声音自外室响来,然后,隔着空气,云初对上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面上拉出一抹笑容看着景元桀,“你不是该在书房处理这些事?”
  “陪你。”景元桀说,然后,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过来,撩开珠帘,在榻边坐定,同时,手轻轻的搭上云初的脉搏。
  云初就这般看着他,直到看到他安心的放下手,转而紧握住她的掌心,这才道,“京二和青安,还有季舒轩没事吧?”
  “京二何等聪明,虽然被大长老引开,不过也及时明白过来,所以,并无损伤,青安和季舒轩行至半路也觉有异,所以,无事。”景元桀道,声音无比的轻柔,好像生怕声大了就能把云初惊吓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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