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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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鞭子?”小春这时候倒警觉开口,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流露出的担心叫禾晏心更是一软……罢了罢了,挨就挨吧,只当给她赔罪了……
  禾晏走下车,
  这下也不避讳和她亲密,
  从后面抱住她,
  从她指尖捞起烟就着她衔过的唇印吊儿郎当吸了一口,
  “你们说怎么玩儿吧。”
  小春在他怀里也不敢动,仰头看他,
  此时的禾晏全然的妖气,却越发叫小春看得心疼,
  刚才鬼混再激烈,该听到的,小春还是听到了,
  他说现在他还不能暴露身份,禾满已死,他顶着他的身份还有许多事情得完成……
  看上去他只背负着“想惩办杀害他自己的凶手”的仇恨,其实,小春如何又不知,他想保护她,想把这些她惹出来的孽全扫除,还她清净……
  禾满本就是个浪荡货,
  但是,怎么这样抱着小春的禾满就更叫人恨得咬牙,却,咬牙过后,又不得不高看百分……
  除了他抱着的是小春,曾经禾晏唯一放在心上的人,
  还有就是,怎么就觉得这样表面看上去浪荡不羁的禾满,骨子里透着的就是一种十分强大的霸道无畏,超级大气!你们想怎么玩儿我都奉陪!不是与你们作对,纯玩,愿赌服输……
  “去红龙吧。”
  对方沉着脸向他们的车走去。
  禾晏从后面搂抱着她就这么四脚四手一样也走向他的车,
  小春也没挣扎,依旧侧仰着头,担忧地忙问他,“疯了,为什么要去挨他们的鞭子!”
  禾晏低头贴着她的脸,
  “你给你同事打电话说你不上去了,这顿鞭子你还非得亲眼看着。”
  小春开始挣,低吼,“你是真疯了是吧,就算不好暴露身份,我去找老?长……”
  禾晏牢牢捉住她的手,脸色不悦,“什么时候你啥事儿都喜欢找我爸了?我是你老公!”
  小春拿额头撞他,“可我老公秀逗了!”
  禾晏唯有无可奈何笑,“所以这顿鞭子你更应该看,你老公以前确实秀逗得厉害,这么耍着你玩儿,实在不像话。”
  小春一下愣那儿,
  仰头看他,渐渐,眼睛又红了,“叫你承认错误真难,可是,我不想你挨鞭子,”zhe了,转过头来抱住他的脖子,勒得真紧,“就算挨,也该是我抽呀,哪轮得着别人打你……”眼泪又成行流。
  十年了,
  小春等到这样的禾晏也不容易呐,
  他太高高在上了,
  如果说曾经向前叫她仰望得辛苦,
  禾晏就叫她仰望得心酸了,
  好像他永远都不会心疼自己,都不会把心放在自己身上……
  小春其实是个很渴望爱的孩子,你们给她一点点,她会回报你们如汪洋大海……
  禾晏低头顶住了她的额心,
  “我知道你下手不会狠,别人抽,我心安。”
  ☆、75
  红龙真是个魔生妖活的地方。
  小春有次去医学院取他们的新生户籍,就在那间实习生观摩室见过这样的格局。
  一面墙的双面玻璃,
  玻璃外侧是两三排阶梯座位,
  不同的是,医学院里玻璃内侧是一整台实时手术。供学生现场观摩,
  而这里,
  玻璃内侧是一套完整高峨的十字架,冷兵器时代的刑具一应俱全,供人赏刑。
  赏刑,实际在本州古来是传统。那时的人们最尊崇战斗和死亡,一些小规模的格斗逐步发展成为供公众观赏的角斗。之后。因获得大批战俘,磨折他们也成为观赏的一部分。
  这些原本只存于历史教科书中的场面。如今,活生生演绎在眼前,叫人不寒而栗,却也不得不承认,好似回溯到那惊心动魄的时代,恶血翻腾。
  小春捂鼻坐在第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她左腿压右腿,身子前窝,加之捂住口鼻,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实际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她阻拦不住他,也就不再坚持。男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主意,何况,她家这位主意最大。
  不过,看见玻璃那侧,他走了进来。小春捂着的嘴还是一张,咬住了掌心。
  无疑,禾晏这样的男人该叫盛美!
  这里还是挺保护受刑人的隐私,
  人进来时,里面的灯光已经暗下来,叫人见不到他的真容,
  他背对观众。
  在光源的边缘依旧看得见他从裤腰拉出衬衣摆,解袖扣,解衣扣,从容不迫脱下衬衣……外头三层阶梯观赏席已坐满,小春是心思飘摇根本没意向去瞧这些观众,但隐约瞧见他脱衬衣时,小春听见……有女观众已经发出叹息之声了!
  这样的男人如何不叫人疯魔,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半果躯体,如战神般展现这毫无瑕疵的力与美,
  他的手一正一反被铜镣锁在横架两侧,
  人的本意是叫观众看清他受鞭刑之苦时手势的挣扎,
  却,
  叫人见到的是。
  狠鞭下落,
  这双手坚定的强霸之姿!
  他的手心如纵横的阡陌,
  他的手背如芸芸的众生,
  他的手心手背就如国计民生,
  翻云覆雨就能乾坤倒悬……
  鞭痕在他宽窄渐落的背上盛开妖艳的血痕,像曼陀罗,魔魅迷人,
  一鞭下落,静寂里也听不见他的闷哼,唯有身体本能地一扛……人们看不见他的面目,小春却好像看得清楚,他在咬牙,但他的眼神拥有歉意,他在说,小春,我错了,我叫你受委屈了……
  小春捂着嘴咬着掌心泪流满面,
  她还是感激老天的,
  给了一个叫她爱恨交织的禾晏……
  初听“禾晏”,是从妈妈口中,
  妈妈说,那真是桩神祗。
  小春却不以为然,
  没见过他,对这个名字就已然存偏见。
  历史上也有个著名的“何晏”,曹操那个同样叫人爱恨交织的养子。
  何晏他妈嫁曹操时,他已经出生了,跟着一起进宫。
  这事情够古怪了,更古怪的是曹操居然不烦他。继续古怪的是何晏不但不领情,没事还刺激曹操——画个方框在里面种菜,冒充开心网创始人。问:“方块是啥?”答:“我何家的房子!”曹操郁闷道:“操!”何晏说你骂谁呢!曹操道:“我说自己的名字你管得着么。”
  这位比曹操狠的养子,之后娶了曹先生的亲闺女金乡公主。他喜欢化学,实验合成了魏晋最牛哄哄的嗨药“五石散”。嗨大了觉得很满足,根本不爱和金乡公主扯淡。他长得极漂亮,脸白,且嫉妒自恋。曾经魏明帝曹叡给他吃面条发汗,就是想知道他脸白是不是因为擦粉太多,结果是真白。
  想想,这样一个同名的人,小春一开始就把他当“小白脸神祗”想了。
  殊不知第一次见面,这位神祗就为她见了血。
  小春还清晰记得那是个阴雨天,
  她举着一把大伞独自回家。
  宝卷从小就不给她准备一些女孩儿气十足的东西使用,一来他是军人,大院儿里的孩子谁打扮的公主点会被笑话。再,小小春谁都看得出太撩人,再一雕琢岂不更容易招大祸?
  所以小春上学时可说十分朴素,用度甚至接近男孩子。伞,是那种厚实的弯柄大伞。书包,也是斜挎的军布书包。衣着更是永远的黑白系。
  可,饶是这样,依旧阻不住各样觊觎她的心!
  小春放学,身后总有“庞大”的队伍尾随,
  要不是碍于她家住大院儿,这些队伍会更贴身。
  二中的孩子已经对她很熟悉了,送也都有分寸。
  不想,这天,附近职校来了好大一帮子,
  他们本是来二中寻仇另一桩事,
  结果,看见了小春。
  小春又穿着二中的校服,
  好嘛,将小春打了围,
  “妹妹好漂亮,我们交个朋友吧。”
  “妹妹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小春左走,包围圈左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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