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作陪
姚贵妃心动, 但姚玉瑾却是不高兴了。
她心中有些后悔把这话告诉了姚贵妃, 见姚贵妃似乎是还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连忙开口转移：“姐姐, 大皇子和大公主呢！我进宫就想见见他们呢！”
姚贵妃听到姚玉瑾提到自己的一双儿女, 倒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笑着握着自家妹妹的手, 轻笑道：“你这个做小姨的进宫，他们自是要来见你的。不过再等等，等到午膳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现下玮儿在上学, 络儿跟着嬷嬷学规矩呢！”
姚玉瑾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姐姐, 大皇子和大公主还这般年幼, 你怎么这么严苛，让他们这么早就上学学规矩了！”
“瞎说什么呢！”
姚贵妃闻言, 没忍住掐了一下自己妹妹的手, “满嘴胡说八道, 宫中规矩向来如此, 他们到了年岁, 自然是要去学了。幸而皇上恩典，没像先时那般, 要求皇子公主到了年岁搬出自己母妃的宫殿，不然我哪里舍得。”
姚玉瑾听着姚贵妃的话, 却是偷乐了起来, 笑着打趣道：“姐姐，这是皇上姐夫心疼你，你看皇上姐夫对你多好啊！”
“小丫头，瞎说什么呢，这后宫中嫔妃甚多，又不是只有我一人给皇上生育了皇子公主。”
姚贵妃听了，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面上却是没忍住露出了笑容。
姚玉瑾瞧着，自然是笑眯眯又道：“是啊，不是只有姐姐一人给皇上生了皇子公主，但姐姐可是给皇上姐夫生下了大皇子、大公主，论起来后宫嫔妃，哪个能够及得上姐姐呢！最重要的是，如今满宫之中，也只有姐姐的大皇子与大公主才到了年岁吧，皇上姐夫这命令不是为了姐姐下的，还能是为了谁呢！”
“不跟你胡扯了，满口净是瞎话。”
姚贵妃说这话，明显便是口是心非了，毕竟脸上灿烂的笑容可是瞒不了人的。
姚玉瑾面上的笑容更甚，看着姚贵妃轻声嘀咕道：“姐姐还和我口是心非，如今谁不知晓，后宫中姐姐位份最高，便是那皇后的位置，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姚玉瑾的话，让姚贵妃的心头忍不住一跳，她嘴上想要阻止姚玉瑾开口，故而叫了声音有几分重的叫了她一声：“妹妹……”
可是，她这心头，未尝不是火热火热的。
便是她向来沉得住气，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被杨家女人压着，明明便是她最受皇上宠爱，明明便是她先给皇上生下了大皇子、大公主，甚至是他们姚家，明明对于皇上的辅助之功并不逊于杨家，而她的身份，也不比已故的文贤皇后差。可只因为她差了这么一步，就这么一小步，她就一直被死死的压着。
她原本也以为这辈子就没有希望了，可是没想到，老天怜她，文贤皇后自己没这个福气，竟然走了。
虽然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都表现的十分沉稳，踏踏实实的打理着后宫，看似不动如山，可是心中如何会不在期待，不在多想。
不过姚贵妃到底在宫中处于高位多年，姚玉瑾这话虽然触动了她的心弦，但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便忘乎所以。
很快她便平静了下来，笑着打量着姚玉瑾，开口轻声道：“今日你进宫只怕是不仅仅想来看你的侄子侄女吧！那么着急递牌子进宫想来见我，说说吧，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姐姐帮忙？”
“姐……”
姚玉瑾被说中了心思，倒也顾不上先前的话题，自己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姚贵妃见了，笑着摇了摇头，嘴上仍是打趣：“行了，跟姐姐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进屋说可以了吧！”
“嗯。”
姚玉瑾小声的应了。
进了殿内，宫人们送上了茶水与糕点果子后，姚贵妃让守在殿内的其他宫人都退下了，只留下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宫人，这才转头看向了姚玉瑾，开口笑道：“行了，现在也没什么外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姚玉瑾微微红了脸，但她胆子大，即使是羞怯，还是抬起头看向姚贵妃，开口轻声道：“姐姐，你给我赐婚吧！”
“咳……”
姚贵妃原本正拿着茶盏往嘴里送了一口茶，闻言差点没呛到。
她拿着手绢捂着嘴巴，眼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看向姚玉瑾，开口反问：“你说什么？赐……赐婚？”
姚玉瑾面上的红晕越发深了，可她仍是点了点头。
“等等……你看上谁了，不对……你这在家中又见不到什么外男，是参加宴会的时候，遇到谁了？”姚贵妃有些混乱。
这个小妹因为是父亲的老来女，向来得家中父母宠爱，胆子确实比寻常的大家闺秀都要大些，但再大，也不该大到和外男见面。姚贵妃只能够往她是无意间撞上谁这方面去想。
可这般想着，姚贵妃还是有些心惊肉跳，自己这小妹，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家里可是知晓了？父亲和母亲怎么说？还是你和家中都没说，直接来找了我？”姚贵妃又是接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姚玉瑾听着，便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想歪了。
她虽然胆子大，但还真没有大到姚贵妃所想的那种地步，她连忙开口解释道：“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的人，是爹给我看的。”
“爹给你看的？”姚贵妃又愣了一下，“既然是爹给你看的，你干嘛还要进宫来找我赐婚。等爹确定下来，若要赐婚，让爹去寻皇上帮忙，不是让你更风光吗？”
“不是。”
姚玉瑾听到这话，忍不住有些委屈了，尤其是想到方才在宫路上遇到了顾清明，却被对方冷淡相待的事情，她心里越发有些不是滋味。
可越是这般，她心里的执念反倒是越深了。
“姐姐，你知道这次的新科状元吧！爹给我看中的人，就是他。那日他来家中，我躲在屏风后边，偷偷瞧了……”
姚玉瑾说起来，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脸上又是忍不住红了起来，“爹和娘也很满意，说我喜欢就好，不看他的出身。后来爹和他说了这事儿，他却没有应下，只说配不上我……”
姚玉瑾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攥着披帛：“爹说，既然他没应下，那便算了。”
“爹说的没错啊，他既然不愿意，那便算了，京中大好男儿多得是，何必非要他呢！”
姚贵妃总算是听出了意思，但对于自己妹妹的那点子心思，姚贵妃是不赞同的。
“姐姐！”
姚玉瑾闻言，急了，连声开口道，“我打听过了，他家中没有妻妾，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而且家里也没有给他订下过亲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会不喜欢我。”
“可是你也说了，他没应下。”
姚贵妃虽然心中也觉得这位新科状元不知好歹，可强扭的瓜不甜，她们姚家的姑娘，还真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主动。
“姐，他没应下，并不代表他就不愿意娶我。”
姚玉瑾急急辩解着，对视着姚贵妃不赞同的目光，最终，她只嘟着嘴开口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给他。”
姚贵妃没料到自家小妹妹说通自己，干脆就无理取闹上了，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但到处是从小宠到大的小妹妹，而且姚玉瑾喜欢上的人，也不是来路不明之人，相反，她爹既然能够瞧得上，那么便说明了这顾清明绝对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般想着，姚贵妃没与姚玉瑾的孩子气计较，反倒是好声好气耐心道：“你这丫头，姐姐什么都没说呢，你便急了。真这么喜欢那顾清明？”
“嗯。”
姚玉瑾一听这话，便知有戏，立刻重重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姚贵妃，又是轻声道，“姐姐，顾大哥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男儿，谁都比不上！除了他，我也谁都不嫁！”
“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没羞没躁的，也不怕被旁人听了笑话。”
姚贵妃听了姚玉瑾这话，笑着打趣了她一句。
可姚玉瑾非但没有害羞，反而大大咧咧开口：“反正我不管，我就认准他了，姐姐你给我赐婚吧！”
“傻丫头，赐婚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先且不说爹娘怎么想，这顾清明如今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这届进士中，他得了榜首，皇上又看重他，我刚听到消息说是皇上钦点他在御前伴驾了，这个节骨眼上我贸贸然给你和他赐婚，万一旁人多想了怎么办！”
姚贵妃说到这里，倒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如今一来顾清明刚得了皇上的青眼，二来她又是晋位有望……若是轻举妄动因为这点小事出点纰漏，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姚玉瑾虽然平日里娇蛮，但并非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自然也明白姚贵妃的顾虑。
见姚贵妃面上有犹豫之色，她也没有像方才一般无理取闹，非得让姚贵妃赐婚，只是仰着脸冲着姚贵妃祈求：“姐姐，那你给我想个法子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嫁给顾大哥！你别和爹娘说，他们说除非顾大哥主动愿意，不然姚家的女儿没这么跌份……”
“爹娘说的没错啊……”
姚贵妃话还未说完，手便被姚玉瑾拉住了，满脸祈求，只差没哭着哀求了：“姐姐，自小到大您最疼我了，每次爹娘有什么事情不答应，你总会偷偷帮我达成，这次……最后一次，姐姐您帮帮我吧！”
姚玉瑾磨得姚贵妃头疼，而姚贵妃倒的确是心软。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姚玉瑾开口道：“行行行，姐姐给你想法子，求皇上同意可以了吧！”
“姐姐……”
姚玉瑾满眼惊喜，一脸欣喜的看着姚贵妃，但她也不是完全只顾自己的高兴，这个时候自己反倒是有些踌躇了，“姐姐……其实您真的为难，那便算了。若是这事儿连累您和大皇子他们，那我宁愿不嫁了！”
姚贵妃听着姚玉瑾这般说，反倒是失笑着摇了摇头。
她拍了拍姚玉瑾的手，轻声道：“不至于，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过姐姐有话说在前头，皇上那边姐姐去替你说情，可皇上若是不答应，或是爹娘有别的顾虑，那这件事情还是不作数的。”
“我知道，我知道！”
姚玉瑾连连点头。
“好，姐姐知道你最懂事。现在姐姐便带你去见皇上。”
姚贵妃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反倒是姚玉瑾听了这话，愣住了：“现在？我也要去吗？”
姚贵妃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事情，自然由你自己与皇上说最好，而且皇上先时也挺疼你的，指不定就一口答应了！”
姚贵妃说这个，倒不是假话，之前她生大皇子有功时，皇上特别恩典允许姚夫人进宫来陪同，姚玉瑾那会儿还小，闹着也要进宫一道儿来陪姚贵妃。那个时候，皇上对于这个小姨子倒是真不错，还赏了不少的小玩意儿给姚玉瑾。
不过，姚玉瑾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了，自然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般没大没小。加上这几年进宫参加宫宴时见到这位皇上姐夫的形象，那是越来越威严甚重。
她听着心中还真有几分怯生生的。
但想到了顾清明，姚玉瑾又有几分心动。
“皇上近日事务繁忙，也有许久未踏足后宫了，你姐姐我也有好些时日没见到皇上了，下回能见到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姐姐倒是等得，只不过那顾清明如今高中状元，又得皇上青眼，指不定京中有好闺女的人家个个都想着将人定下做乘龙快婿，就怕你等不得了！”
姚贵妃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一番话的激将，还真是管用，姚玉瑾听后立刻便急了，冲着姚贵妃连声道：“姐姐，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姐姐您太坏了，明明自己想见皇上姐夫，非得拉我做陪！”
姚贵妃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派端庄大方。
她心中有些后悔把这话告诉了姚贵妃, 见姚贵妃似乎是还想继续说这个话题, 连忙开口转移：“姐姐, 大皇子和大公主呢！我进宫就想见见他们呢！”
姚贵妃听到姚玉瑾提到自己的一双儿女, 倒真被转移了注意力, 笑着握着自家妹妹的手, 轻笑道：“你这个做小姨的进宫，他们自是要来见你的。不过再等等，等到午膳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现下玮儿在上学, 络儿跟着嬷嬷学规矩呢！”
姚玉瑾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姐姐, 大皇子和大公主还这般年幼, 你怎么这么严苛，让他们这么早就上学学规矩了！”
“瞎说什么呢！”
姚贵妃闻言, 没忍住掐了一下自己妹妹的手, “满嘴胡说八道, 宫中规矩向来如此, 他们到了年岁, 自然是要去学了。幸而皇上恩典，没像先时那般, 要求皇子公主到了年岁搬出自己母妃的宫殿，不然我哪里舍得。”
姚玉瑾听着姚贵妃的话, 却是偷乐了起来, 笑着打趣道：“姐姐，这是皇上姐夫心疼你，你看皇上姐夫对你多好啊！”
“小丫头，瞎说什么呢，这后宫中嫔妃甚多，又不是只有我一人给皇上生育了皇子公主。”
姚贵妃听了，虽然嘴上这般说着，但面上却是没忍住露出了笑容。
姚玉瑾瞧着，自然是笑眯眯又道：“是啊，不是只有姐姐一人给皇上生了皇子公主，但姐姐可是给皇上姐夫生下了大皇子、大公主，论起来后宫嫔妃，哪个能够及得上姐姐呢！最重要的是，如今满宫之中，也只有姐姐的大皇子与大公主才到了年岁吧，皇上姐夫这命令不是为了姐姐下的，还能是为了谁呢！”
“不跟你胡扯了，满口净是瞎话。”
姚贵妃说这话，明显便是口是心非了，毕竟脸上灿烂的笑容可是瞒不了人的。
姚玉瑾面上的笑容更甚，看着姚贵妃轻声嘀咕道：“姐姐还和我口是心非，如今谁不知晓，后宫中姐姐位份最高，便是那皇后的位置，也只是时日的问题。”
姚玉瑾的话，让姚贵妃的心头忍不住一跳，她嘴上想要阻止姚玉瑾开口，故而叫了声音有几分重的叫了她一声：“妹妹……”
可是，她这心头，未尝不是火热火热的。
便是她向来沉得住气，可是这么多年了，她一直被杨家女人压着，明明便是她最受皇上宠爱，明明便是她先给皇上生下了大皇子、大公主，甚至是他们姚家，明明对于皇上的辅助之功并不逊于杨家，而她的身份，也不比已故的文贤皇后差。可只因为她差了这么一步，就这么一小步，她就一直被死死的压着。
她原本也以为这辈子就没有希望了，可是没想到，老天怜她，文贤皇后自己没这个福气，竟然走了。
虽然这些时日以来，她一直都表现的十分沉稳，踏踏实实的打理着后宫，看似不动如山，可是心中如何会不在期待，不在多想。
不过姚贵妃到底在宫中处于高位多年，姚玉瑾这话虽然触动了她的心弦，但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便忘乎所以。
很快她便平静了下来，笑着打量着姚玉瑾，开口轻声道：“今日你进宫只怕是不仅仅想来看你的侄子侄女吧！那么着急递牌子进宫想来见我，说说吧，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姐姐帮忙？”
“姐……”
姚玉瑾被说中了心思，倒也顾不上先前的话题，自己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姚贵妃见了，笑着摇了摇头，嘴上仍是打趣：“行了，跟姐姐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进屋说可以了吧！”
“嗯。”
姚玉瑾小声的应了。
进了殿内，宫人们送上了茶水与糕点果子后，姚贵妃让守在殿内的其他宫人都退下了，只留下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宫人，这才转头看向了姚玉瑾，开口笑道：“行了，现在也没什么外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姚玉瑾微微红了脸，但她胆子大，即使是羞怯，还是抬起头看向姚贵妃，开口轻声道：“姐姐，你给我赐婚吧！”
“咳……”
姚贵妃原本正拿着茶盏往嘴里送了一口茶，闻言差点没呛到。
她拿着手绢捂着嘴巴，眼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看向姚玉瑾，开口反问：“你说什么？赐……赐婚？”
姚玉瑾面上的红晕越发深了，可她仍是点了点头。
“等等……你看上谁了，不对……你这在家中又见不到什么外男，是参加宴会的时候，遇到谁了？”姚贵妃有些混乱。
这个小妹因为是父亲的老来女，向来得家中父母宠爱，胆子确实比寻常的大家闺秀都要大些，但再大，也不该大到和外男见面。姚贵妃只能够往她是无意间撞上谁这方面去想。
可这般想着，姚贵妃还是有些心惊肉跳，自己这小妹，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家里可是知晓了？父亲和母亲怎么说？还是你和家中都没说，直接来找了我？”姚贵妃又是接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姚玉瑾听着，便知道自己的姐姐是想歪了。
她虽然胆子大，但还真没有大到姚贵妃所想的那种地步，她连忙开口解释道：“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的人，是爹给我看的。”
“爹给你看的？”姚贵妃又愣了一下，“既然是爹给你看的，你干嘛还要进宫来找我赐婚。等爹确定下来，若要赐婚，让爹去寻皇上帮忙，不是让你更风光吗？”
“不是。”
姚玉瑾听到这话，忍不住有些委屈了，尤其是想到方才在宫路上遇到了顾清明，却被对方冷淡相待的事情，她心里越发有些不是滋味。
可越是这般，她心里的执念反倒是越深了。
“姐姐，你知道这次的新科状元吧！爹给我看中的人，就是他。那日他来家中，我躲在屏风后边，偷偷瞧了……”
姚玉瑾说起来，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脸上又是忍不住红了起来，“爹和娘也很满意，说我喜欢就好，不看他的出身。后来爹和他说了这事儿，他却没有应下，只说配不上我……”
姚玉瑾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攥着披帛：“爹说，既然他没应下，那便算了。”
“爹说的没错啊，他既然不愿意，那便算了，京中大好男儿多得是，何必非要他呢！”
姚贵妃总算是听出了意思，但对于自己妹妹的那点子心思，姚贵妃是不赞同的。
“姐姐！”
姚玉瑾闻言，急了，连声开口道，“我打听过了，他家中没有妻妾，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而且家里也没有给他订下过亲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会不喜欢我。”
“可是你也说了，他没应下。”
姚贵妃虽然心中也觉得这位新科状元不知好歹，可强扭的瓜不甜，她们姚家的姑娘，还真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这般主动。
“姐，他没应下，并不代表他就不愿意娶我。”
姚玉瑾急急辩解着，对视着姚贵妃不赞同的目光，最终，她只嘟着嘴开口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给他。”
姚贵妃没料到自家小妹妹说通自己，干脆就无理取闹上了，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但到处是从小宠到大的小妹妹，而且姚玉瑾喜欢上的人，也不是来路不明之人，相反，她爹既然能够瞧得上，那么便说明了这顾清明绝对是有可取之处的。
这般想着，姚贵妃没与姚玉瑾的孩子气计较，反倒是好声好气耐心道：“你这丫头，姐姐什么都没说呢，你便急了。真这么喜欢那顾清明？”
“嗯。”
姚玉瑾一听这话，便知有戏，立刻重重点了点头，满眼期待的看着姚贵妃，又是轻声道，“姐姐，顾大哥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男儿，谁都比不上！除了他，我也谁都不嫁！”
“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没羞没躁的，也不怕被旁人听了笑话。”
姚贵妃听了姚玉瑾这话，笑着打趣了她一句。
可姚玉瑾非但没有害羞，反而大大咧咧开口：“反正我不管，我就认准他了，姐姐你给我赐婚吧！”
“傻丫头，赐婚哪有你说的这般简单，先且不说爹娘怎么想，这顾清明如今可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这届进士中，他得了榜首，皇上又看重他，我刚听到消息说是皇上钦点他在御前伴驾了，这个节骨眼上我贸贸然给你和他赐婚，万一旁人多想了怎么办！”
姚贵妃说到这里，倒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如今一来顾清明刚得了皇上的青眼，二来她又是晋位有望……若是轻举妄动因为这点小事出点纰漏，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姚玉瑾虽然平日里娇蛮，但并非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自然也明白姚贵妃的顾虑。
见姚贵妃面上有犹豫之色，她也没有像方才一般无理取闹，非得让姚贵妃赐婚，只是仰着脸冲着姚贵妃祈求：“姐姐，那你给我想个法子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嫁给顾大哥！你别和爹娘说，他们说除非顾大哥主动愿意，不然姚家的女儿没这么跌份……”
“爹娘说的没错啊……”
姚贵妃话还未说完，手便被姚玉瑾拉住了，满脸祈求，只差没哭着哀求了：“姐姐，自小到大您最疼我了，每次爹娘有什么事情不答应，你总会偷偷帮我达成，这次……最后一次，姐姐您帮帮我吧！”
姚玉瑾磨得姚贵妃头疼，而姚贵妃倒的确是心软。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姚玉瑾开口道：“行行行，姐姐给你想法子，求皇上同意可以了吧！”
“姐姐……”
姚玉瑾满眼惊喜，一脸欣喜的看着姚贵妃，但她也不是完全只顾自己的高兴，这个时候自己反倒是有些踌躇了，“姐姐……其实您真的为难，那便算了。若是这事儿连累您和大皇子他们，那我宁愿不嫁了！”
姚贵妃听着姚玉瑾这般说，反倒是失笑着摇了摇头。
她拍了拍姚玉瑾的手，轻声道：“不至于，只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过姐姐有话说在前头，皇上那边姐姐去替你说情，可皇上若是不答应，或是爹娘有别的顾虑，那这件事情还是不作数的。”
“我知道，我知道！”
姚玉瑾连连点头。
“好，姐姐知道你最懂事。现在姐姐便带你去见皇上。”
姚贵妃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反倒是姚玉瑾听了这话，愣住了：“现在？我也要去吗？”
姚贵妃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你的事情，自然由你自己与皇上说最好，而且皇上先时也挺疼你的，指不定就一口答应了！”
姚贵妃说这个，倒不是假话，之前她生大皇子有功时，皇上特别恩典允许姚夫人进宫来陪同，姚玉瑾那会儿还小，闹着也要进宫一道儿来陪姚贵妃。那个时候，皇上对于这个小姨子倒是真不错，还赏了不少的小玩意儿给姚玉瑾。
不过，姚玉瑾现在可不是小时候了，自然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般没大没小。加上这几年进宫参加宫宴时见到这位皇上姐夫的形象，那是越来越威严甚重。
她听着心中还真有几分怯生生的。
但想到了顾清明，姚玉瑾又有几分心动。
“皇上近日事务繁忙，也有许久未踏足后宫了，你姐姐我也有好些时日没见到皇上了，下回能见到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姐姐倒是等得，只不过那顾清明如今高中状元，又得皇上青眼，指不定京中有好闺女的人家个个都想着将人定下做乘龙快婿，就怕你等不得了！”
姚贵妃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一番话的激将，还真是管用，姚玉瑾听后立刻便急了，冲着姚贵妃连声道：“姐姐，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姐姐您太坏了，明明自己想见皇上姐夫，非得拉我做陪！”
姚贵妃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一派端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