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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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姐,十五妹,倒让我好找,原来你们在这园子里?”谢柔华顶着秋阳,提着裙子,身后跟着抱着阮勋的.乳.母以及几个丫鬟,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向两人走了过来。
  谢妙容和谢绣姬正在园子里摘葡萄和瓜果,还有两日就是中秋节了,所以两个人也忙活开了。因为她们两人的六叔谢岩病逝,所以两个人要为叔父服丧,需要一年才能除服。故而今年两人不但没有庆贺各自的生辰,而且也不能去参见朋友们的宴饮,总之一切欢庆的活动都无缘参加。只不过今年中秋,她们的祖母姜氏说了,还是大家一起坐在一起吃点儿瓜果,吃杯茶,说说话,一家人聚一聚,当然酒肉这些是不能上桌的。
  自打谢妙容在谢府后花园后面又开了些地出来种葡萄,加上先前她弄的蔬菜大棚就有四五亩地了。今年不能出门儿去参加各种活动,她就跟九姐一起除了读书练剑之外,就在后花园的那四五亩地的自留地里忙活。
  别看地只有四五亩,但她们两姐妹也种不过来。谢妙容负责育苗,负责栽种过程中的选良,最后还负责采摘。中间每日浇水施肥什么的还是她祖母拨给她使的几个婢女在干,不然谢妙容和谢绣姬就算累死也伺弄不了这几亩地。
  “十四妹怎么来了?”谢绣姬直起身子,把手上摘的新鲜蜜瓜放到篮子里,再擦了擦额头的汗问身边的谢妙容。
  谢妙容一顺手也放了两个才摘的男子拳头大的蜜瓜放进篮子里,然后回答谢绣姬:“谁知道?你看,还带了她家七郎来。”
  阮献和谢柔华的第一个儿子排在阮家他那一辈的第七,所以谢妙容也叫她这个外甥阮七郎。
  “咱们去亭子里歇会儿,顺便跟十四妹说话。我估摸着她也是因为天气好,所以带上七郎往娘家走。”谢绣姬如此说着就往地边不远的那座亭子里去。
  谢妙容开的用作果园的地的旁边就有一座亭子,正好合适她累了的时候到里面去坐着休息。
  谢绣姬和谢妙容两姐妹一前一后往那用作休息的地边的亭子里去。
  这个亭子里,谢妙容命人弄了一套桌椅来以供休息。进入亭中,早有婢女端了水来给两人擦脸,洗手。等到两人在桌旁坐下,就有专门负责烹茶的婢女奉上茶来。
  谢柔华隔着挺远就见到在地里摘蜜瓜的姐妹两人出来,去了平日休息的亭子里,她也就往亭子里去。
  不多会儿,谢柔华一行人就走进了亭中,谢绣姬和谢谢妙容请她坐下吃茶,两人接着又分别抱了抱阮勋,逗着他玩儿。阮勋快十个月了,已经开始咿呀学语。
  谢柔华就笑着说儿子闹腾得很,不老实,不过身体挺好,不怎么生病,能吃能睡。
  谢妙容就不喜欢她往娘家跑,还带着儿子来。她也不是庶民百姓,怕把孩子放家出事儿,家里有她的婆婆还有孩子的.乳.母,都是能帮着带孩子的人。并不是说谢妙容不喜欢她的孩子,而是谢柔华喜欢在娘家人跟前秀孩子,会让和离了,至今单着的九娘谢绣姬不舒服。或者谢绣姬并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但是不可能不产生想法,毕竟五姐妹里,除了谢妙容还在室,其她的三个姐妹都已经生儿育女了,就只有她还形单影孤。见到别人和美幸福,儿女成行,谢绣姬难道就不会有一点儿想法吗?
  所以,接着谢妙容就对谢柔华说:“得了,十四姐,别夸你儿子了。也没见你这么献宝似的献你的宝贝儿子的。说说,你这趟回娘家来做什么?莫不是来我这地里要蜜瓜的?”
  “还别说,十五妹,这就要过中秋了,我就还想着来你这果园里讨些新鲜瓜果回去吃。你放心,我也不要多,就三四个蜜瓜,几串葡萄就行了。自从吃过你栽种的瓜果后,我吃着别人种的都没有你种的好吃。这不,这会儿又惦记上了。”谢柔华没理会谢妙容怪她喜欢抱着儿子到谢家来献宝,而是接着谢妙容要蜜瓜的话说开了。
  其实,谢妙容还真说到点儿上了。谢柔华就是有这意思,当初她跟阮献交往,家里没一个人同意看好的,她那个十五妹更是反对的厉害,并且说阮献是个骗子兼小人,让她千万不要上当。
  可是那个时候,她都已经跟阮献有关系了,她又怎么能够抽身而退。阮献就算是谢妙容说的那样,她也无法再抽身而退,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到后面,她跟阮献成了亲,却发现阮献并不像谢妙容说得那么坏,也不像她自己担心的那样,总之这一桩婚姻,比她预想的好,甚至比她娘家所有人意想的好。
  谢柔华认定,这婚姻就是撞大运,而她的运气比较好,一开始阮献这个人,连她自己都不看好。结果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她的长姐和二姐,说起来无论是容貌和人品,她都认为比自己强些,可是她们就比较没运气,婚前看好的人,到婚后就让人大失所望。至于最小的十五妹,先前她也挺讨厌谢妙容多嘴多舌,说她郎君的不好。不过,婚后一切顺遂,阮献不断升官,成为皇帝的近臣,成为阮家同辈里面最有出息的子孙,她也就不更谢妙容计较了,她只需要炫耀就好。
  特别是生下了漂亮而建康的儿子阮勋后,只要天气好,她就喜欢让乳母抱着儿子一起回娘家,跟娘家人说话聊天,聚一聚,让她们都看看她过得多么幸福,这会给她带来扬眉吐气的感觉。
  “嗯,你要多的我也没有。每年我这地里就也只长这么多,一到过节,各房都要送点儿去,中秋更是要预备的多。今年中秋阿婆说了,就以瓜果为主,又不上酒肉,所以我得多摘点儿。你尝鲜不?这会儿就给你切个蜜瓜吃?”
  “也好,一路走来,晒得……吃些蜜瓜凉快下不错。”
  谢妙容就让身边服侍的婢女去拿个她才摘下的蜜瓜来,削了皮,切成小块来摆盘,拿竹签子来叉着吃。
  一边.乳.母抱着的阮勋见到谢柔华吃蜜瓜,一双有神的黑眼珠子盯着不转眼,小手还往前抓。
  谢妙容笑:“看来七郎也想吃,阿姊你给她吃点儿不?”
  “好啊。”谢柔华咬了一小口,咬碎了,嘴对嘴喂给阮勋吃。
  小家伙尝到了甜味儿非常喜欢,嘴里咿咿呀呀的,小脚直蹬。
  谢柔华就说:“看都没有,不愧是我的孩儿,我喜欢吃的他也喜欢吃。”
  如此说着,就咬了些喂他。
  一边的谢绣姬道:“还是不要给他吃多了,怕他克化不动。”
  谢柔华并不听她的,因为她认为谢绣姬连母亲都没做过,说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她的孩子她了解,阮勋能吃,消化能力强。别说这点儿蜜瓜了,就是干肉他也能吃,吃下去还没事儿。在养孩子一事上,她跟她丈夫阮献意见一致,儿子特别不能娇养,得养得粗糙点儿,这和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不一样。
  又喂了阮勋一块蜜瓜后,谢柔华让.乳.母跟两个婢女抱着他去花园里转一转,晒晒太阳,她则是跟谢妙容和谢绣姬说起了别的事情。
  “其实,这一次我回娘家,一来是想管十九妹讨点儿瓜果好过节,二来我来跟你们说个事儿,就是我那个小姑子阮十二娘……”
  谢妙容问:“她怎么了?得罪你了啊?”
  谢柔华撇撇嘴:“她不是得罪我了,而是三房得罪了我们二房。”
  阮明月是三房的女儿,而谢柔华嫁的阮献是二房的庶子,所以谢柔华这么说。
  谢绣姬感到奇怪,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可知道阮十二娘嫁给了谁?”谢柔华看向两人问。
  这之前,从谢柔华嘴.巴里,谢妙容和谢绣姬也知道了阮明月定亲了,但是定下的谁她们却是不知道,因为连谢柔华本人也不知道,当然她们也不知道了。
  当初,谢妙容还很奇怪,为什么谢柔华这个阮家的媳妇都不知道小姑子阮明月许给了谁。谢柔华告诉她,三房的人没有说,阮献的祖父也没告诉别的人,她当然不知道。这就成了一个古怪的谜,让人挺奇怪。因为,历来谁家女儿跟别家郎君定亲,这都是喜事,做父母的都喜欢对外人说跟谁家结亲了,轮到阮明月可好,大家都是隐隐约约知道她定亲了,却不知道她定的谁。
  所以,这会儿听到谢柔华说起先前吊起她们胃口的话题,谢妙容和谢绣姬当然是异常感兴趣,两人都望向谢柔华,叫她快说,快说。
  谢柔华:“三日前,她出嫁之前我们才晓得原来她嫁给了桓家的四郎,桓密。桓家,你们应该知道是谁家吧。”
  “桓翌?当朝第一权臣?”谢绣姬脱口而出。
  谢柔华点头:“正是,这会儿你们晓得为何三房不跟咱们二房的人说了吧?”
  谢妙容跟谢绣姬互看一眼,谢妙容就说:“因为你们家二房是站在当今皇帝这一边的,而三房把阮明月许给桓家的四郎,他就是投靠桓翌了,你们家二房和三房就对立起来了。三房之所以不愿意一开始就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二房的人会出面阻拦搅黄这桩婚事。而你们阮家大房,还有老太爷可能知道这桩亲事也不阻止,是考虑到桓家现在势大,将来还不定哪边能赢。所以,你们阮家老太爷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让二房站在皇帝那边,而三房则是站在桓家那边,大房和老太爷就骑墙,保持中立。将来不管哪边赢,阮家都不会彻底倒霉。”
  “十五妹真是聪明,一下子就分析出来了我家老太爷和大房的想法。”谢柔华向谢妙容竖起大拇指赞道,接着说,“我家郎君也是在晓得三房将女儿嫁给桓家那个庶子桓密后,私下里这么跟我说的。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二房从上到下还是跟三房对立起来。你们也晓得,虽然桓家如今势大,投靠的人不少,但更多的是耻于跟桓家扯上关系。三房为了投靠桓家,把阮十二娘嫁给桓家的一个庶子,忒让人看不上。”
  “哎,这就叫做人各有志吧。只是希望阮明月嫁到桓家以后,不要跟着夫家的人一起做恶,到时候把你们阮家都拖下水。”谢妙容叹气道,“对了,你们三房的人晓得阮十二娘嫁给桓家四郎后,可去桓府吃了他们的喜酒啊?”
  谢柔华:“去了,本来我阿姑和阿翁不想去,但是我家郎君说必须去。他说,虽然咱们二房跟三房不对付,可是桓大将军的面子必须要给,咱们内里虽然看不上他,觉得他是个奸臣,可是外面还是不要做出跟桓翌对立,否则咱们会吃亏。”
  “姐夫说得对,桓翌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的权臣,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你们没看到自打他录尚书事后,皇城的牢狱里一下子就关进去不少得罪他的官员,他可是明目张胆地在打击异己。朝廷里一些职位上的官员全部都换上了他的人,好在皇帝也有应对之策,趁着桓翌将一些职位上的官员赶下台,他也趁机在一些位置上安上了自己的人。比如说武陵睿王做了卫将军,又可以参政,实际上也跟阿父一样做了宰相,朝廷里的宰相如今除了桓大将军外,竟然有六人。你们晓得为何皇帝要设置这么多等同宰相的人吗?”
  “不知道。”谢绣姬和谢柔华齐齐摇头。
  “因为啊……皇帝想分权,分谁的权呢,当然是桓大将军的权。桓大将军兼录尚书事,虽然说他有权力截留给皇帝的奏章,但是底下办事之权,却被皇帝细分开来,以诸位宰相要替皇帝,以及替大将军分忧为名,给细分开了去。这样一来,桓翌也就不能事事都抓到手里了。这也不知道是谁给皇帝出的点子,只能说很厉害,弄得桓大将军恼火但又发作不出来。
  “圣上就不怕激怒桓翌,那依然驻扎在建康城外的五万荆州的精兵杀进城来?”谢柔华担心道。
  谢妙容:“这么往下拖,只会对桓翌越来越不利。那些城外的兵要吃要喝,现如今东海贤王管着粮草,听说桓翌虽然发了手令去调集朝廷的粮草,但东海贤王常常喝醉酒,不办理公事,桓翌的手令去了十天半个月,才给他发送粮草,而且也是发不够数。桓翌的那些驻扎城外的兵常常吃不饱肚子,故而颇有怨言呢。”
  谢柔华:“十五妹,这话你听谁说的?”
  谢妙容:“听萧三郎说的,几年前,他不是送了我一个他名下的粮食店做为生日贺礼吗?我那店里卖的粮食都是从他那里弄来的,他给我的粮食是按照他收的本钱送来的,半个多月前,我去我那粮食店里算账。正好碰到萧三郎也到我那店里来结账。于是,他就对我说了这些话。他说,因为朝廷调给桓翌的建康城外那五万精兵的粮草不够,所以桓翌军营的人进城来他的粮食店里买粮食,那些来买粮的军人说了些抱怨的话。我那粮店里的管事也说,最近卖了一些粮食给桓翌军中的人,那些买粮食的军人也有怨言,他也听到了,跟萧三郎说得差不多。”
  她又细细分析给谢柔华和谢绣姬听:“这么一来,桓翌不是就会更加糟心了么?他上台后,打击的都是些二流士族,裁撤掉的官员也是些四五品官,并不敢对一流士族,或者三品官以上出手。可圣上却借此安插了他的堂兄们掌握了朝廷的一些实权,又拖着不给那驻扎在建康城外的桓翌的五万精兵粮食,士兵们饿肚子,可是会对他这个主帅产生怨言的。长久以往,要不就是这些兵饿狠了,会哗变,要不就是这些兵需要回到荆州去就食。毕竟荆州那里才有足够的粮食给他们吃。只不过,城外的那五万精兵走了,桓大将军怕也就在京城里呆不住了。这样绵里藏针的计策对于桓翌这样的猛虎最有用。”
  “对呀,对呀。”谢柔华和谢绣姬两眼发亮,一起拍着手笑起来赞成道。
  谢柔华接着道:“如此一来,我可真是为三房的人担心了,他们的目光太短浅,竟然看不到桓大将军这只猛虎,其实是外强中干,不知不觉就陷到了泥沼地里。”
  “阿姊,这些话也就咱们说一说,你可不能说出去,否则怕被有心人听了去,对咱们不利啊。”谢妙容叮嘱道。
  谢柔华:“放心,这话我谁都不说,只说给我郎君听,他可是跟咱们谢家一样站在圣上一边的。”
  谢妙容:“那就好。”
  三姐妹又说了会儿话,抱着阮勋去晒太阳的.乳.母和陪在一边的两个婢女回来了。谢妙容和谢绣姬又逗着阮勋玩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地里给谢柔华摘带回去的蜜瓜和葡萄,拿个小篮子装了,让跟着谢柔华来谢府的婢女提着。接着两人又将谢柔华送出了府,这才回来继续干活儿。
  却说谢柔华回了阮府,心情愉快,拿了个蜜瓜和两串葡萄,让婢女送去了婆婆那里,让她跟小姑子阮静胜尝尝鲜。
  另外的她分了些出来,留做中秋节享用的瓜果,剩下的则是让人洗了,等阮献晚上回来吃。阮献如今在宫里皇帝身边当值,虽然也是五天一休沐,可是因为要在皇帝跟前表现下他的勤恳,所以,常常是十天半个月才回家,为此谢柔华还颇抱怨呢。说因为阮献拍皇帝的马屁,弄得小夫妻两个聚少离多。阮献却说她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他说要不跟紧皇帝,得皇帝欢心,以后哪里能做到侍中那样的高位。勤恳点儿,方能取得皇帝的信任,只有皇帝信任你了,才放心给你实权。这会儿皇帝新登位,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他不比人家有才华,所以做事勤恳点儿取得皇帝的信任也就成为了他赢过别人的法宝了。
  不得不说,阮献除了会哄女人欢心,在揣摩人心,一门心思往上爬上也是在行的。
  今晚就是阮献跟谢柔华约定的要回来的日子。所以,她也是在今日特意回到娘家去一趟,一来看望下母亲和众姐妹,再炫一炫她的宝贝儿子,再则就是管谢妙容要些她种的瓜果了。谢柔华也知道,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她那十五妹栽种的瓜果丰收采摘的时候,而谢妙容也必定在地里忙碌,她一去准能见到她,于是就去了,去了也如愿见到了谢妙容。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阮献果然回来了。
  谢柔华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好酒好菜端上来,两夫妻相对饮酒吃饭,其乐融融。
  饭后,谢柔华又把洗好切好的瓜果拿了上来,让阮献尝鲜。
  阮献吃了一个葡萄就说:“卿卿,今日.你回娘家了么?”
  “是不是尝出来了这葡萄味儿不一样,特别甜,而建康城里能种出这样甜的葡萄的只有我们谢家的十五娘?”谢柔华笑着问。
  阮献勾唇一笑:“娘子,所言不差。说说,今日.你回娘家去都听了些什么话,我想听听。”
  每次谢柔华一个人回娘家去后,回来,阮献都要让她把回家去说的话和听的话说给他听,往往,他能从谢柔华的嘴.巴里知道一些谢府的事情,只要是谢府的事情,他无论大小都挺想知道。不但谢家,其他比如王家,庾家,萧家,这些建康城内一流的家族发生的事情他都想知道。其实也不是他想知道,而是皇帝想知道。作为皇帝的近臣,他还有为皇帝收集建康城那些一流士族之家都有什么事情发生的义务,皇帝喜欢问,他也就要准备下答案。
  他猜想,可能年轻的皇帝会从他搜集来说给他听的那些大家族的琐事里面推断出某些更深层面的东西。而他,往往搜集到了后也会自己分析一番。
  谢柔华接下来就把回娘家去跟自己的姐妹谢绣姬和谢妙容说的话都对阮献说了。
  对于今日谢柔华带回来的话阮献非常意外,他没有想到他的小姨子谢妙容竟然分析出来这么一大堆一般人无法分析出来的东西,那就是形式对皇帝大大有利。这些话他可以选择性地说给皇帝听,再把谢妙容分析出来的东西说成是自己分析出来的,想必皇帝听完后一定会龙颜大悦,而且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一想到这种可能,阮献那叫一个高兴,直夸谢柔华这娘家回得好。
  当夜,两个人的心情都好,良宵夜,加紧造人。
  次日起来,阮献进宫去,将昨日从他娘子谢柔华那里听来的话果然说给了皇帝听,又借用了谢妙容的分析,当成他的分析。皇帝听完了,果然赞阮献聪明而细心,不过,皇帝也没有盲目高兴,他有怀疑:“阮常侍,你说,桓翌难不成就看不出来朕做这些事的目的,他就没有反击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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