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过，这次地道入口被炸掉，想必百姓们定能顺利逃脱，皇上留下来无非就是想再拖延一会时间，可这有什么用？燕军也不傻，看着这空荡荡的皇宫，肯定也能猜到百姓肯定逃走了，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追和不追的两个问题。
追，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黎明百姓，追到了能干嘛？所以，不追的可能性相对要大一些！再说，方潜将军也快到京城了，如果百姓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方家军，自然也能得救。而皇上还留下来干什么？暗一不是很懂，但他也不想懂，他只要顺利带着皇上逃脱就行！
思绪千回百转，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姬瑾瑜听了暗一的名字，嘴角一勾，“果然是方……”
没等他继续说完，就应声而倒。暗一看着暗二，暗二冲他呲牙一笑。暗一点头，把姬瑾瑜身上明黄色的外袍一扯，从暗二手中结果王府的暗卫的统一服装，手脚麻利地给姬瑾瑜换好。
殿内瞬间多了几十个黑色的身影，十一站出来冲暗一感激一笑，“皇上就拜托王府的各位了！”
“交给我们就好！”暗一道。
十七上前接过皇上，回头看了眼十一。
“我会无事的，兄长！”
十七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眨眼，一群人消失在大殿，只留下一阵微风在大殿盘旋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74章 三更
火光冲天的战场上，是残壁断垣, 是鲜血堆积的废墟。堆积成山的尸体, 是大军前进的道路。鲜血用它猩红的颜色洗了早已千疮百孔却仍可见夕日皇宫富丽堂皇的城门，城墙上随处可见中箭的尸体, 还有干涸的血迹。
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北风怒吼, 带着冲天的血腥席卷大地, 空荡的街头传来一两声独属于夜的呜咽。皇宫内漆黑一片，皇城在一片火光。
两军的对峙终于在这茫茫夜色中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赵将军, 十七带着皇上准备趁着夜色撤退。”赵云靠坐在城墙下，他左臂裹着厚厚的纱布, 鲜血却还是渗透而出。大概是失血过多，赵云本是古铜一般的肤色在这火把的照射下, 分外苍白。
“那就好……那就好！”赵云点头, 干裂的嘴唇勾起，声音沉闷又是止不住的激动，“这样, 劳资明天就不会再有所顾虑了！”
十一点头, 跟着一起靠在城角下。伙夫已经席地生火, 好几口大锅一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肉香被寒风一吹, 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今日激战一整日，姬军几乎是折了一大半人在里头，而燕军那边却是要比姬军惨一点, 大概只剩下十三四万。可赵云心里明白，明日防守大概会更吃力一些。虽然今日是燕军伤亡惨重，但是耐不住他们兵多，姬军剩余将士不足燕军的二分之一，怎么算，明日都是一场硬战！
肉汤很快熬好，赵云和十一一人几个大馒头一碗肉汤，囫囵吞枣地给咽了下去，喝完暖暖的肉汤，大家都分外满足。按理说，今日两军都没吃到甜头，今夜就应该稍做休整，可赵云还是低估了燕军的疯狂程度。
“嘭！”又是一声巨响，在漆黑的夜色中绽出绚丽的火光，还未吃完的士兵们，把馒头往嘴里一塞，拿起刀剑迅速上了城楼。
赵云瞪大眼睛，看着城楼下的一幕，忍不住龇牙：“疯子！”
“给劳资把□□车推出来！点烽火！给劳资炸死这群龟孙子！”
燕军不死心，强攻了一日，非但没能攻入皇宫，己方还损失惨重！瓜尔多泽天目眦欲裂，休息？本王岂会给你休息的机会？
“带巫婆来！这么多人，别浪费了！”瓜尔多泽天阴测测道，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姬军大惊失色的表情了！
“是！”一名士兵领命而走。
“护城河那边怎样了？”瓜尔多泽天看向左将领。
“属下无能！”左将领在瓜尔多泽天森寒的目光下满头大汗。
瓜尔多泽天斜晲了下属一眼，“再给你一个时辰！我要看见大姬皇帝的项上人头！”
“属下遵命！”
行军作战，最能让军心溃散的莫不过国君遇袭。一旦军心不稳，这座皇城也就不攻而破！
“去吧！”瓜尔多泽天沉声道，他已经快忍不住内心的颤抖了！姬军舍弃京城，所有百姓聚集皇宫，只能说明大姬军队真的只有自己看见的这些！今日一整日的战争，将军都很疲惫！姬军怕，可是自己不会怕！今日那些战死的燕奎男儿们，都讲用另一种身份再次站起来！他们是无敌的！一旦姬军持续一天一夜的战争，明日必定会精疲力竭！而休整一夜的燕奎男儿们，明日必将血洗大姬皇宫！
瓜尔多泽天深吸一口气，明日！明日他就将变成让这座千古皇城的主人！很快，这片富饶的大地也将成为燕奎的领地！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天黑了。”暗一和十七藏身在北侧门已久，本以为一旦天黑，将军必定会休战，看来是他们小看燕军了！
城门外还是滔天的怒吼和冷兵器碰撞的声响，此路不通，只能令寻他路！
十七背上的姬瑾瑜仍在沉睡，早些时候十七已经查看了地道入口，发现竟然被全毁了！地道入口直至北城门口，都是一片狼藉。既然地道行不通，那就只能走大道了！
暗一和十七视线一对，点了点头，这么几个月的相处，好歹还是练了一点默契出来。暗一这些日子早已把皇宫各个地方摸清楚了，如今皇宫东南西北是个门都被燕军围攻，而有一个地方，想必是没人知晓的！
“跟我走！”暗一在前带路，十七紧随其后，两人一动，藏在暗处的数十人也跟着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中。
“来这里干什么？”眼前是一座富丽堂皇又分外熟悉的宫殿，十七嘴角一抽。
暗一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会说这是王爷让挖的另一个密道吗？他肯定要说啊！
他家王爷自从失忆后，就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中最让暗一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是挖地道。挖地道就算了，偏偏要挖一条从王府到皇上寝宫的地道！挖了一条还要挖，又挖了一条从皇宫通往城外的地道！这也就算了，他家王爷尽然还在走之前，把他挖地道这件事和皇上说了！说也不说全，剩下的这条地道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在这里！
而暗一作为方荣轩的暗卫，自然是知道这两条地道到底是干嘛的。通往城外的地道，最开始是王爷准备建座地下城，最后又嫌弃工程巨大，给放弃了，工匠挖了一半，刚把皇宫这条挖通，王爷就让人停了工。而这条从皇上寝宫到摄政王府的地道，纯粹就是王爷说万一哪天被抄家，总得找个地方逃，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想去，他家王爷就让人挖了这条地道。
暗一很是惆怅，但现在他只想说感谢他家王爷的不靠谱！走这条地道，好歹能把皇上顺利带出宫！如今皇宫被迫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得尽快！
地道的入口从未被打开过，暗一也只见过图纸，所以在寝宫里一顿好找，才在内殿屏风处找到了入口。
暗一：“………”
十七：“………”
王爷，这……这里不是皇上洗澡的地方吗？好像皇上换衣服也是在这里？
“走吧！”十七咬牙，等皇上清醒后，他会把这些一五一十地全部和皇上说！摄政王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看十七脸色不好，暗一轻咳两声，手脚麻利地挪开地砖，露出一条半人高漆黑的地道。暗一一溜烟地跳了下去，“我打前阵！”
十七把姬瑾瑜斜着抱起，跟着跳了进去，暗卫一个个跟着下去，最后一个跳下后，把地砖再原封不动地盖好，才转身追去。
地道因为长时间封闭，没有太多空气，暗一连火匣子都不敢打开。幸好这条地道就只有一条，两刻钟后，似乎就到了地道尽头。
暗一眉头皱起，仔细听着地上的动静。
“哒哒哒……”
有人！暗一都想骂娘了，妈的一群傻逼，不去攻城跑来王府干什么？奶奶的你们这群孙子要是敢动王爷库房，劳资把你揍得喊爷爷！那都是王爷存着娶媳妇的！
给十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一继续听。杂乱的脚步声中，大概能判断府内有数百人，他们一行加上皇上也才三十人，看来硬拼是不行了！可若是再不上去，地道本就寥寥无几的空气就会越发稀缺，最后三十人的下场也只有死！
怎么办？怎么办？暗一大脑迅速运转，一边想又是忍不住骂娘，这群龟孙子不是在攻城吗？怎么有空闲来王府？
对！暗一瞳孔一缩，他们不是在攻城吗？
十七显然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已经期待……成为……我们的地盘！”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是燕奎语！暗一皱眉，他从小跟在王爷身边，能听懂一些燕奎语，却懂得不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巫女！因为她………休息！”又是一道男生传来。
“……就是王的……我们的！”
“杀光大姬………！好好休息！”
虽然暗一并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讲什么，但通过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大概能拼凑出他们谈话的内容。
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某个人，他们晚上能休息，明日，燕奎大概会有新动作！
暗一转过身，把自己的推测和十七讲了。十七皱眉，那么现在和姬军战斗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现在，又应该怎么做？回皇宫？不，不清楚皇宫情况，他们是绝对不能贸然回去！那么，他们只能等了吗？
暗一点头，他们只能等！等这群人休息，再上去，将他们宰个干干净净！
地道的空气极速减少，不少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地上的燕军还在喋喋不休地交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少人已经开始作呕，暗一也觉得头晕脑胀，暗一看了一下十七背上姬瑾瑜的情况，发现他面色通红，呼吸急促。
不能再等了！就算现在出去苦战一番，他们也不能在这里活活闷死！
暗一轻轻掀开头顶的地砖，明亮的烛火从缝隙投下，小心打量着四周情况。
这里正好是王爷的寝殿，正前方九人，西南方十人，寝房中间十八人，再看寝房的门，是关着的！真是天助我也！
皇上仍由十七背着，和其他暗卫打了手势。正前方的男人刚刚躺下，趁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真的要命！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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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京城
“停！前面有情况！”方荣轩微眯着眼睛，视线扫过前方树林的绰绰人影。
“原路返回藏身！”方云清低声吩咐, 四万骑兵尽数藏身在茂密的树林。
方荣轩翻身下马, 走到前方观察情况。这已经是第三波流民了，来的方向是从北方来的。难道北方战场又转移了？不, 不像！按照小瑜的性子，但凡北方开战, 滇北以南的所有城镇都会开始疏散百姓, 所以，这些人不一定是从北方来的……说不定是——
方荣轩瞳孔紧缩, “我前去问问。”甩下这句话，方荣轩就出了树林。
突然有陌生人接近, 还是一名魁梧的男子，全是妇孺的人群一时有些紧张。方荣轩尽量放柔了表情, “不好意思叨扰了, 在下有一个疑问，还希望……”
“摄政王？”没等方荣轩说完，队伍中一名妇人捂着嘴惊讶道。
方荣轩皱眉, “夫人认识本王？”被认出来了, 方荣轩干脆就大方承认。
在妇人开口后, 其他妇孺也反应了过来，仔细看看方荣轩, 发现还真是摄政王！
“王爷！”人群一时有些激动，更有甚者直接哭出了声。
摄政王方荣轩，的确是举国上下都知道的, 但清楚方荣轩本人的容貌，除了方家军，就只剩下京城的百姓了！方荣轩脸色很不好看，语气有一丝颤抖，“可是京城……”
“王爷啊！求您快救救我家男人吧！”一名妇人，知道方荣轩身份，下跪行了个大礼。
“王爷！救救我们吧！”
“王爷。救救京城！”她们已经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行走了一天一夜，因为家中男丁皆在军中，所以她们是最早出城的那一批人。你一言我一句，方荣轩很快明白了一切，心脏狠狠提起，可面对这群妇孺，方荣轩还是得耐下心来安抚。
“王爷，你可带了大军前去支援？”这位最开始认出方荣轩身份的妇人使劲憋着泪意，一脸期待。
方荣轩心中不忍，点头：“带了，本王就是前去京城支援。你看，”方荣轩指了指身后那片树林，“数十万方家军就藏身于此。”
“好啊！好啊！”许多人破涕为笑，又有些人回过神来，“那王爷赶紧去京城支援！不必管我们！我们会好好的！”
“对对！王爷您赶紧走！”
“王爷快走！京城……京城拜托您了！”
“好。”方荣轩木讷点头，此刻他大脑里只有那句——“京城被燕奎围住了！燕奎有二十万大军！”回荡。二十万大军？他所知的，段浅调了四十万大军前去嘉陵关，京城只留下十万大军，加上王府暗卫一万，禁林军一万，一共十二万。燕奎……燕奎有二十万大军？方荣轩脚步生风，也再没有理会身后那群妇孺的絮絮叨叨。二十万……小瑜！他要快点回去！
小瑜让所有百姓先从地道撤离，京城所有百姓撤离也得花两天时间，而这两天时间里，已经足够燕奎破城而入了！小瑜那个死脑筋的人，必定会留到最后！他要回去！要赶紧回去！回去救小瑜！小瑜还在等他！
追，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黎明百姓，追到了能干嘛？所以，不追的可能性相对要大一些！再说，方潜将军也快到京城了，如果百姓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方家军，自然也能得救。而皇上还留下来干什么？暗一不是很懂，但他也不想懂，他只要顺利带着皇上逃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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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的对峙终于在这茫茫夜色中暂时画上了休止符。
“赵将军, 十七带着皇上准备趁着夜色撤退。”赵云靠坐在城墙下，他左臂裹着厚厚的纱布, 鲜血却还是渗透而出。大概是失血过多，赵云本是古铜一般的肤色在这火把的照射下, 分外苍白。
“那就好……那就好！”赵云点头, 干裂的嘴唇勾起，声音沉闷又是止不住的激动，“这样, 劳资明天就不会再有所顾虑了！”
十一点头, 跟着一起靠在城角下。伙夫已经席地生火, 好几口大锅一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肉香被寒风一吹, 所有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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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又是一声巨响，在漆黑的夜色中绽出绚丽的火光，还未吃完的士兵们，把馒头往嘴里一塞，拿起刀剑迅速上了城楼。
赵云瞪大眼睛，看着城楼下的一幕，忍不住龇牙：“疯子！”
“给劳资把□□车推出来！点烽火！给劳资炸死这群龟孙子！”
燕军不死心，强攻了一日，非但没能攻入皇宫，己方还损失惨重！瓜尔多泽天目眦欲裂，休息？本王岂会给你休息的机会？
“带巫婆来！这么多人，别浪费了！”瓜尔多泽天阴测测道，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姬军大惊失色的表情了！
“是！”一名士兵领命而走。
“护城河那边怎样了？”瓜尔多泽天看向左将领。
“属下无能！”左将领在瓜尔多泽天森寒的目光下满头大汗。
瓜尔多泽天斜晲了下属一眼，“再给你一个时辰！我要看见大姬皇帝的项上人头！”
“属下遵命！”
行军作战，最能让军心溃散的莫不过国君遇袭。一旦军心不稳，这座皇城也就不攻而破！
“去吧！”瓜尔多泽天沉声道，他已经快忍不住内心的颤抖了！姬军舍弃京城，所有百姓聚集皇宫，只能说明大姬军队真的只有自己看见的这些！今日一整日的战争，将军都很疲惫！姬军怕，可是自己不会怕！今日那些战死的燕奎男儿们，都讲用另一种身份再次站起来！他们是无敌的！一旦姬军持续一天一夜的战争，明日必定会精疲力竭！而休整一夜的燕奎男儿们，明日必将血洗大姬皇宫！
瓜尔多泽天深吸一口气，明日！明日他就将变成让这座千古皇城的主人！很快，这片富饶的大地也将成为燕奎的领地！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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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暗一在前带路，十七紧随其后，两人一动，藏在暗处的数十人也跟着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中。
“来这里干什么？”眼前是一座富丽堂皇又分外熟悉的宫殿，十七嘴角一抽。
暗一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会说这是王爷让挖的另一个密道吗？他肯定要说啊！
他家王爷自从失忆后，就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其中最让暗一觉得莫名其妙的就是挖地道。挖地道就算了，偏偏要挖一条从王府到皇上寝宫的地道！挖了一条还要挖，又挖了一条从皇宫通往城外的地道！这也就算了，他家王爷尽然还在走之前，把他挖地道这件事和皇上说了！说也不说全，剩下的这条地道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在这里！
而暗一作为方荣轩的暗卫，自然是知道这两条地道到底是干嘛的。通往城外的地道，最开始是王爷准备建座地下城，最后又嫌弃工程巨大，给放弃了，工匠挖了一半，刚把皇宫这条挖通，王爷就让人停了工。而这条从皇上寝宫到摄政王府的地道，纯粹就是王爷说万一哪天被抄家，总得找个地方逃，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想去，他家王爷就让人挖了这条地道。
暗一很是惆怅，但现在他只想说感谢他家王爷的不靠谱！走这条地道，好歹能把皇上顺利带出宫！如今皇宫被迫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得尽快！
地道的入口从未被打开过，暗一也只见过图纸，所以在寝宫里一顿好找，才在内殿屏风处找到了入口。
暗一：“………”
十七：“………”
王爷，这……这里不是皇上洗澡的地方吗？好像皇上换衣服也是在这里？
“走吧！”十七咬牙，等皇上清醒后，他会把这些一五一十地全部和皇上说！摄政王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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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把姬瑾瑜斜着抱起，跟着跳了进去，暗卫一个个跟着下去，最后一个跳下后，把地砖再原封不动地盖好，才转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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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十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暗一继续听。杂乱的脚步声中，大概能判断府内有数百人，他们一行加上皇上也才三十人，看来硬拼是不行了！可若是再不上去，地道本就寥寥无几的空气就会越发稀缺，最后三十人的下场也只有死！
怎么办？怎么办？暗一大脑迅速运转，一边想又是忍不住骂娘，这群龟孙子不是在攻城吗？怎么有空闲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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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显然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已经期待……成为……我们的地盘！”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是燕奎语！暗一皱眉，他从小跟在王爷身边，能听懂一些燕奎语，却懂得不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巫女！因为她………休息！”又是一道男生传来。
“……就是王的……我们的！”
“杀光大姬………！好好休息！”
虽然暗一并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讲什么，但通过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大概能拼凑出他们谈话的内容。
因为某种原因或者某个人，他们晚上能休息，明日，燕奎大概会有新动作！
暗一转过身，把自己的推测和十七讲了。十七皱眉，那么现在和姬军战斗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现在，又应该怎么做？回皇宫？不，不清楚皇宫情况，他们是绝对不能贸然回去！那么，他们只能等了吗？
暗一点头，他们只能等！等这群人休息，再上去，将他们宰个干干净净！
地道的空气极速减少，不少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地上的燕军还在喋喋不休地交谈，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少人已经开始作呕，暗一也觉得头晕脑胀，暗一看了一下十七背上姬瑾瑜的情况，发现他面色通红，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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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荣轩翻身下马, 走到前方观察情况。这已经是第三波流民了，来的方向是从北方来的。难道北方战场又转移了？不, 不像！按照小瑜的性子，但凡北方开战, 滇北以南的所有城镇都会开始疏散百姓, 所以，这些人不一定是从北方来的……说不定是——
方荣轩瞳孔紧缩, “我前去问问。”甩下这句话，方荣轩就出了树林。
突然有陌生人接近, 还是一名魁梧的男子，全是妇孺的人群一时有些紧张。方荣轩尽量放柔了表情, “不好意思叨扰了, 在下有一个疑问，还希望……”
“摄政王？”没等方荣轩说完，队伍中一名妇人捂着嘴惊讶道。
方荣轩皱眉, “夫人认识本王？”被认出来了, 方荣轩干脆就大方承认。
在妇人开口后, 其他妇孺也反应了过来，仔细看看方荣轩, 发现还真是摄政王！
“王爷！”人群一时有些激动，更有甚者直接哭出了声。
摄政王方荣轩，的确是举国上下都知道的, 但清楚方荣轩本人的容貌，除了方家军，就只剩下京城的百姓了！方荣轩脸色很不好看，语气有一丝颤抖，“可是京城……”
“王爷啊！求您快救救我家男人吧！”一名妇人，知道方荣轩身份，下跪行了个大礼。
“王爷！救救我们吧！”
“王爷。救救京城！”她们已经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行走了一天一夜，因为家中男丁皆在军中，所以她们是最早出城的那一批人。你一言我一句，方荣轩很快明白了一切，心脏狠狠提起，可面对这群妇孺，方荣轩还是得耐下心来安抚。
“王爷，你可带了大军前去支援？”这位最开始认出方荣轩身份的妇人使劲憋着泪意，一脸期待。
方荣轩心中不忍，点头：“带了，本王就是前去京城支援。你看，”方荣轩指了指身后那片树林，“数十万方家军就藏身于此。”
“好啊！好啊！”许多人破涕为笑，又有些人回过神来，“那王爷赶紧去京城支援！不必管我们！我们会好好的！”
“对对！王爷您赶紧走！”
“王爷快走！京城……京城拜托您了！”
“好。”方荣轩木讷点头，此刻他大脑里只有那句——“京城被燕奎围住了！燕奎有二十万大军！”回荡。二十万大军？他所知的，段浅调了四十万大军前去嘉陵关，京城只留下十万大军，加上王府暗卫一万，禁林军一万，一共十二万。燕奎……燕奎有二十万大军？方荣轩脚步生风，也再没有理会身后那群妇孺的絮絮叨叨。二十万……小瑜！他要快点回去！
小瑜让所有百姓先从地道撤离，京城所有百姓撤离也得花两天时间，而这两天时间里，已经足够燕奎破城而入了！小瑜那个死脑筋的人，必定会留到最后！他要回去！要赶紧回去！回去救小瑜！小瑜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