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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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耳畔传来一阵儿娇笑:“皇上谬赞,臣妾兴许是戴了皇上昨日里赐的簪子,比平日多添了几分颜色,皇上瞧在眼里便觉得好看些。”
  莫凌天揽过身旁女子的肩头,眸中尽是柔情:“菱儿,你多才识广,立在胭脂水粉里头独树一帜,朕便是喜爱你这超凡脱俗的气质,远非旁人所及。”
  那秋菱脸颊飞上两抹红晕,娇羞一笑把头埋入男子胸膛,苟玥垂首道:“娘娘,咱们还是去别处吧,这地儿千百轮回转不过是这般景象,待这御花园内的花儿开了,娘娘再来赏也不迟。”
  “苟玥,你说的是,本宫记起上次瞧的那鱼池儿,池子上的冰该全滑了,你去取回一些鱼食。”霜璃微别过脸,微微一笑说道。
  苟玥甚是恭敬的拘礼道:“是,奴婢即刻便去。”
  眼瞧着苟玥渐远去,霜璃微掂起罗裙,转身儿独自朝千鱼池走去,坐在石头砌成矮墩儿上,时不时瞧上一瞧水中嬉戏游玩的红鲤,女子眼神微阖,任由暖暖的光洒在脸上。
  “这千鱼池儿里的红鲤美是美,不过就是多了股子鱼腥味儿。”一声轻柔的声音传入耳畔。
  霜璃不悦的睁开眸子,她矜持一笑道:“妹妹进宫时日短了些,宫中的规矩临来时的嬷嬷想必都该是教清楚了,你在怎么得宠也居于本宫之下,为何不晓得行礼?可要本宫亲自教你规矩?”
  秋菱脸色本就略显苍白,倒也招人怜惜,她含笑拘礼道:“那日在惠纺亭中,姐姐那几句教诲,秋菱可是铭记在心,殊不知却抢了姐姐的风头,妹妹在这可还是要给您配个不是了。”
  “抢了风头?妹妹着实是想错了,难道你不知,后宫女子嫉妒成性,满腹阴谋,这下子矛头便转到了你秋菱的身上,叫本宫可是乐的清闲又自在,皇上宠你便是加害于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闱中,你只能坐以待毙,为人鱼肉,任人宰割,被人吃肉蚀骨,没准儿死了后连个草甸子都没,被太监拖去乱坟岗草草了事。”霜璃眼神微阖,唇角勾起邪魅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
  秋菱垂眸瞧着鱼池中的红鲤道:“为人鱼肉,任人宰割?谁输谁赢还未见分晓,本宫有些乏了,便回去歇下吧,我宫离着千鱼池不远,姐姐可要去小坐?”
  霜璃一扬细如凝脂的手道:“不必,本宫倒是扰了人清闲。”
  秋菱微抿薄如蝉翼的双唇,在心中道:“我只不过是你的影子,每每皇上伴在榻边之时,梦中呓语呼喊的总是你的名。”
  坐在矮墩儿上的女子眼神微阖,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儿,秋菱前脚儿刚走,苟玥便拿着鱼食儿赶来,她擦拭这头上的薄汗,启齿轻笑道:“娘娘,这是鱼食儿。”
  “不必,本宫倒也没了心思,今个儿这太阳暖,本宫也乏了,回宫吧。”霜璃微立起身,拂去身上土尘,兀自像前走去。
  回了琉璃阁,霜璃半倚在榻上,轻声道:“见风使舵,都是些墙头草,今儿我见宫中下人态度懒散,可是不把我这主子放在眼里,苟玥,你去找嬷嬷过来教教他们规矩。”
  苟玥垂首应声,掩上门退去。
  霜璃眼神微阖,倚在榻上小憩,刚是有了些睡意,便被一阵儿打骂声吵得不得安宁,女子眉尖若蹙,心中不悦,轻声唤道:“苟玥,你叫那嬷嬷去后院儿训诫下人。”
  “是,惊扰了娘娘歇息,是奴婢不是。”苟玥屈身拘礼,转身轻掩上房门退下去。
  聒噪声渐远去,可也没了睡意,一些往事涌上心头,叫霜璃心头泛起酸,她侧转身子抚这枕边上的玉箫,用指尖儿摸着上面的雕的梅花纹,启齿轻笑。
  一觉睡起了身儿,只见那几个态度懒散的太监各个脸上红肿,有些怯怯的垂首拘礼道:“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能称呼我一声儿娘娘,若不是给了你们一些颜色瞧,本宫看再过几日你们便敢爬在本宫的头上任意妄为了,罢了,该做什么的便做什么,守好本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分明,知晓,今儿个这顿责罚就是让你们知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就是在不堪,也轮不上你们说半句话,多半句的嘴。”霜璃凤眼微眯,厉声训诫。
  那几个小太监犹如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随着霜璃的一挥手,吓得屁滚尿流的拿着手中家伙儿跑走。
  “娘娘明鉴,对待这种见风使舵的下人就该如此对待,若不叫他们长一些记性,以后定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苟玥立在后,轻声说道。
  霜璃一扬素手道:“罢了,这一天天儿的日子过的,看看现在夜幕降临,天色已晚了。”
  “娘娘,这日子说来不难熬。”苟玥抿抿唇,含笑说道。
  “转眼之间,本宫入宫已一年多光景,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眼下倒是释然了。”霜璃抬眸瞧着太阳滑下西山,轻声说道。
  苟玥立在旁,微微一笑道:“娘娘,奴婢这就吩咐御膳房备些晚膳,今儿个晌午你便未进一水一米,这般你的身子可是要吃不消的。”
  霜璃眉尖若蹙,轻声道:“罢了,本宫觉得今日吃不进半点儿东西,待本宫有了些胃口,再去传便好,你先行退下吧,有何事本宫自然会唤你。”
  “是,娘娘。”苟玥甚是恭敬的福福身子,转身离去。
  一瓢清水倒也使的人清醒了些,霜璃坐在梳妆镜前,拿起桃木梳漫不经心儿的梳着发,一阵冷风吹入,红灯熄灭屋内一片漆黑,女子两手攥着抿抿薄唇,立起身点灯把窗子合上,把绣着蓝蝶儿的鞋整齐摆在榻上,卧在软榻上却奈何无一丝睡意,霜璃微抿抿薄如蝉翼的双唇,眼微阖着。
  一天天也般冷清的过着,无一丝波澜起伏,转眼儿已然是春天了,霜璃坐在甬道内,托着腮道:“打春儿了,倒是这院子中的杂草先生了头,苟玥,你去把这些草连根拔除,省的后患无穷,生的多了,必定会碍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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