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是要坦白还是要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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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是要坦白还是要决裂
  “月月!”裴修哲赶紧拉住她,“当然不行!”
  抬眸看着裴修哲,元月月被这忽如其来的事情吓得很想哭。
  裴修哲叹息了声,轻声发问:“如果他真的只是去谈公事,而你这边又心急地暴露了,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也是受害者啊!”元月月很沮丧地出声,“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我真的不想过了。”
  从来就没有人考虑过她过得怎么样。
  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她真的都快要发疯了。
  而她却还要把日子过得和平常一样,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有时候,在梦中,她都会被突然吓醒,总会梦见温家人将她吊起来一顿毒打的场景。
  “我知道。”裴修哲握住元月月的双肩,温柔地注视着她,“月月,我们都在尽力想让这件事快点儿过去。你先别急,慢慢想办法。”
  元月月摇头,哭丧着一张脸,“我想不到办法。”
  “你可以把他喊回来。”裴修哲试探地提议,“只要他人不在Z市,很多问题就都好解决。”
  “我?”元月月不解地指着自己。
  裴修哲点头,再肯定出声:“就是你。”
  “我有什么理由能把他喊回来?”元月月问,“他会听我的?”
  “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下这份决心了。”裴修哲的语气里富有深意。
  元月月更加费解,听裴修哲这语气,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有种走夜路鬼就跟在身后的恐惧。
  “什么决心?”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知道,他对你很有好感。”裴修哲的拳头握紧了些,“如果你决定和他再也不牵扯上任何关系,就喊他回来,然后当面告诉他,你不喜欢他。”
  听言,元月月的双腿一软,还有些分辨不清楚为什么要找这个理由。
  “我可以陪你演戏。”裴修哲继续出声,“反正,他也认为我们俩之间有问题。”
  “不行!”元月月立刻拒绝,“我和大叔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再用这种理由喊他回来,岂不是显得我自作多情吗?”
  “到底是自作多情好,还是被拆穿身份好?”裴修哲反问。
  “我……”元月月捏紧拳头,犹豫了会儿,再说:“姐姐一直不出现,我不知道还要当这个替身多久。修哲哥哥,我真的累了,真的很想将事情坦白,说不定,温家的人会体谅我。”
  “你太天真了。”裴修哲沉声,脸色也变得严峻,“如果他们体谅你,就不会体谅你爸,那你养母……”
  后面的话,裴修哲没有说出来,但元月月听得懂。
  她会这么委屈地在这儿假装姐姐,就是因为父亲将养母控制了。
  每个周末她都会去看养母,一想到养母那憔悴的脸,她就不敢冒险。
  万一她坦白的举动既惹怒了温家人、又惹怒了父亲,他们会轻易放过她?
  她摇头。
  谁都不会放过她。
  所以,她主动去温家坦白的路,走不得。
  一走,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她这才发现,原来说真话这么难。
  或许,她婚礼当天就不该为了想要报复父亲而那么冲动。
  如果那时候她就当场否认自己不是元思雅,后面这些事,估计就都没有了。
  现在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还有她喊停的资格?
  “你还有我。”裴修哲满是疼惜,“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月月,你不是一个人。”
  “修哲哥哥。”元月月的眼眶一片猩红,胸口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将她整个人都拖着往底下坠。
  “我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她哽咽着出声,“这里很好,但始终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不想做元思雅,我就想做元月月。”
  “我知道。”裴修哲将元月月抱进怀中,“月月,我都知道,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
  元月月心伤地低眸,大叔去Z市,如果真是调查她的身世,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私心地想让他调查出来,那么,不管是死是活,她都可以得到最终的解脱。
  可她又不敢让他调查出来。
  这种矛盾地思绪牵扯着她的心神,让她左右为难,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我的。”裴修哲的声音缓缓灌入她的耳膜,“月月,我不会害你。”
  轻轻退身,元月月看着裴修哲,大眼睛里满是犹豫。
  “不能换个别的理由吗?”她问,“那样的理由……我真的……”
  “别的理由?”裴修哲摇头,“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但如果再拖延下去,我担心会出乱子。”
  元月月的唇角勾了勾,郁闷地低眸,双手紧紧地缠在一起,心中的苦涩四散蔓延,很快就遍布全身。
  而她心中那份固执却被苦涩衬托得清晰起来。
  “我会给他打电话,喊他回来。”她妥协地应声,“但是,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不会用那个自以为是的理由。”
  “为什么?”裴修哲拧住眉头,“难道,在你心里,真的对他……”
  “修哲哥哥!”元月月打断他的话,“用那种方式骗人,真的不好。我不是想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也不是给自己留后路,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好。”裴修哲应声,“只要你把他喊回来就行。”
  元月月僵硬地点头,嘴角那抹苦笑渐渐变得复杂。
  她心里空空的,浑身也轻飘飘的,仿佛自己只剩下一副灵魂,随着风,往哪儿飘就是哪儿,没有自主可言。
  “我先回去了。”她轻声。
  裴修哲立即说:“我送你。”
  “不用了。”元月月摇头,“我想自己走走路,顺便打开思绪。”
  裴修哲也没固执,目送元月月离开,转身,也进了车里。
  走了没多久,元月月回头看着刚才和裴修哲站立的地方,那儿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眼眸里闪过些许的失望,那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泛起尖锐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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