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中计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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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得全部屏息,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容鸢,等待她的宣布。
  只听容鸢说道:“台后的更衣室里,有一百零八套衣服。其中,八十八套是女子服装。”
  说到这里,容鸢微微一顿,目光在台下的一张张面孔上扫过。每当扫过一张女子的面孔时,便露出一分笑容,扫视一圈过后,已然变作了热忱:“今日更衣室里的衣裳,全部对外开放。那么,从现在开始,所有想要上台的夫人、小姐们,请随我来。”
  人群中寂静了一刹那,随即轰然喧哗起来:“真的吗?”
  “我们真的能上去吗?”有人这样问道。
  然而,有一部分人已经挤开人群,往更衣室的方向跑去了。其中,有十几岁的小姑娘,有二十几岁的少妇。
  “什么教养?如此急吼吼地就冲上去。穿上戏服,像猴子一样给众人观赏。”有人面露不屑地道。
  说这话的人,是家中稍有些财富和地位的妇人,只见她的眼中闪动着嫉妒与羡慕,还有浓浓的鄙夷。然而,没有什么人理她。心地纯净的姑娘们,已经满含热切地挤开人群,往更衣室跑去了。
  台下众人,纷纷期待起来。
  没有等很久,约莫半刻钟后,便有一名女子率先走出来。她的身上穿着曾经展示过的衣裳,因着不是量身剪裁,故而略有些宽松。但是却显出一丝别样的洒脱之气,更显率性。但见她昂着头,阔步走着,目光在人群中探索,忽然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便挥起手臂,用力地舞动着。
  不久,身后又有一名女子走出来。这名女子却是戴着面具,步伐也不似前面那位姑娘的率性,而是小步挪动,颇为拘谨。一袭湖水色的长裙,仅仅绣着丝丝金线,如同夕阳下的粼粼波光,更显静谧轻柔。
  随后,第三个,第四个身影出现了。有的拘谨,有的大胆。有的在台子正中央小步挪动,有的大步快行。
  随着台子上的人越来越多,十几位,二十几位,有素颜朝天,有覆着面具,渐渐的都放开来。或转动裙裾,或舒展腰肢,虽然容貌不够美丽,然而活泼真实,翩翩轻盈像是蝴蝶嬉戏一般。
  台上不时传来的轻笑,让想去但是被丈夫拦住的女子们,此刻挣扎闹将起来:“人家都叫媳妇上去,为什么你不叫我去?”
  “如果你不叫我去,回家就买十套容栩阁的衣裳给我!”
  被闹得没有法子的男人,只得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脑袋,说道:“你去吧,去吧,我不管你了。”
  于是,一名又一名女子上台,恣意展示自己的身姿。胆子大的全都以真实面目示人,面皮薄的全都遮住面容,但是身姿无一不潇洒翩然。
  这一日,容栩阁的名字不仅仅是一个轻飘飘的名字,而是一个带有奇异魅力的,让人恣意放松,展示最率性的内在的标志。
  四国来朝比试,就此落幕。虽然过程有些波折,然而结局却是异常的精彩。
  容鸢夺得了桂冠,奉命入宫领赏。跪在宣明殿内,听到皇上问道:“除却珠宝银两的赏赐之外,朕另许你一个愿望。容氏,你想要什么?”
  容鸢抬起头,望着皇上的面孔,清声答道:“民妇唯希望,民妇的好朋友,夏侯熙儿的婚事能够自己做主!”
  论功行赏时,向皇上索求的愿望,容鸢一早就想好了。现在她的身边,所有亲近的人,或是有她的照料,或是自己就能过得很好。唯独夏侯熙儿,身居高处,却行于钢索,被冷风严寒围绕,情境煞是艰难。
  容鸢相信,以夏侯熙儿的心志,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拨开重雾见日出。但是,这是她的姐妹,她舍不得叫夏侯熙儿搏斗得如此艰难。至少,给她一个自由身,叫她的周围少一重算计。
  而四国来朝比试,则是一个恰当的好时机。因为许多年前,皇上便说过,若有人为大景朝争得荣光,则许她一个愿望。容鸢仔细打听过,皇上说出这句话时,并未加上什么条件与约束。
  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违背伦理纲常,不犯罪不违纪,那么皇上都是可以兑现的。而容鸢所提出的这个请求,恰好没有违背。
  什么?管到天家公主的婚事上了?不不,容鸢可没有说,让谁谁做驸马的话。她只是说,让夏侯熙儿的婚姻自由,拥有决定婚姻的权利。
  皇上听后,面色阴沉,一时间没有答话。反倒是坐在一旁的皇后,闻言对容鸢怒目而视:“好个胆大包天的容氏,竟敢管到公主的身上来了?”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坐在皇上另一侧,是几位身份高贵的妃嫔。徐贵妃端正地坐着,美艳的面庞上罩着重重假面,看不清真实的心意。其他几位妃嫔,则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互相交换惊诧的眼神。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妇只是为朋友请求一个福利罢了。”容鸢说道。诚然,夏侯熙儿是公主,然而她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她的朋友。
  不卑不亢的神情,让皇后很是厌恶。她以为她是谁?不过是一个商妇罢了。每天折腾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还是说,她以为有夏侯御护着她,便可以骄纵跋扈了?
  嗤!一来,两人不曾成亲,容鸢尚算不得皇室中人;二来,夏侯御那个狡诈卑鄙之人,早晚要被除去,即便容鸢成了王妃又如何?
  故此,容鸢此时的淡然模样,落在皇后的眼中,便成了装模作样、狐假虎威。心中厌弃不已,厉色斥道:“你只不过是一名寻常妇人,有何本事敢自称公主的朋友?再敢出言不逊,本宫便治你的罪!以你的这点功劳,还不够抵消你的罪过的!”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就在这时,本来站在一旁的夏侯御走至殿中,将容鸢扶了起来。伸臂将容鸢揽入怀中,抬头望向皇后说道:“鸢儿乃是我的正妃,可不是什么商妇。熙儿不仅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小辈。以长辈之尊,关爱一下小辈,又有何不可?”
  容鸢要进宫领赏,事前是跟夏侯御说过的,故而今日进宫,便是在夏侯御的带领下。本来,夏侯御打算按照容鸢的嘱咐,站在一旁并不多嘴。然而此时情形,却叫他舍不得了。
  殿上那个丑陋的老女人,有什么资格难为他的鸢儿?便将目光扫向皇上,语气微重:“皇兄曾经答允过我,假使鸢儿夺得桂冠,便下旨为我们赐婚。”
  皇上神情安然,因为苍老而有些缩水的高大身躯,巍然不动地坐在龙椅上。察觉到皇后疑虑的目光,才终于张开口道:“不错。”
  “这如何使得?”皇后登时怒目而视,声音陡然拔高:“容氏不过一介农妇出身,连生身父母都不详,如何能够做皇室子孙的正妃?”说到这里,厌弃又鄙夷地看了容鸢一眼,说道:“做个侍妾也还勉强。”
  一句话落,夏侯御的面上霎时寒光一片:“我想,皇后娘娘弄错了一件事。”他将怀里的人儿揽得又紧了两分,才从薄唇中吐出一句:“这位乃是容太傅之女,并非什么出身不详的农妇。”
  皇后听罢,猛地瞪大眼睛,惊得险些站起来,不可置信地道:“这不可能!”回应她的,是夏侯御毫不掩饰的讥嘲,与容鸢始终淡然平静的脸庞。皇后瞪大眼睛,瞳孔缩了缩,才发觉身边那位至高无上的男人,似乎并未否认。
  这个认知,让她脸色一白,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皇上:“此,此事?”
  在她惊疑又带有探视的目光下,皇上微微点头:“御儿说得不错。”
  夏侯御虽然是他的兄弟,然而两人的年纪相差甚多,夏侯御甚至同他的儿子们一个年纪,故此皇上慢条斯理地念出这个颇带亲昵的称谓。
  然而,夏侯御与容鸢几乎同时发现对方身体一僵。克制住交换眼神的冲动,两人眨了眨眼,迅速压下心中涌上来的惊惧。
  方才,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容错判的狠毒与杀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皇后几乎压不住尖锐的声音,显然这件事情让她无法接受,就连看向皇上的目光中,都不由得带上一分不敬的恼怒:“朝中大臣找回丢失的女儿,为何不曾有消息传出?”
  假使容太傅当真喜爱容鸢,那么应当一早就举办宴会,邀请亲朋好友,将容鸢介绍给他们认识。但是容太傅没有……思及至此,皇后渐渐冷静下来。
  难道是说,容鸢其实并不受喜爱?这样一想,让她瞬间变得冷静万分。方才她的失态,都是建立在容鸢受宠的基础上。毕竟容太傅在朝中的故旧门生遍布,哪怕是太子也希望得到他的支持。至少,不能让他支持夏侯平。
  而如果容鸢是容太傅所喜爱的女儿,那么她嫁给夏侯御做正妃,岂不是为夏侯御挣得一份坚实稳固的靠山?任何妨碍太子继位的人,都该死!皇后的眼中闪动异样光芒,很难被人忽视。
  然而皇上似乎没有瞧见似的,只是淡淡说道:“此事不久前才发生。容爱卿尚未正式让她认祖归宗。”
  与皇后的想法类似,皇上对于容鸢的归属,也有些不喜。如今太子和夏侯平在争斗,不论谁赢了,都是他的儿子。但是,夏侯御是不能参与进来的。想到这里,皇上猛然察觉到,夏侯御是如此年轻力壮,精力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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