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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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凌茴只觉胸口一阵刺痛毫无防备的袭来……她想也没想的推开了蔺镜。
  蔺镜委屈的眨了眨眼,她不喜欢吗?
  “咳咳,哥哥,你……你挤到我的小桃子了。”凌茴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俏脸一阵粉红。
  小桃子?她何时有小桃子了?蔺镜垂眸细细的瞧她,见她略微扭捏的低了头,恍然福如心至,那小桃子到底是何物?
  一阵轻笑从凌茴耳边传来,她非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无地自容死了,少女不能说的二三囧事都当着哥哥的面发生了。
  比如上次哥哥去季家看她,她突然来了癸水,还是初潮,幸亏她好穿大红色的衣裳,倒也……倒也遮掩过去了。
  而这次更尴尬,她的小桃子隐隐有要长大的迹象,会偶尔刺疼一下下。居然……居然在他亲她的时候,被他抱得紧了,就又猝不及防的疼了一下。
  她才不是不喜欢被他吻呢,她也很意犹未尽好么,他看着她的目光那么亮,亮的耀眼,又出奇的温柔。
  “我的小姑娘要长大了。”蔺镜颇为感慨的轻叹道。
  这……这真是的!哥哥好讨厌!就不能假装没看见,就不能假装没听明白么,谁让他这么懂了,脸好烫,凌茴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好热!不管了,一定是洞里太封闭,闷的!
  凌茴为了缓解尴尬,四处看了看,刚一抬脚,啪叽,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蔺镜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小桃子。
  凌茴恼怒,这只黑蛟也太可恶了!它活着的时候跟她过不去,死了,还欺负她,岂有此理。凌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上去。
  忽然她面色一僵,痛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流,好痛啊,凌茴拎着打神鞭发狠力刺过去。
  叮的一声,竟然传来金戈声,凌茴顾不得生气,忙将黑蛟身躯剖开,她连着撑船跑了一天一夜,刚刚又跟黑蛟缠斗良久,身上也没剩下几分力气。
  蔺镜哪里舍得让她花力气,忙将打神鞭接过来,忙活着给黑蛟剖腹,一阵阵刺鼻的腥膻味传来,他见小丫头还在一旁抽抽搭搭的看着,忙说道:“还得待一会儿,你去通风的地方坐一下,好了叫你。”
  凌茴点点头,瘸着脚走到一旁的岩石上等着。
  约一刻钟的功夫,蔺镜手下才有了些眉目,好像是件武器?黑蛟肚子里居然藏着武器?他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但一想,这黑蛟来自季家,便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丫头,过来。”蔺镜出声叫道。
  凌茴闻言一步三跳的来到蔺镜身边,看他剖开的部分,蛟腹中居然藏着一把弓,蔺镜用打神鞭将其挑出,放暗河里冲了冲,又下手洗了洗。
  那弓有五尺长,百来斤重,弓身两侧有各色宝石来装饰成日月与北斗七星的样子,弓的阴面绘刻着河图洛书,弓身正中央磕着两个古拙的蝌蚪文。
  不是俗物,蔺镜心头暗叹道。
  “咦?轩辕?”凌茴摸了摸蝌蚪文,不由惊叹出声,这弓居然号轩辕?!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她一直以为传说就是传说呢,没想到真的存在!
  “你认识弓上的文字?”蔺镜问道。
  “别人不识有可能,我若不识,恐怕得气的我爹拍棺材板。”凌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爹在世的时候,就好些金石古玩,没少在这上面花银子,我刚能握笔时,他就手把手教我这些东西了。”
  “凌叔叔之才,如日月辉映,他必是十分稀罕你才教你的,这下他可以安心了。”蔺镜见她目露怀念之色,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一通。
  凌茴握了握手里的轩辕紫弓,忽而正色道:“我觉得……我觉得这把弓和打神鞭是一样的材质。”这是一种神乎其神的直觉,这二者之间必然存在着联系。
  “此话怎讲?”
  “我在季家收藏的典籍中看过一个传奇似的故事。上古时候大羿射日之后,神弓为天帝所忌,天帝命人将神弓熔炼,做成三件圣物赐予人皇轩辕氏,一曰轩辕剑,一曰轩辕弓,一曰落霞弓。”凌茴喃喃说道,“哥哥,再接着剖剖,我觉得落霞在里面。”
  蔺镜从善如流的继续剖蛟腹,抬眸轻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轩辕帝殡天后,九州争权夺势愈演愈烈,东南西北天下四部谁也不服谁,都觉得自己该握着轩辕剑称制宇内。不过被祝融氏投了一把火给烧了,后面的就没有记载了。”凌茴回道。
  如果打神鞭真是轩辕剑所化,那蔺家的家世真是要惊人了!
  “哎,让你猜对了!”凌茴话音刚落,蔺镜又从黑蛟的肚子里挑出一张小一套的弓,娇俏玲珑,看着像是女子所用,蔺镜皱了皱眉头,不明其意。
  凌茴看着这把绘着九州山川河流的紫弓,突然噗嗤一笑:“哥哥一把我一把。”
  “这是季家的东西,怎可轻易给人?”蔺镜笑道。
  “我现在就要哥哥的打神鞭,哥哥你给吗?”
  “给!”
  “那不就结了,季家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嗯……也是哥哥的,哥哥的也是我的。”凌茴饶舌似的说了这么一大圈,而后正经八百的解释道,“轩辕弓不是季家的,不然为什么双煞在玲珑塔底那么多年,季家没人能降服的了?!很有可能季家在替人保管。”
  “替人保管?”
  “是的。”凌茴举着打神鞭狠狠击了一下轩辕弓,鞭与弓碰撞处连个痕迹都没有,凌茴双手被震得发麻。
  “不信你看,打神鞭和轩辕弓果然是同脉,我没猜错的话,季家是替蔺家保管的。而且,玲珑塔里的长老功夫智谋都是一等一的好,他们和我一样,降服不了黑蛟是因为我们没有可以降服黑蛟的利器。”凌茴说道。
  别当她不知道,这双煞追她追的劲儿劲儿的,见了哥哥就像老鼠见了猫!
  ☆、第六十五章
  凌茴看了看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白蛟,招手冲它说道:“你,过来,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条条了,把这艘船抬到家里去,不许兴风作浪欺负老人家哦。”
  白蛟一哼哼,吹了老大一个水花,喷了凌茴一脸一身。
  “你还敢冲我甩脸子?!”凌茴难以置信的提了提打神鞭,吓得白蛟顿时盘成一坨儿,将肥脑袋悄悄的藏了起来。
  蔺镜已将两张弓收拾好,见凌茴兴趣盎然的威胁着白蛟,不由失笑道:“跟它较什么真?不饿?”
  不提醒还好,一提醒凌茴的肚子非常应景的咕噜了一声,凌茴囧的无话可说。
  白蛟虽然不情愿,倒也十分听话的用头顶着小船游向了季家。
  及至外面,凌茴才发现四处守满士兵,蔺羡与季行简站在最前列,见他们出来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受伤?”季行简冲向前去,来来回回将凌茴打量了一番。
  “没有,没有,宰了一条,吓唬住一条,我现在主要有点饿。”凌茴颇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丫头闯祸也闯的别出心裁。”季行简佯怒道,“你怎惹得那两条东西的?”
  不回答行吗?话说这个问题凌茴考虑了一天一夜也没明白,终于在洞中的时候,在那股怪味中,她醍醐灌顶!在玲珑塔里,她也是看了黑白双蛟“打架”来着。
  “大概生肖犯冲吧,彼……彼此没看对眼。”凌茴战战兢兢的回道。
  季行简一看就知道她在胡扯,也没点破。
  凌茴一看出动了这么些人,兴师动众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遂走到蔺羡面前,福了福身,歉然说道:“给伯伯添麻烦了。”
  蔺羡眉头一挑,摆了摆手道:“习惯了。”
  习……习惯了?她到底是有多能闯祸?凌茴惊呆在当场,好想哭一哭。
  “父王开玩笑的,璎璎不必理会。”蔺镜最受不了她这副泫然若泣的模样,杏眼里盛满委屈,像条湿漉漉的小狗。
  凌茴点点头,打算听哥哥的话,果然不再理会,抬头见追云在树旁站着甩尾巴,多日不见,它越发神骏无匹了。
  蔺镜见她看到追云两眼放光,原本想叫她坐马车的心都歇了,二人同乘一骑悠悠哒哒的朝并肩王府去。
  “我听季叔叔说,你还得待几年才能出来,怎这么急?”蔺镜问道。
  “没有我爹说的那么慢,八层与九层是一体的,好过。”凌茴打了个哈哈,没好意思说实话。
  她这么着急忙慌的出来,盖因为今年是凤仪二十三年,前世这一年并肩王战死,燕北被破,燕北十三郡皆为匈奴铁骑所蹂、躏。也盖因还有几天就是哥哥的生辰了,她有好几年都没陪他好好过个生辰了。
  今年她想亲手为他擀碗寿面。
  “哥哥,你喜欢小虫子吗?”凌茴突然问道。
  “跟你一样可爱吗?”
  “虽然也很可爱,但比我差一点点。”凌茴屈了屈食指与拇指靠近些许比划道,确实是一点点的样子。
  “哦?说来看看。”一阵阵女儿香若有似无的袭来,蔺镜顿觉心猿意马,他低头可见她雪白的颈子和如云泼墨般的长发,他很想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又怕她嫌弃他欺负她的小桃子,等她的小桃子再大些就可以成亲了呢。
  凌茴从袖中掏出一只竹筒来,打开木塞,里面盛着两只类似萤火虫一样的小飞虫,翅膀为金黄色,虫身通体为墨色,泛着一种水华的亮光,这是她独闯九层玲珑塔,逃出生天后,众长老给她的贺礼。此刻,她觉得,送给哥哥一只正合适。
  “哥哥在燕北,我在渤海,一南一北,路途遥远,不太方便,我在家里拿了一对小虫子,一雄一雌,彼此心意相通,哥哥若想我了,就用墨水或朱砂在桌子上写字,让这种虫子按落笔先后爬过,我这边的虫子就会感应到,也会爬出一模一样的来。”凌茴觉得这种小虫子颇有趣。
  “若我们俩同时想对方了,同时写了字,这两只小虫儿只怕要为难了。”蔺镜道。
  “不会的,这小虫子可聪明了,雄的会让一让雌的。”凌茴解释道。
  “思念这种事儿,我不会让你的。”蔺镜低首在凌茴耳边说道,悦如清风,不绝于耳。
  羞人!哥哥到底背着她看什么甜言蜜语的书了,好听的话儿张嘴便来,她真是……她真是爱听的不得了。
  “哥哥,今年是凤仪二十三年。”凌茴理了理心绪提醒道。
  “我知道,我会做好万全准备的。前世之事,必不会发生,你放心。”蔺羡承诺道。
  “我信哥哥,我……我还有一个大祸要闯。”她的杀父之仇该向魏昶讨了。
  “我陪你闯。”天南海北,我都陪你。
  “不行,祸独自闯成功才有成就呢,你跟着蔺伯伯严守燕北就好,一旦燕北被破,后果不堪设想,我就是进京杀个魏昶,好说。”她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五年!
  更何况,她还有小舅舅为她做的机关,能飞天!
  除了杀魏昶,她进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事儿说出来便会惊天动地,然而他们被瞒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很多人忘却了真相,然而她不能忘,她本凌氏女。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虫子的功能类似生物体微信,哈哈哈哈,异地恋要常联系,古时候没有手机,所以我就开了个这样的脑洞。
  ☆、第六十六章
  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十月初一场悄无声息的大雪席卷了北境,漠北漠南燕北等地皆被一片皑皑所覆盖,凌茴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这几日心中总觉得惴惴不安。
  原本计划陪哥哥过完生辰便进京,不知怎得一直拖到了现在,她想不明白的是燕北兵强马壮,蔺伯伯又武功盖世,智谋无双,天下难逢敌手,与匈奴对军十几年鲜有败绩,怎会说战死便战死了呢?
  是以,凌茴这几天总跟在并肩王身后做小尾巴,看着蔺镜越来越黑的脸色,并肩王不明所以,璎璎这丫头是不是黏错人了?!
  对此,凌茴不想解释,总之,小心没大错!
  及至十月中旬,昏沉沉的天儿才见晴,漠北的雪一直未停,北风呼啸,牛羊冻死许多,匈奴本就以放牧为生,不产粮食,牛羊马成群成群的冻死,弱小的部落拿不出贡品给强大的部落,总免不了被屠的命运。
  而大部落之间相互征讨杀伐,一直和燕北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今年,这场连绵数日的大雪,竟让匈奴各部之间诡异的团结起来,攻向燕北并肩王蔺羡部。
  与以往小打小闹速战速决的作风不同,匈奴这次聚集二十万骑兵直压北境,大尚北境大战一触即发,蔺羡马虎不得,连夜修书传往尚都,至尊沉迷于美酒与佳人中,醉眼迷离的摆摆手道:“这等小事朕相信并肩王会处理妥当。”
  蔺羡得知后,气得只想撸起袖子先把那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踹下皇位。
  燕北守军拢共也才二十万,如此对垒,占不到什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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