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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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玉手突然将珠帘拨开,秋月明眸朝外一望,与一双犀利的鹰眸猛然相对,惊吓之于松开了手,对面的人也似乎吃惊于在这里能够遇到她。
  “这镇国将军好大的气势,能让临都的百姓用十里锦帐铺道而接?”
  一个温而清的声线从身后响起,那女子再次拨开珠帘,对面开着的轩窗已经关上,明明只看到一双眼眸,并未看清相貌,为何却让人这般畏惧。
  “十里锦帐又算什么,以往可是帝王亲临,百官夹道,不知为何,这次却不同往日了。”
  锦月澄明的目光扫过街道上铺就的锦帐,街道两旁站满了临都的百姓,只为看一样心目中的英雄,威名远播的镇国将军傅风致。
  “听闻这镇国将军十三岁开始带兵,八年来从未打过一场败仗,手中握着天朝大半的兵权,极得皇上信任。”
  端坐在桌前的男子,拿起桌上的白玉茶杯,轻轻吹了一下,放在唇边浅嘬一口。
  “傅家战神转世可非浪得虚名,世代不乏功高震主之人,却从无鸟尽弓藏之灾,又岂是一个信任能言尽的。”
  暖出春风的笑意在房间里荡漾开来,男子眼眸微微眯,盯着那窗边貌似月神的女子。
  “听闻早些年有一倾世美人对镇国将军一见钟情,在他府门前不惧风雨跪了七天七夜,而镇国将军却不为所动,叶家那句,天然风致,别样风流,伊人如斯,公子无情,可真是形容的贴切。”
  锦月迎目回身,目光若有所思的扫过桌案前那秀如风竹的男子,明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面孔,偏偏有种犹如春风拂面的绝世风采。
  “若是王家家主也在临都,峥嵘四君子能够齐聚一堂,不知谁更过人些?”
  王陌抬头淡入微风般笑了笑,握着茶杯的右手随意的转着,即便如此懂得察言悦色,她也看不出眼前这人究竟存了怎样的心思。
  “家主行踪常年漂泊不定,但临都有慕小姐这般别具聪慧,又才貌双绝的女子,若他真的身在临都也不足为奇。”
  锦月笑意嫣然,移步离开悬窗,在王陌对面落了座。
  情深深几许 第二十六章:剑走偏锋性难改
  “王公子派人邀月前来,不会仅仅是赞月别具聪慧,才貌双绝吧?”
  王陌起身,端起茶壶,把锦月面前的茶杯注了杯茶,便笑着落了座。
  “王某自问不是镇国将军那样不解风情之人,能对着瑶台碧池赠锦月这样的倾世佳人,王某已觉蒙受天宠,那还敢有其它妄想。”
  自小到大,因为天生异象,因为这副容貌,因为这份才情,什么样的称赞不是听到麻木,偏偏这其貌不扬的王陌,能这样不着痕迹的将人捧至云端,就不知摔下来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境地。
  城门外的千军万马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呼声震天,打头跨马的将军,不过弱冠之年,眸光如剑,傲然似梅,面容秀致,却神色清冷,仿佛天下之间,无一物能入他的眼,能抵他的心。
  抵达临都城下,胯下战马仰头一声嘶鸣,身后的战士齐声高呵一声,“将军得胜归朝”。守在另一边的百姓出声迎合一声,“将军无敌”。
  呼声震耳欲聋,可那将军目光冷冷扫过众人,那目光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直到两个天资风采的男子迎了上去。
  “致儿”
  将军沉了沉那双凤眸,有些淡淡的失落,随后利落的翻身下马。
  “他~,没来?”
  赫连鸣谦安抚的拍了拍那将军的肩膀,脸上的笑有些勉强。
  “皇上日理万机,军务繁忙,来不及迎你。”
  将军伸手扯开脖颈上的绳子,将头盔取了下来扔给了身后的副将,将那张雅致傲然的面孔显露无疑,随后又跳到马上。
  “他没空,我便亲自去见他。”
  南宫霖扯住了马鞍,抬头看向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将军。
  “你日夜兼程也累了,不如先回府等皇上召见吧。”
  将军嘴角微微扬起,冷笑了一下,居高临下望着很少出现在他眼前的两个人。
  “你们都知我日夜兼程,归心似箭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不知吗?你们可是有事瞒着我?”
  赫连鸣谦与南宫霖对视一眼,却未曾答话。
  “你们不说,我亲自去问他。”
  将军狠狠的踢了一下马肚,胯下的战马如箭一般飞驰过去,在百姓亢奋的高呼中直奔皇宫。
  路经芳香四溢之时,楼顶挂在悬窗上珠帘又次被拨开,两束目光同时射出,一个皓洁似月,一个恬淡如风。
  “天然风致,别具风流,这镇国将军真是名不虚传。”
  楼下那人一闪而过,可那份凌人的傲气,即使隔着千山万水,依然让人触目心惊,难怪可以在战场叱咤风云,另敌军闻风丧胆。
  “峥嵘四君子虽都在梅兰竹菊各取一物,可真正能道出他们秉性的却是所搭的那个字,兰竹菊所配的星,风,玉无疑有份温雅,唯独梅前加上一个刚烈的剑字,剑走偏锋,宁折不弯。”
  烈日骄阳下,身边的女子白瓷一样的面孔,似是透着温润的月色,那双秋水潋滟明眸低下,蕴藏着无可估量的兰心蕙质,王陌心中无声一叹,遇到这样的对手,是幸还是不幸。
  春日的天气变幻莫测,白日里还是艳阳高照,傍晚已是雷雨交加,就像那阴晴不定,无从揣测的帝王心。
  情深深几许 第二十七章:看似无情越深情
  傅风致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心急如焚的得胜归朝,迎来的不是那人龙颜舒展,而是一道谴责他残暴不仁屠城,另他解甲归田的圣旨。
  倾盆冷雨从头顶浇下来,身上来不及处理的伤口还在淌血,所跪之处的雨水都已经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可依然及不上心口的痛。
  突然一把油纸伞撑在了头顶,噼里啪啦的声响,震的人蓦然心惊。
  “你这又是何必呢?”
  傅风致直挺挺的跪着,俊逸的脸上褪去了以往的傲慢,取而代之的是不肯屈服的倔强。
  “玉和,你明知道我在等什么,又何须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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