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要真枪实弹的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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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她并不太懂余歌要操作的程序,只是帮着替他按腿,从上到下一点点的捏推。
  那时候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想,就是那双腿的确很长,很硬,一遍捏下来她的手指已经酸痛得受不了。
  刚捏到他脚踝,不经意一眼看到余歌拿了类似手术刀的东西,很小,但金属冷光令人头皮发麻。
  “你继续。”余歌说了一句,在床尾找好了姿势,看她愣愣的,又笑了笑,“停一会儿也行,留着力气,等会儿还得更使劲的推。”
  余歌在他脚底开口子,就直接那么划开,没有麻药,一刀下去明显感觉昏睡的人都抽了一下。
  顾吻安在一旁忍不住跟着勾脚趾,想起了在酒店廊厅,他站一会儿就一脸苍白,要忍腿疼,还要忍脚心的刀口,怎么能不疼?
  “他这样,是因为两种药吃混了?”良久,吻安低低的问。
  余歌把沾了血水的纱布摆到托盘,又换了新的,准备开另一个脚心,本能的‘嗯’了一声。
  卧室里极度的安静,不安静的是她的心,没有鼓浪翻涌,但就是无法平静,相反脸上沉落得一个表情都没有,低头不知盯在哪。
  余歌依旧在忙,“伤口有点发炎,不过今天积液排出比昨天少,是个好现象。”
  待余歌发觉顾吻安异样时,他脚底的口子已经清理好,看了看她,抿了抿唇,“顾小姐?……其实,也不单单是药物冲突,本身这段时间,我就该给他做这个的。”
  顾吻安只是勉强动了动嘴角,笑意稀无,“我还能做点什么?”
  余歌也不做撇脚的解释了,“趁他没醒,可以继续按。然后睡前再排一次,力度大一些,不过血水不会很多,你帮他擦掉就好……哦对,他今天还有一次药没吃。”
  展北去送余歌,她一个人站在床边好一会儿,又给桑赫发了短讯,放下手机才坐到床边。
  只给他留了上半身的被角,整个下身敞着替他按,余歌说的手法没太记住,但她的确很认真,埋头按了两遍,再一次回到初始的地方,从腿根开始。
  本来没什么,不经意的一打眼,看到了宫池奕幽幽淡淡的睁眼看着她,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顿了顿,看着他,“醒了。”
  宫池奕依旧没吭声,只是看着她,那种眼神,乍一看没什么,但总让人有压力,虽然他怪她也是应该,但总归不舒服。
  只好低头继续按,柔软细腻的指尖,正因为用了力道,放在他身上,皮肤才能越发清晰的感觉那种触碰。
  捏着腿根内侧,又从人鱼线末端开始往下推,放在别人身上是按摩,放在下肢略微麻木的他身上,更贴近抚摸。
  她忽然停了动作。
  人没醒的时候,什么都没想,现在他醒了,顾吻安才觉得哪里别扭,目光刻意避开尴尬的地方,又往后退了退。
  但她忘了自己就跪在床边,这一退,倏然没了重心,又不敢抓他的腿。
  有时候人的本能很可怕,刚醒过来的人,连自己都没明白怎么起的身,几乎把她整个捞了回去。
  一声低低的闷哼,他却没动,依旧把她按坐在身上,深而有力的虎口咬着她的腰肢,目光变得很暗很暗。
  顾吻安不傻,知道他不是疼得双眼幽暗,因为她就坐在他身上,能清晰感觉异物苏醒。
  两个人就那么安静了会儿,她动了动,男人眉头也跟着蹙起,薄唇抿着一线的隐忍,终于低哑出声:“还敢动!”
  她愣愣的看着他沉如夜空的眼,一片幽邃,几乎要把人吸进去蹂躏一番。
  若是以前,顾吻安会直接起身,顺便踹一脚让他受罪,但是现在,他躺这儿多半就是因为她。
  半晌。
  她为了尽量撑着身子不碰到他那儿,腿都快麻了,淡淡的开腔转移话题,“我在网上查过,你不能。”
  模棱两可的‘不能’,男人却阴森森的盯着她,“要真枪实弹的试?”
  顾吻安不大信网上的东西,但又宁愿是真的,抿了抿唇,还是明智的摇了一下头。
  哪知道男人冷冷吐了一字“怂。”
  然后睨着她,“你顾大小姐还有不敢的?”
  吻安蹙起柔眉,要不是因为他第二句,她可能真的就不怂了。最后闭了闭眼,吸了口气,也不管他疼不疼,忽然翻身下床。
  出门略匆匆,“我去倒水给你吃药。”
  男人在床上侧着脸,隐忍的看着她溜出去,喉结滚动,又重重的呼吸。
  …。
  她端了温水进卧室时,宫池奕半坐,一手撑着床畔,一手够了床头柜,估计是想站起来。
  “你干什么?”她刚进门口就皱眉出声。
  猛被打断的宫池奕手腕一颤,双脚落地,脚心疼得一声闷哼跌回床边,拧眉。
  顾吻安着实吓坏了,因为睡前还要排一次,她没给他脚心包扎,一脚下去,伤口直接和地毯接触,不发炎才怪!
  宫池奕看着她急匆匆过来,扔水杯在桌上便跪地去招呼他的脚,低垂的眉眼,精致的五官铺了真实的紧张。
  拿了消毒水又拿纱布,埋头他清洗,但是很明显,她做得撇脚,几乎不敢碰狰狞外翻的刀口。
  细细的纤维沾在伤口上,一扯就疼,他一动,她跟着拧眉。
  一点点的弄,弄到她本就酸疼的手指发麻,她越是烦,又难受,在他又一次疼得缩脚时,她终于抬头吼了一句:“你就不能老实躺着吗!要什么不能跟我说,你想干嘛,弄成这样活该受罪!”
  宫池奕被她的脾气愣住,看着她赌气的一把扔掉取纤维的镊子,空气里躁、怒浮动。
  可过了两秒,她又默不作声的把东西捡回来,消毒继续弄,脑袋垂得很低。
  直到他发觉不对劲时,已经听到她略微吸鼻子。
  “安安。”男人醇浓呢喃的试探,弯腰伸手抬起她的脸。
  一张脸很倔,眼圈红红,又偏头躲了过去,倔强的继续伺候他的脚,最后却仰脸望着他,清晰的自责:“……我真的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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