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无所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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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九章 无所不用
  张启凌拼命攥紧双手,他怕稍一松开,就会忍不住一拳挥过去,努力压下心弥漫在胸口的紧张,冷声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就范?天真!”
  张廷霄执起慕千雪垂在肩上的一缕长发轻嗅,笑意深深地道:“你不必在这里嘴硬,你我斗了二十年,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慕千雪就是你的死穴,不想她死在你面前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如此还能留一条性命。”
  天机老人沉脸看着他,“难怪你昨夜会放弃西城门,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大殿下会否太过自信了一些?”
  张廷霄笑一笑,手指徐徐绕着那缕发丝,一圈又一圈,直至每一根发丝都绷的笔直,慕千雪面色微白,紧紧抿着唇,忍受头皮撕扯的痛楚,“如何,想好了吗?”
  张启凌面无表情地道:“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大哥觉得,我会为了区区一枚棋子放弃眼前的这一切吗?你要杀,只管杀就是了,只是我提醒一句,她死了,你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晃,照进殿内的光线微微一暗,转瞬已是恢复如常。
  张廷霄没有察觉到这个细微的变化,轻笑道:“装得倒是挺像,若没有先前你为她顶撞国师那件事,我或许就信了,可是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他松手,发丝垂落的同时,也有一些纷纷扬扬落在明滑如镜的地上,都是被他生生扯下来的。
  张启夜恢复了一惯的得意,挣开束缚着他的那两名士兵,狞笑着道:“大哥,老四一向嘴硬,不给他几分颜色看看,他是不会掉泪的。”
  “确是这么个理,也罢。”张廷霄笑着应了一句,来到抱着孩子的十九身前,后者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死死抱紧怀里的孩子,戒备地道:“你想做什么?”
  张廷霄不答话,径直去抱孩子,十九面色一变,左手一动,中食二指快如闪电地往张廷霄双眼刺去,后者虽然早有提防,及时偏头避开,但还是稍晚了一些,被十九尖锐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横刀在十九颈间的那名护卫见状大惊,连忙加重几分力道,厉喝道:“再敢乱动,我现在就杀了你!”
  张廷霄抬手抚过刺痛的脸颊,望着沾染在指腹上的殷红,漠然道:“不愧是神机营,差点就死在你手里,可惜……这已经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刚才那一下要是刺实了,别说眼睛,就连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张廷霄自一名护卫手中取过钢刀,指着裹在襁褓中的孩子冷冷道:“把孩子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十九无奈,只能交出孩子,看到张廷霄接过孩子,慕千雪手指微微哆嗦,有细冷的汗意自指尖渗出,她暗吸一口气,冷冷道:“我母子若是命丧于此,今日站在这个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要陪葬,包括大殿下你,所以我劝大殿下,还是三思得好。”
  “哦?”张廷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真以为老四会赢吗?”
  “无论四殿下是输是赢,你都要死!”慕千雪面色寂冷如霜,“北周已经集结大军,不日之内就会大军压境;东凌是很强,可是与北周相比还是要了一些,而且经过曹炳成的事情,西楚也好,齐国也罢,都不会再与你们结盟,只会坐山观虎斗。以一对一,你们必输无疑!”
  张廷霄脸颊狠狠一搐,转而又笑了起来,“周帝对你确实是一往情深,可那是以前,周帝醒来后,忘尽前尘往事,根本就不记得你这个人,又岂会为你兴师动众。”
  慕千雪淡淡道:“周帝虽不记得,但太后记得,皇后记得,满朝文武都记得,你觉得他们会任由当朝一品贵妃与皇室血脉死在东凌吗?”说着,她扫过面色各异的百官,“你们呢,要用头上顶戴与身家性命陪着他赌这一把吗?”
  百官面面相觑,心中升起几分动摇,他们之所以站在张廷霄之边,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二字,一旦涉及生死,自然就没那么坚定了。
  这一次,张廷霄没再言语,冷冷盯着她,幽暗的眼底不时掠过重重杀机,但同时……也有挥之不去的顾虑。
  许久,他狠狠一咬牙,脸庞森冷如铁,“那就等北周发兵了再说!”说着,他举起手中的襁褓,朝张启凌道:“你若再不答应,我就先杀了这个孩子!”
  张启凌瞳孔倏然一缩,面无表情地道:“我说过,孩子也好,慕千雪也罢,都只是用来对付北周的棋子,生死与我无关。”
  “好!”张廷霄缓缓吐出这个字,下一刻,他高高举起尚在熟睡的孩子,只要他一松手,这个才刚出生不过两日的孩子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在张廷霄准备狠狠掼下的时候,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突然抵在后颈,同时有幽冷的声音传来,“到此为止了!”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吓了一跳,张启夜骇然看着站在张廷霄身后的两名黑衣人,殿内那么多人,竟没一个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影者!一定是影者!
  想到这里,张启夜厉呼道:“你们疯了是不是,竟敢拿刀对着大殿下,还不快退下!”
  任他如何呼喊喝斥,那两名影者都没有收刀退下的意思,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们不会听你的。”张廷霄的目光如同两把尖刀,狠狠刮过张启凌,“老五那件事,我已经怀疑你收买影者,果然如此;影者一向只听父皇的命令行事,你竟能收为己用,真是能耐。”
  “大哥过奖了。”张启凌上前自他手里接过孩子,漠然道:“一切都结束了。”
  张廷霄死死盯着他,忽地大笑起来,笑得不可歇制,这样的反常令张启凌心中一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笑什么?”
  张廷霄勉强止了笑声,满面讽刺地道:“我笑你死到临头,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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