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擅议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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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锦微侧了侧身,从荷包里取出锁匙,打开梳妆盒上面的锁,左右手食指同时点向梳妆盒正面的龙眼和凤眼,听到耳旁传来“喀答”声,再重新将那把取下来的锁重新锁了上去。
  据说,几千年前,有一名锁匠无意中研究出机关锁。这种锁,与其说是锁,不如说是机关,和木匣巧妙结合在一起,外面的锁不过是一种伪装。这样的木匣,即使被外人获得,没有采用正确的方法打开机关的话,这个机关会直接爆炸,将解锁的人炸伤的同时也保证了盒里的秘密物品不被外人获得。
  只是,不知何故,这种锁的制做方法并没有流传下来。流传于后世的装置了机关锁的物品不到十个,除了五个在皇室里外,其它的五个流落在民间,去向成谜。
  皇室里的五件装了机关锁的物品均是大大小小的盒子,雕刻和做工天下少有,上面还镶嵌了各色珠宝美玉,金光闪闪,仅仅只是外表就价值连城。
  而傅明锦手里的这个梳妆盒,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做工和雕刻不是现今时代所有,但,一般也不会有人多想。如果不是昨晚傅明锦整理脑海里的记忆时,发现安阳郡主悄悄藏下来的首饰盒,以及安阳郡主某次无意中打开梳妆盒,被傅明锦看了个正着的图像,再结合后面她嫁入武宣王府后获得的一些消息,傅明锦也不会在此刻做这个试验。
  这种配合了机关锁的木匣,每每现世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尤其此刻傅明锦手里的这个梳妆盒,外表返朴归真,一般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即使知道安嬷嬷并不会轻易背叛她,傅明锦也不敢当着安嬷嬷的面做出这样的试验举动!
  当然,对目前的傅明锦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梳妆盒下面是空心的,里面放了十万两银票和十张店铺地契!
  前世傅明锦嫁入武宣王府的第二年,巧合之下,蒲彦鑫发现了这个梳妆盒里的玄机。当看见这些银票和地契时,蒲彦鑫大笑出声,状若癫狂,第一次放下以往的斯文形象,不顾旁边还有丫环仆人,抱着傅明锦重重地亲了下去。
  那时的傅明锦羞不可抑,以为蒲彦鑫终于想起了她的好而心里高兴着,在蒲彦鑫的几句甜言蜜语里,乖巧地将这些物品全部上交。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傅明锦和蒲彦鑫两人过上了和新婚时相似诉如胶似漆,时刻都粘在一起的美好日子。
  也是从这时开始,对傅明锦关切备至的相爷和其夫人,在傅明锦到达相府时,两人均拿一种失望、恼怒的眼神看着傅明锦。只是,那时的傅明锦并不以为意,只想着趁这个蒲彦鑫难得的关心和爱护她的机会,将蒲彦鑫的小妾和通房丫环等人全部打发了,以便真正将蒲彦鑫整个人,整颗心都变为她一个人的!
  只是……
  傅明锦摇了摇头,为前世的自己叹了口气,心里暗自作了决定……
  突然,未关拢的木门外,隐约传来几个小丫头的议论声。
  春桃羡慕道:“这次宫里送来的绢花,不仅比前几次的漂亮,款式也复杂许多,做工又精致,数量也多。三小姐捧了那么多回去,往后就可以每天都换不同的绢花戴了。就连大小姐和四小姐也得了好几朵,想必从明天开始,几位小姐就会将这些绢花簪上了吧!”如果她也是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房里的大丫头,一定能得到一朵绢花,哪怕是最普通的绢花,那价值也和外面的绢花不能相提并论啊!
  秋菊不屑道:“春桃,你这都是老掉牙的消息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太后六十大寿,这些绢花之所以提前赏赐下来,也是因为太后寿宴当天,各家夫人、公子和小姐均会入宫贺寿,只有那天,大家才会戴上宫里赏赐的绢花!”
  冬梅担忧道:“那,二小姐怎么办?二小姐将一整匣绢花都分给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了,自己也没有留下一朵。太后寿宴时,就仅有二小姐一个人没有佩带太后赏赐的绢花,那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春桃笑道:“冬梅,你懂什么,那不叫欺君之罪,那叫冒犯太后!”
  “不管是欺君之罪,还是冒犯太后,都对二小姐不利,这……这可该怎么办呢!”冬梅急得团团转,恨不能立刻冲到傅明锦的房间里,询问傅明锦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冬梅,你懂什么!”秋菊尖酸的讥讽道,“以往,二小姐从没有参加过任何宴会。这次太后寿宴,可不比普通的宴会,二小姐连最基本,最普通的贵族礼仪都不会,更不用说宫中那说错一句话,踏错一步都会得罪人的地方,二小姐又怎么会去呢!”
  春桃附合道:“是呀,二小姐以前从没有参加过宫里的宴会,这次也多半不会去,所以,才会将这匣绢花分给大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以免三位小姐在太后寿宴上出糗。”说到这儿时,话峰一转:“只是不知三位小姐会挑哪个丫头带着一同入宫……皇宫啊,那里住了天下最尊贵的人……”
  春桃、秋菊和冬梅三人均一脸的向往之色。
  夏荷站立的地方,抬头时,根本就不能看见傅明锦脸上的神色,只是,莫名地,她却觉得此刻的傅明锦心情非常不好……
  夏荷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提点三人道:“这些不是我们所能议论的,大家往后还是少说一些吧!”
  “夏荷,你这是什么意思?”春桃不满地挑眉,瞪向夏荷:“别忘了你的身份!”
  “哟,春桃姐姐……”一旁的秋菊赶在夏荷出声前叫道,在“姐姐”两个字上面加重了几分,无视春桃恼怒的模样,笑道:“夏荷姐也没有说错,这些话确实不是我们能议论的。我们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仆人、丫环,随便哪个主子都能打杀发卖了的,哪能随便议论这些犯忌讳的话题呢!”
  “秋菊,你……”春桃气得直翻白眼,以往秋菊虽也会仗着自己一家是傅家家生子,父母均是傅家的管事之势而和自己作对,但从没像今天这般明针暗贬过!
  “春桃姐姐,我只是基于大家做了这么多年好姐妹的情份上,好心提醒一下你,免得你往后不小心就犯了这种口舌之错,被主子打杀发卖了倒还好,怕就怕自己倒霉了,还影响到自家主子的前程,那你就万死也不能弥补了!瞧你这幅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模样,还真令人心寒啊!”秋菊摇头摆手,一幅被春桃伤到心的模样,徒然忘记了刚才议论的兴致高昂的人不是别人,恰恰就是她!
  “秋菊,你……”夏荷琢磨了一会儿,脑海里窜过一道亮光,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春秋菊,涩声提醒道:“秋菊,你真得作好决定了?”
  秋菊笑着点头,凑近夏荷耳旁,轻声道:“大家姐妹一场,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夏荷低垂着头,不出声了。
  冬梅疑惑地望着秋菊和夏荷,嘴唇动了动,正准备出声询问时,门内传出傅明锦那冷冷的声音:“你们四个都给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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