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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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郎,我们便做生生世世的夫妻吧。”
  闻言,九头妖王身躯微颤,下意识的躲开万圣公主的目光。
  天吾山里那个舞着庶人剑的明媚少女浮于水波间,若隐若现,和他今生所恋着的女子渐渐重叠起来。
  万丈碧波潭,浅浅水中花,今生问来世,伊人何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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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小君君的主角地位从头到尾都被冲击着~前两天看了会资治通鉴,历史中的人物有善有恶有,有主角有配角,都是操笔者所写,看故事的人觉得谁是主角那他就是主角,无论多渺小多微不足道多劣迹斑斑。下本书的主角应该会写个灰常渺小的小人物,没有能借用背景不废柴不天才不凡不庸.....又啰嗦了,这次不是凑字数~难得写个三千五的章节,求下红票吧。。。)
  第七百七十章 女妖
  “师父,前面那山好生险峻,定有妖怪,不如徒儿先去探路。”
  尖嘴猴腮雷公脸,头戴金箍的猴狲嘿嘿一笑,朝向英俊的僧人拱手拜道。
  话音落下,旁边的沙和尚没好气的瞪了它一眼,正欲开口,就被唐玄奘打断。
  “悟空,你又想一个人去找乐子了吗?上个月经过那五庄观时,你说要去探路,结果一个人跑到人家观里偷吃人参果,若非八戒提醒,那满园的人参果恐怕都要被你吃光了。”
  唐玄奘满脸严肃,痛心疾首的盯着孙行者,涨红了脸,半晌打出一个饱嗝,方才抚了抚胸,露出轻松惬意的神色,看得挑着扁担的沙和尚眉头直皱,不由暗叹了口气。前几日四人经过那万寿山五庄观,大师兄先行探路,却迟迟未归,好在二师兄提醒,三人进入观里看到那猴狲竟蹲在枝头大口大口的嚼食婴儿模样的奇果,而守园的道童则被它吊在树上。唐玄奘勃然大怒,当即喝止了大师兄的卑劣行径,义正言辞的训斥了一顿。五庄观的道童正心喜时,却见那英俊的和尚训完话后大手一挥,那头似乎永远睡不醒的猪妖打了个鼾,睁开惺忪的睡眼,走进观中,东翻西找,寻着了个一条金扁担,在两个小道童呆滞的目光中将满园的草元丹洗劫一空,随后扬长而去。
  唐僧所至,十不九全。
  当那两个小道童想起流传于西牛贺州的“民谣”,为时已晚。
  看了眼装满扁担的人参果,沙和尚神情复杂,挠了挠头,却又无可奈何。
  “师父放心,徒儿保证,这回若再遇见什么好东西,徒儿绝不会独食。”
  孙行者嘿嘿一笑,蹑手蹑脚的就向前面走去。
  “阿弥陀佛,悟空你给我站住!好一个不讲义气的猴头,不和为师讲义气也就罢了,居然对八戒也不讲义气,不和八戒讲义气也罢,居然对沙僧都如此不仗义。你看看,这西行路才走了几天,我这三徒弟就瘦成这样。悟空,你于心何忍!”
  唐玄奘气急败坏的说道,即便生气时,他的面容依旧俊美无伦。
  话音落下,孙行者看向面红耳赤的小胖和尚,半晌,捧腹大笑起来,一旁的猪刚鬣嘴边也浮起淡淡的笑意,随后继续闭上眼镜。
  “为师早说过,我们四人当共进退。悟空别笑了,走吧。”
  唐玄奘瞪了眼那猴狲,抬脚向前走去。
  四人行于茫茫群山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待到晌午时分都觉有些饿了,唐玄奘命沙和尚放下扁担,四人围坐一圈,就欲接着食那草元丹。一阵清风掠过密林,沓沓的脚步声传来,四人同时抬头看去,就见一穿着青绿裙纱的女子手提沙罐缓步走来。那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唇红齿白,走起路来腰肢扭摆,风姿卓越,真不像是那山野村姑,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
  猪刚鬣只看了一眼就埋下头,继续吃他的人参果,孙行者细细盯着那女子,冷笑一声,却也没多言,而沙和尚更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眼观鼻鼻观口,无比庄严凝重的吃着人参果。只有唐玄奘丢下手中的果子,怔怔地看向那女子,眸中似有什么在闪烁着。
  “女施主这是要去哪?”
  孙行者三人只觉眼前一花,唐玄奘已然笑盈盈的走了上去,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儒雅风流。
  “当啷。”
  沙罐摔落,里面的汤汁倾洒一地,那女子似乎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僧人吓了一跳,双手捧心,眸中闪过一丝紧张。
  “你,你是谁?”
  “在下姓唐名玄奘,是从东土大唐来此的僧人,惊扰了女菩萨,还望见谅。”
  感觉着背后大徒弟戏谑的目光,唐玄奘有些尴尬,他也未曾料到自己的出场会惊到这女子,抑或说是女妖精,总之这效果和原先想象中的相差太多。稳稳了神,唐玄奘目不斜视,作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低喧佛号道。
  “不知女施主何方人士,欲往何处去?”
  “原来是东土的僧人,吓了我一跳。”
  那女子长舒口气,上下打量着唐玄奘,笑着道。
  “此山叫做白虎岭,再往西北去,便是积雷山,小女子的家就在两山之间。今日本准备回乡省亲,不料正巧遇上高僧,也不知是福是缘。”
  说着,女子神情微黯,看了眼打翻在地的汤水,长吁短叹起来。
  “女施主为何烦恼?”
  听得唐玄奘开口相问,女子叹声道。
  “小女子娘家贫苦,于这荒山野岭常年吃不到肉食。于是我便寻着一猎户嫁了,每月都会带些肉汤回家孝敬二老,可今次却将沙罐失手打翻,若被拙夫知道,肯定又会落得一顿痛骂,也再讨不来肉了。”
  说着说着,女子脸上浮起哀怜之色,竟低声啜泣起来。
  见状,唐玄奘顿时慌了手脚,站于原地不知所措。让他讲经传道,定能说得头头是道,让他训斥手下三徒,他也能像市侩妇人般唾沫横飞,可让去他安抚一个“伤心落泪”的女妖,他却不知从何下手。
  “阿弥陀佛,女施主勿要担心,不如小僧陪你回家一趟,和你夫君好生说道一番,想来道清原委后,他定不会再为难你。”
  搜肠刮肚,许久唐玄奘方才鼓足勇气道。
  闻言,那女子止住抽泣,看向唐玄奘,又看了眼他身后奇形怪状的徒弟,又啼哭了起来。
  “高僧见谅,若是拙夫见着你这些徒弟,定会当作妖怪大打出手。到那时候,小女子我......我......”
  “罢了罢了,就我一人陪你去吧。”
  唐玄奘无奈地摆了摆手。
  女子犹豫着,偷偷打量眼俊俏慨然的唐玄奘,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好一个不会演戏的女妖,漏洞百出。”
  看着渐行渐远不多时消失在密林尽头的两人,孙行者伸了个懒腰,冷笑连连。
  “话说我们这位师父还真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啧啧,见到一个美貌的女妖竟连肚子都不饿了。八戒,你说说,师父会不会真的迷上了那妖怪。”
  惫懒的猪刚鬣睁开睡眼,抓起一颗人参果塞进嘴里咀嚼起来,待到吃完拍了拍手方才道。
  “他只不过一时好奇罢了,见猎心喜,等他玩闹够了自然会回来。”
  “哼,摊到这样一个师父还真是累赘,别过了一年两年才回来,身边还跟着个小唐僧。”
  孙行者没好气的说道,看着一旁安静吃着人参果的小胖和尚,眼珠子提溜一转,涎着脸皮凑了上去,嬉皮笑脸道。
  “我说沙僧,你跟在师父身边走了那么久,他当真没碰过女人?“
  沙和尚身体一抖索,喧了声佛号道。
  “出家人不近女色......”
  话音未落就被孙行者打断。
  “呸!出家人还戒诳语,戒荤腥呢,这一路上我们这个好师父也不知骗了多少妖怪,吃了多少荤腥。沙僧,好歹我也是你师兄,你便实话实说得了。”
  看着大师兄一个劲的捉弄心性淳朴的三师弟,猪刚鬣耷拉着眼皮,嘴角却弯开一道弧线。这样懒散的日子过久了,他那颗不知是人是妖的心渐渐麻木起来,西游之路遥遥迢迢,也不知走到终途的那一天,高老庄还在不在,然而这又是一条不归路,走上了便永远无法回头。
  第七百七十一章 平天现
  师兄弟三人或躺或坐在林中树下,无聊时候大师兄自会以身作则说些并非不好笑的笑话,饥饿时孙行者亦会不顾师父的“禁令”,带头吃食起人参果来。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月儿挂上树梢,冷风拂过将睡饱了的猪刚鬣吹醒。
  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双眼,猪刚鬣满脸忧郁的看向夜色尽头,大手拍向趴在一旁鼾声如雷的猴狲。
  “猴子,醒醒。”
  “别吵老猪,我刚睡着。”
  翻了个身,孙行者刚想接着睡,就被猪刚鬣一巴掌扇在后脑。
  “大师兄别睡了,师父到现在还没回来......等等,三师弟也不在了。”
  猪刚鬣皱了皱眉,看向那条没人看守的扁担,心中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我说老猪,你操心个什么劲。师父如今定和那妖怪打得火热,春宵苦短,哪会这么早回来。沙僧那好徒儿心急去寻他了,等明晨自会见到,八戒,我们接着睡。”
  孙行者蜷缩着身体,双臂护着脑袋,仿佛梦呓般说道,哼了几声,又打起呼噜来。
  可猪刚鬣却睡不着了,白日尚没什么感觉,可到了夜晚,白虎岭上阴风阵阵,风声中隐约回荡着幽幽凄凄的哀鸣,听得人全身发凉,汗毛竖起。
  “莫非那妖怪非是寻常小妖?”
  猪刚鬣眸光闪烁,喃喃自语道。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四人抢遍妖王洞府,恶名远扬,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妖怪敢来寻衅。可偏偏来了个古怪的女妖,丝毫不惧的将唐玄奘“勾”走......
  猪刚鬣愈发笃定,这白虎岭的女妖非同小可,又或是有所依仗。否则就算师父恋恋不舍迟迟未归,以沙师弟的性子,定会回转告知。
  想到这,猪刚鬣不再犹豫,起身便向林间走去,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下。
  “大师兄,我去寻师父,你留着点神。若半个时辰我还未回转,那定是遇到厉害的妖王。”
  眼见那猴狲舔着嘴唇,不知梦呓些什么,猪刚鬣一脸无奈,摇了摇头驾起一阵黑风拐进密林。
  “师父又被妖怪捉走啦......哼,每次都玩这套,好生无趣。”
  睁开双眼,孙行者翻了个身,学着沙和尚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哼哼道。
  月光婆娑降下,穿过密林铺洒一地,人去林空,孙行者却再睡不着了。缓缓坐起身,摆弄着如意金箍棒,孙行者一脸落寞的望向天头那轮明月,却是想起了五行大洲那个头戴面具的女人。修为到达它这般境界,早已不嗜睡,也无需睡觉,可每每夜深人静时,它总是第一个抱头大睡,比猪刚鬣还要积极。睁着眼睛便能看到天头的月儿,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五行大洲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子,不是孙行者不愿去想,而是它极讨厌这种感觉,孤单、寂寞、失落,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那个女菩萨说,她只是自己前世记忆中的爱人,那今生今世她又在哪。我这么想着她,可轮回一世之后,恐怕她早已不记得我。就算记得,也只会记得那个全身上下长满鬃毛的怪物。
  望着着皎洁的月儿,孙行者发着呆,风吹叶晃,耳边传来女子的轻叹声,孙行者的脸色一分分冷凝了下来,眸中满是厌恶和不悦。
  “你又来这做什么?”
  行者转过头,蹙眉望向从月影中走来的女子。
  “哼,这一切莫不是你搞的鬼?”
  女子没有回答,眸波如止水,仿佛却没察觉到行者眼中的怒意和嫌恶。
  “难得能睡上一个好觉,先被老猪吵醒,又遇到你。晦气,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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