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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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蒸汽火车!我们刚做完最后的安全性能测试……”工程师得意地说,“以后从唐国到漠北运输物资,不到一周就能运到了!”
  第74章
  与唐国这次的使团随性的, 有一位姓文的年轻人, 名叫做文伯修,那位经常和蓝珏将祖宗贵族的老臣是他的爷爷, 虽然家学底蕴深厚, 此人却着实离经叛道,对他祖辈父辈们的经验学问嗤之以鼻, 非常不喜欢传统的礼乐规章,和一帮同样的年轻人一起, 推崇“法学”。
  新唐国的律法,有很多便是他的手笔, 乱世虽然使得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困顿,但同时是一个极其包容的时代,各种思想鱼龙混杂,谁也压不住谁, 文伯修原本在帝都混过日子,但帝都那些贪图享乐的贵族, 更加不喜欢他这种听起来冷冰冰的“法制”了,新的唐国建立, 老文大人给远在帝都的孙子写信,说唐国“完蛋了”,没前途了,新任国主“冥顽不灵、不顾祖宗礼法”, 如此种种一番诉苦, 文伯修却兴奋得不能自已, 连夜收拾行囊就跑了回来。
  蓝珏相当欣赏这位锐意进取的年轻人,这一次与漠北大金帐之间的条约,几乎全由文伯修起草,所以他也代表唐国,来与古牧进行洽谈。
  整个商谈过程可以说十分顺利愉快,古牧也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首领,对于文伯修提出的“两国合作共赢,结成松散的盟国关系,建立经济、军事互助机制,设立关隘通商,固定开办互市”等等,基本上答应得没二话。
  古牧也是一位合格的统治者,明白知人善用的道理,他本人只会领兵征战,所以对经济领域的问题不懂就问,非常谦虚。唐国科学院那帮工程师现在扬眉吐气,以前他们搞机关术,经常被贵族斥为邪术,好不容易制造出一种新型水车,或者发明了高效率纺织机,却经常因为官老爷的不理解而招来灾祸,现在蓝珏用国家财政的钱养着他们,天天催他们搞发明,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这回基础蒸汽机制造成功,他们巴不得到处跟人炫耀呢,拉着古牧,硬是从基础物理学,讲到对未来的宏观畅想。
  两个世界的文明演进虽然大致相同,但细节完全不一样,这边的机关术非常成熟,没能实现大规模的工厂作业,仅仅是因为老贵族不肯放手手边的既得利益,再加上连年战乱的缘故。所以褚襄甚至没有用谢知微提供蒸汽机原理图,只说了一个设想,那边热情洋溢的机关术士们已经发挥想象,用自己的能力把蒸汽动力造出来了。
  说实话,他们弄出来那个“蒸汽轨道车”,受制于整体发展水平,开足马力跑,也就和马车跑个旗鼓相当,速度着实一般,但胜在不需要休息,可以没日没夜地跑,只需要让驾驶员换班就行了,所以蓝珏当即决定先修一条铁路,把大漠和唐国连起来再说,至于技术改良,那不是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我们慢慢来嘛。
  初级铁路只连同大漠大金帐、绿洲石油产区和唐国国都工业区,暂不提供民用,所以这一帮唐国工程师是要在大漠这边常住跟进项目了。
  对于所有的条件,古牧都接受得很愉快,蓝珏也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国主,没有在条款上设置什么损人利己的项目,于是签订变得非常顺利,唯一一个问题在于——
  古牧想要苏靳留下。
  “这我做不了主啊。”文伯修出使以来,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在听到古牧这个要求的时候,破天荒地擦了擦汗,“我们国师大人说了,新的唐国不搞特权阶级,不准私养奴隶,随意剥夺他人自由更是属于犯法,就算您是大金帐的主人,这种事还得当事人自己答应才行!”
  当事人……古牧苦恼地抓抓头发——自从他跟苏靳表白心意之后,苏靳就开始躲他了,除非在公共场合,那种大军开拔不得不一起行动的时候,其他时间苏靳脚底抹油的速度堪称一绝,面对面打,古牧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输的可能,但躲猫猫……
  偶尔撞上了,苏靳立刻就跑,远远留给他一对儿竖起的中指。
  大金帐与游荡的缄默者部落有了新的协议,缄默者部落不再对大金帐发动任何袭击,相反,他们在大金帐遇袭那一夜远道而来,保护了大金帐。缄默者部落的领袖是一名气质阴郁的年轻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的样子,一样无法发声。他没有名字,也不像使用过去身为奴隶时的部落姓氏,人人都称呼他为“无名”,虽然有点敷衍,但不失为一种高调反抗的态度。
  古牧与无名首领签订了条约,缄默者部落愿意服从大金帐的法律规章,但大金帐从此宣布,整个大漠废除奴隶制度,双方对此毫无异议,事后无名首领特意去感谢了苏靳,虽然苏靳不太愿意接受感谢,因为他不知道这事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些细节的地方被双方不约而同地含糊了过去,比如废除奴隶制度,那么不肯这么做的小部落怎么办?大金帐是不可能派兵把已经臣服的小部落给扫平的,所以古牧也没明确说以后不许缄默者部落袭击蓄奴部落、解救同胞,彼此对这事儿心照不宣。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很多奴隶甘愿为奴,他们觉得在主人的帐篷里吃饱穿暖非常舒服,不必辛苦劳作,尤其是很多漂亮的奴隶相当受主人喜爱……对于这些奴隶制度的拥护奴隶,究竟该如何处置,双方都没明说。
  一番折腾,大金帐只损失了一个女主人——不过苏玛与古牧本身也没有男女之情,苏玛这会儿已经乐呵呵地去第一军校报道了,而古牧……如果不是苏靳态度冷硬,他就要高调宣布结婚了。
  “对不起苏靳!”古牧站在苏靳门外,拍门,“我鲁莽好吧,我改!我们大漠一贯这般直来直去的,是我忽略了,你在唐国那边十来年,可能早就不习惯大漠这习俗了,我的错,你给我开个门行不?”
  门开了,古牧大喜过望,然后就看见门里飞出一把银刀,古牧又叽里咕噜地从台阶上翻下去,刀切断他一根鞭子,插在了门柱子上,扔完刀,门又关起来了。
  随性而来的文伯修尴尬一笑,摸摸鼻子,道:“呵呵……不急于一时,不急于一时,漠北大首领英明神武,不知多少大漠姑娘为您倾心呢……苏统领这就是一时的,一时而已。”
  古牧眼睛都不斜一下,从门上拽下那把刀,认认真真拂了灰,放回到门口去,然后昂首阔步跟着文伯修继续去讨论正事。
  大漠以游牧征战为主要生活基调,满眼是苍凉大气的天宇,一望无际的黄色沙海,养出来的人也民风彪悍,但相对简单许多,对比而言,思想更复杂的中原地区,事情的进展并没有那么顺利。
  从架设铁路的消息放出开始,以文老大人为首的那批大儒学者,算是彻底和蓝珏闹上了。
  他们并没有什么激烈的暴力抗议,他们集体穿戴好最端庄的礼服,跑到国立科学院的大门前,玩起了静坐。
  天气渐渐回暖了,但是这时节也容易生病,褚襄从大漠坐着马车晃晃悠悠摇回了唐国,非常不幸败给了感冒。
  靠在马车里的褚襄一脸病恹恹的,白家姐妹换着花样端来各种精致糕点,褚襄看见一个恶心一个,最后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
  “知微,纳米机器人是不是失效了?”
  谢知微难堪地表示:“舰长,这事儿怪你自己。”
  工程部实验狂魔们发明的植入式纳米机器人,这东西在一开始被公布的时候,哪怕是见惯了科技日新月异的星际时代人民,也纷纷惊呼——“这是黑科技啊!”——那种纳米机器人进入人体循环,其资料库存里储备有上万种对人体有害的宇宙物质资料,足以在这些东西危害人体的第一时间降解它们,并且同时配备几百种疾病的应对抗体,首批应用于医疗的纳米机器人是用于癌症治疗的,这种机器人连癌细胞都能稳定转化为良性细胞,其科技含量非常高,褚襄打进身体那一管儿,造价抵得上十把银皇后。
  但是……
  “舰长,这种纳米机器人的资料库太高级了,不包含……普通感冒的治疗!!!”
  谁能想到,过去体质强悍到单兵在外星基地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的舰长,今天会败给区区换季感冒呢!纳米机器人为了保护舰长们,建立了绝对完善的资料库,防毒防癌防辐射,各种工程部能想出来的问题都能解决,那次褚襄全身失血了百分之八十之多,纳米机器人硬是帮他支撑到回到星舰接受医务组治疗,而现在……
  褚襄忍着恶心,抱着一只抱枕,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英雄末路啊,连区区一个感冒都扛不住!太伤感了。
  “假如……信标的信号能被舰队接收,我一定第一时间提出这个问题,务必在改良的时候给我把感冒加进去!”褚襄翻了个身,面如金纸,一副马上就不行了的样子,吓得白家刺客们花容失色。
  不大一会儿他从榻上爬起来,掀起帘子,正看见在科学院里静坐示威的老臣子们,气得想骂脏话。军校派了整个军医系的学生,专门蹲在这帮老头子背后,看见哪个要晕倒,急忙一拥而上拖下去处理,处理完了老头子颤颤巍巍爬起来,还要继续去抗议。
  他摇了摇头:“时代已经向前走了,可惜了……终究会有人跟不上的。”
  文老大人声泪俱下,不像蓝念给他爹写血书用道具,这位老臣是真真地给自己胳膊来了一刀,写了一大幅的血字,控诉“火车这种妖物会破坏地脉”等等……
  比敌军打上门来还难搞,褚襄低声笑了,想必,这几个月蓝珏也很头大吧。
  他正想着,马车忽然停了,一个人冲进车内,一眼瞧见他,惊呼了一声他的名字,整个就把他抱了起来。
  ——是蓝珏。
  “……君上?”褚襄恶心得一天没吃下饭,现在有点眩晕和冒金星,缓了一会儿才看清蓝珏焦急的脸,“您怎么在这儿?”
  他坐马车进都城,还想着是直接回去睡觉,还是讲一讲虚礼,先去拜见蓝珏呢,结果蓝珏竟然自己冲上来了。
  “我在科学院,接见那些抗议火车的老臣。”蓝珏说,“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搞成这样?”
  “臣……”
  蓝珏就是问一问,他没打算让褚襄自己回答,他直接横抱起褚襄,径直跳出马车,一声令下,蹲在那帮老头背后的军医呼啦啦扑过来一大群。
  褚襄靠在蓝珏怀里,哭笑不得——他过去受重伤都没这待遇,天知道这只是区区一个感冒,一个高科技纳米机器人不屑于治疗的感冒!睡一觉没准就好了!
  不过他有点累,一群军医大呼小叫地围上来,再加上好久不见的蓝珏正抱着他,所以褚襄动了动,把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一闭眼睛就睡着了。
  ——被蓝珏抱着睡觉可比摇摇晃晃的破马车舒服太多了……他想。
  “褚襄……褚襄?!!!”
  第75章
  褚襄睡得心安理得, 还往蓝珏怀里无意识地钻, 可是把一堆大夫吓哭了,并不是谢知微耍贫嘴所说的吓哭了,是真的哭出来了。
  军校的建立几乎由褚襄全权负责,这里待命的医生并不是那种老师父带出来的有传承的后生,他们全部来自第一军校的军医系, 许多女孩更是从家里跑出来的,第一批军校生是幸运的,因为民间许多守旧势力还没来得及对他们做出干涉, 几个女生是逃了婚跑出来的,并且还惦念着要想办法回去把妹妹也救出来, 免得嫁给隔壁村瘸腿的老鳏夫。
  所以褚襄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的道理就像地震一般, 原本厚重的岩层垮塌,在黑暗里生长的种子第一次看见天上的阳光,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还有另外的可能,有不一样的希望。
  “先生!!!”
  原本万众瞩目的静坐党们被无情抛弃, 军医学生眼看着他们国主急匆匆冲进了马车,一转身抱着一名苍白消瘦的男子冲了下来, 他们二话不说拎起医药箱全围了过来。
  “快, 先把先生抱进屋里, 外头春寒料峭, 若是吹多了风……”
  他们忙不迭地拥簇着蓝珏往屋里走, 一边无比认真地按照军校教过的基础急救法进行情况判断,只是褚先生的情况实在不够明朗,大家都知道褚先生平日里就不够强健,这回竟然是几个月舟车劳顿,前往条件气候都很恶劣的大漠,未到王宫在半路就“晕倒”了,所有人都相当重视。
  蓝珏将他抱进屋去,怀里许久未见的人明显瘦了一大圈的样子,隔着衣物他几乎摸到了对方的肋骨,所以蓝珏几乎第一时间就感到了后悔,他小心翼翼地把褚襄放在床榻上,几乎舍不得松开怀抱,但他还是理智地想要让出位置,让医生们检查。
  只不过,被他抱着的褚襄并不答应。这一大群人围着,褚襄就算不再是过去战斗能力极强的舰长,也不至于真的睡死完全感觉不到,但他懒得睁眼睛,扯着蓝珏的衣襟不松手,不满地轻哼了一声,继续往蓝珏身上靠过去,蓝珏握住他的手腕,想要让他松手,但摸到那有些突出的腕骨,手就变得舍不得松开了。
  好在唐国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军医们非常可靠,即使国主与褚先生滚成一团,他们还是得出诊断:“如今时节不好,气候变化,季节交替,先生是因为舟车劳顿,引发了风邪侵体,但症状轻微,既没有发热迹象,也没有并发别的炎症……”
  刚才手忙脚乱的年轻军校生重新变得沉稳可靠起来,他们有些尴尬地擦擦脸上的眼泪,叮嘱:“好好吃点有营养的,睡一觉就好了。”
  蓝珏:“……”
  军校生们退了出去,继续盯着那些不宜磕碰的老臣,留下蓝珏自己,抱着终于舒舒服服睡实了的褚襄,半是恼怒,半是……心疼。
  他的确是瘦了些的,之前好不容易养得胖了点,现在下巴重新变得尖俏起来,而且,区区一个伤风感冒就能让他如此憔悴,蓝珏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真的不会发烧,才算是稍稍松口气。
  他忍不住低声骂道:“混账东西,这会儿你怎么不和我演君臣和谐了,一头栽倒,还胆大包天扯着本王的衣裳不放,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蓝珏骂归骂,手上动作干脆地解开褚襄的衣裳,穿着衣服睡觉总是不舒服的,尤其是病人,所以蓝珏动作小心,生怕碰醒了他,然后迅速脱掉他的外衣鞋子,给他盖上被,不过做完之后想了想,又伸手进去仔细检查了一遍。
  “果然是瘦了。”蓝珏想,你还敢吓唬我,以为我不敢收拾你不成?
  他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不大一会儿,去而复返的军校生们端来了汤药和肉粥。
  他们看了看沉睡的褚襄,有些为难:“这最好趁热喝下去,而且最好现在就喝了,不然睡上几个时辰再起来,怕是没病都得饿得手软脚软了。”
  蓝珏接过来,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给我就行。”
  原本因为担心正在扫描舰长身体状况的谢知微一顿,警惕地扫描了一下蓝珏端过来的东西,然后恍然大悟,整个ai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期待,小说里描写的剧情终于要上场了,亲眼看一回真正的表演,何必再去搜什么网文,不需要了,完全不需要了啊!而且没准还能偷偷拍下来,等将来舰队真的联络上了,和邵云大姐头好好共享一下啊!
  “谢知微,关机去!”
  兴奋的谢知微再次一愣,随即大叫:“卧槽舰长,你装昏,不要脸了吧!你不能这样喂你单身的ai搭档吃狗粮啊!”
  褚襄在心里笑起来,直接毫无战友情地启动舰长特权,把谢知微塞回去关小黑屋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等真亲下去的时候,褚襄自以为良好的自控力宣布下线,他忍不住回吻了回去,幸亏蓝珏先把碗放在了旁边,这才腾出手一把把他抱住,两人你来我往,耳鬓厮磨,好半天分开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
  不过蓝珏面上看来相当不悦,他捏起褚襄的下巴,冷冷地说道:“好啊,既然醒了,就起来把药吃了。”
  褚襄轻笑一声,抬手勾住蓝珏的肩膀:“君上,臣……臣没有力气,能请君上喂我吗?”
  蓝珏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君上……臣是真的不舒服……”褚襄趴在蓝珏耳边,低声说着,他的眼底还带着车马劳顿的疲惫,声音也带着鼻音,显得有些低哑,不过蓝珏一把按住他缠上来的腿,翻身把他按在床上。
  “不舒服就最好别惹事。”蓝珏说。
  不过是感冒而已,蓝珏表情犹豫,眼神挣扎,但褚襄完全没什么顾忌,感冒的确难受,但舰长连枪林弹雨都穿过来了,怎么会怕区区感冒,他知道蓝珏担心他,心头一暖,连声音都变得绵软起来——
  “君上,臣不舒服,睡不着,所以才想要君上做些让臣舒服起来的事啊。”
  ……
  每次褚襄睡醒,蓝珏肯定都是不在身边的,摸一摸凉透的半边床,褚襄总有种自己碰上了渣男睡完就跑的错觉,不禁莞尔,懒洋洋地敲打谢知微。
  “蓝珏呢?”
  “……正跟那帮老臣子死磕呢。”谢知微回答,“舰长,你感冒好了?”
  “没有,我继续睡了。”
  “……舰长,别装病,起来干活!”
  褚襄翻身坐起来,却一个不留神,表情怪异,慢慢又躺了回去,摆摆手:“不行,不行,感冒好了,腰坏了。”
  倒不是褚襄偷懒,只是针对现在的事儿,他的经验的确不如蓝珏。
  一帮老臣抬出了祖宗礼仪,扯了好大一堆废话,中心思想就是“军校办了就办了我们实在拦不住,毕竟国主在军事方面天赋过人,但这次这个妖物是绝对不可以再拿出来了,万一破坏了唐国地脉可如何是好”。
  蓝珏从来不信什么祖宗什么地脉,尤其是这帮老臣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为什么这火车会坏了“唐国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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