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如果能够找到原因，那么找到治疗方法的可能性就会高很多，可是我不确定这个星球的技术是否能够完成对萧渊穆的治疗。】
“尽快找出原因。”宋暄和轻声道：“谢谢。”
系统顿了顿，然后道：【不要向我道谢，也永远不要像我道歉，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宋暄和一愣，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萧渊穆问：“你在和谁说话？”
“等到合适的时候。”宋暄和看向萧渊穆：“你说过，等合适的时候，会告诉我你的秘密。”
萧渊穆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颔首，然后突然笑了。
“你不是宋暄和。”他眼带笑意的笃定道。
宋暄和：“我是宋暄和。”
“不是我认识的宋暄和。”萧渊穆摇头，拉着他的手坐下，没有再追根刨底，而是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平行世界。”
宋暄和转眸看向萧渊穆，眼底没有太多的惊讶。
萧渊穆没有注意的神色，反而抬起了自己的手，道：“几天之前，我发现我的手突然有些难以控制。”
宋暄和的视线落在萧渊穆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且干净，没有一处不完美，然而仔细去看，却可以发现它在微微颤抖。
萧渊穆嘴角微抿：“这是我用尽全力控制的结果。”
“前几天，我去f国，是为了高森教授，他在那边有自己的实验室，我去那里检查身体。”萧渊穆道：“在发现身体出现异样的时候，是我对未来最憧憬的时候，我忽略了我身体的情况，等到不得不重视的时候，我却不敢和你说。”
“那时候，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让你很难过很困扰。”萧渊穆抬眸，看向宋暄和：“我不想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让你担心。”
宋暄和地垂着眸子，没有看萧渊穆的眼睛，放在床上的手却已经指节发白。
“当时我的症状有些严重，加上公司的事情很多，所以我就多花了些时间在公司，后来预约到了高森博士，就去了f国。”
宋暄和抬眸，望向萧渊穆，一字一句道：“回来之后你让你的律师、医生和基金管理人一一和我见面，还签好了财产转让合同，这就是你的检查结果？”
萧渊穆抓住宋暄和放在床上的手，颤抖的指尖有些凉，冻得宋暄和身子都颤了一下。
“我之前想过让你离开。”萧渊穆抓着宋暄和的手紧了紧，眸底划过一丝暗色：“我做不到。”
他看着宋暄和，眼底带着歉意，深处尽是深情：“对不起。”
宋暄和：“谨记的海鲜粥。”
萧渊穆顿了下，眸中染上笑意：“好。”
然而不过一瞬，他眸中的笑意便尽数散去，无数压抑的情绪涌起，又被他压下。
“你相信人能够死而复生吗？”萧渊穆没有看宋暄和，而是望着虚空中的一点，淡淡道。
宋暄和：“我相信。”
萧渊穆长睫微垂：“我死而复生了两次。”
宋暄和睫毛一颤，蓦地转眸看向萧渊穆。
见到宋暄和眼底的震惊，萧渊穆自嘲的扯了下唇角。
“觉得害怕？”
【两次？】宋暄和在脑海里问道：【萧渊穆重生了两次？】
【萧渊穆重生了两次？】
听语气，系统比宋暄和更加惊讶。
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一个更加惊讶的存在打底，宋暄和反而没有那么震惊了，他冷静下来，就看到了萧渊穆灰暗的眸子。
“你之前说，你以为自己在平行世界，那是什么意思？”
“在我第一次重生之前，我也遇到过你。”萧渊穆淡淡道：“那不是你，是另一个宋暄和，他算是让我重生的罪魁祸首，刚刚重生时，我很恨他，可是后来让我耗费心力的事情太多，他反而成了我记忆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直到他死，我也没有再见过他。”
“我以为第二次重生也是如此。”萧渊穆抬眸，看向宋暄和：“可是并不一样。”
“你不是他，最初只是怀疑，后来却是确定，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让我更容易接受自己爱上你的这件事。”萧渊穆说：“所以我将这里当做了与我世界平行的另一个世界，可是看到你刚刚的自言自语，似乎并不是我想象的这样。”
“你第一次重生是因为我，第二次呢？”宋暄和问：“你是因为什么死的？”
“车祸。”萧渊穆勾唇：“上一世，萧柏琮的腿也残废了，不过只有一条腿，所以他还是没有放弃萧家的产业，通过张司维的堂弟还有白末制造了一场车祸。”
宋暄和抿唇，问：“你为什么会上当？”
萧渊穆低眸浅笑，他说：“因为上一世没有你。”
宋暄和不知道萧渊穆这句话除了字面上的意思之外还暗藏了什么别的难言的故事，因为单单只是这句话表面上的意思，就足够他的心揪疼得难以忍受。
“这一世你有了我，所以你一定会活下去。”宋暄和说。
萧渊穆勾着唇摇摇头：“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前几辈子做了太多错事，才会被上天折磨，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知道了我重生的意义。”
“杨杰和路易斯都会帮助你，之前你见到过的基金管理人他手上……”
宋暄和堵住了萧渊穆后面的话，他咬了一口他的下唇，舌瞬间挤进他的齿间，热烈且愤怒的在他的口腔中乱闯，惹得萧渊穆不得不夺回主动权，以此控制快要失控的情况。
等到两人分开，气息都有些紊乱。
“萧渊穆。”宋暄和说：“你把你的秘密给告诉我了，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
萧渊穆抬眸，看向宋暄和。
宋暄和勾唇，道：“我确实不是原来的宋暄和，可这里也不是平行世界，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很多地方都与这个世界一样，包括地理、历史以及许多东西，如果要算作平行世界，这个世界却也有很多那个世界没有东西，而我，会来这个世界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你。”
宋暄和低眸看着萧渊穆道：“我的脑海里，有一个来自高科技位面的系统，它把我从我的世界带到了你的世界，你知道吗，其实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如果我愿意，三天之后我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去。”
萧渊穆抓着宋暄和的手瞬间收紧，宋暄和回握他的手，继续道：“在我的世界，有属于我的一切，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还是老师，你之前肯定疑惑过我为什么突然成了服装设计师，或者说你确定我不是原本的宋暄和就有这个原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在我的世界里，就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我的老师是设计界颇负盛名的大师，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很挑剔，可唯独愿意接受各种形式的美。”
“不论是残缺还是不那么完美，他都能接受。”宋暄和笑了笑：“他教会了我太多东西，在我的父母朋友都离开我之后，他是我在那个世界唯一活着的挂念。”
看到宋暄和怀恋的神色，萧渊穆下颚绷了起来。
之前他想过许多关于宋暄和的问题，从他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变化再到他让他心动的每一个小细节，他仔细的观察着与他认识里不一样的这个宋暄和，然后从好奇兴味到了喜欢，随着后来一起经历的事情，他对宋暄和的感情又从喜欢变成了爱。
他听人说话，喜欢是占有，爱是克制。
可是他耗尽全部的自制力，也无法克制自己对宋暄和的占有欲，他想要时时刻刻看到他，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拥有他，甚至自私的想过，如果宋暄和也爱上了他，他能不能够利用他的心软将他绑在身边，让他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视线。
是的，萧渊穆知道宋暄和看似漫不经心的外表下，到底有一颗多么柔软的心。
他总是试图无视周围的一切，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看起来冷漠，可是作为真正冷漠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伪装。
也能从他的伪装里，抽丝剥茧的追溯着回忆，知道这一世的他与宋暄和相遇之后，到底收获了多少温暖。
他十分贪恋这一份温暖，也正是因为这一份温暖，让他确定这一世的宋暄和并不是上辈子以及上上辈子他见过的宋暄和。
只是这份温暖又太过缥缈，让他一直没有安全感，他总是觉得，宋暄和会在某一日离开他。这种预感来得莫名其妙，可是他却无法摆脱。
所以，他试图找到宋暄和与之前两世不同的原因，因为重生两次，他对于宋暄和的猜测也远比平常人可以想象的要大胆许多，可是至多，也只想到了平行世界。
没想到宋暄和的答案，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难以想象。
这个答案，比他为宋暄和处心积虑考虑的每一种未来都要美好，等他离开，宋暄和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他真正的轨道，他还是有美好的人生，有关心他的老师，有他的事业和朋友，而且可以避开这个世界因他离开而起的纷争。
无论如何看，都是最佳方案。
可萧渊穆却无法放手，高森博士告诉他，他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半个月，他计划好了半个月要与宋暄和做的所有事情，他说服了自己接受自己必须离开的事实，他欺骗自己不会留下遗憾。
现在，最佳方案打破了他的计划，将十五天压缩到了三天。
他与宋暄和相处的时间，只有三天。
三天之后，宋暄和会去一个他从未去过也并不了解的世界，他会等到器官彻底衰竭然后离开人世，从此之后，宋暄和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任何重叠。
“萧渊穆。”宋暄和的声音将萧渊穆的似乎拉了回来，他说：“我之前一直犹豫着是回到我的世界还是留下，我一直认为我没有必须留下的理由，可是就在前几天，我找到了我留下的理由，也找到了我来这世界的意义。”
“你，就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以及留下的理由。”
“我希望你回去。”萧渊穆抬眸，冷静道：“三天之后，你回你自己的世界。”
“你的身体还有救。”宋暄和说：“我的系统拥有最高科技……”
“你知道萧临来的那天，问我什么吗？”萧渊穆打断宋暄和，道：“他问我，我到底怎么确定你是不是爱我。”
宋暄和瞳仁颤了颤，看向萧渊穆。
“我听过一句话，为了一个人死很容易，可是为了一个人活下去却很难。”萧渊穆看着宋暄和道：“我希望你为了我，回到你自己的世界。”
第155章 一百五十五个大佬
医生的结果比系统慢了一个小时左右, 但是在出结果的同时，他们就向宋暄和表明了对萧渊穆身体状况的忧心以及后续治疗的不看好。
萧渊穆作为这家医院的主人，自然没有他的病情不允许他听到的道理，何况就算是不让他听到, 他也早已经知悉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的视线扫过几位医生忐忑的表情，神色平静无比, 只有目光落在宋暄和的脸上时, 眼底才有了波动，他抬抬手让其他人离开，先出声打破了自从他说出让宋暄和离开这个世界就陷入僵持的气氛。
萧渊穆道：“我想回华国。”
宋暄和的注意力一直在萧渊穆身上, 在他出声时就抬起了眼, 想了想道：“好。”
他了解萧渊穆, 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且做事从来都滴水不漏, 这一点从他瞒着他去f国检查, 以及明着将他身边所有信得过的人带到他面前露过脸且不引起任何猜疑, 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生病的消息传出就可以看出。
如果萧渊穆自己都放弃了治疗，只能证明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在现在的医疗水平之下无法得到缓解, 不是治愈, 只是缓解而已。
可仅仅只是缓解，目前的医疗技术都无法做到。
宋暄和的心脏像是被沉重而尖锐的某种东西狠狠砸下，带着撕裂的疼痛，这样喘不过气的难过之下，他反而保持了冷静。
可能是因为萧渊穆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也可能是因为系统是高科技位面的存在，他即便是无比担忧难过，却没有害怕。
他心底甚至有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笃定，他觉得萧渊穆绝对不会死。
若是系统知道他这样想，或许会再一次调侃他的直觉论，可系统此时正在调查萧渊穆的身体衰竭的原因，没时间注意宋暄和在想什么。
听到宋暄和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萧渊穆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他以为宋暄和会阻止他。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宋暄和说。
“我已经让杨杰批下航线了，等会我去飞机上休息。”萧渊穆道。
直到上了飞机，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三天之后宋暄和的去留问题。
“尽快找出原因。”宋暄和轻声道：“谢谢。”
系统顿了顿，然后道：【不要向我道谢，也永远不要像我道歉，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宋暄和一愣，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萧渊穆问：“你在和谁说话？”
“等到合适的时候。”宋暄和看向萧渊穆：“你说过，等合适的时候，会告诉我你的秘密。”
萧渊穆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颔首，然后突然笑了。
“你不是宋暄和。”他眼带笑意的笃定道。
宋暄和：“我是宋暄和。”
“不是我认识的宋暄和。”萧渊穆摇头，拉着他的手坐下，没有再追根刨底，而是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一个平行世界。”
宋暄和转眸看向萧渊穆，眼底没有太多的惊讶。
萧渊穆没有注意的神色，反而抬起了自己的手，道：“几天之前，我发现我的手突然有些难以控制。”
宋暄和的视线落在萧渊穆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且干净，没有一处不完美，然而仔细去看，却可以发现它在微微颤抖。
萧渊穆嘴角微抿：“这是我用尽全力控制的结果。”
“前几天，我去f国，是为了高森教授，他在那边有自己的实验室，我去那里检查身体。”萧渊穆道：“在发现身体出现异样的时候，是我对未来最憧憬的时候，我忽略了我身体的情况，等到不得不重视的时候，我却不敢和你说。”
“那时候，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让你很难过很困扰。”萧渊穆抬眸，看向宋暄和：“我不想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让你担心。”
宋暄和地垂着眸子，没有看萧渊穆的眼睛，放在床上的手却已经指节发白。
“当时我的症状有些严重，加上公司的事情很多，所以我就多花了些时间在公司，后来预约到了高森博士，就去了f国。”
宋暄和抬眸，望向萧渊穆，一字一句道：“回来之后你让你的律师、医生和基金管理人一一和我见面，还签好了财产转让合同，这就是你的检查结果？”
萧渊穆抓住宋暄和放在床上的手，颤抖的指尖有些凉，冻得宋暄和身子都颤了一下。
“我之前想过让你离开。”萧渊穆抓着宋暄和的手紧了紧，眸底划过一丝暗色：“我做不到。”
他看着宋暄和，眼底带着歉意，深处尽是深情：“对不起。”
宋暄和：“谨记的海鲜粥。”
萧渊穆顿了下，眸中染上笑意：“好。”
然而不过一瞬，他眸中的笑意便尽数散去，无数压抑的情绪涌起，又被他压下。
“你相信人能够死而复生吗？”萧渊穆没有看宋暄和，而是望着虚空中的一点，淡淡道。
宋暄和：“我相信。”
萧渊穆长睫微垂：“我死而复生了两次。”
宋暄和睫毛一颤，蓦地转眸看向萧渊穆。
见到宋暄和眼底的震惊，萧渊穆自嘲的扯了下唇角。
“觉得害怕？”
【两次？】宋暄和在脑海里问道：【萧渊穆重生了两次？】
【萧渊穆重生了两次？】
听语气，系统比宋暄和更加惊讶。
不知道为什么，在有一个更加惊讶的存在打底，宋暄和反而没有那么震惊了，他冷静下来，就看到了萧渊穆灰暗的眸子。
“你之前说，你以为自己在平行世界，那是什么意思？”
“在我第一次重生之前，我也遇到过你。”萧渊穆淡淡道：“那不是你，是另一个宋暄和，他算是让我重生的罪魁祸首，刚刚重生时，我很恨他，可是后来让我耗费心力的事情太多，他反而成了我记忆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直到他死，我也没有再见过他。”
“我以为第二次重生也是如此。”萧渊穆抬眸，看向宋暄和：“可是并不一样。”
“你不是他，最初只是怀疑，后来却是确定，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让我更容易接受自己爱上你的这件事。”萧渊穆说：“所以我将这里当做了与我世界平行的另一个世界，可是看到你刚刚的自言自语，似乎并不是我想象的这样。”
“你第一次重生是因为我，第二次呢？”宋暄和问：“你是因为什么死的？”
“车祸。”萧渊穆勾唇：“上一世，萧柏琮的腿也残废了，不过只有一条腿，所以他还是没有放弃萧家的产业，通过张司维的堂弟还有白末制造了一场车祸。”
宋暄和抿唇，问：“你为什么会上当？”
萧渊穆低眸浅笑，他说：“因为上一世没有你。”
宋暄和不知道萧渊穆这句话除了字面上的意思之外还暗藏了什么别的难言的故事，因为单单只是这句话表面上的意思，就足够他的心揪疼得难以忍受。
“这一世你有了我，所以你一定会活下去。”宋暄和说。
萧渊穆勾着唇摇摇头：“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前几辈子做了太多错事，才会被上天折磨，可是遇到你之后，我知道了我重生的意义。”
“杨杰和路易斯都会帮助你，之前你见到过的基金管理人他手上……”
宋暄和堵住了萧渊穆后面的话，他咬了一口他的下唇，舌瞬间挤进他的齿间，热烈且愤怒的在他的口腔中乱闯，惹得萧渊穆不得不夺回主动权，以此控制快要失控的情况。
等到两人分开，气息都有些紊乱。
“萧渊穆。”宋暄和说：“你把你的秘密给告诉我了，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
萧渊穆抬眸，看向宋暄和。
宋暄和勾唇，道：“我确实不是原来的宋暄和，可这里也不是平行世界，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很多地方都与这个世界一样，包括地理、历史以及许多东西，如果要算作平行世界，这个世界却也有很多那个世界没有东西，而我，会来这个世界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你。”
宋暄和低眸看着萧渊穆道：“我的脑海里，有一个来自高科技位面的系统，它把我从我的世界带到了你的世界，你知道吗，其实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如果我愿意，三天之后我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去。”
萧渊穆抓着宋暄和的手瞬间收紧，宋暄和回握他的手，继续道：“在我的世界，有属于我的一切，不论是亲人还是朋友还是老师，你之前肯定疑惑过我为什么突然成了服装设计师，或者说你确定我不是原本的宋暄和就有这个原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在我的世界里，就是一名服装设计师，我的老师是设计界颇负盛名的大师，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很挑剔，可唯独愿意接受各种形式的美。”
“不论是残缺还是不那么完美，他都能接受。”宋暄和笑了笑：“他教会了我太多东西，在我的父母朋友都离开我之后，他是我在那个世界唯一活着的挂念。”
看到宋暄和怀恋的神色，萧渊穆下颚绷了起来。
之前他想过许多关于宋暄和的问题，从他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变化再到他让他心动的每一个小细节，他仔细的观察着与他认识里不一样的这个宋暄和，然后从好奇兴味到了喜欢，随着后来一起经历的事情，他对宋暄和的感情又从喜欢变成了爱。
他听人说话，喜欢是占有，爱是克制。
可是他耗尽全部的自制力，也无法克制自己对宋暄和的占有欲，他想要时时刻刻看到他，想要每一分每一秒都拥有他，甚至自私的想过，如果宋暄和也爱上了他，他能不能够利用他的心软将他绑在身边，让他再也无法离开他的视线。
是的，萧渊穆知道宋暄和看似漫不经心的外表下，到底有一颗多么柔软的心。
他总是试图无视周围的一切，试图用自己的方式让自己看起来冷漠，可是作为真正冷漠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伪装。
也能从他的伪装里，抽丝剥茧的追溯着回忆，知道这一世的他与宋暄和相遇之后，到底收获了多少温暖。
他十分贪恋这一份温暖，也正是因为这一份温暖，让他确定这一世的宋暄和并不是上辈子以及上上辈子他见过的宋暄和。
只是这份温暖又太过缥缈，让他一直没有安全感，他总是觉得，宋暄和会在某一日离开他。这种预感来得莫名其妙，可是他却无法摆脱。
所以，他试图找到宋暄和与之前两世不同的原因，因为重生两次，他对于宋暄和的猜测也远比平常人可以想象的要大胆许多，可是至多，也只想到了平行世界。
没想到宋暄和的答案，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难以想象。
这个答案，比他为宋暄和处心积虑考虑的每一种未来都要美好，等他离开，宋暄和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他真正的轨道，他还是有美好的人生，有关心他的老师，有他的事业和朋友，而且可以避开这个世界因他离开而起的纷争。
无论如何看，都是最佳方案。
可萧渊穆却无法放手，高森博士告诉他，他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半个月，他计划好了半个月要与宋暄和做的所有事情，他说服了自己接受自己必须离开的事实，他欺骗自己不会留下遗憾。
现在，最佳方案打破了他的计划，将十五天压缩到了三天。
他与宋暄和相处的时间，只有三天。
三天之后，宋暄和会去一个他从未去过也并不了解的世界，他会等到器官彻底衰竭然后离开人世，从此之后，宋暄和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再也不会有任何重叠。
“萧渊穆。”宋暄和的声音将萧渊穆的似乎拉了回来，他说：“我之前一直犹豫着是回到我的世界还是留下，我一直认为我没有必须留下的理由，可是就在前几天，我找到了我留下的理由，也找到了我来这世界的意义。”
“你，就是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以及留下的理由。”
“我希望你回去。”萧渊穆抬眸，冷静道：“三天之后，你回你自己的世界。”
“你的身体还有救。”宋暄和说：“我的系统拥有最高科技……”
“你知道萧临来的那天，问我什么吗？”萧渊穆打断宋暄和，道：“他问我，我到底怎么确定你是不是爱我。”
宋暄和瞳仁颤了颤，看向萧渊穆。
“我听过一句话，为了一个人死很容易，可是为了一个人活下去却很难。”萧渊穆看着宋暄和道：“我希望你为了我，回到你自己的世界。”
第155章 一百五十五个大佬
医生的结果比系统慢了一个小时左右, 但是在出结果的同时，他们就向宋暄和表明了对萧渊穆身体状况的忧心以及后续治疗的不看好。
萧渊穆作为这家医院的主人，自然没有他的病情不允许他听到的道理，何况就算是不让他听到, 他也早已经知悉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的视线扫过几位医生忐忑的表情，神色平静无比, 只有目光落在宋暄和的脸上时, 眼底才有了波动，他抬抬手让其他人离开，先出声打破了自从他说出让宋暄和离开这个世界就陷入僵持的气氛。
萧渊穆道：“我想回华国。”
宋暄和的注意力一直在萧渊穆身上, 在他出声时就抬起了眼, 想了想道：“好。”
他了解萧渊穆, 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且做事从来都滴水不漏, 这一点从他瞒着他去f国检查, 以及明着将他身边所有信得过的人带到他面前露过脸且不引起任何猜疑, 直到现在都没有他生病的消息传出就可以看出。
如果萧渊穆自己都放弃了治疗，只能证明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在现在的医疗水平之下无法得到缓解, 不是治愈, 只是缓解而已。
可仅仅只是缓解，目前的医疗技术都无法做到。
宋暄和的心脏像是被沉重而尖锐的某种东西狠狠砸下，带着撕裂的疼痛，这样喘不过气的难过之下，他反而保持了冷静。
可能是因为萧渊穆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也可能是因为系统是高科技位面的存在，他即便是无比担忧难过，却没有害怕。
他心底甚至有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笃定，他觉得萧渊穆绝对不会死。
若是系统知道他这样想，或许会再一次调侃他的直觉论，可系统此时正在调查萧渊穆的身体衰竭的原因，没时间注意宋暄和在想什么。
听到宋暄和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萧渊穆眼底划过一丝惊讶，他以为宋暄和会阻止他。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宋暄和说。
“我已经让杨杰批下航线了，等会我去飞机上休息。”萧渊穆道。
直到上了飞机，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三天之后宋暄和的去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