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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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晏生酒量不行, 但是他会装, 即便喝醉了也能装成没有醉的样子, 所以大家都走了, 就剩下安清风一个人后才表现出喝醉的状态。
  安清风是何钰的表哥, 何钰相信他, 所以他也相信。
  因为相信, 故而毫无掩饰,等人走完了便趴在桌子上,等何钰找他。
  就像他不放心何钰, 半夜出去找何钰一样,何钰也不放心他,半夜里一定会来找他。
  “瞧瞧你这个样子, 哪里还有半点皇家的威严。”何钰蹲在他面前, 叫他自己上来。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上回顾晏生也喝醉了,也是他背回去的, 还被他毒舌了一把, 说是不行云云。
  这回要是再说他不行, 干脆将他丢在这里, 叫他跟表哥一起睡。
  顾晏生歪了歪身子, 往前倾去,何钰只觉得身上一重, 一个人的重量便压了过来。
  顾晏生趴在他身上,不动也不说话, 老老实实, 宛如得到糖果的孩子,已经满足。
  “还是这么重啊。”何钰跟上回一样抱怨。
  酒属于上火内热的东西,顾晏生似乎觉得难受,呼出的气息宛如开水,滚烫滚烫,何钰的脖子被他烫的发红。
  他使了力,艰难的将顾晏生背起来,距离上次背顾晏生,也有好几个月,何钰这段时间加强了锻炼,背他轻松许多。
  “走了表哥。”
  安清风愣愣点头,半响后才反应过来,“等等。”
  他有些话要问,“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三殿下是不是真的……”
  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如何也说不出口,安清风换了一种方式问。
  “为什么他这么相信你,谁都不让碰,就让你碰?”
  何钰来之前安清风也尝试过背顾晏生,手刚放上去,便被顾晏生打了下来。
  顾晏生防他像防贼似的,眼里尽是冷意,仿佛他是个强·奸犯。
  安清风无奈极了,又顾及顾晏生皇子的身份,不敢叫别人瞧见他喝醉酒的状态。
  这叫失态,他一个人看到已经够得罪人了,再叫别人参观,明早三殿提刀杀了他。
  即便侥幸没杀他,穿小鞋也是肯定的。
  倒是想去喊何钰,不过三殿下与何钰的关系越来越僵,何钰不一定管,他也怕顾晏生出事,一直盯着看。
  万一顾晏生一个意识不轻,拿刀捅了自己,安清风就算有两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其实顾晏生喝醉酒后挺乖的,不发酒疯,也不说胡话,脑子清醒无比,谁都认识,就是身上无力。
  安清风只是怕万一,万一他一走,顾晏生立马出事了怎么办?
  所以便坐在边上,劝顾晏生赶紧回去。
  他说一百遍,顾晏生不一定回一句,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乖巧的不像话。
  他不说话,闭眼睡觉的时候一片安详,瓷白的脸被灯光照的阴柔,别有一番风味,这副模样,何钰会喜欢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他不能喜欢,三殿下是什么人?他喜欢顾晏生,对于皇家来说就是家丑,三殿下会不会除掉他不知道,但是皇上一定会找机会弄死他,瞒下家丑。
  皇上对皇位的威严极为看中,不可能叫他俩真的在一起。
  “你好好想清楚后果,别乱来。”安清风身为表哥,也为何钰操碎了心。
  “表哥放心,我有分寸。”喝醉的顾晏生自己使不上力,直往下滑,何钰将他往上背了背。
  “需不需要我先帮你瞒着。”安清风还是认为他俩之间有什么。
  “不需要,我跟他清清白白,单纯的兄弟关系,那日的说辞是为了应付明月。”何钰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道,“明月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耽搁。”
  安清风揉着脑袋,一脸想不通,“你不喜欢明月吗?”
  何钰顿了片刻,释然一样摇头,“嗯,我不喜欢她了。”
  他原来确实对明月有些感觉,可最近又感觉不是那种感觉,如果明月和顾晏生一起掉水里,他会先救明月,然后陪顾晏生嗝屁。
  或许在他眼里,爱情没有兄弟情重要。
  他跟顾晏生之间又不单纯仅仅是兄弟情,还有利益,合作,牵扯的越深,便越显得重要。
  顾晏生对他大抵也是如此,不过又多了一样,顾晏生对他的信任。
  因为信任,所以放心把自己交给他,谁都不让碰,只让何钰碰。
  安清风劝了他半响,他一点反应也无,也不动摇,何钰只是喊了一声,顾晏生便张开双手,主动要他背背。
  对他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放心,何钰也挺享受这种感觉,仿佛他对顾晏生来说,是特殊的。
  在别人身上享受不到这种感觉,像依赖,又像安全感,对于顾晏生来说,他是顾晏生的安全感。
  何钰将人背回了房间,半夜不好再叫无双,便自己给他擦擦脸和手,脱了外衣,躺床上睡去。
  整个过程中顾晏生格外配合,让抬左手抬左手,让抬右手抬右手,偶尔需要他坐起来,他努力了两下没能坐住,还是何钰拉着他的手,将人拉了起来。
  顾晏生睡前有洗澡的习惯,今天不方便,何钰没给他洗,他也不说话,只在何钰要走的时候,拉住何钰的袖子,不让他走。
  何钰坐回来问他怎么了?他依旧不说话。
  只要一走,他就揪住何钰的袖子,几次之后何钰知道了,这厮老毛病犯了,不给他洗澡,他睡不着。
  “洗澡是不可能的,我给你擦擦四肢和脖子。”何钰知道他不想说话,建议道,“同意眨一下眼睛,不同意眨两下。”
  顾晏生眨了一下。
  这是同意的意思。
  于是何钰又端来水盆,方巾扔进去,浸湿了拧掉多余的水,给顾晏生擦脖子。
  他一只手扶在顾晏生的后颈处,叫他只有一点点的后脑勺挨着枕头,下巴冲天,脖子扬起。
  这个姿势方便擦洗。
  何钰擦完脖子,想着要不胸也给他擦一擦?反正不费事。
  顾晏生以为他是男的,应该不会介意被他看,也不看光,就看个胸。
  何钰解开顾晏生的腰带,将衣襟撩开,露出整片白皙的胸膛。
  顾晏生低垂下眼眸瞧着,那视线太炙·热,何钰有些受不了,“闭上眼,不要看。”
  他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顾晏生真的闭起了眼,就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羊崽子似的,放弃了挣扎。
  这姿态怎么看怎么像被人用强。
  何钰想着想着没忍住,边给顾晏生擦身子,边笑。
  等他笑完,身子也擦好了,随便一裹,便将顾晏生推进了床里,自己把用掉的水拿出去倒掉,站在水井旁拉开衣襟也擦了擦,没脱衣裳,只擦了擦手脚和四肢。
  回来时衣服前襟全是湿的,何钰躲在拔步床里换,换好的衣服扔在外面,方便顾晏生拿出去洗。
  反正他也闲不住,也不是第一次洗了,原先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全无负担,但凡有脏衣裳,都交给顾晏生。
  顾晏生洗的干净,不用担心别人洗着洗着,突然往里头吐一口口水。
  也不是没有这个先例,有些人就是看他们不顺眼,觉得他们全是因为投胎的好才能享受如今的待遇,而自己却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给别人洗衣裳。
  有些趁别人不在,用脚洗,更过分的是往里面吐口水,洗好后试穿他们的衣裳,各种情况都有。
  所以不敢随意把衣裳交给别人洗,一来他们要洗很多人的衣裳,怕洗不干净。二来怕她们动手脚。
  贴身的衣裳总归还是自己洗好。
  何钰拉好床帘,一头栽进床上,睡了个好觉。
  最近有些热,加上吵架的原因,他已经不跟顾晏生一起睡,虽然还在受蚊虫的干扰,不过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主要还是那时候初春,蚊虫刚刚复兴,咬的比较狠,眼下被咬的多了,也就那样,血多无所谓。
  第二天一大早,何钰被大皇子叫走,都没来得及调侃顾晏生一声,便出了书苑。
  天还没亮,大皇子与他还有关向飞,杨禹,顾在风等人偷偷摸摸出宫。
  据说是大皇子又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日的蜜蜂,明显是从宫外带进来的,仵作说抛开肚子,里面有些花粉,须得找有经验的蜂农才能检验的出,采的是什么花粉?
  蜜蜂是因为采了花粉才中毒的,若是找到花儿,说不定可以早日破案。
  他把所有人的目标都转移到顾晏生身上,自己倒可以放手大干一场。
  几人先去了近的地方,绕着皇宫一圈,看看附近有没有养蜂的。
  蜜蜂是人养的,虽然死了,不会飞回来找主人,但是个头和模样总归有些区别吧,万一对比出来,也是一条线索。
  这行为相当于大海捞针,几人运气不好,赶上下雨,风里来,雨里去,忙活了一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晚上何钰累的不轻,他习武,这两条腿还跟走废了似的,回来便往床上一躺。
  一觉又睡到亥时,起来上茅房的功夫发现顾晏生还没回来。
  ???
  昨天他伺候的太好了,今天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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