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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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晏生似乎没有料到屋里有女孩子一样, 急急将衣裳穿回去, 不过那衣裳好脱, 不好穿回去, 他只得松松垮垮系在腰间, 依稀还能看到大片白皙的胸口。
  明月不敢看, 捂住脸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匆匆离开,离开时门口聚集了许多人,都是被她的尖叫声吸引而来, 围在门口,吃惊的看着她。
  男寝竟然进了个女孩子?
  正赶上练功的人回来,洗澡的也回来了, 大片光·裸的胸口对着她, 有些只穿了亵裤。
  明月脸涨红涨红,先是不好意思, 发现众人观猴似的, 登时恼羞成怒, 大吼一声看什么看?
  这一声中气十足, 倒哄的众人一愣, 她借机撞开人群麻溜跑开,给何钰过生日的事也不了了之。
  何钰出乎意料的怪, 为什么一直不回头,为什么镜子里的脸不是何钰的。
  难道何钰中邪了?
  还是她看错了?
  看错应该不可能, 现在那张脸还清晰的印在她脑海里, 铜镜有些不清楚,放的角落也是斜着对她,从她的角度看有些扭曲,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是她看错了,难道何钰真的中邪了?
  可顾晏生跟他一直住一起,如果中邪了,顾晏生会不知道?
  顾晏生出现的太巧了,恰好就是她要探查真相的时候,如果她再走两步,就可以看到何钰的正面。
  平时瞧他挺正经的人,没想到也是个流氓,还没进屋就脱衣裳,还脱的那么干净,只余一条亵裤,瞧他那个样子连亵裤都想脱。
  他平时也是这样?那何钰岂不是被迫全看见了?
  这人还真是……
  明月捏着手帕,咬牙切齿,想说脏话,从小的教养又不允许,跺跺脚只能作罢。
  她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里,洗漱干净后脱衣上床,越想越不对劲,印象里顾晏生应该不是那么放浪的人,平日见他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若是看见女孩子露个肩膀脚踝都会避开,怎么会突然大变了性子?
  记得母妃说过一句话,反常即为妖。
  顾晏生有问题,何钰也有问题,他俩似乎秘密筹谋着什么?
  明月想过去确认一下,可他刚从男寝回来,又吃了个哑巴亏,外头那么黑,她一个小姑娘有些怕,不敢去。
  罢了,明天问个明白。
  她这边想通,被子一盖睡去,那个顾晏生一件件将衣裳穿好。
  他确实不是随便的人,而且特别注意这方面,对何钰都没有过坦露胸膛的情况,更何况别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吓走明月。
  他刚回来便瞧见了屋里两个影子从窗户上映出来,一个手里提着食盒,影子娇小,加上隐隐约约传来女孩子的说话声,顾晏生一猜便知道是明月。
  这么晚了,齐夏也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一直扮演何钰,只能来回两边扮演。
  ‘何钰’回到寝室,高飞也会回到寝室,白天‘何钰’和高飞互相请假,今天你请,明天我请,偶尔会换成别人扮演俩人,免得被人怀疑,俩人没有同时出现过。
  就这样瞒了几天,何钰还没回来,他只能继续瞒,别的都好说,只有一个明月,时不时会找人问‘何钰’的行踪,她倒是不在意高飞,但是盯何钰盯的特别紧,弄的齐夏大半时间都在扮演何钰。
  今天好不容易喘口气,将□□和妆卸掉,谁料明月竟然找上了门,一点预兆都没有,也没敲门,直接进来,他来不及戴□□,险些露馅。
  若非顾晏生来的及时,露馅是免不了的。
  “今天谢谢你。”他与何钰之间一个是小少爷,一个是门客,何钰给他想要的,他帮何钰也是应该的,但是顾晏生是纯粹的帮忙,不求回报。
  “不用客气。”顾晏生与别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便会觉得不舒服,他坐在床边,拿了本书看,鞋没脱,衣物也穿的整齐。
  有时候习惯真是可怕,何钰或许没感觉,他竟然只能认何钰一个人,跟别人一起住不自在,所以其实叫齐夏晚上走的人是他。
  刚来第一天时齐夏本来想住下来,他自己没人关注,在不在都无所谓,但是盯着何钰的人可不少,所以全天扮演何钰最好。
  然而他在这里顾晏生便会整夜整夜的不睡,坐在床头看书,直到他走了才会收拾收拾,上床睡觉。
  齐夏是成年人,不笨,当即明白是因为他在这里,所以顾晏生才会不睡觉,顾晏生本能在排斥他。
  他也不给人添麻烦,每晚都会在这拆掉□□,卸完妆换回高飞离开。
  今天也不例外,顾晏生看书,他洗了把脸,穿回自己的衣裳,与顾晏生道了声别回自己的寝室,路上还在奇怪,欢脱爱热闹的何家少爷,是怎么跟沉默寡言的三皇子勾搭上的?
  他们俩居然也能聊到一块去,当真奇迹。
  他一走,顾晏生便将书放下,换成一张地图,京城的地图,上面有何钰的路线,他在猜,猜何钰现在的处境,和破除困境的办法。
  那□□宫的人里头没有晋王,晋王没事,也相当于何钰的二姐没事,晋王一向喜爱游山玩水,大抵是不在京城。
  那何钰只要救他三姐便是,她三姐生意遍布天下,丈夫怕她累着,也辞了官专心帮她,俩人恩恩爱爱,羡煞旁人,其实只要丈夫还在,他三姐跑不出京城的可能性很小。
  加上生意做的大,到处都是,今天跑这里,明天跑那里,也有可能不在京城。
  都不在的话何钰的牵挂便只有他娘和他爹。
  其实顾晏生并不是完全不知道丞相的行踪,只是猜测而已,因为他打听到了太尉的消息,太尉在新皇康泰王手里。
  他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太尉,但是太尉不肯跟他回来,说如果回来,康泰王便会爆出他与自己勾结的事,到时候会连累整个周家,就当他死了,以后不要再去找他。
  如果太尉的情况是这样,丞相的情况大抵也会如此,皇上本来就愁没有借口拿下两个权臣,他俩突然落入康泰王手里,康泰王又造反成功,跟他关联的人都是造反。
  造反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一经坐实,整个周家和何家都会受其牵连,连外嫁的女儿们也会遭殃。
  如此确实不如不回来,一个人保全家安全。
  而且他们不回来还有一个好处,皇上会念在他们年幼,又损失了保护伞,对他们降低防备心。
  当年摄政王便是,因为皇上与丞相还很年轻,毛头小子一个,不当回事,结果如今铃铛入狱,满门抄斩,所有与其关联的人都被定义为摄政王一党,死的凄惨。
  假如丞相真的落入新皇康泰王手里,那还真的难办呢?
  顾晏生视线集中在皇宫,光是一个皇宫都不好进。
  皇宫的密道那么多人都知道,康泰王肯定不会留着,早安排人堵死,何钰再想走密道难如登天。
  不走密道,皇宫防范如此之严,根本不可能进去,再将人救走,安然无恙归来。
  除非——剑走偏锋,挺而走险。
  ————————
  冬天本就冷,下着大雨,打着巨雷,更是雪上加霜,瞧着隐隐有下雪的趋势,不过也才初冬,下雪是不会只是觉得有些骇人罢了。
  福伯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被何钰和来福,也包括后来赶来的遗风拿下。
  来福开始觉得外头有些阴冷,窸窸窣窣响起动静,其实不是错觉,那时候遗风便与福伯的人打了起来。
  福伯来偷袭何钰,总不可能一点准备也没有,只是经过死而后生之后,觉得何钰对他放下戒心,真的将遗风等人打发去找他二姐,所以才趁此机会下手。
  名单确实在何钰手里,虽然后面的人被拦住,但是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杀了何钰便是,可惜他小瞧了何钰。
  何钰只在深夜练功,每次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有时候一个时辰。
  白天还要跟着众人一起练,大概每天最少练四个时辰左右,也就是八个小时,再加上读书占用的时间,他其实睡的很少,比正常人还用功,然而并没有几个人知道。
  大家都以为他是花花公子绣花枕头,用顾晏生的话说,不堪大用。
  何钰倒没有介意,每天乐在其中,刻苦训练也不是为了求一个大家知道,只为了下回碰到如今这种场面,能够应付自如。
  事实证明他的苦练并不是白练的,虽然有来福帮忙,但是大多还是他占主力,遗风也很快赶来,一起齐心协力,将福伯控制在剑下。
  福伯笑得癫疯,“何钰,你就算拿到了名单,也坐不稳家主之位,丞相的所有家产,你一个铜板也得不到!”
  何钰提着剑架在他脖子上,“福伯多心了,我会好好坐稳家主之位,叫福伯泉下有知,日日开心欢笑。”
  福伯倒是提醒他了,何家的家产,很有可能被他截住,全部给了何晓,何晓拿了这么大一笔钱,很快就能聚拢起一帮势力,足够与他抗衡的地步。
  这下还真是难办了,他爹给他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又或许是刻意磨练他,如果他真的连自家事都处理不好,又如何处理国恨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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