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独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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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宜走后不久,沈清转身回屋,便见南茜拿着手机过来,轻抿唇,伸手拿过电话。
  那侧温柔的桑一流淌至耳内,“好些了吗?”
  “好些了,”她轻应,迈步至落地窗前迎面晒着冬阳。
  “吃饭了吗?”陆景行在那侧停下手中事物便给沈清打电话。
  “吃过了,”沈清始终乖巧回应,陆景行问,她答,一句多余的话语也没有。
  “要多吃些,”陆景行说,接着轻唤道;“阿幽。”
  “恩?”她语调轻扬,似是在询问何事。
  “是我不好,让你白白受苦了,”陆景行在那侧拿着手机一声轻叹,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好端端的在家里呆着不好?部队天寒地冻的,险些将她冻坏了。
  在沈清眼里,陆景行是强势霸道的人,他的柔情,不过都是伪装,可此刻,他温声同自己道歉的语气,着实是。让她心理狠颤了一番。
  他强势霸道,却也柔情。
  他强取豪夺,却也知晓低头认错。
  沈清拿着电话久久不能回神,直至陆景行在那侧轻唤,她才回神。
  “在想什么?”陆先生问。
  “没、换季感冒发烧是常有之事,不用放在心上,”沈清出奇的,在宽慰陆景行,婚后头一次。
  陆先生在那侧浅笑,一侧的士兵路过,差些晃瞎了眼。
  军区阎王爷笑了?这可真是六月飞雪,八月冰霜,稀奇的很。
  陆景行很“美”,容颜俊逸,气质非凡,周身自带王者气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足以成为人们效仿的对象,许是因从小生活在大环境下,鲜少有流露真情的时候,可唯独面对沈清,他的一举一动格外真实。
  此时的陆先生,很高兴。
  为何?
  只因他的太太似乎开窍了,这颗石头正在发热当中。
  此番一路走来,何等不易?
  北极地带的一颗石头,慢慢的正在往燧石的方向发展,如此。真能不喜?
  “我家丫头长大了,”陆先生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豪。
  他家丫头,知晓宽慰人了。
  可不就是长大了么?
  闻言,沈清面上一热,陆景行这话语,何等宠溺。
  伸手,附上冰冷的玻璃,借此来降下自己一心燥热,她怕自己想多了,怕自己在这场看似可有可无的婚姻里失了心。
  如若真是那样,等着她的,便真真的只是地狱酷刑了。
  “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去吹冷风,有什么事情做的让南茜跟刘飞替你去做,都是手脚利索之人,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让他们帮你解决,”陆景行在那侧用低沉温柔的嗓音同她交代着,沈清侧耳倾听。
  虽未应允,却句句都记在了心理。
  她上心了,可、面上依旧冷清。
  “我后天回来,”陆景行不忘叮嘱她。
  “恩,”她应允。
  “不要忘了我,阿幽,我待你是真的,”我想跟你白头偕老也是真的。
  他天生贵胄,为人低调而又刻板,不喜高调宣誓主权,更不喜生活中出现任何外在因素。
  可却在面对自家太甜时,愿意接受外在因素,愿意去尝试。
  她成了他生命中的特例。
  许是知晓沈清凉薄,便提醒她一声莫要将自己忘了,几次相处下来,他也知晓,沈清此人,你若在她面前,她断然会乖巧的很,可你若不在,天高皇帝远,她说话语气常年不变,见不到她微妙表情时,你永远不知她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许是玻璃上的清凉不足以降下她内心那股子燥火,于是转身回茶几处,将刚刚未喝完还未来得及收走的半杯凉水灌下肚,降降火。
  南茜远在餐室过来见此,一声轻唤。
  正好落入陆景行耳里,他紧张询问;“怎么了?”
  沈清见此,眉目紧蹙看了眼南茜,似是在责怪她的大惊小怪,而后对陆景行道;“没事,茶几上的半杯水是凉的没注意端起来喝了口。”
  她话语轻缓,似是撒谎乃家常便饭。
  不足为奇。
  陆景行在那侧蹙眉,伸手抠着桌面,紧抿唇,而后道;“想喝水让南茜去倒温的。”
  “恩,”沈清轻应。
  二人浅聊了几句,陆景行督促她晚些时候去睡个午觉,临挂电话时,他说;“阿幽,很抱歉,你生病我不在身边,别怪我。”
  陆景行这话结束时,沈清愣在原地许久未回神,再回眸,却发现眼眶已经湿润。
  这辈子,只有两个人对自己说过这话,一个沈南风,一个陆景行。
  前者成了她的哥哥,后者是她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
  多年前,她在国外生病,沈南风隔着越洋电话,语气低沉,嗓音中带着哽咽,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在这番话,竟然是九年之后的事情。
  明明她才二十三岁,可却总有活了三四十年的感觉。
  太阳高照,阳光恶毒照的脸颊生疼时,她才缓缓转身,背对阳光,冽去心中那一抹不安与动荡。
  这日下午,沈清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险些睡着,若非南茜喊她,当真是梦周公去了,
  她睁开朦胧眸子,见南茜站在面前,请问道;“何时?”
  “沈少爷来了,”南茜答,话语中带着轻柔之味,生怕扰了这位半睡半醒的夫人。
  闻言,沈清心理一咯噔,沈南风?
  “让他进来,”客在门外,按理不得驱之,若白白赶他走,沁园上上下下会如何看待自己?
  沈南风来时,她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沈南风的车子缓缓驶进院内,而后推门下车,进屋,迈着急切步伐朝她而来;“阿幽。”
  这声阿幽,道尽了所有情绪。
  沈清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引着他朝楼上书房而去。
  “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沈南风随后进屋,顺手带上书房门,担忧的语气不自觉流露出来。
  “你还好吗?阿幽,”他在问。
  “挺好,”她语气轻缓,带着刻意掩饰。
  “阿幽。”
  “你不该来,”沈南风话语未说完,沈清半路截住,语气中带着清冷,他不该来沁园,
  他们之间,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见的次数多了,谁还能保住那颗清冷的心不去动荡?
  对于沈南风,她万分清楚界限所在。
  “我只是来看看你,”沈南风语气中带着急缓。
  “看了之后呢?是能让你宽心还是能让我宽心?”
  不自觉的,她话语拔高,带着些许激昂。
  “何必呢?你我之间,事已至此,难道还想着有什么转变?”她并不想将话语说的太难听,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说,就能当它不存在的。
  “就算是兄妹,兄长关心妹妹难道不应该?”沈南风眸光中带着狠历。
  闻言,沈清猛然一滞,片刻功夫,将狠辣的眸子扫向沈南风,兄妹?
  这说辞,万分妥贴,找不出丝毫借口。
  少顷,她抬头望天,一阵轻笑从唇间溢出来,带着讥嘲;“你若早先就是如此想法,也不会苦了我白白失了一颗真心,沈南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一门心思与我攀上关系?何必一门心思跟在我身后,你何必呢?
  沈南风见她如此绝望话语,心理似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剜似的,连血都流不出来。
  看着沈清半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兄妹?见鬼的兄妹。
  她这辈子最悔不当初的事情就是随唐晚进了沈家。
  兄妹?他哪稀罕什么破兄妹之情。
  “阿幽,失了心的何止是你一人,”沈南风良久之后才苦涩开口。
  一时间,书房空气静谧,连二人呼吸声都听得到,沈清与他对岸而站,二人面色均是不佳,南茜敲门送茶上来,家气氛怪异,不由多看了两眼,却见两人除了面色不佳之外,并未有任何异常。
  “沈南风,你我之间,错在你不该平白无故招惹我,”她恨透了沈南风,明明从一开始便知晓他们之间是兄妹关系,却还要如此待她,白白夺了她一颗真心。
  让她在然后许多个夜不能眠的日子里辗转反侧。
  “不、我沈南风这辈子错在不该随唐晚入你沈家门,”若我没入沈家门,你我之间,早已终成眷属。
  他不后悔招惹沈清,更不后悔出现在沈清的生命里。
  她的存在,让他知晓这世上何为爱。
  哪怕当时他只有十几岁。
  “可现在,晚了,”你入了沈家门,我嫁给他人,你我之间,终究只能是兄妹。
  沈清这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惋惜,她们之间,终究是晚了,一切都成了过往,终究有一天会烟消云散。
  多年前,他初见沈南风,他穿着贵族学校定制的校服,白衬衫,藏蓝色的长裤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很干净,而自己?
  一个刚刚和一群小伙伴翻墙头进来的脏丫头。
  那一刻,她觉得,沈南风这种人,是别人家的孩子,要离的远些。
  初见沈南风时,沈风临与唐晚正在交往中,还未婚。
  此后,他成了她的小跟班,到哪儿都跟着。
  她哭她笑她闹,他均将她护在身后。
  后来,沈风临大婚,她在婚礼中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她询问,他却不承认。
  那时,如若他承认了,她想,她这辈子断然不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初见,他叫顾南风,当他说出自己名字时,她随口而来一句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正在低头吃完的顾南风闻此言一抬头对上她清明的眸子,而后异常淡定道;“我妈生我的时候刮的南风,所以我爸给我取名顾南风。”
  这话,惹的一众在吃饭的小伙伴笑的前仰后合,而她更是梗塞住了言语。
  初见,从七岁到十三岁,她喊他顾南风。
  十三岁,在沈家主宅初见,唐晚牵着她的手告知她,这是哥哥,沈南风。
  同一个人,却不同名。
  那一刻,她犹如五雷轰顶,傻愣在原地半天不能动弹。
  正当她回味在以往的回忆中时,只听闻宁沈南风异常肯定的嗓音在身前响起;“我从不后悔认识你,更不后悔出现在你生命中,沈清,你我如今才二十左右,晚不晚,我不知道,我只知晓,只要我在一天便会爱你一天,你可以嫁于他人,但我做不到娶别的女人,孤独终老和于你相依为伴,我只能选一个,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终究改变不了你我曾经刻骨铭心的过往,战地时光,足以证明一切,阿幽,你已失了一次心,于陆景行,别在犯傻。”
  随后,他离开,异常决绝。
  沈南风很卑鄙,卑鄙到就算自己得不到沈清的垂怜,也觉不让陆景行这个凭空出来的人钻了空子,她伤过,所以格外坚守自己那颗薄弱的心,不敢轻易尝试。
  沈南风与她熟识多年,自然知晓她的秉性,一句话,便能证明所有。
  当陆景行宠溺朝她言语时,沈南风心痛。
  当陆景行牵着她的手缓缓离去时,他亦是如此。
  陆景行对她好的时候,他心里担忧的要命。
  多年前,他询问沈清为何会对他特别,她说,因为自己多她好。
  那么多年后,出现了一个对她好的陆景行呢?
  她会不会如对待自己那般去对待陆景行?
  如果是呢?
  他不敢想象,也不敢胡乱猜测。
  不敢在这场薄弱的关系里面妄自菲薄。
  今日来,他有备而来。
  下午时分,他本想去盛世看望沈清,却不料正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章宜,拦住去路,询问沈清近况,她倒是未有隐瞒,直接说出她身体不适,近期正在休假。
  闻言,他心理狠狠一咯噔。
  病了?
  这日下午,他坐在车里思忖了许久之后,才动身朝沁园而来。
  原以为会在沁园看见陆景行,却不料,并未撞见。
  从一开始,他便知晓沈清的痛处,不过是在她过往的伤口中撒了把盐而已,今日的他,本身就是来挑起沈清伤口的,他誓要沈清血流成河,记住以往苦痛,才能免了重蹈他人覆辙,她若是爱上他人,自己呢?
  独守一颗真心又能如何?
  他要的仅是一个沈清。
  而沈清呢?她正在小心翼翼将一颗破碎的心往陆景行的方向靠拢,却被沈南风如此心机的一句话给阻了前进的动力。
  他在告诫自己,扒开自己的伤口呈现出来,用血淋淋的教训告知她别在犯傻,别在失了心。
  是呢!若非沈南风突然出现,自己差些就要动了心、。
  陆景行一次次将自己捧在掌心里,安抚她这颗薄弱且孤苦无依的小小心灵。
  在首都,她被下单方面碾压至绝望时,他推门而入,犹如天神降临,那一刻她竟有种陆景行就是来解救自己与水火之中的感觉,她心中甚喜。
  陆景行如此铁骨铮铮的汉子,会因为她在南城别墅逗弄了一只野猫,回来之后便送给她一只,虽然他很不喜欢那些毛茸茸的东西,那些小动物上了他的床他都会冷着脸训人,如今却因为她喜欢愿意在家里将养一只。
  会在她冻的瑟瑟发抖时将她搂进怀里。
  会在部队床上翻云覆雨时,不时将薄被往她身上拢,以免她冻着,会在她不高兴时轻声言语逗弄她。
  这些、都是中午挂了陆景行电话过后细细数出来的,可现在,这些细数出来的好处,竟然被沈南风一句话给推翻了,他说,让她别在犯傻,失了心。
  这句话,犹如囫囵灌顶,将她霎时惊醒,从徘徊边缘拉至岸边。
  那样及时,那样迅速。
  沈南风走后两小时,南茜推门进来,却见她坐在书房沙发上泪流满面,连她进去都未曾有任何察觉。
  南茜不敢言语,反身唤佣人将毛毛抱过来,放在门口,让它跑进书房。
  期望这只小奶猫可以缓解这位女主人伤心欲绝的情绪。
  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知晓,此事,与沈家少爷有关。
  沈清正在出神时,听闻有猫叫声,而后脚底下一片毛茸茸的东西蹭过来,她一惊,低头看去,只见小奶猫围在自己脚边打住啊,俯身将它抱起,一下下抚摸它柔软的毛发。
  当只猫多好,高兴了可以蹭蹭别人,不高兴了,自己躲在笼子里。
  傍晚时分,南茜上来时,她依旧保持如此动作,直至她第二声轻唤,沈清才侧眸望去:
  “何事。”
  “晚餐备好了,太太。”
  “我想静静,”话语明显,今日这顿晚餐可以省下来了。
  “这。先生每日都会询问太太的饮食起居,若先生问起来,我们不好说,太太,”南茜指望她能改变注意,不然,先生那边他们真的没法交差。
  陆景行每日都会询问自己的饮食起居?
  这倒是让沈清心理感到惊愕。
  “你家先生每日都会过问我的饮食起居?”她似是不相信似的,再度确认一遍。
  “是的,太太,”南茜话语中尽显毕恭毕敬。
  这就是沁园上上下下佣人均不解的地方,为何他们先生对太太如此好,太太却还依旧置之不理。
  难道是因为自家太太不知晓?
  “熬点粥吧!”她撑着额头缓缓揉捏着。
  左右徘徊之际,任何话语都会成为阻挡她抉择的理由与借口。
  十二月初,江城国际机场人潮涌动,不远处vip通道迎来一位风风火火的身影,一头大波浪卷发,着一身精致香奈儿限量套装,脚踩一双十公分高跟鞋,带着大墨镜,行色匆匆朝出口而来,身后跟着两位黑衣男子推着行李箱,许是说了句什么,引的女子侧眸怒瞪他们。
  而后继续跨大步前去。
  上了辆停在路边的火红色保时捷,而后一踩车门扬长而去,将身后两人圆圆丢掉。
  这人,傅家小女傅冉颜,江城上层圈子有名的交际花。
  三个月前,因陆景行强娶沈清,作为沈清唯一闺中好友,她恼羞成怒,险些冲到部队去剁了陆景行,却被自家父母拦下,遣送出国,扬言要给她洗洗脑子,前几日,自家哥哥出国出差,顺带解救她与火海之中,她才得以脱身。
  此时,江城冬季来临,她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开着火红色跑车穿行在都市中,回国第一个目的地,便是直奔清水湾,却不料扑了个空,站在清水湾门口给章宜打电话,一通电话过去让正在敷面膜的章宜吓得一把扯了脸上的面膜,激动道;“您老出山了?”
  “正是!”傅小姐此时站在沈清家门口一撂长大,颇有一副因领风骚数百年的架势。
  “我还以为您老要在国外呆到老死呢!”章宜与傅冉颜关系不差,所以话语中也少了那么些心机。
  “滚,”傅小姐毫不客气的赏给她一个字,继而问到;“沈清呢?”
  “沁园,”章宜告知。
  “老娘找她去,”她回国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沈清,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自己巴巴的担心她,她却通知自家老哥将自己给拐了回去。
  亏自己对她这么上心,喂了狗了。
  “唉。,”章宜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撩了电话。
  她想告知她,沁园不好进啊!
  这晚十点,沁园门口停了一辆火红色跑车,车上女人摇下车窗同门口警卫言语什么,在发现自己不能进时,直接拉长了脸。
  “沈清是不是在里面?”傅冉颜恼了,头一次有人敢拦她。
  门口警卫站如松,丝毫不将她话语听进耳里。
  “问你话呢!”傅冉颜拔高声调问到。
  “哑巴了?”傅冉颜见此,一个劲的按着喇叭,就不信,还没人管她了。
  今晚一定要见到沈清,见不到她睡不着。
  这厢,保镖队长刘飞听闻门口有人闹事,招呼了三五个人前去,一行人骑着重型机车前
  去时,沈清正好站在落地窗前逗弄小猫,听闻声响侧眸询问南茜;“怎么了?”
  “不知,许是前面有事发生,”南茜语落,转身朝座而去,按响内线询问情况,那侧刘飞言语一番,她缓缓点头,反身将情况告知沈清;“门口有人闹事。”
  “沁园门口还有人敢上来闹事?”沈清似是很诧异,谁人不知晓这是陆景行的地界?
  敢大摇大摆上来闹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头一回,”南茜也是奇怪。
  只怕这人不知晓这里是谁的地盘。
  这边,傅冉颜见前方一骑行队朝自己这方而来,才停了喇叭,看着对方过来俯身询问自己;“小姐,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我找沈清,”傅冉颜不跟他们瞎扯,直接道出沈清名字。
  刘飞闻言,蹙眉,太太朋友?
  看着不像,他们太太虽性子清冷,但看起来也是个有素质的人,面前这位泼妇,与他们太太不是一个档次的。
  “怕您是找错门了,”刘飞直接开口赶人。
  “这里是沁园对吧?我就是要在这里找沈清,”找错门了?想忽悠她?她傅冉颜忽悠人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您找我们太太何事?”刘飞蹙眉,这女人,真难缠。
  “她抢我男人,”傅冉颜夺口而出,完全不在乎话语中的劲爆量,语不惊人死不休,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沈清。
  果真,一行众人直接愣在原地,就连站如松的警卫都微不可察的动了,长大嘴巴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位口出狂言的女人。
  脑海中在思索这句话的寒凉。
  太太抢她男人?
  其一,她男人是谁?先生?
  其二,如果她口中的男人不是先生,那是谁?
  这,爆炸性新闻。
  好想八卦。
  “让不让我进去?不让我进去我就硬闯了,”傅冉颜在方狠话。
  刘飞闻言,一招手,唤来三五个人,将她从车上拉下来,而后在将人塞进后座禁锢住,
  沁园保镖开车,亲自将傅冉颜送下山。
  一路上,傅冉颜大呼小叫,惊呼不断,满嘴的绑架非礼震的众人耳膜生疼,一群常年在男人堆里打转的男人会怜香惜玉吗?
  想多了,所以,当傅冉颜失去意识的时候才知晓已经来不及了。
  沁园保镖为了避免自己耳朵受她荼毒,直接敲晕了她。
  如此女人不丢出去,难不成留着她挑拨离间?
  门口闹剧持续了进半个小时,所以,当众人回来的时候沈清已经上楼休息了。
  刘飞停滞主宅门口询问南茜;“太太呢?”
  “歇息了,”南茜浅应,而后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狂妄之辈,”刘飞道。
  这晚,闹剧结束有些迅速。
  迅速道沈清还未来得及询问。
  军区部队里的陆先生接到刘飞电话,将前因后果都听完时,面色阴寒的快滴出水来。
  徐涵见此,赶紧出去拿着手机给沁园一众保镖通风报信。
  这群傻鸟,什么事都敢说。
  莫不是当兵当傻了?
  “再说一遍,”陆景行语气阴沉道。
  “什么?”说什么?刘飞蒙逼。
  “那人说太太怎么她了?”陆景行一字一句可谓是咬字极为清晰。
  刘飞闻言,一阵倒抽,心想,完了,说漏嘴了。
  “说,”话语不容置喙。
  “她说太太抢她男人,”刘飞眼一闭心一横,麻溜的说完这句话等着领赏,一屋子人听完之后,一个个的朝他竖起大拇指,纷纷露出崇拜的目光,真敢说、沁园谁人不知陆先生及其宠爱陆太太?他是向上天借了胆子不成?
  “查,”这个“查”字,陆景行说的格外咬牙切齿。
  这件事情,不管真与不真,他必须要彻查清楚。
  沈清若真抢了她男人是一回事。
  但她有胆子口出狂言又是另外一回事。
  沁园保镖知晓,这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晚,十一点半,沈清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睡觉,不料床头手机响起,看了眼,伸手接起,按了免提。
  陆景行平缓的嗓音从那侧传来;“阿幽、在干嘛?”
  “刚洗完澡,准备睡觉。”
  “感冒好些了?”陆景行此时站在月色下,指尖夹着根烟,烟雾缭绕,面色沉如水,却在同自家太太言语时,语气异常轻柔。
  天晓得,他刚刚听闻你那句话时,心里是何种抽疼。
  沈清抢她男人?并非不信她,只是,这话语来的逃过莫名其妙。
  他必须查清楚,查查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他亲眼闹事,敢在他的家庭中口出狂言。
  “差不多了,没什么事了,”沈清起身,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毛巾放回浴室。
  “不可大意,”陆先生轻提点。
  “恩,我知道,”沈清浅答,语气平缓。
  若是下午时分,陆景行这通电话过来,她定然不知晓以何种心态去接听,可此时,她竟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似是一瞬间便想通了。
  上午十分沈南风的那通挑拨离间并没有白做,最起码,陆太太又恢复了以往的清远疏离,语气中的话语如往常一样平静。
  她那颗缓缓靠近陆先生的心,正在一点点往回拉。
  “阿幽,想我吗?”陆景行轻抬手,吸了一口烟,轻启薄唇,烟雾缭绕,眯了他的眼。
  许是知晓沈清不会回答,而后他浅笑道;“怎么办?我想阿幽了,”他话语中带着丝丝浅笑与无可奈何。
  是真的无可奈何,这丫头,眯了他的心智,时时刻刻惦念着她。
  明明知晓这丫头无心,可。还是甘之如饴靠近她,想要将她搂在怀里缓缓揉捏着。
  他怕是中毒了,中了一种叫沈清的毒。
  今晚听闻那人不知真假的一句话,竟然觉得万般心痛。
  不敢想,若有一日这丫头真爱上了别人怎么办?
  思及此,他眯着眼睛轻点烟灰。
  不不不、这种事亲他坚决不会让其发生。
  任何苗条他觉会准时见它扼杀在摇篮里。
  “阿幽,”许是许久未听闻她的回应,陆景行在那侧浅唤了声。
  “恩?”她浅应,抬手附上自己面颊,绯红一片。
  “晚上吃了什么?”他问,似是在聊及家长里短。
  沈清闻此言,一阵咯噔,不是。向来只问南茜的嘛?
  “喝了些粥,想吃些水果,南茜不让,”前面一句话,算是回答,后面那两句,到像是孩子气的告状。
  陆景行原本阴霾的情绪被沈清这孩子气的回答给逗笑了,闷声浅笑道;“是不能,想吃什么水果?让南茜榨杯温热的果汁给你算上来,”
  “算了,”原汁原味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加工过后永远都是加工过后。
  沈清想,也许南茜并未告知他今日沈南风来过的事情,不然他又怎会直至现在都未提及半分?
  “怎么了?”陆景行好心情,一抬眸,只觉今晚残月都格外美。
  “不想吃了,”沈清浅应,伸手掀开被子躺进去,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旁边。
  陆景行悦耳的笑声传到自己耳内时,她有一丝丝晃神。
  她见过陆景行的笑颜,一笑百媚生,美景黯然失色,今晚他心情如此愉悦,只怕笑颜也异常俊美。
  如此人,她怎敢轻易失心?
  陆景行的存在宛如天上明月,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生来便耀眼夺目。
  “晚上若是饿了,让守夜佣人给你弄点吃的,”陆景行交代她。
  “好,”她轻声应允。
  “躺床上了?”听闻她嗓音闷闷的,陆先生询问道。
  “恩、躺下了,”她直答。
  “丫头,明天周四,”陆先生提醒,他恨不得明日直接跳过周四到周五。
  这日子,真真是异常难熬。
  尝过肉鲜的恶人又怎愿在回归每日青菜的日子?
  若此时他在身旁,必然是抱着丫头好好温存一番了。
  “丫头,怪我吗?”陆景行突如其来的话语有些莫名其妙。
  问的沈清有些转不过弯,“嗯?”
  她话语轻扬似是在询问。
  “人家结婚,新婚燕尔都是腻歪在一起,我却让你独守空房,连生病都不在身边,怪我吗?”陆先生话语低沉,带着满满的失落,似是在自责。
  他是自责的,自责自己不能给沈清一个好的婚姻状态,不能再她虚弱无力的时候陪在身旁。
  不能与她夜夜耳鬓厮磨,将她带上巅峰。
  甚至一度想过,若是他长期照顾在沈清身边,只怕二人感情早已磨合的差不多了。
  “没有,”她实话实说,不仅不怪陆景行,还感谢他给了自己喘息的空间。
  他们之间的婚姻,到目前来说不算好不算坏,比起那些坏的,他们算是好的,但比起那些好的他们又坏得透顶,而婚姻这种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目前来说,陆景行长期在部队与她而言倒是一种好事。
  她不敢想象,如果陆景行这样可进可退的男人,长期在自己身边,她的这颗心只怕早已沦陷,温柔时如春日阳光温暖人心,寒冷时如南极冰雪冰冻三尺。
  陆景行此人是蛊惑人心的好手。
  一般人岂是他的对手?
  “我的好丫头,”陆先生靠在阳台笑的一脸宠溺,此时的他,万分想将沈清搂进怀里好好蹂躏一番,他的小妻子,何其懂事。
  是谁说她无心的?
  他的爱人明明是有心的,不过是因人而异。
  陆景行对沈清要求不高,只要她将心放在自己身上便足可。
  可即便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与沈清而言,亦是难上加难。
  她从未想过在去爱别人。
  又岂会在短时间内将自己这颗动荡不安的心安放到别人身上去?
  只怕是做不到。
  若是沈南风来之前,她想,她尚且可以呢考虑,可沈南风那番话结束之后,一切似乎被翻上了台面,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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