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苏幕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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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的车子行驶到总统府大门前时,被门口警卫拦了下来,或者说,根本算不上拦,闸门没开,她想出去,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往常,她若是独自一人,此时必然会直接闯过去,可此时,小家伙窝在她胸前,冒不得这个险。
  正凝视前方时,车窗被敲响,刘飞一脸惊恐出现在身旁,温声道;“太太,抱着孩子开车不安全!”“开门,”沈清目光清冷直视前方,但这话语确实对刘飞说的。
  “我送您下去吧!您不在乎自己不能不在乎小公子啊!”
  沈清清冷的目光如刀子似的扫过去,吓得刘飞一个激灵。
  今日的总统府确实不是个适合呆的地方。
  沈清本想开口拒绝,怀里的小家伙许是坐的不舒服,哼了哼,随后、此时的她,理智并不在线,但却会为了小家伙退让。
  这日、她离开总统府报了瑶居地址,刘飞并未将她送到瑶居,反倒是去了清幽苑。
  半道,她叫停车辆,却被刘飞这个未曾结婚生子的人片面给教育了一番。
  “太太、您回瑶居,瑶居什么都没有,您行,小公子不行啊!要不、您先回清幽苑。”此时的沈清,呕着一口气,险些撇不住。
  陆景行身旁人各个都是好样的,各个都是贼精的。那方,总统府因老爷子“失足落水”变的异常混乱。
  这日、陆景行去了沈氏集团回来统共就只干了三件事。
  第一、将老爷子从水里捞回来。
  第二、内线电话拨给正在总统府当差的程仲然,处理池塘这方监控,并且警告所有目击人员,老爷子,是失足落水。
  第三、吩咐刘飞将人送到清幽苑。
  总统府的所有事情从这一刻开始,不,从老爷子落水之前开始都与沈清无关。
  这方,程仲然下达陆景行的命令速度可谓是极快的,甚至是尤为狠历。
  此时的他、可谓是心惊胆颤的,沈清此番动作,铁定是下了狠心要将老爷子弄死了。倘若陆景行速度不够快,事情若是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回事?”陆景行与一众保镖将人架回总统府,苏幕担心声随之而来。
  “钓鱼、不小心落水了,”陆景行说着,将人放在床上,而后管家带人将湿衣服换下,医生才上前。
  那方,苏幕与陆景行候在一侧,老太太此时并不在总统府,不知晓眼前一切。
  一番检查下来花了好些时间,结束、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怎么回事?”那方,医护人员守在卧室,苏幕拉着陆景行出来,冷声开口质问。
  男人此时依旧是一身湿答答的西装在身,听闻苏幕的话语并未急着开口,反倒是抬手抹了把脸面,一声叹息。“总统府的事情您别管了,收拾东西带着月嫂跟奶妈去清幽苑吧!”
  这边的事情他能解决,不能让沈清跑了。
  “到底怎么回事?”苏幕怒了,话语也没了刚刚的刻意压制。
  “很复杂,您别问了,”陆景行如是开口。
  “陆景行。”
  “你让我怎么说?说爷爷吃多了没事干了去招惹沈清算计她,沈清发了狂想弄死他然后带着孩子走?您去清幽苑吧!父亲说什么您都别回来,无论如何站在沈清那边,”男人嗓音阴沉深冷,可谓是心力交瘁。
  原想、他跟沈清的事情已经算是焦头烂额难以解决了,可这会儿、、、、、、罢了、罢了、不能说。
  这日、苏幕深沉的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许久才转身离开。
  而陆景行,依旧站在二楼卧室,道不尽的心力交瘁。
  总统府因老爷子落水一事闹的人心惶惶,陆景行阴沉着一张冷寒面容站在老爷子卧室阳台,此时、身上湿答答的衣物已经换下来。指尖香烟缭绕,挺拔的背脊道不尽的凄凉与无奈。
  床上,老爷子吊着点滴带着呼吸机平躺床上,陆景行在等,等他醒。卧室门别客气礼貌敲响,随后是推门声响起,林管家毕恭毕敬的声响响起,“少爷,程长官来了。”
  男人伸手在一侧花盆上轻点烟灰,而后转身朝外而去。
  “都办好了?”陆景行问。
  程仲然担忧的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点了点头,较为沉重。“你这边?”程仲然欲言又止,话语有些不好开口。
  陆景行一手夹烟,一手抬起拍了拍陆景行的肩膀,道了句;“没事、你去。”
  后者视线依旧担忧,家事国事事事都压在他肩头,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不能做到两全。
  可、明明已经好转的关系怎就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了?
  程仲然不免深思起来。
  这才好了多久?怀孕到辰辰七个月,才一年半的功夫,便又风起云涌。
  天家的院子,看起来恢弘,可到底如何,只有生活在其中的人才知晓。
  这日下午,陆琛闻讯赶来,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通火,言行举止之间都很不得能抽陆景行两巴掌,“你有能耐,娶了个老婆这是要上天?”“爷爷算计沈清在先,换我我也会如此,”陆景行不卑不亢的话语尽数像沈清靠拢。
  陆琛气急败坏,一书扔过来被人躲了过去;“换你你也会如此?要不要脸面?自己不要脸陆家要不要脸?”天家,代表的是整个m国,一个家族里面自家人出了内讧,孙媳妇儿将爷爷推下水欲要淹死人,别说在天家,即便是平常家族也是不能容忍的,而沈清、压根就不顾及什么脸面。
  陆景行不言语,陆琛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满腔怒火无处咆哮。向来节制隐忍的人此时伸手拉开脖子上的领带,解开身上西装纽扣,而后宽厚的大掌落在腰间在屋子里被气的来回渡步。
  面上容忍之色尽显无疑,良久之后许是情绪稍稍平稳,“陆景行、我年轻的时候跟你母亲两个人闹得上天入地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如今我年近六十,换做别人都见了阎王爷了,可老子却还成天给你们夫妻俩擦屁股,娶个老婆老婆不让我好过,生个儿子儿子也是个赔钱货,败了公司上个亿的资产送给老婆,让她去管公司还得看人脸色,你怎么这么有出息?啊?”“你惯着她?这事儿从一开始你说服了沈清还会有后面那些破事儿?为政者,要从根苗冒出来时便伸手掐死它,不要等他有了爬蔓结枝的能力了才想着去如何如何,那时、已经晚了。”陆景行依旧不言,陆琛阴沉的眸子狠狠扫了他一眼,许是见他没出息的模样稍稍有些急气败坏,又是一书过去。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特么连个家都治不好还给老子当什么总统?”“个没出息的赔钱货,”陆琛是真的恼了,国民眼中,现任总统是位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长辈。
  可现如今,确是满嘴脏话乱飚,甚至是恨不得能动手了。
  “管不好自家老婆还闹的全家鸡飞狗跳,”陆琛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婚前、陆景行被骂的次数仅限于他不服从军令,婚后,被自家老爹劈头盖脸拎起来就是一顿骂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若不是你跟爷爷从中作梗,我跟沈清也不会成现如今的模样,”陆景行冷静的目光望着陆琛,话语平平,似是在陈述事实,而后者,却被他这句话给怼的没了言语,直至冷眼瞧着他。“关于集团的事情,我说了我会解决,爷爷偏生要去招惹沈清,见不得我们过一天好日子!”
  哐当一声,陆景行带上门出去,满身怒火不输陆琛半分。书房内,陆琛一脚踹翻了椅子,胸膛上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他不得不服沈清是个有脑子的女人,就掐着她们不会将家族丑闻摆在外人面前这一点,才敢对老爷子下手。
  好、好、好、当真是极好的。
  陆景行转身下楼进了老爷子卧室,床上,老爷子依旧处于昏睡状态,陆景行此时、耐心可谓是极佳的,老婆带着孩子走了,他不急着追,反倒是等着老爷子醒来。直至傍晚时分,老爷子才幽幽转醒,许是年岁大了,在经历过寒凉的冷水之后脸色并不佳。
  陆景行喊来医生检查,而后一杯温水递至老爷子嘴边。
  在放下,这个过程,爷孙二人都未曾开口言语。
  陆景行结束手中动作再度回到原先位置坐下去,静静的目光看着老爷子。
  “有什么想说的?”苍老虚弱的嗓音从唇间溢出来,老爷子深沉的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
  “总统府知晓的人都知道爷爷今日是失足落水,”陆景行开口,将事实带偏,望着老爷子的目光都是平平的。
  老爷子闻声,笑了,气笑的。
  异常佩服自家孙子颠倒黑白的能力。
  失足落水?
  “怕不是你今日亲眼见到沈清将我推下去也会说我失足落水。”“是,”陆景行话语不卑不亢,一脸正经严肃。
  即便是他今日亲眼见到沈清将老爷子推下水也会说老爷子是失足落水,这世间最让人觉得安全感十足的不是被爱,而是被偏爱,即便沈清杀了人他也会觉得那人该死,但必须不已伤害他们婚姻为前提。
  “还是说、我将沈清的过去摆在你眼前,都不足以让你感到在意?”“一码归一码,我跟沈清之间的事情我会解决,但您与沈清的这件事情,我向着的、是她,”陆景行话语严谨,望着老爷子的目光无半分玩笑,落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弯曲,每一句话语出口之时,他都在做斟酌。
  老爷子缓缓点头,嘴角笑意幽幽,似是对自家孙子很满意。
  “陆景行,你真是好样的,”老爷子气的频频点头。
  陆景行落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紧;“对于您来说,大任很重要,对于我来说,沈清很重要,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想给我妻儿更好的生活,如果违背了初衷,总统的位置您来坐,或者父亲来坐都可以,不一定要是我。”
  陆景行这话可谓是直接点明主旨了,倘若这件事情陆老爷子要紧抓不放的话,总统的高位他大可不坐,这件事情从一开始,陆景行便想好了对策,而这对策,让他足以有资本去跟老叶爷子相抗衡。陆老爷子深谙的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静默良久未曾言语,而后轻言开口,话语淡淡冷冷;
  “推沈清上陆氏,这一切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如若不行,我只好绕其道而行了。”陆景行沉稳的目光倏然一冷,寒凉如冰。
  “你的初衷不会变,我也不会。”
  爷孙二人的交谈变的硝烟弥漫,陆景行从一开始的颠倒黑白让老爷子心中有了怒火,但却未曾言明。
  如同沈清的话语而言,陆家的人各个都是蜂窝芯。
  卧室里的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静悄悄的似是只能听见仪器的滴答声。
  “沈清说,高亦安、沈南风,谢呈,在加一个z国徐家,足以将陆氏集团颠覆,身为一国总统,身后必然要有财阀支撑,如若将命脉落在别人手中,你永远只能只个傀儡,那些因为爱情在一起的婚姻大多都会分道扬镳,唯有利益,才能共存,比如沈清和高亦安,”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对于情爱之说早已看透,那些轰轰烈烈的曾经到头来都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剩下的,不过只是利益合伙而已。“我活了三十二年,从出生开始你们教我的便是在权力之巅如何生存与站稳脚跟,如何将家族利益摆在最高处,现如今,我遇得所爱,有人陪我天长地久,但你们却试图将我爱人变成跟我一样的人,权力之巅,有何好的?像我父亲跟我母亲那样?明明不爱,却还依旧相守多年?明面上夫妻恩爱,回到家里连交流都是奢侈?”如果是那样,他会受不了。
  陆琛与苏幕的感情表面看起来很好,实则如何,只有他们这些亲近之人才知晓,外人眼中,他们二人一个端庄大气,一个温文儒雅,不过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真正的内里,哪里是那般?“另类又如何?我人生的剧本已经按照陆家的大统方向再走了,但婚姻、绝对不行,”这话、陆景行说的干脆果断又强势,强硬的态度让老爷子微眯眼眸,而后、只见陆景行起身离开卧室。
  他的目的异常明确,这件事情,老爷子是失足落水,与沈清无关,倘若事情在演变,谁也不是善茬。
  陆景行拉开房门而去,陆琛着一身总统府工装站在门前,望着陆景行的目光竟带着隐隐的哀伤与痛楚。
  陆景行也是徒然一阵,他未曾想过用父母的案例去证明什么,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他微愣,而后开口,低低沉沉道了句抱歉,转身离开。这方,刘飞将沈清送到清幽苑,南茜见人满身阴火从车上下来,将视线落在刘飞身上,后者赏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小家伙此时趴在她肩头昏昏欲睡,沈清将人抱上二楼卧室,而后一通电话拨给章宜,让她安排好往后事宜。
  章宜心里一惊,询问之,沈清避重就轻告知。
  无疑是跟陆景行吵架了,有些怒火难消,需要带着孩子冷静冷静。
  殊不知,此时、章宜正在沈南风的办公室,沈清电话来时,她伸手接起,沈南风顺手给她开了免提。
  沈清一番避重就轻的话语出来,沈南风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打了一行字,章宜见此,握着手机的手狠狠一紧。
  “吵架是在所难免的,辰辰还小,你别老换地方,弄得到时候小家伙适应不了,又该生病了。”
  这些话,全部违心,为何说?只因沈南风站在身旁要求。
  眼前这个男人、他初初为了沈清,即便不久前被另一个男人凑的浑身是血,也依旧不忘向着她走。
  “这些事情往后再说,”沈清似是不想说那么多,一句话,阻了章宜的话语。而后那侧沉默良久道;“这件事情,你不怕陆老爷子回头跟你没完?”
  “他不敢,”沈清冷声开口。
  “为什么?”章宜问。
  “陆家人最要脸,”说完,沈清似是没了心情在言语什么,收了电话,靠在我卧室贵妃榻上,撑着头闭目养神。
  远远望去,美人在卧,可人美,心情不美。在决定弄死陆老爷子之前,沈清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的,从总统府院落道池塘,她走了足足十几分钟,这十几分钟的时光她分分秒秒都在深思这件事情的可行之度。
  陆家人,把权利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她们是天家,是第一家族,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看到家族肮脏的一面,更何况此时陆景行不得有任何负面新闻,此时的他站在门口了,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上任总统之位,陆家人谋划多年,怎会甘心让陆景行站在门口出了负面新闻?不会的、她就是抓着这点了,才敢对老爷子动手的。
  心机谋算?谁不会?
  比起陆家人,她真是善良太多,她不喜唐晚,但只要唐晚不主动招惹她便不会动手收拾她。
  她不喜沈风临,但从未将利刃对准他,可陆家人呢?即便你未陆家传宗接代了,她们想算计你依旧会算计。
  只要你不听话,等着你的便是神坑。
  陆老爷子打的一手好牌,策沈南风不成,便让陆景行当坏人。
  他的牌打得再好又如何,只怕是他忘了,沈清也是个有脑子不要命的了。
  她从不按常理出牌,那些世俗的枷锁,什么尊老敬老的枷锁此时在她眼前都不算什么,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此时的沈清,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即便是离了总统府也满腔怒火无处撒。
  床上,小家伙睡得憨甜,沈清头疼欲裂,靠在贵妃榻上整个人静悄悄的似是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南茜端着水杯进来,不知是光亮原因还是如何,只见女主人面上一滴晶莹一闪而过。
  她伸手,轻微叩响房门,女主人睁开眼眸,望向她,而后视线落在她手中水杯上。
  “搁着吧!”
  话语清凉,无情无欲。
  南茜照做,将手中水杯搁在茶几上返身退了出去。
  这一下楼,不得了,总统夫人急匆匆来了,且面容焦急鬓角带着几滴微汗。
  “你家太太呢?”
  “在楼上陪小少爷睡觉,”南茜答,话语温温。
  随后,苏幕吩咐给月嫂奶妈安排住处,许是接收到来自总统夫人的眼神示意,南茜这日将这二人安排的稍稍远了些。
  下午四点,沈清搁在床头电话响起,拿起一看,章宜来电,那方言语了几句,她伸手挂了手机抱着孩子尚且才转醒的小家伙下楼。
  本意是要离开的,却被凭空出现的苏幕拦住了去路。
  “清清、外面阴雨连绵,季节交替细菌又多,抱着孩子出去不好,有什么事情让刘飞跟南茜她们去办吧!”
  她苦口婆心劝诫,此时,客厅唯独只有南茜一人,其余闲杂人等均被南茜遣散。
  苏幕的话语,沈清听了吗?
  并没有,从一开始她决定要弄死陆老爷子开始,便对陆家不抱任何希望了,有些事情,不能说,不能拎出来,但偏偏,陆家老爷子为了将她推上高位不择手段,将她那些不堪的前程过往摆在眼前是想为何?
  为了躲避当初那段尚未成型的感情她付出了多少?隐忍了多久?
  可陆景行呢?
  伦理道德?
  礼义廉耻?
  她用这些粗俗的话语抹杀了她那些年的艰辛困苦。
  “留在陆家、我会死,会被陆家人给算计死,”对于苏幕,沈清还是看的清的,所以、话语之间并未有那些许的尖酸刻薄,只是很单纯的在平静言语。“这件事情景行会解决的,你相信他,”苏幕柔声劝诫。“你跟景行之间的事情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但你跟爷爷之间的事情景行都会替你解决的,你气、是因为爷爷算计你对不对?景行解决了一切就都好了,清清,一段婚姻不管如何,即便是散也要散的明白对不对?”
  “辰辰还小,夫妻之间有意见分歧有怒火是要撒出来的,不能隔夜,有些东西,越隔夜越坏,清清、妈妈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陆景行爱沈清,苏幕知道,所以从一开始,这段婚姻,苏幕便是站在沈清这一方的,甚至是刻意在维护他们二人的婚姻。
  这些、沈清都懂。
  可、有些事情不能姑息。
  “那么多艰难困苦的时刻你们都走上来了,如今只要景行上位,便不会再有任何危机了,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沈清不为所动,从一开始她便是抱着走过这一段便都好了的想法坚持下来,可最终发现,陆家的算计从未减少,反而是变本加厉。
  从陆槿言出事开始,老爷子便开始谋划这一切,旁敲侧击,出言警告,哪一样不是他的作风?
  今日、老爷子若是死了,她与陆景行之间有隔阂,必定会过不下去。
  倘若是老爷子不死,她心火难平。
  且无论如何,留在陆家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与其等着被扫地出门不如自己潇洒离开。
  即便她此时心中怒火中烧,但面对苏幕时,她很平静,甚至是太过平静,面上无任何愤怒不平的情绪,更是未曾有过激怒的言语。
  就连是刚刚那句话都说的异常平静。
  清浅的让苏幕觉得有些心颤。
  “清清、槿言已经这样了,不能在让景行也不好,你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好不好?妈妈不想两个孩子都走上不幸的道路,你等景行过来,有什么问题说开了好不好?”
  面对这个一国总统夫人的低声下气,沈清的心说不颤是假的
  身为人母,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苏幕的这种迫切的心情。
  一瞬间,她红了眼。
  原本隐忍的人,却因她的一句话红了眼。
  有种情绪,如鲠在喉,难以言明。
  沈清抱着孩子站在客厅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有情绪,但这股子情绪不能针对苏幕,否则,她算什么了?
  平心而论,陆家的所有人当中,苏幕是始终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她怎能将情绪的枪口对准苏幕?否则,她成什么了?
  一滴清泪从脸庞顺延而下,苏幕伸手,将才睡醒正在朦胧中的小家伙伸手抱过去轻声安抚着。
  她抬头,逼回泪水,心下沉了沉。陆家如何她都不管了,她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人生。
  伸手,接过苏幕手中的孩子,依旧是冷着心跨步朝屋外而去,却不想,院子里车子响动声随之而来,紧接着,是男人跨大步而来,在她尚且还未站迈步门槛时将人带进了客厅。
  “如果你是因为爷爷的事情要离开,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卷,但若你是因为中午时分我们对你与沈南风的前程过往要离开,沈清、你不能。”“平心而论,如果我身边有一个青梅竹马,我的家人朋友都在隐瞒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还跟她潮汐相处,你会如何?”陆景行反问,许是疾步而来,话语微喘。望着沈清的目光带着急切。“你用一句过去了就想抹掉一切,对我来说是否太不公平?”“难道我要在这之前跟你来个坦白局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我曾经有过那些人,我们干过什么,经历过什么?陆景行,有些东西当事人不提及,证明不想提及,不能提及,可是你呢?你的家里人呢?你说我没有伦理道德,不知礼义廉耻,你知不知道我当初就是为了守这个狗屁的礼义廉耻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如果我没有礼义廉耻,如果我不知晓何为伦理道德,能有你什么事情?还会有你强占我的戏码?还会有辰辰?”哇~
  夫妻二人的争吵在客厅里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沈清怀里的小家伙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哭的尤其撕心裂肺,挥舞着手臂要去抓陆景行,却被沈清抱着往后推了推,不给他这个机会。“从一开始,你就未曾想过要信任我,所以才会有了质问我的那一出。”“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沈清与沈南风之间不是简简单单的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她们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有过一段过往,却没有彻底分开,而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每日朝夕相处,还能在节日之时收到来自对方的礼物。
  老爷子的事情他可以解决,可以理解。
  但沈南风的事情,倘若是仅仅用一句过去了来解决的话,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你们将我的伤疤掀开就罢,还撒上盐巴,为了将我推上陆氏集团不惜将我前程过往的伤痛摆在你眼前,你说给我满意的答卷?老爷子不死,我怒火难平,”此时的沈清,理智全无,在面对陆景行所说的一码归一码是不行的。
  即便是知晓老爷子若是死了,她与陆景行之间便能画上终结,依旧还将这些话语咆哮出来。
  “你说一码归一码,你对我动手这件事情该怎么算?”沈清咆哮声从嗓间溢出来,许是太过用力,面目通红,望着陆景行的目光带着怒火。
  抱着小家伙的手不自觉缩紧。就连站在一旁的苏幕都愣了半秒,似是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客厅里充斥这小家伙的哭闹声,夫妻二人似是不闻不问,牵着怒目圆睁,后者目光沉沉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去降至冰点,除了小家伙的哭闹声能额外增加一点温度之外。,沈清张了张嘴,欲要再度开口疾言厉色。
  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
  啪、的一声,力道极大。
  苏幕当着沈清的面一巴掌落在了陆景行脸面上,力道之大,大到男人嘴角沁出血丝。
  沈清震惊了,睁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苏幕身上,只听其狠狠道;“不管夫妻之间有任何矛盾,动手就是你的错。”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
  “你是个男人,动手打女人是最不齿的事情,”苏幕的怒火压住了沈清的咆哮,面对自家儿子与儿媳的争吵她本不该动手,可此时、她看似站在沈清那方维护她。
  却是在片面给的陆景行一个台阶下。
  苏幕这两巴掌下去,沈清若是在拎着这件事情不放,是否有些太过不识相了?
  沈清的眸光从震惊到平静,花了极长的时间。
  苏幕的苛责声从未断过,陆景行被抽了两巴掌也无任何怨言,深深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紧锁着她,不曾离开半分。
  背脊一如既往挺直。
  啪、又是一巴掌。站在一旁的南茜都颤了颤,原本趴在沈清怀里哭的小人儿似是也吓住了,哭声停了半晌,反应过来时,哭闹声更是大了些。
  “清清为你生儿育女你不感恩戴德就罢还对她动手,陆景行,你这三十二年是白活了还是被政治占尽了脑子,没了妻儿的地位?”
  苏幕的质问声在客厅里响起,怒目圆睁瞪着陆景行,面色及其凶狠,男人面庞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直至第三巴掌下去,小家伙挥舞着手往陆景行那边去的动作更是大了些。
  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喊着、妈、妈的音。
  而一旁,南茜震了半晌,迈步过来伸手拉了拉沈清的衣袖,意思明显。
  苏幕、打的一手好牌。
  她当真沈清的面猛抽陆景行,其一、是想沈清开口阻止,那么动手这件事情就能带过去。
  其二、若是不喊停,站在一旁的人会如何想?
  左右、沈清都是站在中间。
  小家伙伸手扒拉陆景行的动作幅度不减反增,苏幕的冷斥声从未断过。
  “我教养你长大,从未教过你不尊重自己妻子,对妻子动手,”第四巴掌落下,苏幕力道依旧未减。
  她打的是陆景行,逼得、却是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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