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漏网之鱼（下）
戎一昶，之前曾做过卫指挥司的指挥使，后来做了都司指挥使，如今是五军都督府之一的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官居从一品。
早年间，还是卫司指挥使的戎一昶曾参与蒙古鞑靼北征之战，因北征主帅与他存有间隙，而作为北征军的谋士，凌云子（当年的仲云寒）自然也站到了戎一昶的对立面。
当然，仅凭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是断断不敢公开与北征主帅抗衡，但他的身后是远在京城的兵部尚书。戎一昶凭借手的权力陷害作为谋士的凌云子，这在当年军确有所耳闻。
当年北征之时，根据所报军情，凌云子建议当时派出一支兵马从侧翼突袭敌军，以此吸引敌军前来救援，而我军则可借机绕到敌军后方，既可烧毁粮草，亦可端掉敌营，直接避过障碍与主力开战。
很明显，此计的关键在于突袭的成功，以此来扰乱敌军的整体部署。
原本一切绪，偏偏执行突袭敌军重任的正是戎一昶，他为了将凌云子的计谋全盘落空，竟将突袭的用意有意透露出来，而所谓的偷袭也是蜻蜓点水，敌军早有准备，并不为之所动。
结果可想而知……
关于战事，朝当时有两方势力：既以都督府的北征主帅为首的主战方，还有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主和方。
毋庸置疑，戎一昶在京城的后台正是兵部尚书，也是说他是主和一派。
一次绝佳的机会此丧失，谁知戎一昶等联名书朝廷：凌云子用计有误，主帅用人不当，才导致此次大败。
朝主和一派立刻折子呼吁停止战事，并按军令惩治主帅还有凌云子等。
很明显，这是主站方与主和方之间的较量，而戎一昶的伎俩其实也是主和方的一种代表而已。
军心不稳，下不统，未战而先败，嘉靖帝权衡全局后下旨撤军，但并未处罚主战的将士，毕竟他日再战之时，还得要靠他们。
虚惊一场，大家都为凌云子庆幸，没想到回京后他却突然提出辞呈，从此便再无音讯。
关于此事，当时有人说凌云子在军多年，树敌颇多，尤其是与主和方矛盾甚重、积怨颇深，如今年事渐高，这才借北征的机会离开军，躲到一边享清福去了。
还有一种说法，凌云子在军时曾研练兵法，经常派人去各地绘制地图，到军询问将士们心所虑，以此来判断军心与主帅间的关系。
他深的军主帅信任，至于排兵布阵、攻城略池更是不在话下，甚至于日月星辰、春夏秋冬、江川河流等天象地貌与战事的关系等皆细细探究。
鉴于此，有人便说凌云子用数十年军的经历，已练了他谱写兵书的资本，借此归隐之后是为免受干扰，专心将平生所学、所经之事整理归纳。
对此，有一种更为玄乎的说法：凌云子是效仿当年的刘伯温有意将兵书藏匿，等若干年后才公之于众。
当然，这种说法主要是凌云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不少人都以为世不在有凌云子这个人。
而至于那戎一昶，北征之后非但没有受罚，反而得到升迁。如今过去了这么年，当年的主帅与兵部尚书已离世，而戎一昶做到了都督府的从一品。
论资排辈，如今朝的主和方一派，为首的人当，其有戎一昶。
……
这些都老庞头所言，其几分真来几分假并不得全知道，仲逸表面不以为然，一副茶馆听说书、戏园子看戏的模样，但心却暗暗品味老庞头话：其大部分并非空穴来风。
二人在这石林院随意吃了顿午饭，饭后老庞头打声哈欠，想他年事已高，这午后眯一会、小憩一番的习惯由来已久，仲逸亦是心事重重，二人随便客套几句，回了各自的房间。
里屋，仲逸仰面朝天躺于棉褥之，老庞头方才的话太多，他要慢慢品味其之意。
早在凌云山时，关于战事的胜败，以及谋略的核心所在，师父早说过：“但凡武力终不能长久，只有谋略之道方能以不变应万变。自古以来，一场大战若能取胜，往往并非一人之策、亦非一人可为，而一场败仗，却可因一人之故而毁于一旦”。
很明显，师父一向主张谋略在先，但更注重个体因素对谋略的影响，对此他老人家早提醒过：“一条铁索，环环相扣可用之，一环之损毁全局。一个送信的小卒走漏了消息、一个守城的将领喝酒误事、一个犹豫不决的将军贻误战机，这些都会导致全军大败。这种情况下，总有无辜者跟着被问罪、甚至斩首”。
想到这里仲逸心暗暗一惊：这说的不是北征戎一昶的事吗？照此推断，老庞头说的十有八九确实当年发生过的事。
戎一昶？仲逸心暗暗起誓：不管师父当年离开军营是否与他有关，但冲着暗通敌军、消极应战这一点，该受到惩罚。若真的设计陷害师父，那应将这卑鄙小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
天空阳光明媚，只是日头渐高，仲逸望着窗外，心里却在盘算着：“看这时辰，师姐已离开京城，此刻正赶往山东济南府，原本可以同去的，现在却只能呆在石林院”。
当初在找到爹娘并知晓陆家庄当年之事，真正的幕后之人便是书舍人罗龙与兵部郎严磬，而师父的训示则是：除奸扬善可以，但万不可一生背负仇恨，不能因为一家之仇而活在复仇之，着眼于大局，才能成大事。
如今遇到师父当年的仇家，遵循的自然是这个训示，仲逸想着：无论是之前的罗龙、严磬甚至严家，还是现在的戎一昶，他们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才是关键所在。
否则，以师兄师姐的剑术，加自己的轻功，取一个人的项人头简直是易如反掌：若果真如此，那便是一人一家之快，可为非作歹、祸国殃民的蛀虫何止这几人？
无论罗龙、严磬，还是戎一昶，他们背后的伎俩与勾当才是谋之所在：严家祸国殃民的组织，戎一昶在军消极应战的同伙，这股力量要远斩杀几颗人头重要的多。
谋者作为，不能于背时秘处行之。夜半行窃、僻巷s-a人，愚俗之行，非谋士之所为。
计谋不可凭空想象，不能假设无人无事。一刀毙命，若非战场杀敌、秘惩巨恶，是屠夫所为。若要连根拔起，非谋略不可为。
仲逸想着：次樊予所说捐纳之事，这次通过师姐请示过师父后便可见机行事，而若要与这些人对抗，一顶乌纱帽还是很有必要的。
早年间，还是卫司指挥使的戎一昶曾参与蒙古鞑靼北征之战，因北征主帅与他存有间隙，而作为北征军的谋士，凌云子（当年的仲云寒）自然也站到了戎一昶的对立面。
当然，仅凭一个小小的卫指挥使是断断不敢公开与北征主帅抗衡，但他的身后是远在京城的兵部尚书。戎一昶凭借手的权力陷害作为谋士的凌云子，这在当年军确有所耳闻。
当年北征之时，根据所报军情，凌云子建议当时派出一支兵马从侧翼突袭敌军，以此吸引敌军前来救援，而我军则可借机绕到敌军后方，既可烧毁粮草，亦可端掉敌营，直接避过障碍与主力开战。
很明显，此计的关键在于突袭的成功，以此来扰乱敌军的整体部署。
原本一切绪，偏偏执行突袭敌军重任的正是戎一昶，他为了将凌云子的计谋全盘落空，竟将突袭的用意有意透露出来，而所谓的偷袭也是蜻蜓点水，敌军早有准备，并不为之所动。
结果可想而知……
关于战事，朝当时有两方势力：既以都督府的北征主帅为首的主战方，还有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主和方。
毋庸置疑，戎一昶在京城的后台正是兵部尚书，也是说他是主和一派。
一次绝佳的机会此丧失，谁知戎一昶等联名书朝廷：凌云子用计有误，主帅用人不当，才导致此次大败。
朝主和一派立刻折子呼吁停止战事，并按军令惩治主帅还有凌云子等。
很明显，这是主站方与主和方之间的较量，而戎一昶的伎俩其实也是主和方的一种代表而已。
军心不稳，下不统，未战而先败，嘉靖帝权衡全局后下旨撤军，但并未处罚主战的将士，毕竟他日再战之时，还得要靠他们。
虚惊一场，大家都为凌云子庆幸，没想到回京后他却突然提出辞呈，从此便再无音讯。
关于此事，当时有人说凌云子在军多年，树敌颇多，尤其是与主和方矛盾甚重、积怨颇深，如今年事渐高，这才借北征的机会离开军，躲到一边享清福去了。
还有一种说法，凌云子在军时曾研练兵法，经常派人去各地绘制地图，到军询问将士们心所虑，以此来判断军心与主帅间的关系。
他深的军主帅信任，至于排兵布阵、攻城略池更是不在话下，甚至于日月星辰、春夏秋冬、江川河流等天象地貌与战事的关系等皆细细探究。
鉴于此，有人便说凌云子用数十年军的经历，已练了他谱写兵书的资本，借此归隐之后是为免受干扰，专心将平生所学、所经之事整理归纳。
对此，有一种更为玄乎的说法：凌云子是效仿当年的刘伯温有意将兵书藏匿，等若干年后才公之于众。
当然，这种说法主要是凌云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不少人都以为世不在有凌云子这个人。
而至于那戎一昶，北征之后非但没有受罚，反而得到升迁。如今过去了这么年，当年的主帅与兵部尚书已离世，而戎一昶做到了都督府的从一品。
论资排辈，如今朝的主和方一派，为首的人当，其有戎一昶。
……
这些都老庞头所言，其几分真来几分假并不得全知道，仲逸表面不以为然，一副茶馆听说书、戏园子看戏的模样，但心却暗暗品味老庞头话：其大部分并非空穴来风。
二人在这石林院随意吃了顿午饭，饭后老庞头打声哈欠，想他年事已高，这午后眯一会、小憩一番的习惯由来已久，仲逸亦是心事重重，二人随便客套几句，回了各自的房间。
里屋，仲逸仰面朝天躺于棉褥之，老庞头方才的话太多，他要慢慢品味其之意。
早在凌云山时，关于战事的胜败，以及谋略的核心所在，师父早说过：“但凡武力终不能长久，只有谋略之道方能以不变应万变。自古以来，一场大战若能取胜，往往并非一人之策、亦非一人可为，而一场败仗，却可因一人之故而毁于一旦”。
很明显，师父一向主张谋略在先，但更注重个体因素对谋略的影响，对此他老人家早提醒过：“一条铁索，环环相扣可用之，一环之损毁全局。一个送信的小卒走漏了消息、一个守城的将领喝酒误事、一个犹豫不决的将军贻误战机，这些都会导致全军大败。这种情况下，总有无辜者跟着被问罪、甚至斩首”。
想到这里仲逸心暗暗一惊：这说的不是北征戎一昶的事吗？照此推断，老庞头说的十有八九确实当年发生过的事。
戎一昶？仲逸心暗暗起誓：不管师父当年离开军营是否与他有关，但冲着暗通敌军、消极应战这一点，该受到惩罚。若真的设计陷害师父，那应将这卑鄙小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
天空阳光明媚，只是日头渐高，仲逸望着窗外，心里却在盘算着：“看这时辰，师姐已离开京城，此刻正赶往山东济南府，原本可以同去的，现在却只能呆在石林院”。
当初在找到爹娘并知晓陆家庄当年之事，真正的幕后之人便是书舍人罗龙与兵部郎严磬，而师父的训示则是：除奸扬善可以，但万不可一生背负仇恨，不能因为一家之仇而活在复仇之，着眼于大局，才能成大事。
如今遇到师父当年的仇家，遵循的自然是这个训示，仲逸想着：无论是之前的罗龙、严磬甚至严家，还是现在的戎一昶，他们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才是关键所在。
否则，以师兄师姐的剑术，加自己的轻功，取一个人的项人头简直是易如反掌：若果真如此，那便是一人一家之快，可为非作歹、祸国殃民的蛀虫何止这几人？
无论罗龙、严磬，还是戎一昶，他们背后的伎俩与勾当才是谋之所在：严家祸国殃民的组织，戎一昶在军消极应战的同伙，这股力量要远斩杀几颗人头重要的多。
谋者作为，不能于背时秘处行之。夜半行窃、僻巷s-a人，愚俗之行，非谋士之所为。
计谋不可凭空想象，不能假设无人无事。一刀毙命，若非战场杀敌、秘惩巨恶，是屠夫所为。若要连根拔起，非谋略不可为。
仲逸想着：次樊予所说捐纳之事，这次通过师姐请示过师父后便可见机行事，而若要与这些人对抗，一顶乌纱帽还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