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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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奶娘看见两人脸上的颜色都不大好看,抱起小金鱼,匆匆忙忙出去了。
  冯夜白把她放在床上,脱掉鞋子一面给她揉脚,一面想着措辞,“我不能回京去,薛寅那边儿又得时常联系着,所以就让他派了人过来把京城那边儿的消息说给我听,可又怕皇帝派人跟着,宣导茶馆酒楼又太惹眼,思来想去所以才选了这么个地方,真的是去办正事,再说了,咱们现在这个处境,就算我真的想偷鸡摸狗,也得有那份儿心才行啊。”
  沉央揪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还真的敢这样想?”
  冯夜白伸手在她脸上抹一把,“我哪儿敢啊,家里已经有一个你了,我哪儿还敢这么做啊?”
  “你没洗手,别碰我的脸。”她嫌弃的躲开,自己用袖子擦擦脸,“脏死了。”
  “刚摸过你的脚,自己的脚还嫌弃?”他闻闻自己的手,闻完了直皱眉,“臭死了,你是女人不是,脚怎么这么臭?”
  沉央脸一寸寸的红到脖子根儿,“哪儿臭了,要是真的臭,你以前怎么不说,再说了,我也没让你摸我的脚,是你自己要给我揉的,怪不了别人。”
  “不臭,逗你的。”
  他作势要去吻她脚背,沉央把脚缩回去,就差头顶冒烟来证明自己已经熟透了,“你......脚怎么能亲呢?我......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别岔开话题。”
  冯夜白也拿出跟她对峙的姿态,表情一里一里凝固了,揪着她的衣领先发制人,“那你这是什么?还女扮男装?你自己看看这不伦不类的像什么样子?我不是不让你跟蔚敏胡混吗?”
  她咕咕哝哝,说话委屈的不行,“我就是想去看看你在做什么,可是那地方不让女人进,我们只能这样。”
  怎么又变成了审她呢?什么时候他又变成了有理的那一方了呢?”
  还没想明白呢,他又指着她胸口嫌弃起来,“胸呢?本来就没多大,现在好了,一点儿都没了。”
  她以前是不介意这些的,可后来慢慢儿懂了,也开始介意了,他嫌弃的跟真的似的,沉央不服气,挺挺胸脯反驳,“谁说没有了?等我把里面的束胸拆了就有了,反正......反正再小也比你没有的强。”
  他嗤一声,“小家伙儿!”
  沉央顶回去,“老家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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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六章大男人比女人还难缠
  沉央气来的快,散的也快,冯夜白劝起来根本不费事,几句话就把人哄好了,还倒打一耙,在她脸上胡乱擦一通,越擦越气,“这都是什么?谁给你化成这样的?”
  “蔚敏说脸皮太嫩,就算是穿的像个男人,人家一看你这模样就知道那你是个女人,那可不成,所以化的越黑越好。”
  擦了老半天,总算是把原来干干净净的脸盘儿露出来了,他捧着亲一口,看着总算是舒坦了,“以后别再往脸上乱涂乱画了,像什么样子,难看死了。”
  “你跟蔚敏去男倌馆了?里面没人对你做什么吧?”
  沉央想起玉枝,摇摇头,“没有,进去发现走错了就出来了。”
  “那出来的时候跑什么?”
  “怕人家追,万一觉得我们排斥人家,恼羞成怒了不让我们走怎么办?”
  冯夜白在她鼻尖上刮一把,“这时候怎么这么机灵?还怕人家打你?”
  “那能怎么办?”她挂着一脸惆怅,“我们就两个弱女子,还是个假男人,人家要是群起而攻之,我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挨打,谁不怕挨打啊,当然得赶紧跑了。”
  冯夜白把她两只脚的鞋都脱了,抱着她的一双小脚放在床上,“那当初救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她往床里缩了缩,说渴,冯夜白去给她倒水喝,她盯着他的背影说了句,“那能一样吗?你的命那么重要,我可不想让你死。”
  冯夜白把杯子放在她手心里,目光如注,屋内温度陡然直升,“我的命能有你自己的重要?”
  她一口一口抿着茶,回答看似是漫不经心,可又那么理所应当,“你死了我怎么办?”
  “那我要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再嫁?”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沉央有点儿手足无措,“胡说什么呢你?眼看就年根儿底下了,别说这种晦气话,赶紧呸呸呸三下,快点儿!”
  冯夜白听话照做,连呸三下,接过她喝完的杯子放回桌上,脱掉靴子,盘腿跟她面对面坐着,“上回你问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那你也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爱来爱去的,每回都揪着这一句话跟她磨,大男人家家的,比女人还难缠。
  不过真要说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她还真说不上来,感情就那么细水长流的,到那份儿上了,就离不开了,就爱上了,谁也说不清楚。
  沉央摇摇头说不知道。
  冯夜白不答应了,“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心里没数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是硬逼着我想,我也不知道,那我嫁给那你了,不就得爱你吗?我爹说了,只要是一起过日子的,就算之前不爱,那处着处着也处出感情来了,咱们之间还用计较这个吗?”
  他们两个的想法多少还是不同的,她就这不温不火的性子,永远一池子温水的煮着你,你要是多添一把柴,她就会多烫一分,她能跟你说爱,可她的爱是内敛含蓄的,况且她又不擅长表达,但这种性子也有她的好处,就是要一辈子跟着一个人就永远不会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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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七章管好你媳妇儿
  冯夜白对沉央,现在已经逐渐的摸索出了门道,她是个倔脾气,你不能比她还倔,两个人得有一个妥协的,哄她呢,那好说,她想知道的跟她解释清楚了,实在不济,倒打一耙,她一时转不过弯儿来,顺着你说的细细琢磨一想,只要当时能把她唬过去了,就不怕她秋后算账,一来气性过了掀不起什么大浪花儿,二来,她也没那么好的记性。
  他这边儿好解决,梁无玥那儿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蔚敏的刁钻脾气上来了,梁无玥吃的苦头就大了,沉央听见隔壁两人七零桄榔的,像是在打架,忧心忡忡看着南面的墙,“要不你过去去劝劝?”
  冯夜白往后一躺,顺便把她也拉下来,“不用管他们,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一会儿就好了。”
  沉央躺下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胳膊上,“要是真打起来,梁无玥估计会挨的不轻。”
  “那也是他愿意让着蔚敏。”
  男人只有爱这个女人才愿意处处让着她,要是不爱,打架还能有打不过的道理?
  沉央点点头,今天在外面溜达了大半个泰州城,早就累了,现在沾了枕头眼皮就直打架,好不容易等的安安静静了,刚闭上眼,外面乱哄哄的飘进来一串哭声,沉央骤然惊醒,晃晃身边的冯夜白,“你听见了吗?”
  冯夜白手圈在她腰上,说听见了,“人家哭不关你的事,睡觉。”
  沉央掰开他的手坐起来,“不是,你听这声音是不是尚梅的?”
  是挺像,他睁开眼,向外看了眼,叫了声曹德纶。
  曹德纶在门口打千,说是尚梅跟宇文潞回来了,尚梅还是哭着回来的,问怎么了也不说话,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沉央慌忙穿鞋下榻,让曹德纶去把尚梅叫过来,又转身晃晃冯夜白,“你也别睡了,赶紧过去问问宇文潞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他对尚梅怎么样了?”
  冯夜白没她这么上心,衣架上取件外衣给她披上,“我看你也别去了,人家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什么事?我看你还是老实呆着吧。”
  沉央义正言辞的拒绝他,“尚梅是女人,现在成不成还不一定呢,要是她这时候吃了亏,那以后怎么办?你又不是女人,尽在这儿说风凉话。”
  “你就是多管闲事。”
  他无奈跟着她一块儿起来,出了门,一个去找尚梅,一个去找宇文潞。
  宇文潞是喝醉了回来的,醉醺醺的往床上一躺,脑子里混沌一片,刚睡下,有人来敲门,他以为是来禄,想也没想冲门口吼了句滚。
  冯夜白推开门进来,往床上瞟了眼,撩袍在桌边坐下,“你把尚梅怎么了?”
  宇文潞听出是冯夜白的声音猛地睁开眼。
  今天这事儿办的太挫,他没脸说。
  “人家姑娘可是哭着回来的,你是不是把人家给那什么了?”
  “你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也管起来这种婆婆妈妈的事了?管好你自己媳妇儿不比什么都强?”
  冯夜白没心思跟他打哑谜,“你得给人家个交代,不然沉央那儿我可没法儿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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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八章不是那不负责的人
  宇文潞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出这种事儿来,本来都好好儿的,可从酒楼出来正好遇上了泰州的守军统领,泰州守军都是之前先帝的人,小皇帝之换了宫里的人,可泰州的人不好换,一来没有换的必要,二来被发配到泰州守陵的人,都是之前在宫里犯了事儿的,哪个不是对宫里一肚子怨气,要是把泰州的人也换了,难保不会有异心人趁机做些什么,他刚登上皇位,根基未稳,实在不便把人都换一遍。
  既然大街上碰上了,大好的机会就不能这么轻易错过,好在他出门的时候特意乔装打扮过,来了泰州也没看见过有他们的通缉令,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被认出来。
  两三句话就扯到一起去,他说他是从京城来泰州做生意的,初来贵宝地还要请统领多关照,一两句话攀谈完就送银子,这地方不比在京城当差,没多少油水捞,现在来了个做大生意的,初次见面就送他这么大一分儿见面礼,自然有意思跟他多说两句话。
  酒过三巡,统领一双眼睛频频往尚梅身上瞟,男人这么看女人,那八成就是心里对她有意思,宇文潞心里很委屈,尚梅是沉央的丫头,他带出来的自然就得好好儿的给带回去,不能半路上就把人给丢了,那不厚道。
  他旁敲侧击的跟统领提了皇帝弑父的传闻,本以为能借此把他的注意力从尚梅身上分走一些,可他也就那一会儿失神,兴许是不大愿意跟他一个“商人”谈朝廷里的事,打着哈哈掠过了这个问题,眼睛又在尚梅身上徘徊。
  尚梅兴许也是察觉到了,一个劲儿的往宇文潞身边缩。
  宇文潞经常给看着吊儿郎当的,可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握了握尚梅的手,态度明确的说这是他的女人,可统领丝毫不介意,甚至愈发明目张胆起来,要对尚梅动手动脚。
  刚来,不好惹事,现在泰州还算是安全的,要是连统领也一并得罪了,他们在泰州可就也寸步难行了。
  其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他本来想,只要亲一下就行了,可兴许也是酒劲儿上头,亲到后来越发的收敛不住,甚至手也开始不规矩。
  他对尚梅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架不住心里想着别人,心里拱着一团火,越烧越旺,把他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都烧断了。
  尚没也是吓坏了,哭哭啼啼的跑了,他在后面追,回来之后本来想解释,可又怕越描越黑,就想等她冷静下来了再跟她解释。
  可没想到动静闹得这么大,连冯夜白都惊动了。
  让他怎么说,总不能说他亲尚梅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沉央吧?
  一波刚平,他不想这儿快就再生事端。
  冯夜白拿出过来人的姿态趁机劝他,“你既然做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就得学着对人家负责,有的人,你不跟她相处着试试怎么知道她不是你的那个人?”
  宇文潞没听出不对劲儿来,顺着接了句,“你放心吧,我也不是那不负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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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九章爱一个辜负一个
  当媒婆是冯夜白自愿的,可当和事佬纯粹是被沉央逼的。
  他这边好说,宇文潞本来也没打算不认账,现在正好的机会,只要尚梅这边点头,宇文潞白得意媳妇儿,多皆大欢喜的事。
  尚梅看着方方面面的都比沉央懂得多,可其实就是个假把式,真的遇到事儿了,她比谁都杵。
  她之前是挺害怕宇文潞的,现在琢磨透他是个好人了,慢慢儿也开始喜欢上他了。
  可她毕竟不是青楼*馆的那些姑娘,就算是喜欢也得循序渐进,宇文潞突然凑上来亲她,手还不规矩,她哪儿经历过这些,好好儿的姑娘给人占了便宜,能不哭吗?
  冯夜白从宇文潞那儿回来,交给沉央一个放心的眼神。
  沉央心里有了底,跟尚梅说让她胡来跟宇文潞好好谈谈,宇文潞不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两人要是就这么成了,不是更好?
  尚梅听了,哭倒是不哭了,可就是抽抽搭搭的停不下来。
  冯夜白听了烦得慌,站在门外吼了句,“哭什么哭?”
  里面吓的一噤,登时没了声音。
  沉央在他身上拧了一把,“你干什么?她吃亏了,掉两滴眼泪怎么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说的就是这个理,冯夜白再横再凶也都是对别人,对沉央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心里纵使再烦,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尚梅是不敢再哭了,就是还不愿意出来,冯夜白没耐心去管别人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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