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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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泽看她一眼:“忙着呢,我就不去了。”
  柳菊花一急:“都准备了你的酒菜,哪能不去呢?”
  韩泽把水壶放下:“娘,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有事说事行吗?你们家的饭,我不敢吃。”
  柳菊花神情有些不自然,恼怒道:“让你去吃顿饭,又咋了?推三阻四的?我这当娘的还不能给儿子做一顿饭吃了?”
  韩泽似笑非笑:“娘,你给韩承明兄弟做饭吃还有可能,而我打小没吃过你做的一顿饭,也不馋,再说现在有人给我做饭,不缺那一顿饭。”
  柳菊花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老脸发青,她确实没给韩泽做过饭吃。
  韩泽笑着道:“行了,娘,你也别气了,你有什么事就说事?没必要做些多余的事情。”
  柳菊花咬咬牙,恨了又恨,只能大声质问道:“听说你卖花挣了不少银子?”
  韩泽也没瞒着:“是挣了些银子,我凭本事挣银子,不偷不抢,有什么不对?”
  当然没什么不对。
  柳菊花看向他,直言道:“既然你挣了那么多银子,我没银子用了,给我点银子使使。”
  韩泽好笑道:“娘,你咋问我要银子?你没银子用了,你该去找韩承明和兴旺叔,你找我做什么?”
  柳菊花看向他:“你也是我儿子,韩茂德的银子我不贪,但你自己挣的银子,该给我点吧?”
  韩泽嗯了声:“给你银子可以。”
  柳菊花高兴的道:“真的?”
  韩泽笑着道:“只要你和兴旺叔合离,我养你。”
  “你说什么?”柳菊花瞪大眼睛,恨恨的指着他:“你让我合离?你安的什么心?”
  韩泽也很无奈:“娘,你现在是兴旺叔的媳妇,是兴旺叔家的人,不是我家的人,哪怕我的银子不是我爹给的,是我自己挣的,也没道理养别人家的人。”
  柳菊花眼眶发红,嘶吼道:“可你是我儿子啊!”
  韩泽也道:“可你当初不要我了,改嫁了。”
  柳菊花胸口堵得不行,早知道韩泽是这个德行,当初还不如一把掐死他呢,怎么这么气人呢。
  柳菊花指着他,威胁道:“我不管,你必须给我银子,不然,不然我就不走了。”
  韩泽问她:“不走?你是同意合离?”
  柳菊花捂住胸口,晃了晃。
  韩泽没管她,看向旁边的家丁,说道:“你去韩兴旺家让韩承明过来一趟,把他娘带回去,不然就让他娘和他爹合离,不合离待我家,万一我爹娘误会,怎么办?”
  家丁:“......”
  韩泽瞪他一眼:“快去。”
  家丁忙不迭跑走了。
  柳菊花脸色铁青:“……”
  第137章 地主爹的烦恼24
  柳菊花深吸几口气, 将心中浊气狠狠的吐出,站稳身子, 望着韩泽放了句狠话:“韩泽, 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等着吧, 你如此不孝, 老天早晚收了你。”
  韩泽挑挑眉:“放心,有韩兴旺韩承明在, 老天要收也不会先收我, 他们可比我坏透了。”
  “你胡说啥?”柳菊花心猛地一跳, 虚张声势的喝道。
  “娘心中不是最为清楚?”韩泽冷笑一声, “别跟我说,你同韩兴旺过了半辈子, 还不知他是何种人, 我的娘可没有这么蠢。”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是知道。”
  柳菊花老脸涨红,嫁给韩兴旺这么些年,孩子都生了四个,孙子都好几个了, 她要还不知道韩兴旺是啥样的人, 她就真的是个蠢蛋了。
  即便知道他全身算计, 还依着他行事,算计韩泽的银子,不过是因着对她有利,还因家里四个孩子都是她生的, 韩兴旺算来算去,还不为了这个家?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
  韩泽不以为意:“那就当娘什么都不知道吧。也是,任是你们如何想,如何算计,我全不接招,也没用。”
  柳菊花又是一堵,知道此次算计落空,她也懒得再同韩泽胡扯,想到跑去找承明的家丁,她使劲跺跺脚,如果家丁到了家里真敢如韩泽所说那样说,这事肯定会传的满村皆知,她还怎么呆在村里?想到此,她赶紧追上那家丁,阻止他去自家。
  韩泽任由她走开,韩兴旺除了控制柳菊花算计他,还能对他做什么?
  ...
  韩书博自打县试过后,便没有去学馆里读书,天天在家读书练字。
  韩泽忙着种花,不知道他的作息情况,待到韩泽把花种完,见他天不亮就起床读书,用了早膳,直接一头扎进书房,不到晌午不出来,晌午饭过后,也不午休,又去了书房,至于晚饭过后,肯定是待在书房里。
  总而言之,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上茅房,他全都在书房里读书练字。
  韩泽皱起眉头,也没训他,孩子读书勤奋,他没什么好训的,只是在第二日天不亮,书博又起床看书时,他也跟着起来了,去了书房,不由分说的道:“跟我去跑步。”
  “跑什么步?”韩书博懵了下,什么是跑步?
  韩泽看他一眼:“跟我来。”
  韩书博迟疑的看着手中的书:“爹,我在看书。”
  “没有不让你看书,但清晨是锻炼身体的好时辰,不要因着看书耽误了锻炼身子。”韩泽说,“科举考试没有一个好身子,哪怕有真才实学,将来在考场扛不住,万一晕倒在考场也没用。”
  “好...吧!”韩书博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不过是锻炼身子,也亏得爹竟然能找出那么多理由。
  父子俩沿着园子的小路跑了起来,他见儿子并不信自己的话,慢慢的道:“县试每日进场,当天考完便可以出来,第二日再进去,不用在考场过夜,时间不长,所以没有人晕倒……院试要考三日,需在考场待三日,倘若没个强壮的身子,昏倒在考场,也是常有的事情。”
  “没这么严重吧?考个试而已,竟也会昏倒?”韩书博是第一回 听说这事,显然有些被吓到了。
  韩泽笑了笑:“将来乡试会试,都要住在考场,心里紧张又兼之吃不好睡不好,考场环境恶劣,稍不注意便会生病,那时晕倒的秀才举人更为多,你说严重不严重?”
  韩书博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如此的话,学塾里便不应该只教学生考科举的知识,还应教学生在科举考试中怎样安然度过,那么学馆里便要相应的增加一些武术课程,以此增强学生的体质。”
  韩泽不由得对这个儿子刮目相看,这个孩子真是聪明,懂得举一反三,他不仅是有些欣慰,而是很欣慰,笑着道:“你可以同你们学塾里的先生说说此事,不过要请一名武术先生,并非易事,想来你们的束脩也会跟着增加一些。”
  韩书博说道:“既然身子的强壮对科考那么重要,我相信那些家长对于增加束脩,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韩泽说道:“咱们先不管那么多了,既然这些日子在家里读书,那么每日跟着爹跑步吧。”
  韩书博:“......”
  ...
  五月初,韩承明父子从府城回来,村里人见韩承明一脸喜意,便猜想莫非韩继学、韩继文都考中了,那他们不都是童生了?当然不是,只有韩继文考中了。
  韩承明之所以高兴,是因着两个儿子同去科考,一个中了一个落榜,他终于不再作难,继文考中了,今后便是童生,那么就让他继续读书吧。
  至于继学,原先看着在读书上挺有能耐,可这两回考试,考的都不好,府试还落榜了,童生都没考中。
  家里本就穷困,只能无奈的让他回家,好歹识字,日后可以做个账房先生,至少不用在田地里当个庄稼汉,整日里干活劳累,他这个当爹的也算对得起他了。
  可韩继学怎么甘心只当个账房先生,不过是一回落榜,如若下回再考,他定能考中,爹竟真的狠心让他放弃科考?
  最为高兴的是韩继文,府试虽只考了个末名,但至少考中了,他真想大笑几声,他现在是童生了,可瞧着哥哥阴沉的脸,他使劲憋住脸上的喜意,他没想到哥哥竟落榜了,他其实也不比哥哥差多少?
  韩继学瞥向韩继文那怎么也合不拢的嘴,只觉得无比碍眼,他一向自忖才智过人,对弟弟一向看不上,他始终无法相信,两场考试都没考过这个在他眼里是蠢材的弟弟。
  韩承明也看出大儿子的阴郁,他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难过,原先你读书看着比继文好,却没考中童生,只能说命该如此。”
  命该如此?
  韩继学内心讥讽,不过是你不想为了我劳累辛苦罢了,偏我还不信命,即便命该如此,我也不该是个账房先生或是庄稼汉。
  他看向韩承明:“爹,让我再试一次,如若考不中,我再不考了,行吗?”
  韩承明很是作难,经过这两次科考,家里已经没多少银子,以他家的人缘,便是出去借也难以借到。他皱眉说道:“不是爹不让你考,而是家里没银子了。”
  韩继学怎么可能相信家里没银子,便是爹娘那里没银子,爷爷奶奶那里定也有银子,他哀求道:“爹,让我再考一次,就一次,难道都不行吗?”
  韩承明看着儿子哀伤失落的脸,有些不忍,他叹口气:“你爷爷奶奶倒是攒了些私房银子,可那是他们留着给你两个叔叔娶媳妇的,哪里就能够都给你们用呢?你两个叔叔也不能同意。”
  两个弟弟正是说媳妇的时候,把银子用了,继学考中倒还罢了,万一不中,他都能想到他们大房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会变的如何。
  韩继学抿着唇,也就是说家里并非没银子。想到此,他眼睛微闪,眼角余光瞄了眼韩继文,如若能弄到银子让他继续读书科举,他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永远包不住火,以防万一,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
  ...
  四月牡丹绽放时,韩泽又收入一笔银子,银子放手里也是放着,他去了趟县城,在县城城外买了一些田地,那里的田地挨着县城,价格稍贵,五千两银子不过买了一个庄子,庄子里有七百亩田地,余下的银子,全都给几个女儿买了金银首饰。
  时至今日,韩泽私人拥有两千亩左右田地,镇上、县城以及京城各有一处大院子。
  回了家里,韩茂德等人知道他又买了七百多亩田地,即便知道儿子挣银子的能力,也稍稍震惊了下。
  韩泽把在县城买的首饰盒子拿出来递给几个女儿,温和的说道:“爹不知你们喜欢什么款式的,觉得好看便给你们每人买了几样,拿去戴吧。”
  韩舒馨几姐妹欣喜的上前,抱着一堆首饰盒进了她们自己的小阁楼。韩小冬看着很是羡慕,瞅了大哥好几眼,见他不理她,心下有些委屈。
  王兰花瞪她一眼,活该,你大哥都活成精了,敢在他面前作妖,等着挨收拾吧。
  韩泽扫了眼韩小冬,语气淡淡,却透着威严:“以往不是给你买了不少首饰,怎么从没见你戴过?”
  韩小冬紧抿唇,绞着手指,不说话。
  “说话!”韩泽声音陡然拔高。
  韩小冬吓了一哆嗦,求救似的看向王兰花。
  王兰花别过头不理她,就该让韩泽教训教训她。
  韩小冬见自己娘不管她,低着头,眼眶开始泛红,不一会儿大颗大颗的泪水就落到了地上。
  韩茂德在旁边垂着眼睑自顾吸旱烟嘴,任由儿子教训他妹妹,要说以前韩泽混账,他教训妹妹,他还有些担忧,可这两三年韩泽不是教两个妹妹读书,就是给她们买首饰衣裳,甚至给她们置办丰厚的嫁妆,他这个当爹的也没他这个大哥对小冬小春好,现在小春不听话,当哥的该教训就得教训,不能有丝毫放松,别以为家里富裕,嫁妆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韩泽看着她倔强的脸,狠狠的皱眉,看着她忽然开口:“倘若你真要嫁给隔壁村那童生,也不是不可以。”
  韩小冬猛地抬头,挂着泪珠的眼眶有着惊喜。
  韩泽摆摆手,“你听我说完,之后你再做决定。”
  韩小冬抹抹眼睛,韩泽挑眉道:“倘若你要嫁给隔壁村那童生,那么先前答应给你置办嫁妆,便不能给你,那么你还愿意嫁给那小子吗?”
  他没说的是,没了丰厚的嫁妆,那小子还会同意娶你吗?
  韩小冬一怔,喃喃的道:“你不是答应了吗?”
  答应给她们姐妹置办嫁妆,姐姐都有,怎么就不给她了?
  韩泽笑了笑:“当初我给小春置办嫁妆时,也说过给你置办一份同样的嫁妆。可我也说了,之说以给你们置办嫁妆,那是我觉得值得,姚家妹夫是秀才,可以提拔书博,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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