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斩首示众
秦素和康儿的命都是林冬娴救下的，这是她应得的荣誉。原本皇帝和秦素商量准备册封林冬娴为皇室的郡主，等她平安的生下孩子，连同孩子一起册封。谁也没想到还有二皇子逼宫，耶律护一行人抵达京城，这些事就被搁置了。尤其皇帝听闻林冬娴身中瓦剌的迷香醉，还差一半的解药，命了太医院的太医没日没夜的在研制解药。
还下令让蒋飞龙去民间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神医贺群是皇帝首先想找之人。有人在京城见过他出现过，可蒋飞龙找寻了好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贺群怕是有所察觉，才会故意躲着。皇帝不能明目张胆的下令给林冬娴找大夫，这样会暴露周清舒逼宫夺位的事。
有一些大臣知晓其中的内情，皇帝不想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他私心想留周清舒一条小命，毕竟那是他嫡亲的儿子，更是潘皇后唯一在世的儿子，万一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潘皇后责怪他，冷血无情，那可如何是好？他如今喜欢和宠爱的人是秦素，不代表皇帝心中没有潘皇后的位置，曾经潘皇后对他的帮助，他都铭记于心，此生绝对不会忘记。
所以在潘皇后过世后，皇帝对潘氏一族任旧重用，并没有因为她不在了，而有所疏远。偏偏周清舒的行为让他不喜，从他被打入天牢的那一刻开始，皇帝至今都没去探望过他一次。先要让他自己反省，谅他一些时日再说。
远远的见到秦素搀扶着林冬娴走过来，周明沐激动的脸手中的茶盏都仍在地上，忙起身走过去，给秦素作揖，被她笑着摆手：“周将军，客气了。难得冬娴今日入宫，就让她和本宫坐在一起。”丝毫不给周明沐开口，就将林冬娴带走了。两人插肩而过的一瞬间，林冬娴仿佛心如刀绞，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何时变得连路人都不如了。
在心头呵呵的干笑了几声，谁都无法解开这个死结。顾一慧顺着顾一清的目光看过去，只听顾一清冷声道：“慧儿，你不要以为谁都是好人，看到没有，那就是林冬，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心中涌现林冬娴女扮男装时对顾一慧的温柔，一股脑说出来。周氏迷糊的听着，没出声。
顾一慧立即抬头问道：“二哥，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是林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喜欢的林冬是个男子，不可能是个姑娘家，还嫁人了，摇身一变成了周明沐的夫人，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快要生产了。顾一清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林冬娴对他的施舍，别以为给了他几分钱，买了一碗面，他就会感激她。
林冬娴欺骗顾一慧的事，永远没完。尤其顾一慧还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准备以身相许。顾一慧径直的直摇头，不敢相信她耳朵听到的，林冬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进京的一路对她颇为照顾，也正是因为这些温暖的细节才会让她苟活至今。
待到林冬娴转过身坐在秦素身边，顾一慧慢慢看清她的样貌，意识到有强烈的目光看过去，居然是顾一慧，她此次进宫就是为了见她一面。趁机告诉秦素，顾一慧不可能骗人，希望秦素和皇帝不要被林相淇道貌岸然的面目给迷惑了。
秦素这会才缓过神来，林冬娴原本早就认清林相淇的真面目，只是一直都没有拆穿，今日趁着耶律护揭发之际，亲自入宫作证，秦素对她满心的感激，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对于顾一慧，林冬娴投以愧疚的目光，是她对不住顾一慧，欺瞒她在先。
眼前林冬娴的身影慢慢和她记忆中林冬娴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顾一慧才意识到她有多失败，活着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意义。“圣上，小女所说的句句属实，林相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今日小女以性命相赌。”顾一慧勾唇浅笑，唇角的那一抹绝美的笑容往日都会印刻在林冬娴的脑海中，永远都挥之不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头上的金钗，用力的刺进胸膛，嘴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就吐在顾一清的脸上。怀里抱着顾一慧的周氏，这会才缓过神来，大声的哭喊起来：“慧儿，慧儿，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该死的人不是你，慧儿。”
的确该死的人不是顾一慧，而是林相淇，难道就因为林相淇是位高权重的大越宰相，所以他说的话就有人相信。顾一慧一个弱女子就人微言轻，这么多人轮番上来指责林相淇，皇帝偏偏还相信他，真是可笑。身为一国之君，难道就这么顾忌脸面，枉顾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口口声声说，爱民如子，可一旦遇到事情，还不是一样把这个抛之脑后，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人？林冬娴入宫就是为了见顾一慧，她都自尽了，再也坐不住的林冬娴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翠玉伸手，立马就明白她意思的翠玉一路唱她朝顾一慧走过去。
周明沐并不知晓林冬娴和顾一慧之间的关系，这才发现林冬娴似乎有很多事瞒着他，其实他也一样，不是吗？“母亲，是慧儿不孝，不能再侍奉母亲，二哥，二哥。”顾一慧眼角的泪水不断往下滴落，轻握住周氏的手，抽泣的说了起来，被叫到的顾一清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亲妹妹，被林相淇欺辱的受了那么多苦头。
“慧儿，二哥在这，二哥在这，慧儿，你怎么这么傻。”顾一清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摸顾一慧柔软的发丝，他善良的妹妹为何会遭受这般折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因为顾一慧的金钗已经刺进胸膛，伤及五脏六腑，纵使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二哥，我不能在陪在母亲身边，就拜托二哥替我好好照顾母亲，等来世我一定好好的侍奉在母亲身边，做个孝顺听话的好女儿。”顾一慧说完目光落在林冬娴身上，林冬娴张嘴叫了声，“顾妹妹。”慧儿竟然叫不出口，再叫顾姑娘怕是也不合适，顾一慧眼前浮现的是她们一路进京的画面，带着这些美好离去。
慢慢的顾一慧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活着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身子被林相淇糟蹋了，放在心头的林冬竟然是个女子，还嫁人，即将生子，就让她永远的长眠地下。林相淇早就瘫坐在地上，这一切都发生的让他猝不及防，顾一慧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有了顾一慧以命相赌，也由不得皇帝和大伙在怀疑，刚准备下决定的时候，蒋飞龙来了，呈上了一个檀香木盒子，林冬娴眨眨眼，为何那般熟悉？突然想到了，这就会她曾经一路上带着千辛万苦送到京城交给蒋飞龙的檀香木盒子，为了这个盒子，她吃了不少苦头。
没想到钥匙连蒋飞龙都没有，皇帝打开檀香木盒子，取出盒内的书信，阅读起来。仔细的翻阅了几张，铁青的脸足以说明皇帝此刻的心情，谁也不敢出声打搅皇帝，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皇帝的怒火牵扯到自己身上。“林相淇，你还有何话说？瞧瞧，这些都是你私通瓦剌的书信，睁大你的狗眼给朕看清楚了，枉费朕这么多年对你信赖有加，你就是这般回报朕！大越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私通瓦剌，做大越的叛徒！”
这些书信成了压死林相淇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帝原本还不想这么严重的惩治林相淇。做梦都没想到，在他的朝堂之上，竟然会有瓦剌的奸细，在朝中这么多年，不知道暗自透露了多少大越的消息给瓦剌，皇帝这会真想当场就要了林相淇的狗命。
这一幕让林相淇猝不及防，他原本还暗自窃喜，就算顾一慧得到那把钥匙又有何用，没成想蒋飞龙居然有檀香木盒子，里面装着他原本要销毁的私通瓦剌的书信。他千辛万苦想要销毁的书信，此刻居然被皇帝看到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心如死灰。
“圣上，这一切都是他们诬蔑微臣，微臣对大越和您忠心耿耿，绝对没有私通瓦剌，还请圣上明察，还微臣一个清白！”林相淇硬着头皮跪下来对着皇帝嘶喊起来，皇帝冷哼了几声，“林相淇，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胆子承认。顾一慧都以命相赌，你还要睁着眼睛说胡话。还有这书信上面的火漆还有印戳，信上的笔迹你还敢抵赖，林相淇，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到了这个时候，林相淇还想抵赖，不肯承认，皇帝对于私通瓦剌的林相淇当即就下令，明日午时在菜市场斩首示众，由常明生监斩。不想再听他多说，蒋飞龙得到皇帝的示意，立马就带人将林相淇带下去，用棉布堵住他的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赏赐了耶律护不少金银珠宝，耶律护也见好就收的表示一路奔波累了，就先行离开，回驿站去了。浩浩荡荡的月漓使臣一行人离开后，皇帝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把面前的桌子掀了，随后满脸怒气的带着秦素离开。大臣和家眷们纷纷离开，谁都没有心思再继续用膳，接风宴发生的事太劲爆了，还来不及消化，生怕明日皇帝一不高兴，会将怒火发泄到他们头上，这阵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连林相淇都能是私通瓦剌的叛徒，保不齐他们其中还隐藏着其他的判读，一时间大臣们各有各的担忧。顾明瑞大声呵斥道：“还不赶紧把这个丢人现眼的逆女给带走，难不成还想再继续留在这，让人耻笑！”他的老脸都被顾一慧给丢尽了，明日他就要上书皇帝，调离京城，此生他是再也没有脸面踏入京城半步！
证据确凿面前皇帝不想再听林相淇有任何的辩解，他那般精明之人，绝对会将代表身份的印戳保管好，如今被拆穿，皇帝的脸上好像被人啪啪的打了好几声，火辣辣的疼的厉害。秦素一路上紧跟在皇帝身后，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她此刻还有些晕晕乎乎，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林相淇若真的强占民女，杀亲女，这罪名就足以让皇帝将他罢官，谁也没想到，顾一慧手中握有的钥匙，居然能打开蒋飞龙手中的檀香木盒子，这一切太让人震惊，秦素到这会都还没缓过神来。更别说劝说皇帝，她知晓此刻皇帝觉得羞愧，脸面被耶律护彻底的撕下来，他是一国之君，却被林相淇玩弄于鼓掌之间，若不是被耶律护等人拆穿了，皇帝必定还会被林相淇蒙骗。
甚至皇帝还打算将来让林相淇做顾命大臣，辅助大越的下一任君王。如今看来，幸亏耶律护提醒了他，看清楚林相淇的真面目，但他心里就是不忿，让一个外人来拆穿，他皇帝的威严何在，将来如何再次面对群臣？每每想到这里，皇帝就头疼的厉害，恨不得亲自杀了林相淇，以解心头只恨。
顾一清和周氏迟迟不肯离开，顾明瑞气恼的上前踢了顾一清几脚，“你这个逆子，你还不快带着你母亲离开。”难不成还想留下来看别人嘲讽的脸色，顾明瑞身上的傲气容不得他接受别人嘲讽和同情的目光，他不需要。顾一慧刚没了气息，“父亲，您就让慧儿葬入祖坟，可好？”
周氏抬头紧盯着他，满脸的期待，顾一慧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怎么说，她都希望顾一慧能有资格葬入祖坟。可顾明瑞就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一般，诧异的张大嘴巴：“此等让人不齿的逆女，你们也想让她葬入祖坟，那顾家百年的清誉岂不是毁于一旦。今日我就把话搁在这，只要我顾明瑞活着一日，我就断然不会让她葬入顾家的祖坟，你们就死了这条心，若是不想回去，就随便你们！”
反正顾明瑞是没老脸再继续留下来，话刚说完，顾明瑞就急冲冲的抬脚离开。顾一清和周氏没想到顾明瑞这般激动，还放下狠话，只要他活着就绝对不让顾一慧葬入顾家的祖坟。
还下令让蒋飞龙去民间寻找医术高明的大夫，神医贺群是皇帝首先想找之人。有人在京城见过他出现过，可蒋飞龙找寻了好几日，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贺群怕是有所察觉，才会故意躲着。皇帝不能明目张胆的下令给林冬娴找大夫，这样会暴露周清舒逼宫夺位的事。
有一些大臣知晓其中的内情，皇帝不想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他私心想留周清舒一条小命，毕竟那是他嫡亲的儿子，更是潘皇后唯一在世的儿子，万一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潘皇后责怪他，冷血无情，那可如何是好？他如今喜欢和宠爱的人是秦素，不代表皇帝心中没有潘皇后的位置，曾经潘皇后对他的帮助，他都铭记于心，此生绝对不会忘记。
所以在潘皇后过世后，皇帝对潘氏一族任旧重用，并没有因为她不在了，而有所疏远。偏偏周清舒的行为让他不喜，从他被打入天牢的那一刻开始，皇帝至今都没去探望过他一次。先要让他自己反省，谅他一些时日再说。
远远的见到秦素搀扶着林冬娴走过来，周明沐激动的脸手中的茶盏都仍在地上，忙起身走过去，给秦素作揖，被她笑着摆手：“周将军，客气了。难得冬娴今日入宫，就让她和本宫坐在一起。”丝毫不给周明沐开口，就将林冬娴带走了。两人插肩而过的一瞬间，林冬娴仿佛心如刀绞，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何时变得连路人都不如了。
在心头呵呵的干笑了几声，谁都无法解开这个死结。顾一慧顺着顾一清的目光看过去，只听顾一清冷声道：“慧儿，你不要以为谁都是好人，看到没有，那就是林冬，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你。”心中涌现林冬娴女扮男装时对顾一慧的温柔，一股脑说出来。周氏迷糊的听着，没出声。
顾一慧立即抬头问道：“二哥，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她不可能是林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喜欢的林冬是个男子，不可能是个姑娘家，还嫁人了，摇身一变成了周明沐的夫人，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快要生产了。顾一清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林冬娴对他的施舍，别以为给了他几分钱，买了一碗面，他就会感激她。
林冬娴欺骗顾一慧的事，永远没完。尤其顾一慧还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准备以身相许。顾一慧径直的直摇头，不敢相信她耳朵听到的，林冬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进京的一路对她颇为照顾，也正是因为这些温暖的细节才会让她苟活至今。
待到林冬娴转过身坐在秦素身边，顾一慧慢慢看清她的样貌，意识到有强烈的目光看过去，居然是顾一慧，她此次进宫就是为了见她一面。趁机告诉秦素，顾一慧不可能骗人，希望秦素和皇帝不要被林相淇道貌岸然的面目给迷惑了。
秦素这会才缓过神来，林冬娴原本早就认清林相淇的真面目，只是一直都没有拆穿，今日趁着耶律护揭发之际，亲自入宫作证，秦素对她满心的感激，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对于顾一慧，林冬娴投以愧疚的目光，是她对不住顾一慧，欺瞒她在先。
眼前林冬娴的身影慢慢和她记忆中林冬娴的身影重合在一起，顾一慧才意识到她有多失败，活着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意义。“圣上，小女所说的句句属实，林相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今日小女以性命相赌。”顾一慧勾唇浅笑，唇角的那一抹绝美的笑容往日都会印刻在林冬娴的脑海中，永远都挥之不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了头上的金钗，用力的刺进胸膛，嘴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就吐在顾一清的脸上。怀里抱着顾一慧的周氏，这会才缓过神来，大声的哭喊起来：“慧儿，慧儿，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糊涂，该死的人不是你，慧儿。”
的确该死的人不是顾一慧，而是林相淇，难道就因为林相淇是位高权重的大越宰相，所以他说的话就有人相信。顾一慧一个弱女子就人微言轻，这么多人轮番上来指责林相淇，皇帝偏偏还相信他，真是可笑。身为一国之君，难道就这么顾忌脸面，枉顾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口口声声说，爱民如子，可一旦遇到事情，还不是一样把这个抛之脑后，好听的话人人都会说，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人？林冬娴入宫就是为了见顾一慧，她都自尽了，再也坐不住的林冬娴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翠玉伸手，立马就明白她意思的翠玉一路唱她朝顾一慧走过去。
周明沐并不知晓林冬娴和顾一慧之间的关系，这才发现林冬娴似乎有很多事瞒着他，其实他也一样，不是吗？“母亲，是慧儿不孝，不能再侍奉母亲，二哥，二哥。”顾一慧眼角的泪水不断往下滴落，轻握住周氏的手，抽泣的说了起来，被叫到的顾一清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亲妹妹，被林相淇欺辱的受了那么多苦头。
“慧儿，二哥在这，二哥在这，慧儿，你怎么这么傻。”顾一清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抚摸顾一慧柔软的发丝，他善良的妹妹为何会遭受这般折磨，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因为顾一慧的金钗已经刺进胸膛，伤及五脏六腑，纵使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二哥，我不能在陪在母亲身边，就拜托二哥替我好好照顾母亲，等来世我一定好好的侍奉在母亲身边，做个孝顺听话的好女儿。”顾一慧说完目光落在林冬娴身上，林冬娴张嘴叫了声，“顾妹妹。”慧儿竟然叫不出口，再叫顾姑娘怕是也不合适，顾一慧眼前浮现的是她们一路进京的画面，带着这些美好离去。
慢慢的顾一慧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活着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身子被林相淇糟蹋了，放在心头的林冬竟然是个女子，还嫁人，即将生子，就让她永远的长眠地下。林相淇早就瘫坐在地上，这一切都发生的让他猝不及防，顾一慧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有了顾一慧以命相赌，也由不得皇帝和大伙在怀疑，刚准备下决定的时候，蒋飞龙来了，呈上了一个檀香木盒子，林冬娴眨眨眼，为何那般熟悉？突然想到了，这就会她曾经一路上带着千辛万苦送到京城交给蒋飞龙的檀香木盒子，为了这个盒子，她吃了不少苦头。
没想到钥匙连蒋飞龙都没有，皇帝打开檀香木盒子，取出盒内的书信，阅读起来。仔细的翻阅了几张，铁青的脸足以说明皇帝此刻的心情，谁也不敢出声打搅皇帝，生怕一不小心就把皇帝的怒火牵扯到自己身上。“林相淇，你还有何话说？瞧瞧，这些都是你私通瓦剌的书信，睁大你的狗眼给朕看清楚了，枉费朕这么多年对你信赖有加，你就是这般回报朕！大越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私通瓦剌，做大越的叛徒！”
这些书信成了压死林相淇的最后一根稻草，皇帝原本还不想这么严重的惩治林相淇。做梦都没想到，在他的朝堂之上，竟然会有瓦剌的奸细，在朝中这么多年，不知道暗自透露了多少大越的消息给瓦剌，皇帝这会真想当场就要了林相淇的狗命。
这一幕让林相淇猝不及防，他原本还暗自窃喜，就算顾一慧得到那把钥匙又有何用，没成想蒋飞龙居然有檀香木盒子，里面装着他原本要销毁的私通瓦剌的书信。他千辛万苦想要销毁的书信，此刻居然被皇帝看到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心如死灰。
“圣上，这一切都是他们诬蔑微臣，微臣对大越和您忠心耿耿，绝对没有私通瓦剌，还请圣上明察，还微臣一个清白！”林相淇硬着头皮跪下来对着皇帝嘶喊起来，皇帝冷哼了几声，“林相淇，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胆子承认。顾一慧都以命相赌，你还要睁着眼睛说胡话。还有这书信上面的火漆还有印戳，信上的笔迹你还敢抵赖，林相淇，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到了这个时候，林相淇还想抵赖，不肯承认，皇帝对于私通瓦剌的林相淇当即就下令，明日午时在菜市场斩首示众，由常明生监斩。不想再听他多说，蒋飞龙得到皇帝的示意，立马就带人将林相淇带下去，用棉布堵住他的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赏赐了耶律护不少金银珠宝，耶律护也见好就收的表示一路奔波累了，就先行离开，回驿站去了。浩浩荡荡的月漓使臣一行人离开后，皇帝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把面前的桌子掀了，随后满脸怒气的带着秦素离开。大臣和家眷们纷纷离开，谁都没有心思再继续用膳，接风宴发生的事太劲爆了，还来不及消化，生怕明日皇帝一不高兴，会将怒火发泄到他们头上，这阵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连林相淇都能是私通瓦剌的叛徒，保不齐他们其中还隐藏着其他的判读，一时间大臣们各有各的担忧。顾明瑞大声呵斥道：“还不赶紧把这个丢人现眼的逆女给带走，难不成还想再继续留在这，让人耻笑！”他的老脸都被顾一慧给丢尽了，明日他就要上书皇帝，调离京城，此生他是再也没有脸面踏入京城半步！
证据确凿面前皇帝不想再听林相淇有任何的辩解，他那般精明之人，绝对会将代表身份的印戳保管好，如今被拆穿，皇帝的脸上好像被人啪啪的打了好几声，火辣辣的疼的厉害。秦素一路上紧跟在皇帝身后，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她此刻还有些晕晕乎乎，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林相淇若真的强占民女，杀亲女，这罪名就足以让皇帝将他罢官，谁也没想到，顾一慧手中握有的钥匙，居然能打开蒋飞龙手中的檀香木盒子，这一切太让人震惊，秦素到这会都还没缓过神来。更别说劝说皇帝，她知晓此刻皇帝觉得羞愧，脸面被耶律护彻底的撕下来，他是一国之君，却被林相淇玩弄于鼓掌之间，若不是被耶律护等人拆穿了，皇帝必定还会被林相淇蒙骗。
甚至皇帝还打算将来让林相淇做顾命大臣，辅助大越的下一任君王。如今看来，幸亏耶律护提醒了他，看清楚林相淇的真面目，但他心里就是不忿，让一个外人来拆穿，他皇帝的威严何在，将来如何再次面对群臣？每每想到这里，皇帝就头疼的厉害，恨不得亲自杀了林相淇，以解心头只恨。
顾一清和周氏迟迟不肯离开，顾明瑞气恼的上前踢了顾一清几脚，“你这个逆子，你还不快带着你母亲离开。”难不成还想留下来看别人嘲讽的脸色，顾明瑞身上的傲气容不得他接受别人嘲讽和同情的目光，他不需要。顾一慧刚没了气息，“父亲，您就让慧儿葬入祖坟，可好？”
周氏抬头紧盯着他，满脸的期待，顾一慧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怎么说，她都希望顾一慧能有资格葬入祖坟。可顾明瑞就如同听到天方夜谭一般，诧异的张大嘴巴：“此等让人不齿的逆女，你们也想让她葬入祖坟，那顾家百年的清誉岂不是毁于一旦。今日我就把话搁在这，只要我顾明瑞活着一日，我就断然不会让她葬入顾家的祖坟，你们就死了这条心，若是不想回去，就随便你们！”
反正顾明瑞是没老脸再继续留下来，话刚说完，顾明瑞就急冲冲的抬脚离开。顾一清和周氏没想到顾明瑞这般激动，还放下狠话，只要他活着就绝对不让顾一慧葬入顾家的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