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霍靳琰很无语。叶若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默默看他们叫嚷。
“停。”他很快斥了声，淡凉音调听上去好像有些不耐。
周围众人一下噤声，不敢再说话。
静了会儿，霍靳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把钥匙，丢给其中一人，“去提t7那台车。”
“wow！”周围顿时又爆开了一阵欢呼雀跃。
他启步走向换衣室，与叶若错身时停下来，勾唇歪歪脑袋。
“等着我。”
-
摩托赛车服是衣裤一体的，蓝黑色。
霍靳琰的身材本就修长，穿上赛车服后就更显得瘦高，举止分外从容利落。
摩托车的引擎轰鸣连天，待信号灯一亮，车体便如一支离弦的剑，轰然冲出去，仿佛和风在赛跑。
瞰台前有一幕巨大的显示屏，实时播放着数架无人机摄影传来的各角度画面。
瞰台下的男生们兴奋地看着，有人还一直问叶若：“怎么样嫂子？你是第一次看琰哥跑赛道吗？是不是特别帅！”
机车飞快在弯弯绕绕的赛道上驶过。
比风更烈，比剑更猛。
赛道中区临着一片崖，道左是草地，道右便是纵深的山崖。
通过无人机的视角向下俯瞰，那一片还隐约蕴着雾，速度的刺激外更有种壮阔下的视觉享受。
叶若一瞬不瞬地看着，却始终难笑出来，“你们平时……都是这样训练的吗？”
“是啊，这还只是小练。我们平时多数都是一组一起跑的。琰哥说了，要多在赛场上跑，而且要互相比着跑，才能一直保持竞争状态，也能多积累经验，比赛的时候才能不懈怠。”
“那……会有危险吗？”
“这个嘛……大危险倒是不会啦，顶多有时候也就是摔摔车、撞一撞什么的。不过我们的赛车服保护措施都很强的，而且平时也很注意安全，所以这些事也很少发生。”
“哦……”叶若点点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大屏幕，脸色不掩忧忡。
有少年看出来了，嬉笑着调侃，“嫂子，你是担心琰哥了吧！”
她微怔，摇摇头，目光从大屏幕上坠下来，“我没有。”
少年们嘻嘻哈哈地，“嫂子，你放心吧！我们大家就算都有危险，琰哥也不会有危险的！琰哥车技可好着呢！我们谁都比不了。我来队里这么长时间了，就连一次小失误都没见琰哥犯过，绝对不会有事！”
“我真没有。”叶若执拗说着，心里却缓了下许多。
摩托车已经驶进最后一个弯道，远处的引擎轰鸣也由弱渐强，霍靳琰的身影逐渐从远处驶来。
像一阵疾风飞快从眼前呼啸而过，急速牵动每个人的每一寸感官，越过终点线后缓缓停稳。
“cool！”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同时，负责计时的人也报出了所用时间，“2分52秒12。”
瞬时有人起哄。
“6啊琰哥！居然比上次还快！”
“嫂子在这儿就是不一样哈！”
“嫂子嫂子，我跟你说，这可是琰哥发挥的做好的一回，比上次破纪录还快了0.4秒呢！我们平时能进三分钟内就算是很棒的了，今天可得把琰哥牛坏了！”
霍靳琰脱了头盔，径直走到叶若的跟前，汗水淋漓的脸上有种得了满分后讨赏似的笑，“怎么样？”
没等叶若说，周围的起哄倒更盛了。
“哎呦呦呦呦~琰哥，你怎么就问嫂子一个人啊！”
“是诶是诶，你们说嫂子又不玩赛车哪能知道琰哥这发挥怎么样呢？”
“啧啧啧，我不酸我不酸。”
“没完了？”他睨过去一眼，音容冷冰冰，“这回我跑完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去加训了？”
众人一下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传递眼神。
霍靳琰：“c、d组去做基训五遍。a、b组去跑2区赛道，跑十圈。”
“啊……”所有人全部颓丧下脸。
有人还在心存妄想，小心翼翼试探，“琰哥，能不能别了，说好了放松点……”
“十遍，二十圈。”
“诶别别别别！哥，我们错了哥！我们错了！”大家纷纷摆出打住的神色。
“五遍就五遍，十圈就十圈，去！我们马上去！”
“走走走！快走快走！再不走他怕要捏灯泡了！”
他们人多，跑起来倒是快，不过一溜烟，数十人便哄然鸟散不见踪影。
叶若简直咋舌。
霍靳琰轻哂摇摇头，重转回来面向她。
刚刚周围人多，叶若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仅剩他们两个，她反而不自在了些。躲避着他的目光垂下眼。
霍靳琰就看着她的额顶，唇角无声轻扬，“走吧，带你去别处看看。”
-
赛车看着虽险，可是当自己亲自坐上摩托车的后位，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风隔着头盔在自己的耳边烈烈呼啸，迎面吹拂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像是空气迎面而来的温柔拥抱。
尽管霍靳琰将速度放慢了许多，叶若仍是觉得不适应，心脏因失速跳得飞快，双臂更不自觉死死揽着霍靳琰的腰。
到了崖边的赛道，风景正好。
夕阳舔卷着天阔边大片大片的云朵，自西向东从金黄绵延成蓝紫的云海。
远处有层层峰峦山影，隐约浮在云海之下，壮景浩大，心旷神怡。
“这儿真好看。”站在护栏边远远眺望，叶若忍不住感叹，发丝轻轻飘。
霍靳琰看的却是她。
半晌，说：“喜欢的话，可以坐直升机上去看一看，那种感官会更壮观。”
“不了不了……”叶若立马连连摆手。
刚刚光是坐摩托车便吓得她双腿发颤，如若换成了直升机，恐怕她的尖叫会比景色更壮观。
霍靳琰轻声一哂。
叶若问：“这个车队，是你的吗？”
“算是吧。”有微风吹乱霍靳琰的刘海，“我是投资人，所以有话语权。以前上学的时候还常参加一些比赛，后来忙了，比赛就少了，就偶尔闲了过来跑一跑。”
她点点头，唇角弯了一点笑，由衷说：“你真厉害！”
这句话倒让霍靳琰十分讶异，眸光盎然地望了她一眼。
叶若平静和他对视，这一次没躲。
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他很厉害。
以前她就知道他是优秀的，无论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还是他所表现出来，他身上那种优秀于人的气质都很难被掩盖。
可听得再多，那种感受也是虚的。
而当那些优秀自然而然摆在她眼前时，那种感受才来得更深，也更真。
他似乎是一个十分会藏的人。
随着她了解越深，他便越是让她觉得惊讶。
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他不会，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困难，更没有一丝缺点。
霍靳琰没追问，语气里倒是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今天回去后，你打算怎么办？”
“嗯？”
见她不解，他提点，“邹明凯。”
今天的事一出，算是将叶若这段日子与邹明凯之间努力粉饰的太平状态尽数打破。不过也迟早要打破，这未必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只是之前，叶若还可装傻充楞地与邹明凯、与叶成安僵滞，现在这一下，未来便注定是不行的了。
今日事邹明凯不占理，他倒不怕邹明凯会向叶家透露出什么。但他难保邹明凯不会因此恼羞成怒，更急迫地去做些什么。
一旦有些事被拍板，即便叶若今日能逃，总有一天也是逃不过的。
“我不知道。”默了默，叶若低低垂眸，“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叶家。”
“离开叶家？”
“嗯。”见他很是疑虑，叶若解释，“不瞒你说，霍少，还有大概三个月，我就十八岁了。我这次回到叶家，其实是我母亲逝世，而我还未成年，我被法院判定的由我父亲接任抚养权。”
抿抿唇，她又道：“只要我满十八岁了，我就可以离开叶家了，只要我离开……”
只要她离开，她就可以彻底摆脱掉他们。
远离他们所有人。
霍靳琰默默听着，忽笑，“你真的觉得，你父亲会放你离开叶家？”
“为什么不？”
“为什么会？”他反问，疏懒变了个姿势，“我这样和你说吧，叶若，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给叶家带来的是什么？又代表什么？”
见她似乎迷茫，他默了默说：“城建集团建立艰难，曾经几起几落，被你母亲的苏家支持，被邹氏打压，又被邹氏扶持。可以说是完全靠着姻亲起来的。这两年圈子里传叶家和我霍家又传得厉害，虽然收效颇微，但好处也显而易见。你没回来前，你父亲一子一女，叶昭修是男孩，靠姻亲为叶家拉利益是不太可能了。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让叶芷高嫁。”
“你回来后，给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同样的利益链。他用这个方法尝到了甜头，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他上次为你举办公开宴，其实已经是这个意思。邹明凯是你父亲目前衡量过的可利益最大化的对象，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而这个人姓谁名谁、相貌几何、人品如何，你基本都没有选择。所以，我敢保证，即便你成年，你父亲，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叶若听得脸色发白，唇角紧抿。
这些缘由牵扯她不是没曾考虑到过，只是一直抱有侥幸。可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心头愈加发凉。
偏他脸上还带着抹很淡的笑，望得她发刺，她的话也不觉带了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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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他很快斥了声，淡凉音调听上去好像有些不耐。
周围众人一下噤声，不敢再说话。
静了会儿，霍靳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把钥匙，丢给其中一人，“去提t7那台车。”
“wow！”周围顿时又爆开了一阵欢呼雀跃。
他启步走向换衣室，与叶若错身时停下来，勾唇歪歪脑袋。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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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赛车服是衣裤一体的，蓝黑色。
霍靳琰的身材本就修长，穿上赛车服后就更显得瘦高，举止分外从容利落。
摩托车的引擎轰鸣连天，待信号灯一亮，车体便如一支离弦的剑，轰然冲出去，仿佛和风在赛跑。
瞰台前有一幕巨大的显示屏，实时播放着数架无人机摄影传来的各角度画面。
瞰台下的男生们兴奋地看着，有人还一直问叶若：“怎么样嫂子？你是第一次看琰哥跑赛道吗？是不是特别帅！”
机车飞快在弯弯绕绕的赛道上驶过。
比风更烈，比剑更猛。
赛道中区临着一片崖，道左是草地，道右便是纵深的山崖。
通过无人机的视角向下俯瞰，那一片还隐约蕴着雾，速度的刺激外更有种壮阔下的视觉享受。
叶若一瞬不瞬地看着，却始终难笑出来，“你们平时……都是这样训练的吗？”
“是啊，这还只是小练。我们平时多数都是一组一起跑的。琰哥说了，要多在赛场上跑，而且要互相比着跑，才能一直保持竞争状态，也能多积累经验，比赛的时候才能不懈怠。”
“那……会有危险吗？”
“这个嘛……大危险倒是不会啦，顶多有时候也就是摔摔车、撞一撞什么的。不过我们的赛车服保护措施都很强的，而且平时也很注意安全，所以这些事也很少发生。”
“哦……”叶若点点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大屏幕，脸色不掩忧忡。
有少年看出来了，嬉笑着调侃，“嫂子，你是担心琰哥了吧！”
她微怔，摇摇头，目光从大屏幕上坠下来，“我没有。”
少年们嘻嘻哈哈地，“嫂子，你放心吧！我们大家就算都有危险，琰哥也不会有危险的！琰哥车技可好着呢！我们谁都比不了。我来队里这么长时间了，就连一次小失误都没见琰哥犯过，绝对不会有事！”
“我真没有。”叶若执拗说着，心里却缓了下许多。
摩托车已经驶进最后一个弯道，远处的引擎轰鸣也由弱渐强，霍靳琰的身影逐渐从远处驶来。
像一阵疾风飞快从眼前呼啸而过，急速牵动每个人的每一寸感官，越过终点线后缓缓停稳。
“cool！”周围响起一片掌声。
同时，负责计时的人也报出了所用时间，“2分52秒12。”
瞬时有人起哄。
“6啊琰哥！居然比上次还快！”
“嫂子在这儿就是不一样哈！”
“嫂子嫂子，我跟你说，这可是琰哥发挥的做好的一回，比上次破纪录还快了0.4秒呢！我们平时能进三分钟内就算是很棒的了，今天可得把琰哥牛坏了！”
霍靳琰脱了头盔，径直走到叶若的跟前，汗水淋漓的脸上有种得了满分后讨赏似的笑，“怎么样？”
没等叶若说，周围的起哄倒更盛了。
“哎呦呦呦呦~琰哥，你怎么就问嫂子一个人啊！”
“是诶是诶，你们说嫂子又不玩赛车哪能知道琰哥这发挥怎么样呢？”
“啧啧啧，我不酸我不酸。”
“没完了？”他睨过去一眼，音容冷冰冰，“这回我跑完了，你们是不是也该去加训了？”
众人一下都不说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传递眼神。
霍靳琰：“c、d组去做基训五遍。a、b组去跑2区赛道，跑十圈。”
“啊……”所有人全部颓丧下脸。
有人还在心存妄想，小心翼翼试探，“琰哥，能不能别了，说好了放松点……”
“十遍，二十圈。”
“诶别别别别！哥，我们错了哥！我们错了！”大家纷纷摆出打住的神色。
“五遍就五遍，十圈就十圈，去！我们马上去！”
“走走走！快走快走！再不走他怕要捏灯泡了！”
他们人多，跑起来倒是快，不过一溜烟，数十人便哄然鸟散不见踪影。
叶若简直咋舌。
霍靳琰轻哂摇摇头，重转回来面向她。
刚刚周围人多，叶若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仅剩他们两个，她反而不自在了些。躲避着他的目光垂下眼。
霍靳琰就看着她的额顶，唇角无声轻扬，“走吧，带你去别处看看。”
-
赛车看着虽险，可是当自己亲自坐上摩托车的后位，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风隔着头盔在自己的耳边烈烈呼啸，迎面吹拂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像是空气迎面而来的温柔拥抱。
尽管霍靳琰将速度放慢了许多，叶若仍是觉得不适应，心脏因失速跳得飞快，双臂更不自觉死死揽着霍靳琰的腰。
到了崖边的赛道，风景正好。
夕阳舔卷着天阔边大片大片的云朵，自西向东从金黄绵延成蓝紫的云海。
远处有层层峰峦山影，隐约浮在云海之下，壮景浩大，心旷神怡。
“这儿真好看。”站在护栏边远远眺望，叶若忍不住感叹，发丝轻轻飘。
霍靳琰看的却是她。
半晌，说：“喜欢的话，可以坐直升机上去看一看，那种感官会更壮观。”
“不了不了……”叶若立马连连摆手。
刚刚光是坐摩托车便吓得她双腿发颤，如若换成了直升机，恐怕她的尖叫会比景色更壮观。
霍靳琰轻声一哂。
叶若问：“这个车队，是你的吗？”
“算是吧。”有微风吹乱霍靳琰的刘海，“我是投资人，所以有话语权。以前上学的时候还常参加一些比赛，后来忙了，比赛就少了，就偶尔闲了过来跑一跑。”
她点点头，唇角弯了一点笑，由衷说：“你真厉害！”
这句话倒让霍靳琰十分讶异，眸光盎然地望了她一眼。
叶若平静和他对视，这一次没躲。
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他很厉害。
以前她就知道他是优秀的，无论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还是他所表现出来，他身上那种优秀于人的气质都很难被掩盖。
可听得再多，那种感受也是虚的。
而当那些优秀自然而然摆在她眼前时，那种感受才来得更深，也更真。
他似乎是一个十分会藏的人。
随着她了解越深，他便越是让她觉得惊讶。
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他不会，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困难，更没有一丝缺点。
霍靳琰没追问，语气里倒是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今天回去后，你打算怎么办？”
“嗯？”
见她不解，他提点，“邹明凯。”
今天的事一出，算是将叶若这段日子与邹明凯之间努力粉饰的太平状态尽数打破。不过也迟早要打破，这未必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只是之前，叶若还可装傻充楞地与邹明凯、与叶成安僵滞，现在这一下，未来便注定是不行的了。
今日事邹明凯不占理，他倒不怕邹明凯会向叶家透露出什么。但他难保邹明凯不会因此恼羞成怒，更急迫地去做些什么。
一旦有些事被拍板，即便叶若今日能逃，总有一天也是逃不过的。
“我不知道。”默了默，叶若低低垂眸，“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叶家。”
“离开叶家？”
“嗯。”见他很是疑虑，叶若解释，“不瞒你说，霍少，还有大概三个月，我就十八岁了。我这次回到叶家，其实是我母亲逝世，而我还未成年，我被法院判定的由我父亲接任抚养权。”
抿抿唇，她又道：“只要我满十八岁了，我就可以离开叶家了，只要我离开……”
只要她离开，她就可以彻底摆脱掉他们。
远离他们所有人。
霍靳琰默默听着，忽笑，“你真的觉得，你父亲会放你离开叶家？”
“为什么不？”
“为什么会？”他反问，疏懒变了个姿势，“我这样和你说吧，叶若，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给叶家带来的是什么？又代表什么？”
见她似乎迷茫，他默了默说：“城建集团建立艰难，曾经几起几落，被你母亲的苏家支持，被邹氏打压，又被邹氏扶持。可以说是完全靠着姻亲起来的。这两年圈子里传叶家和我霍家又传得厉害，虽然收效颇微，但好处也显而易见。你没回来前，你父亲一子一女，叶昭修是男孩，靠姻亲为叶家拉利益是不太可能了。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让叶芷高嫁。”
“你回来后，给他最大的好处就是同样的利益链。他用这个方法尝到了甜头，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他上次为你举办公开宴，其实已经是这个意思。邹明凯是你父亲目前衡量过的可利益最大化的对象，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而这个人姓谁名谁、相貌几何、人品如何，你基本都没有选择。所以，我敢保证，即便你成年，你父亲，也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放你离开。”
叶若听得脸色发白，唇角紧抿。
这些缘由牵扯她不是没曾考虑到过，只是一直抱有侥幸。可现在听他亲口说出来，心头愈加发凉。
偏他脸上还带着抹很淡的笑，望得她发刺，她的话也不觉带了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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