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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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小跟着二号的脚步进屋,见众人都围在厨房门口,还以为发现了尸体,却最终只是在厨房发现了一锅腐烂之后长满了蛆虫的食物而已。
  17-4是一套两室一厅格局的房子,装潢、家具都有些老旧,但看得出来,屋主依然在尽心装扮这栋房子。
  陈旧的沙发上被女主别具匠心的套上了碎花的垫子,摆放了几个可爱的毛绒饰品。
  屋内窗户紧闭,窗帘半拉开,宋青小甚至注意到客厅的一角,还亮着一盏可爱的小狗造型的台灯。
  因不通风的缘故,那股浓烈之极的尸臭被锁在屋内,难以挥散出去,味道重到刺得鼻腔内的皮肤隐隐刺疼。
  值得让宋青小注意的,是客厅的几个显眼地方,都摆着几个相框,里面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女孩儿相貌甜美,从后搂着男人的脖子,眉梢眼角都透着如蜜的笑意。
  这应该就是物业管理处说的屋主夫妻两人,宋青小走到电视柜旁,随手拿起一个相框,仔细打量了片刻。
  相框外嵌了一层玻璃,拿在手中有些沉。
  照片是以三维立体模拟的方式打印出来的,人物的五官脸庞都凹凸出来,比平板的原始相片更显真实。灯光下,男人的嘴角微微扬起,相比起毫不掩饰爱意的女孩儿,他略显克制。
  但宋青小的目光却落在女孩的脸庞上,她笑得明媚张扬,那双为了逼真,微微凸出的眼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随着她拿照片的手一动,那光点晃了晃,仿佛是那照片中的女人眼珠也在一刹那间,跟着转了一转似的。
  可能是屋里刚死了人,二号提到的‘怨气’之说及先前那股诡异存在的黑气给宋青小带来了一些影响,使她看着照片的时候,楚小姐这张与爱人的合影本该甜蜜异常的笑容,却在这一刻给宋青小一种透着死气的狰狞的感觉,令她后背汗毛竖立,顶住了她贴身穿的衬衣。
  她顿了顿,再定睛去看照片,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应该是屋中光线反射,不同角度看照片里的人,便感受不同造成的心理暗示。
  宋青小对着灯光,试着将照片换了好几个角度,这一次她有了心理准备之后,无论再从哪个角度看,再瞧女孩时,便觉得她看照片中的男人,都带着满满爱意。
  照片打扫得很干净,一些死角细缝也不见灰尘,周边的木料被摩挲得异常光润,可想而知主人平时必定是平时常将照片握在手中观察打量的人。
  从物业管理处的人员话中透露出的消息,男主人因为工作原因,时常奔波在外,家里常住的是楚小姐,便可以推断出,这时常抚摸照片的,应该就是楚小姐。
  她爱惜照片,时时抱着相框睹物思人,这些种种,足以证明她爱丈夫很深。
  家里的装修家具都颇为老旧,房子也是旧的,这两夫妻经济应该并不是很宽裕。
  宋青小转头去看客厅的窗户,那窗边框是白色的塑钢,因为年代久远,微微有些泛黄,客厅狭长,阳光仅能透过这老旧的窗户照进一侧客厅,使得整个房间并不是十分明亮。
  老旧的房子采光虽然不是十分好,但在条件不宽松的情况下,在家中的人应该不会在大白天时开灯,所以屋主出事时,应该是在夜里。
  宋青小咬了一下后槽牙,房间里几个工作人员在寻找线索踪迹,二号站在厨房门口,转身望着客厅布局。
  年轻的警卫从厨房出来,宋青小转身将相框放到电视柜上,还没直起身,耳朵便敏锐的捕捉到了‘滴答’的响声。
  那声音像是水滴溅落到地上时发出的声响,听着声音应该是洗手间方向传来的。
  她直起身,侧头往洗手间的方向看,这前从厨房出来的年轻警卫已经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并拉住了门把手,将洗手间的门推了开去。
  一股远比之前闻到的臭味儿更浓烈千百倍的尸臭刹时从卫生间里传扬开来,开门的年轻警卫压根儿没料到这一茬,率先受到这臭气的侵袭,哪怕隔着厚厚的面罩,也情不自禁的扶着门框,伸手捂着口罩,发出‘呕’的一声干呕声。
  能进屋的警卫,大多都是身经百战,可此时这警卫竟发出如此大动静,顿时吸引住了正在其他地方检查的警卫注意。
  宋青小闻着这味道,也情不自禁的吞了口酸水,感觉胸腔翻涌得厉害。
  这股味道远比上一次她在试炼场景内发现的那条腐烂的鳄鱼更甚,那股气味在狭小的空间内发酵数日,冷不妨一被打开,便散发开来,那味道无孔不入,哪怕就是宋青小屏住了呼吸,那股气味儿也仿佛顺着她毛孔,钻进她身体中,让她感到恶心反胃。
  “队……队长……”
  年轻的警卫艰难的喊了一句,他开口的时候,宋青小已经大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动作快,二号的动作还要快一些,她离洗手间的门口还有一步之遥,二号已经站到了门口,并将那倚靠在门边的年轻警卫往后一拽,自己站到了门边,并将那半开的门全部推了开来。
  洗手间的玻璃门撞到墙壁,发出清脆的响声,门往后回弹了一截,晃荡不止。
  那警卫跌跌撞撞,被随后而来的宋青小拽住了衣裳,才勉强站住了身体。
  他眼底还残留着惊惧,来不及跟宋青小道谢,便说了一声:
  “这里……”
  宋青小往前迈了一步,二号察觉到她过来,却并没有让她的意思。
  透过二号身侧的缝隙,那玻璃门弹回来,又悠悠的折回去,露出里面洗手间的全景。
  洗手间并不大,约三四平方的样子,头顶亮着灯,中间以一道透明玻璃分出干湿分离区。
  那原本透明干净的玻璃从上到下被人蹭出一条长长的黑色痕迹,大小缕长而卷曲的黑色头发粘黏其上,如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虫子。
  在这些头发的正中,一张膨胀发绿的脸牢牢贴在玻璃上,瞪着一双死灰色的眼睛,冷冷望着闯入洗手间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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