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如果沈舟诚他放开了速度，在水里能够瞬间到了县城，但是这样就很没意思了。
他得带着肩膀上的小狐狸精多多习惯在水面上的日子，你看，小狐狸现在就适应的非常好，六月份划龙舟那会儿，在龙舟上还战战兢兢的，现在十月份，已经能够勉强“淡定”的欣赏江岸风景，相信假以时日，这只小狐狸精会像泰坦尼克号上的rosie一样，对着涛涛水流张开怀抱。
他们还有无限漫长的生命，若是等到以后，沈舟诚可以带着这只小狐狸精游遍世界上所有的江河湖海。
这是一条龙的浪漫。
就是不知道旱鸭子狐愿不愿意接受。
沈舟诚觉得，以后沈黎会愿意的，它的小狐狸爪子应该也想拍遍世上所有江河湖海的水流……嗯……
应该是这样的吧。
他们变成了人形之后，沈舟诚就撤销了自己跟沈黎的隐身术。因为到县城的时间还早，沈舟诚就拉着沈黎逛了一会儿街，说起来，他们还是很难得一起用人形来逛街。
沈黎的样貌太惹眼了，沈舟诚先拉着他去了一家精品店，选了一个棒球帽戴在头顶，略微遮掩了一下过于出色的容貌，后来沈黎又看见转角眼镜店摆放着的墨镜，挑了一对情侣款，两个人一起带着去逛街。
手拉着手亲密的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也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最多就是瞧着这一对，身材可都真高挑。
沈黎因为带了帽子和墨镜，只剩一张光洁漂亮的下巴在外面，在外人眼里，第一眼看过去，是个好看的少年，但是又因为他跟旁边身材更高的沈舟诚大大咧咧的牵手在一起，又会让人潜意识觉得对方是个平胸的中性美人，毕竟现在女孩子穿成这样假小子的模样也是正常的。
他们在街上逛了很久，给沈奶奶买了几套衣服，又挑了一套情侣款的睡衣，后来陪着沈黎去吃了一顿炸鸡，最后大包小包的一起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家。
到了村里，一路上还遇上了不少村里人目送着他们俩“满载而归”。
“奶奶，我们回来了！”一到了院子里，看见沈奶奶，沈黎就特别活泼的冲上去一个大大的熊抱。
毕竟他从来都是一只活泼的狐，很擅长扑人，尤其是擅长往沈舟诚怀里跳。
“回来了就好，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快进屋吧，奶奶早就给你把鸡汤煲好了，现在还小火热着呢。”
“奶奶你真好。”到了家里，沈黎就把头上的帽子和墨镜都给摘下来了，露出那一张艳丽妖孽无比的脸庞。
沈奶奶原本去厨房里端了一碗鸡汤，刚进客厅里就看见了摘下墨镜的沈黎，当时就愣在了当场，过了十秒钟才回过神来，“小黎，奶奶怎么觉得你出去了一趟越来越好看了呢，都把奶奶给看愣了。”
沈黎闻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靥，漂亮的墨黑色眸子亮晶晶的，他走到沈奶奶的身边，接过奶奶手里的鸡汤，抱着沈奶奶的左手，一起到沙发前坐下。
“奶奶，我真的变好看了吗？你再夸我一下。”小狐狸精最喜欢听别人的夸奖了，尤其是夸奖他们狐狸精的美貌，亲近的人夸奖，愉悦效果翻倍。
沈黎抱着手里的那碗鸡汤，幸福的喝了一小口，而后小小的欢呼了一声。
沈奶奶见他那副脸皮超厚求夸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好看，真的好看，比之前好看多了，知道的以为你去做了康复手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做了变美手术呢。”
沈黎拿起沈奶奶的手，让对方来捏捏自己的五官，“奶奶，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然长相，一直都很好看的，我估计我变漂亮是因为我瘫在床上饿瘦了。”
“对对对，奶奶捏了你的小下巴，都没几两肉，真饿瘦了？咱们不能太瘦，回家之后多吃点好吃的。”
“你最好跟咱家小狐狸一样，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还尽打嗝……”一想到他家打嗝的小狐狸，沈奶奶莞尔。
沈黎脸上的笑容僵了。
他也不想的。
沈舟诚离开的这段日子，养鱼新员工程彦丁在清泉村过得如鱼得水，日子一天比一天顺畅，除了最开始，每天都做蹦极的“噩梦”之外，白天帮忙管理一下鱼塘，调戏一下大狼狗们，再上望竹楼吃一顿满意的员工餐，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
他都想把这工作永远的做下去。
不过，在清泉村的日子，也遇到了一点莫名其毛的问题，比如说，青碧山上有一个神出鬼没的道士，程彦丁原本一直都没见过这位道士，只是听说过，山上有一个年轻的小道长，天天在山上打坐，偶尔还给游客卖助眠香包。
那次在山上遇见一个穿道袍的，程彦丁就知道是那位年轻的道长，他刚想上去感谢一下对方的助眠香包，结果人家道长一回头，就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而后发生的事情，让程彦丁觉得诡异且离奇。
“你有灵根在身，要不要加入我师门？”
第230章 打坐
程彦丁当场就被他的这句话给震住了。
什么叫做“你有灵根在身, 要不要加入我师门？”, 这语气听起来, 怎么那么像是各种玄幻武侠小说的开头，“少年你骨骼清奇, 不如来跟我一起学……”
程彦丁在心里补充好下一句：不如来跟我一起学做菜吧！
哈哈哈，这才是现实世界的真正打开方式。
这年头，哪还有什么师门啊？据说想当个和尚都不容易, 当和尚都要研究生博士生毕业，他这么一个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普通大学生，哪里有什么灵根啊？
这个道长肯定是玄幻小说看多了。
真会开玩笑, 真有幽默感！
“这位道长，你在开玩笑吗？你是青碧山上的那个道士吗？卖香包的那个？还是道长你是来旅游的, 玩cosplay, 这假发做的还真逼真。”程彦丁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这位蓝白袍道士装扮的年轻道长, 对方一头古典的冠发梳得整整齐齐，墨发垂腰, 发丝黑亮, 完全不像是假发，跟程彦丁头上的大光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长发飘飘, 一个光头亮的跟灯泡一样, 他们俩站在一起, 就和道士与和尚会晤一样，一个道士劝一个光头，来加入他的师门？
程彦丁在心里脑补, 对方这个年轻调皮的小道长，一定是见他一脑门光头，想要来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道凌听他问了一大串，斜长的剑眉微微一皱，对方的问题太多了，他一向不喜欢跟别人解释太多，除了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他才会破例多跟吉祥那个叽叽喳喳的麻雀精多费口舌，一次次的强调“不加香菜”“多放葱”……
看在对方有希望成为他同门的份上，道凌回答了一个问题，“香包是我卖的。”
“哦……”程彦丁点点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看来对方真的是那个在青碧山上卖香包的小道长。
虽然这个小道长长得非常不错，奈何说话不太正经，爱开玩笑。
一见面就故意逗他。
程彦丁再一次打量了道凌几眼，看着对方一本正经不言苟笑的模样，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道长，你很适合去说相声啊！”
说相声就是要这样能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别人逗笑了，自己却不笑。
道凌没兴趣搭理他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再一次问：“你有灵根，要不要考虑加入我师门。”
程彦丁又听他这么一问，嘴角忍不住的一抽，指着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道长，你是说，我适合去当道士？”
当初在理发店第一次剃光头的时候，程彦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曾经自嘲过，自己这么出去，会不会被寺庙大师一眼看中，说他“有慧根，不如从此以后遁入空门，青灯古佛常伴一身……”
结果高僧大师没遇上，倒是遇上了一个道士说他“有灵根”，不知道这个灵根是什么回事？跟慧根是同样的玩意吗？
道凌简略的回答：“你有灵根，可以修行。”
程彦丁：“……”
程彦丁在揣摩这位言简意赅道长话里的意思。
作为一个曾经看过不少玄幻小说的人，对修真啊灵根之类的词完全不陌生，修真小说里的狗蛋狗剩男主角，一开始只是普通乡村里平平无奇的小男孩，后来村子被毁，就去拜入师门，测试灵根，还要经历磨炼，爬上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之类的，最后被各路山头的师尊领回去，开启一段波澜壮阔的……“千年灵草路边捡，万年宝贝照脸砸”的逆天修行之路。
看得一群吃瓜读者羡慕无比，程彦丁也曾做梦，梦见自己遇上一个老爷爷，老爷爷夸他骨骼清奇，身具五行灵根，修炼五行心法……最后一举修炼成神！
推山倒海，翻云覆雨，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可是多么厉害的大牛啊。
但这也只能在玄幻小说里遇见吧，生活又不是小说。程彦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说男主角在奇遇刚刚降临的时候，万般不相信，读者还为这憨货干着急，然而等到这种奇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程彦丁他也不信啊！
程彦丁：我一个大学挂科记忆力不佳工作出错人际关系处理不行还被被开除的毫无特色码农，怎么可能会有灵根？
有“懒根”还差不多。
灵根就算了。
……
虽然程彦丁拼命的在心里贬低警告自己不要去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但他不可否认的还是希冀这种事情能够成真，经过玄幻小说洗脑的人，谁不希望能够修炼长生追求大道呢？
于是，程彦丁克制住心底的那股希冀，心跳速度加快，声音克制不住颤抖，侧面打探道：“道长？你说的修行是怎么回事？或者说，加入你们师门，每天的日常是怎么样？”
是不是修炼神功啊，提炼药材、炼丹画阵……之类的呢？
“每天的日常？是指每天做什么吗？修行当然就是修行，每日勤修打坐，诵读经书。”
勤修打坐？诵读经书？
程彦丁：“……”
道长，我们不约。
程彦丁在心里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符合“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的现实。
没有一丁点玄幻离奇的色彩。
这位道长口中所说的灵根，恐怕指的就是他、程彦丁，有在蒲团上打坐一天，诵读经书的天赋。
可是他没兴趣打坐，也不想念经啊。
“道士还要念经？”
道凌点点头，“自有门派经书。”
程彦丁：“……”你们道士的生活可真是无聊。
道凌再问：“你可愿加入我师门？”
程彦丁摇了摇头，心想一个普通的现代社会正常人，谁都不想加入你师门吧，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电影电视剧奶茶炸鸡网络游戏不香吗？脑壳有病才选择每天打坐念经。
如果他今年五六十，倒是可能答应。
道凌见他摇头，倒也没有多么失望，因为这些年来，拒绝他的人太多了，他早已经习惯如此。
道门讲个缘法，他也不能强行拉着人家入门。
道凌对此点点头，正打算离开，去找找林子里的紫蝶，叫上那只聒噪的蝴蝶一起去吃饭。
“哎哎哎，道长，你就直接走了吗？”程彦丁见眼前这位英俊的道长行事诡异，开门见山的问他愿不愿意入师门，摇头不愿意之后，丝毫不纠缠的离开，这未免也太……
程彦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他还要感谢一下人家的助眠香包呢。
虽然这位道长每天勤修打坐，诵读经书，确实没有任何神仙法术，但是人家的助眠香包的确有用，他最近睡眠质量好很多，连蹦极之类的噩梦都少做了。
“道长道长，你先别走啊，咱们做不成同门，还能做朋友，我要感谢你的助眠香包，真有用！你们村子里可真是卧虎藏龙！”程彦丁从后面追上快步要下山的道凌。
道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道：卧虎没有，藏龙却是真的。
“你话说对了一半。”
程彦丁一脑懵：“啊？”
这位道长可真是看不出来，明明年纪轻轻，说话却跟个老神棍一样，要人猜谜语啊？
“道长，我可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别总跟猜谜语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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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带着肩膀上的小狐狸精多多习惯在水面上的日子，你看，小狐狸现在就适应的非常好，六月份划龙舟那会儿，在龙舟上还战战兢兢的，现在十月份，已经能够勉强“淡定”的欣赏江岸风景，相信假以时日，这只小狐狸精会像泰坦尼克号上的rosie一样，对着涛涛水流张开怀抱。
他们还有无限漫长的生命，若是等到以后，沈舟诚可以带着这只小狐狸精游遍世界上所有的江河湖海。
这是一条龙的浪漫。
就是不知道旱鸭子狐愿不愿意接受。
沈舟诚觉得，以后沈黎会愿意的，它的小狐狸爪子应该也想拍遍世上所有江河湖海的水流……嗯……
应该是这样的吧。
他们变成了人形之后，沈舟诚就撤销了自己跟沈黎的隐身术。因为到县城的时间还早，沈舟诚就拉着沈黎逛了一会儿街，说起来，他们还是很难得一起用人形来逛街。
沈黎的样貌太惹眼了，沈舟诚先拉着他去了一家精品店，选了一个棒球帽戴在头顶，略微遮掩了一下过于出色的容貌，后来沈黎又看见转角眼镜店摆放着的墨镜，挑了一对情侣款，两个人一起带着去逛街。
手拉着手亲密的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也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最多就是瞧着这一对，身材可都真高挑。
沈黎因为带了帽子和墨镜，只剩一张光洁漂亮的下巴在外面，在外人眼里，第一眼看过去，是个好看的少年，但是又因为他跟旁边身材更高的沈舟诚大大咧咧的牵手在一起，又会让人潜意识觉得对方是个平胸的中性美人，毕竟现在女孩子穿成这样假小子的模样也是正常的。
他们在街上逛了很久，给沈奶奶买了几套衣服，又挑了一套情侣款的睡衣，后来陪着沈黎去吃了一顿炸鸡，最后大包小包的一起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了家。
到了村里，一路上还遇上了不少村里人目送着他们俩“满载而归”。
“奶奶，我们回来了！”一到了院子里，看见沈奶奶，沈黎就特别活泼的冲上去一个大大的熊抱。
毕竟他从来都是一只活泼的狐，很擅长扑人，尤其是擅长往沈舟诚怀里跳。
“回来了就好，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快进屋吧，奶奶早就给你把鸡汤煲好了，现在还小火热着呢。”
“奶奶你真好。”到了家里，沈黎就把头上的帽子和墨镜都给摘下来了，露出那一张艳丽妖孽无比的脸庞。
沈奶奶原本去厨房里端了一碗鸡汤，刚进客厅里就看见了摘下墨镜的沈黎，当时就愣在了当场，过了十秒钟才回过神来，“小黎，奶奶怎么觉得你出去了一趟越来越好看了呢，都把奶奶给看愣了。”
沈黎闻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靥，漂亮的墨黑色眸子亮晶晶的，他走到沈奶奶的身边，接过奶奶手里的鸡汤，抱着沈奶奶的左手，一起到沙发前坐下。
“奶奶，我真的变好看了吗？你再夸我一下。”小狐狸精最喜欢听别人的夸奖了，尤其是夸奖他们狐狸精的美貌，亲近的人夸奖，愉悦效果翻倍。
沈黎抱着手里的那碗鸡汤，幸福的喝了一小口，而后小小的欢呼了一声。
沈奶奶见他那副脸皮超厚求夸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好看，真的好看，比之前好看多了，知道的以为你去做了康复手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做了变美手术呢。”
沈黎拿起沈奶奶的手，让对方来捏捏自己的五官，“奶奶，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然长相，一直都很好看的，我估计我变漂亮是因为我瘫在床上饿瘦了。”
“对对对，奶奶捏了你的小下巴，都没几两肉，真饿瘦了？咱们不能太瘦，回家之后多吃点好吃的。”
“你最好跟咱家小狐狸一样，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还尽打嗝……”一想到他家打嗝的小狐狸，沈奶奶莞尔。
沈黎脸上的笑容僵了。
他也不想的。
沈舟诚离开的这段日子，养鱼新员工程彦丁在清泉村过得如鱼得水，日子一天比一天顺畅，除了最开始，每天都做蹦极的“噩梦”之外，白天帮忙管理一下鱼塘，调戏一下大狼狗们，再上望竹楼吃一顿满意的员工餐，日子过得不要太悠闲。
他都想把这工作永远的做下去。
不过，在清泉村的日子，也遇到了一点莫名其毛的问题，比如说，青碧山上有一个神出鬼没的道士，程彦丁原本一直都没见过这位道士，只是听说过，山上有一个年轻的小道长，天天在山上打坐，偶尔还给游客卖助眠香包。
那次在山上遇见一个穿道袍的，程彦丁就知道是那位年轻的道长，他刚想上去感谢一下对方的助眠香包，结果人家道长一回头，就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而后发生的事情，让程彦丁觉得诡异且离奇。
“你有灵根在身，要不要加入我师门？”
第230章 打坐
程彦丁当场就被他的这句话给震住了。
什么叫做“你有灵根在身, 要不要加入我师门？”, 这语气听起来, 怎么那么像是各种玄幻武侠小说的开头，“少年你骨骼清奇, 不如来跟我一起学……”
程彦丁在心里补充好下一句：不如来跟我一起学做菜吧！
哈哈哈，这才是现实世界的真正打开方式。
这年头，哪还有什么师门啊？据说想当个和尚都不容易, 当和尚都要研究生博士生毕业，他这么一个计算机专业毕业的普通大学生，哪里有什么灵根啊？
这个道长肯定是玄幻小说看多了。
真会开玩笑, 真有幽默感！
“这位道长，你在开玩笑吗？你是青碧山上的那个道士吗？卖香包的那个？还是道长你是来旅游的, 玩cosplay, 这假发做的还真逼真。”程彦丁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这位蓝白袍道士装扮的年轻道长, 对方一头古典的冠发梳得整整齐齐，墨发垂腰, 发丝黑亮, 完全不像是假发，跟程彦丁头上的大光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长发飘飘, 一个光头亮的跟灯泡一样, 他们俩站在一起, 就和道士与和尚会晤一样，一个道士劝一个光头，来加入他的师门？
程彦丁在心里脑补, 对方这个年轻调皮的小道长，一定是见他一脑门光头，想要来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道凌听他问了一大串，斜长的剑眉微微一皱，对方的问题太多了，他一向不喜欢跟别人解释太多，除了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他才会破例多跟吉祥那个叽叽喳喳的麻雀精多费口舌，一次次的强调“不加香菜”“多放葱”……
看在对方有希望成为他同门的份上，道凌回答了一个问题，“香包是我卖的。”
“哦……”程彦丁点点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看来对方真的是那个在青碧山上卖香包的小道长。
虽然这个小道长长得非常不错，奈何说话不太正经，爱开玩笑。
一见面就故意逗他。
程彦丁再一次打量了道凌几眼，看着对方一本正经不言苟笑的模样，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道长，你很适合去说相声啊！”
说相声就是要这样能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别人逗笑了，自己却不笑。
道凌没兴趣搭理他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再一次问：“你有灵根，要不要考虑加入我师门。”
程彦丁又听他这么一问，嘴角忍不住的一抽，指着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道长，你是说，我适合去当道士？”
当初在理发店第一次剃光头的时候，程彦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曾经自嘲过，自己这么出去，会不会被寺庙大师一眼看中，说他“有慧根，不如从此以后遁入空门，青灯古佛常伴一身……”
结果高僧大师没遇上，倒是遇上了一个道士说他“有灵根”，不知道这个灵根是什么回事？跟慧根是同样的玩意吗？
道凌简略的回答：“你有灵根，可以修行。”
程彦丁：“……”
程彦丁在揣摩这位言简意赅道长话里的意思。
作为一个曾经看过不少玄幻小说的人，对修真啊灵根之类的词完全不陌生，修真小说里的狗蛋狗剩男主角，一开始只是普通乡村里平平无奇的小男孩，后来村子被毁，就去拜入师门，测试灵根，还要经历磨炼，爬上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之类的，最后被各路山头的师尊领回去，开启一段波澜壮阔的……“千年灵草路边捡，万年宝贝照脸砸”的逆天修行之路。
看得一群吃瓜读者羡慕无比，程彦丁也曾做梦，梦见自己遇上一个老爷爷，老爷爷夸他骨骼清奇，身具五行灵根，修炼五行心法……最后一举修炼成神！
推山倒海，翻云覆雨，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可是多么厉害的大牛啊。
但这也只能在玄幻小说里遇见吧，生活又不是小说。程彦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说男主角在奇遇刚刚降临的时候，万般不相信，读者还为这憨货干着急，然而等到这种奇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程彦丁他也不信啊！
程彦丁：我一个大学挂科记忆力不佳工作出错人际关系处理不行还被被开除的毫无特色码农，怎么可能会有灵根？
有“懒根”还差不多。
灵根就算了。
……
虽然程彦丁拼命的在心里贬低警告自己不要去相信这种离奇的事情，但他不可否认的还是希冀这种事情能够成真，经过玄幻小说洗脑的人，谁不希望能够修炼长生追求大道呢？
于是，程彦丁克制住心底的那股希冀，心跳速度加快，声音克制不住颤抖，侧面打探道：“道长？你说的修行是怎么回事？或者说，加入你们师门，每天的日常是怎么样？”
是不是修炼神功啊，提炼药材、炼丹画阵……之类的呢？
“每天的日常？是指每天做什么吗？修行当然就是修行，每日勤修打坐，诵读经书。”
勤修打坐？诵读经书？
程彦丁：“……”
道长，我们不约。
程彦丁在心里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符合“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的现实。
没有一丁点玄幻离奇的色彩。
这位道长口中所说的灵根，恐怕指的就是他、程彦丁，有在蒲团上打坐一天，诵读经书的天赋。
可是他没兴趣打坐，也不想念经啊。
“道士还要念经？”
道凌点点头，“自有门派经书。”
程彦丁：“……”你们道士的生活可真是无聊。
道凌再问：“你可愿加入我师门？”
程彦丁摇了摇头，心想一个普通的现代社会正常人，谁都不想加入你师门吧，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电影电视剧奶茶炸鸡网络游戏不香吗？脑壳有病才选择每天打坐念经。
如果他今年五六十，倒是可能答应。
道凌见他摇头，倒也没有多么失望，因为这些年来，拒绝他的人太多了，他早已经习惯如此。
道门讲个缘法，他也不能强行拉着人家入门。
道凌对此点点头，正打算离开，去找找林子里的紫蝶，叫上那只聒噪的蝴蝶一起去吃饭。
“哎哎哎，道长，你就直接走了吗？”程彦丁见眼前这位英俊的道长行事诡异，开门见山的问他愿不愿意入师门，摇头不愿意之后，丝毫不纠缠的离开，这未免也太……
程彦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他还要感谢一下人家的助眠香包呢。
虽然这位道长每天勤修打坐，诵读经书，确实没有任何神仙法术，但是人家的助眠香包的确有用，他最近睡眠质量好很多，连蹦极之类的噩梦都少做了。
“道长道长，你先别走啊，咱们做不成同门，还能做朋友，我要感谢你的助眠香包，真有用！你们村子里可真是卧虎藏龙！”程彦丁从后面追上快步要下山的道凌。
道凌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道：卧虎没有，藏龙却是真的。
“你话说对了一半。”
程彦丁一脑懵：“啊？”
这位道长可真是看不出来，明明年纪轻轻，说话却跟个老神棍一样，要人猜谜语啊？
“道长，我可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别总跟猜谜语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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