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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知带着小兔兔战战兢兢去医院做完治疗, 相比上一次,今天的疼痛完全可以忍受。
  结束后,医生通知她再做一次就可以补牙了, 想到马上可以结束苦难,她多少松了口气。
  从牙医院出来,韩厉信息过来,连续几条都是问她在哪儿。
  她嘴唇麻说不了话,暂且让路星鸣照顾着兔兔,自己打字。
  [云知:我做完了, 你不用过来了。]
  [韩厉:??说好的等我呢……]
  透过那六个点点, 云知看到韩厉心的不满与委屈。
  [云知:你肯在定赖床,我就不想打扰你。]
  这话说的没错,韩厉昨天熬夜打游戏到三点, 本来想着赢一把就睡,结果一把之后是亿把, 输输输输输, 一下子上头。
  [韩厉:那你现在准备去哪儿?]
  [云知:昨天爷爷给我发了工资,我想去给爷爷做一顿饭吃。]
  [韩厉:我也去。]
  [云知:你可以自己去玩儿,这么大人不要总想着粘长辈。]
  [韩厉:……]
  他懵了。
  到底是谁粘人啊!
  明明一开始粘的是她好不好?
  现在熟悉这里就麻溜把他抛弃, 讲不讲道理的嘛。
  韩厉快速起床换衣, 决心去找云知, 免得她一个人被路星鸣带歪了。
  云知把手机放回到书包里, 见路星鸣抱着个兔兔不耐烦地站在一边, 顿时不好意思,“施主, 谢谢你帮我拿星星。”
  说着, 小手抓上兔耳朵, 准备把它重新抱在怀间。
  路星鸣手指骤然缩紧,云知见他不准备放开,便困惑抬起了眸。
  “之前我就想问,你这兔子的名字怎么回事?”
  星星长星星短,不知道的还以为叫他呢。
  云知眼神游离,一把将兔兔重夺手上,轻轻摸了摸兔子歪下去的耳朵,低低说:“可爱嘛~”
  就和路施主一样可爱。
  路星鸣没有听清,微微弯腰:“什么?”
  “没什么。”云知快速岔开话题,“我们中午去爷爷那里,施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路星鸣瞳眸向她身上靠,很快收回,“火锅。”
  他这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回答登时让云知愣住,瞬间,脸上飘红。
  她跟在路星鸣脚边,手指头一下一下拉着兔兔身上的红围巾。
  过了这么久,云知早就火锅不是一口锅了,未曾想他还记得这事儿,现在说出来分明是打趣她。
  云知不开心的噘了下嘴,还是老实回答:“施主不要挑人家不会做的。”
  路星鸣的视线懒懒散散略过她精致的眉眼,“好,人家不挑你不会做的。”
  少年尾音拉的长,清冽的嗓音无端让她脸上红晕深邃几分。
  云知不吃肉,自然也不敢做肉。路星鸣想到这点,便去超市买了些熟肉,回头由他煮一下就好,云知挑了各种蔬菜水果,拎着满满当当两只手去了李爷爷家。
  他们前脚刚进,韩厉后脚跟来。
  他也不是空手来的,还给李爷爷带了两箱子营养品,云知欣慰,看样子侄儿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李爷爷本就是教书人,对小辈非常喜爱,三人的到来让他发自肺腑开心,塞翁失马更是乐的满屋子打转。
  云知去给保姆打了个电话,让她不必过来做饭,见时候不早,一个人撩起袖子去厨房干活。
  路星鸣去给打了下手。
  韩厉没事做,就陪着老人下象棋。
  他棋品不好,但是小偷小摸学的一套一套的,见老爷子眼睛昏花,左右手利落把棋子换了位,末了一脸得意。
  “老爷子,我要将你军了。”
  阳光从窗户飘进,腿上耷着羊绒毯的李爷爷笑容慈祥,假装没看见韩厉偷偷毁棋,“输了输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
  韩厉小模样特别嘚瑟。
  “你们三人都是对面诚南的学生?”
  “嗯。”韩厉重新摆棋,“您问这个干嘛?”
  老爷子看了眼厨房的方向。
  “那你们都在追求云知?”他怕云知听见,声音刻意放低。
  韩厉脸色变了又变,结结巴巴否认:“你、你这老头别乱说话,我们云知还小呢,什么追求不追求的。”
  “嗯?”老爷子玩味一笑,“这么说是暗恋?”
  “……”韩厉噎了一下,无奈吐槽,“我说老爷子,你怎么这么八卦。”
  “啧啧。”李爷爷咂咂嘴,“既然你不暗恋也不追求,我就放心了。”
  “……?”
  “喏,你看两人郎才女貌的,用老话说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和小路比,肯定比不上人家,挺好,挺好。”
  “……???”
  听听,听听这都是什么什么话。
  什么叫人家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这意思就是他不才,也不貌呗。
  韩厉脾气上来,将棋盘往前一推,置气说:“不和你玩了。”
  撒完泼,视线有意无意朝前面瞥了几眼。
  路星鸣很高,长得人模狗样。
  从幼儿园到高中,喜欢他的男男女女排满三条街,但因为这厮性格冷,脾气臭,鲜少有人真的出手。
  韩厉和他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他和哪个女孩走得那么近过。
  李爷爷那话倒是提点了他。
  路星鸣好像格外关注他的便宜姑姑?
  先是一口锅把韩云知收买,又把她带去包间,还不小心亲了,按照他天蝎座的洁癖,怎么可能亲了别人还无事发生!?
  更别提现在又白明黑夜陪着小姑姑遛狗。
  韩厉心里紧了一下,把椅子拉坐到李爷爷身边,小声问:“爷爷,以你教书育人多年的经验,肯定是抓过不少早恋男女,那你品品,路狗……路星鸣是不是真的对云知有那个啊?”
  他大拇指和食指左右搓搓,暗示性很足。
  李爷爷一本正经点头:“以我教书育人多年的经验,告诉你是的。”
  “扌……”想到老人还在身边,韩厉把粗鄙之语的另一半咽了回去。
  “别慌。”李爷爷拍拍韩厉的肩,“你那个小兄弟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能不慌吗!”韩厉脱口而出,“我不允许他当我小姑父!”
  “……??”
  “……???”
  教书育人多年的李爷爷,懵了好久好久。
  “爷爷你别和他们乱说喔。”
  韩厉烦躁揪着失马的尾巴。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从一开始那口锅起就应该想到不对劲,可他这个猪脑子就是不往这处拐。还美滋滋觉得路星鸣叫他哥赚了。
  他赚个锤子赚。
  要是那两人真的成了。
  他岂不是……
  岂不是赔了姑姑多姑父!
  韩厉面如死灰。
  眼看两人要端饭出来了,韩厉急忙凑到李爷爷身边,着急道:“爷爷,云知还小呢,你和她相处时间久,一定要告诉她早恋的危害,不能让她落入歧途!”
  李爷爷哈哈笑了好几声,摇头:“云知明事理的,她那心和镜子一样透亮,多说无益,不如顺其自然。”
  顺……顺其自然?
  他不允许顺其自然!
  “韩厉,带爷爷过来吃饭。”
  云知的声音传来,韩厉朝天翻了个白眼,推着轮椅到餐桌前。
  那张小木桌摆满了盘子,菜色丰盛,香味诱人。
  自从孩子逝世,这个家就变得冷冷清清,餐桌上永远只有一双碗筷,李爷爷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闹腾腾地氛围。
  “爷爷你先吃,我去喂塞翁失马它们。”
  说着,云知去给两条狗添饭。
  她很快回来,正要往路星鸣身边的空位坐时,韩厉突然占据,指着李爷爷旁边的空位,“你挨着爷爷。”
  路星鸣皱起了眉头。
  云知不由困惑,但也没多想,摘下围裙挂在椅背上,挨着爷爷坐下。
  “我不会做荤食,这几个都是路施主做的,路施主做的特别好吃,爷爷你尝尝。”
  路星鸣抬眼:“我只是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
  都是熟食,哪用得他加热。
  云知顿了下,不好意思低头扒拉饭。
  “云知是不是要考试了?”
  她点点头:“小月考,不过我应该考不了多少分。”
  她偏科严重,数理化那些还能应付过去,到了英语,及格都难。
  这也怪不得她。
  小镇封闭,教师稀缺,一个老师教六个科目是常有的,英文教他们个abcd就已经不错了。直到上了初中,才有自愿者来教他们英文。
  云知基础差,现在自然跟不上。
  对于诚南这种贵族学校来说,学生大多不在意成绩分数,学校知道这点,于是多注重培养他们的兴趣艺术。比起重点高中的学生,诚南高中生可谓没有一点紧张感,他们靠的是家底,往难听点说来这儿就是混日子,一旦高中毕业,都要按照家长铺好的路走。
  当然,除了特招班。
  特招班是诚南高校格格不入的存在,校方专门招来尖子生拉分数的。如果遇到家庭困难的,可以依靠成绩向学校申请助学奖金,外地学生还能拿到住宿补贴。
  云知想去特招班,但是她的分数远远达不到要求。
  只要能去特招班,学费有了着落,自然也不用再和韩家张口要钱。
  “我原来教的是高三,你要是不嫌弃,平常可以过来,我给你补习。”
  此时李爷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云知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李爷爷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假发,眼神爱怜:“爷爷一个人也寂寞,你过来还能陪陪爷爷。”
  云知激动地小脸通红,半天才憋住一句“谢谢爷爷”。
  见她开心,坐在对头的两个人只是抬了下眼,并没有阻拦。
  午餐结束后,云知直接留在李爷爷家补习功课,路星鸣默不作声跟着留下,韩厉见他不走,索性自己也不走了。
  李爷爷学术渊博,就算退休多年,也会每天看书充实自己。他解题思路简单易懂,云知也不是真的笨,经他讲解几遍便会灵活运用。
  韩厉本来不爱学习,见老人讲的有趣,于是也跟着听了进去。
  路星鸣独自窝在沙发角落,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塞翁柔软的皮毛。
  天色渐暗,不知不觉竟学习了一整天。
  云知差不多要去遛狗。
  出门后,她偷偷撞了撞路星鸣肩膀,“施主,你晚上还帮我补习英文吗?”
  路星鸣挑眉,没等她说话,跟在后面的韩厉倒是插嘴说:“你学一天不累啊?我听着都累。”
  开始还新鲜,后头就有些吃不消了。
  云知摇头,弯腰逗了逗手上的狗狗,“我要好好学习,不能对不起师父。”
  路星鸣望向她,低沉着嗓音:“你学习只是为了你师父?”
  月光清亮,她小手紧拉着塞翁失马,灯光沐浴下的眸子坚韧又清澈:“学习才能赚钱,赚钱才能修庙,等我把庙修好,就在庙里面开个小书堂,免费教村子里的孩子认字。”
  路星鸣眸子沉了沉:“那你一辈子都要留在那儿?”
  她落在远方的眼神笃定:“我生在那里,自然要留在那里;我当一天清心寺的和尚,一辈子都是清心寺的和尚,除非庙宇塌了,师父走了,不然我永远不会背离师门。”
  她现在离开师父,是为了让师父过的更好。
  云知记得从小到大的每个雨夜,师父都会爬上屋檐,一次次补那个漏雨的洞,每一次,他的眼神都是疼惜的。
  师父爱惜着寺庙的每一块瓦砾,每一尊佛像,爱寺庙超过爱他自己。
  她总要回去。
  总要回到师父身边,回到庙宇身边。
  她不会自私留在这里享受安枕的生活,让老人在远方思念孩子。
  路星鸣看着她,脚步慢慢停下,由平静掩盖下的双眸带着连自己都不懂的落寞。
  高兴的只有后头的韩厉。
  韩云知志向伟大,说明不会早恋,从那些话来看,路星鸣八成没戏。
  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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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星鸣:我失恋了,我被甩了……
  *
  今天是靠布洛芬续命的一天,布洛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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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言150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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